绣光看着昏睡过去的洛棠,又等了半盏茶的工夫,才缓缓起身,开门叫人。 在别苑服侍的人嘴巴都很严,眼神也很规矩,不该看的不会看,不能说的也不说,只按照命令,服侍千娇百媚的娘子沐浴,再擦拭干净,送进了屋。 随后,只留绣光一人站在屋门外等着。 月上枝头,别苑的主子迤然而至。 屋中香炉袅袅升烟,浓香幽然,藕粉的帘幕后,少女纤细柔软的身躯不着寸缕,像山雾中降临的神女。 赵彬眼睫颤动,有股极难压抑的情绪在脑海中翻腾不休。 最终,他像自己之前来的每一晚,先冲破了第一道心防,抬眼凝向塌上的身躯。 “姐姐,您睡着了吗?”赵彬轻声问了句,理所当然没有回应。 他嘴角泛起一抹扭曲的笑意,随即立即压下。 “姐姐,睡着怎么不穿衣服,不冷吗?” 随即,他冲破了第二道心防,熟门熟路地和衣上塌,将少女柔软滑嫩的身躯拥入怀中。 少女长久使用香露,导致身躯上时常伴着花香,明明干爽柔滑,却宛如湿烂的花瓣,随手便能挤出香汁。 他还有无数道形同虚设的心防,在瞧见洛棠的第一眼便溃散成军,又如行尸走肉般佯装立起。 睡梦中的少女被他的双手抚弄过身躯,发出一声听不清的呓语,听起来柔弱不堪。
赵彬的身躯在忍耐中颤抖。 他深埋在洛棠的颈窝里,几乎难以抑制地想张口轻轻咬噬她的肌肤,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这是他的姐姐,同早亡的娴妃,还有跋扈的公主不同,这是个会留在他身边,在他掌中求他垂怜才能活下去的,姐姐。 他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可现在还不行。 他还没彻底掌控朝堂,他的上头还有个有名无实的五哥需要处理,大理寺天牢里还有个谢凤池没有斩草除根,甚至于崔绍与霍光,都还在觊觎着他的姐姐。 一旦被任何人发现他占有了洛棠,他这个单纯的弟弟就当不了了,他与洛棠或许就不能长久在一块了。 他囫囵亲吻住少女的颈脖,少女在睡梦中难忍地轻哼两句。 “姐姐,等等我,等我杀光了他们,我就与你再不分开。” 赵彬的眼神不再纯粹,他像个偏执的疯子,仰望着熟睡的少女,极为疯狂又克制地碰了下她的唇。 他心想,他这一生都没把握住过什么,如果连她也要离开自己,自己大概会宁愿杀了她。 翌日清晨,洛棠被服侍起身,觉得浑身都有些不爽利。 “约莫是昨晚醉了酒。”绣光不动声色替她换了个挽发,将颈脖边的红痕给掩住。 洛棠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嗔笑道:“那这酒下次我不喝了,太醉人了。” “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绣光也好似个忠心耿耿的丫鬟,赔笑道。 洗漱装扮好了,洛棠用早膳时,突然道:“今日可是立夏?” 绣光讶异了下,算算时日,点头道:“确是。” 洛棠眨了眨眼:“那今日可否出苑看看周围?我记得城郊有片果林,也不知离得远不远,我们家那边立夏是要吃树三鲜的,我想去看看可否有樱桃枇杷或者杏儿摘。” 绣光嘴角的笑意微顿了下,很快便笑道:“娘子莫慌,我去遣人问问那片林子可有。” 洛棠点点头,片刻后,来了个粗布小厮,满头大汗地磕头回道:“回娘子的话,去问了下,那边林子是种梨的,没有您要的那些。” 洛棠恍然点头,有些失望却还是道了声没事。 这事便暂且按了下去,谁都没放在心上,等到下一次六皇子来看洛棠的时候,洛棠状若无意地看了眼他身后。 “洛娘在看什么?”赵彬眨眼问。 “看霍小将军或者崔大人,他们怎没同你一起来。” 洛棠将人迎进别苑里后,甜甜笑道,举手投足间尽是依恋,连带着叫赵彬心中不悦的问题都淡去了很多恼意。 “他们自然有他们忙的,先前救洛娘出来,也是大家商议了很久,好不容易挑出来的日子。”赵彬看到洛棠柔软的臂膀挽着自己,嘴角止不住地扬。 洛棠点点头,好似也不在意。 这日赵彬同她一同用了饭食,洛棠左一句右一句问了诸多京中适宜,到了最后惊讶道:“侯爷竟然暗害大皇子?” 赵彬点头,不动声色将洛棠刚给他倒得酒饮放下去:“侯爷与大哥一向交恶,恐怕也是怕父王近来身子不好,真将王位传给大哥,引火牵连到侯府吧。” 洛棠茫然地点点头,好似便信了。 当晚,两人饮了酒后,洛棠自然很快又醉倒了。 这次,不用下人服侍,赵彬亲自动手,将他的姐姐沐浴干净,擦拭干爽,抱上了塌。 大约是他的手法十分不精湛,洛棠中途难受地推了他好几次,可终究没抵住迷药的药性,最后还是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一整夜。 翌日,赵彬起床时,洛棠还在睡着。 “不用叫姐姐起床了,叫她睡到自然醒吧。” 赵彬的声音在床帐外响起,绣光紧随其后道了声是。 随后绣光又低声问:“娘子前些日子好似想出门,被我们借口拦住了,往后若是……” “绣光,”赵彬的声音有些凉意,“用什么法子是你们的事。” “是。” 两个脚步声相继离开屋子,剩屋内一阵清寂。 陷在柔软被褥中的洛棠睁开眼,满眼是惊惧。 昨晚的酒,她悄然少喝了几口,不过是试探性地看看每次醉酒后可还有其他事发生,怎会,叫她在夜里半梦半醒的,窥见,窥见…… 太恶心了…… 她颤抖地抱紧被褥,又不知想起什么,厌嫌惊恐地松开。 自己不是赵彬的同母异父的姐姐吗,他是疯了吗? 洛棠忽然脑袋一嗡,想起了秋狝那夜的事。 她对谢凤池惯来有偏见,便自以为是那夜来的人定是谢凤池,可现如今她还能确认吗? 那夜趁黑,趁她沐浴无法反抗之际,欺辱她的,究竟是谢凤池,还是赵彬? 作者有话说: 最新混乱邪恶出炉
第七十五章 一旦, 一个人在心中的形象变了,他以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部都会被推翻初衷。 洛棠哆嗦地缩在柔软被褥中, 明明已经立夏, 却如堕隆冬。 她两眼发怔, 只觉得,都疯了……谢凤池是疯子, 赵彬也是个疯子,她这么个弱女子被夹在一群疯子中间,根本没有一条是安然退路。 一个时辰后, 绣光再来, 洛棠也躺不下去了,她苍白着一张脸被扶起来,僵硬地撑起个笑。 “娘子怎了?”绣光诧异地抚了下她的额头, 发觉烧得滚烫。 洛棠勉强道:“可能真是不胜酒力吧,每次喝完都不舒服。” 绣光不疑有他,赶紧去请了大夫。 洛棠从头到尾都极力避免与绣光对视, 她清楚自己不聪明,先前与那些男子周旋, 多半是靠着自己的脸蛋与身段惑人心神, 可当真要用脑子对上一个女子,她根本不行,甚至害怕眼神都会暴露自己的心慌。 她闭上眼,不住地深呼吸, 吞咽着口水。 绣光当她难受, 心疼地用帕子替她擦汗:“娘子真是可怜了, 下次咱们再不喝酒了,再不喝了。” 洛棠缩在被子里,撑出个脆弱的笑,心里想,我信你娘。 大夫来了把脉,诊断说娘子伤寒是一方面,忧思过重也是一方面。 绣光的眼神便落在了洛棠身上。 感知到那道视线,洛棠无处可避,她苍白的唇瓣抖了抖,极为勉强地笑了下。 “老夫开几贴药,伤寒好治,可心病还需慢慢调理。” 老大夫不了解这小方天地间的胶着,自顾自转身去写方子,绣光坐到床畔,捉起洛棠的手轻轻拍了拍:“娘子怎就忧思过重了呢?” 洛棠忍不住地颤抖。 她觉得对方好像个刽子手,举着刀挑起她的下巴,问,怎就不想活了呢? 她猝不及防落了泪,蝶翼似的睫羽被波动,颤如涟漪。 洛棠赶紧抽出擦拭,给眼尾揉出一抹醉红。 这副脆弱的模样落在绣光眼中,有几分可疑,可终归叫她明白,殿下为何如此倾心。 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的洛棠终于忍不住被绣光这么观察,她强忍恐惧,哑声道:“因,见了殿下,心中感怀身世……” 绣光隐去眼中的寒芒,默然半晌,点了点头,算是信了。 她劝解:“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您在殿下身边,便是家人团聚,是最好的,不必再担忧了。” 洛棠听着那个家人团聚,比吃了苍蝇更觉恶心。 没有哪个家人会将她的衣服脱光再搂一晚上的。 虽说赵彬没做更过分的事,可她一点都不想赌对方最终想做什么,如同自己从前不敢赌谢凤池会如何处置自己的未来。 懵懂的兽,见过血,只会一路刹不住,原先单纯的男子,有了第一缕不合时宜的念头,也会越发收拢不住。 她吸了口气,突然觉得,比起赵彬突然来这么下子,谢凤池的所作所为竟也显得无足轻重起来。 起码他没叫自己觉得恶心,真的叫她快活过。 拖了两日,洛棠的脸色终于好了那么些,绣光却听到下人来报,洛娘子闲来无事,偶尔会找几个外出采买的下人询问京中之事。 她顿了顿,又细问了几句,得知洛棠并未特意针对什么发问,看起来只是闲得无聊,问些趣事找乐子而已,便没有再管她,只吩咐了,有关安宁侯的事,一件也不要与洛娘子多提,这是殿下吩咐的。 安宁侯谢凤池的处境有些微妙。 因着圣上连吐了好几口血,太医都要没辙了,续命的药一日接一日被送进宫里,却还是听闻情况逐渐不妙。 如今可再没有好消息叫这位圣主重焕光彩了。 于是乎,谋害皇嗣的案子以及其他诸多案子一样,全部被暂压在大理寺先,朝堂上的各种声音也出来,有要求内阁先暂代朝政,免得误了政事的,亦有咬牙非得立储,要太子监国的。 本就存在感极低的五皇子见此状况,干脆称病告假不上朝了,他不欲争夺的心思很明显,让诸多动了心思的朝臣无言以对,到了最后,竟是原本那个柔柔弱弱的六皇子最有可能夺嫡。 各种声音混沌搅和着,反而不如大理寺诏狱里来得清净。 “你还是不肯说,为何要谋害皇兄吗?”赵彬每日来一次,每次只问这么一个问题。 往日里叫所有皇子都畏惧的谢司业眼眸微阖,似不愿回答。 这么些日子下来,饶是再清高的人,也被磋磨得瘦了不少,可他远远坐在草垛上,一条腿撑着手臂,一条腿斜搭着,仍旧一副高不可攀的矜贵模样。 赵彬撇了撇嘴,扭头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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