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上没了遮掩,沈明安不适应地眨了眨,他眼里湿润,眼尾泛上点红,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像是满眼都只有陆辞珩一个人。 陆辞珩喉咙发紧,呼吸滚烫,吻轻轻落在他的眼睛上,带着无尽的心疼,又一路下移,在沈明安红肿带着水光的唇上蹭了蹭,含住他的下唇舔咬,伸出舌去缠着他的舌不肯放,沈明安的眼睛不停地眨,仰头坐着,连呼吸都要被他褫夺干净,他被陆辞珩亲得头脑发胀,唇上又麻又疼,心也像是胀痛般跳个不停,仿佛在黑暗水底溺水的人,全仰仗陆辞珩给他的一点空气活着。 在完全透不过气之前,沈明安指尖紧紧攥着床单,笨拙而生涩地探出舌尖,在陆辞珩舌上碰了碰,一触即离。 “明安?”陆辞珩一下愣住,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舌尖的触碰微不可察,但这是这么多年来沈明安唯一一次算得上是回应的举动。 仿佛烟花在脑中爆开,陆辞珩晕眩到说不出话,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在沈明安唇上浅浅地啄,一手掐着沈明安劲瘦的腰,另一手把自己中午刚给沈明安穿上的衣服扯开,眸光变得幽暗,带着蛊惑说:“明安,你再亲亲我。” 皮肤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沈明安微张着唇喘气,冷得微微发颤。 “你亲亲我,好不好?”陆辞珩咬着他因为气喘而微微震动的喉骨,见沈明安不应他,眸色越发深,不讲道理地说:“你要是不亲我,我就操你了。” 沈明安被咬得猛地后仰,仍是不肯说话也不肯动作,白皙的腰背僵立着,眼里潮得厉害。 陆辞珩一手抓住他两只腕子,抬到他头顶,用蒙眼的绢布绑在了床柱上,指尖从沈明安身上划过,带起他阵阵颤栗。 【有删减】 陆辞珩松开他,亲了亲他的脸,分开因为汗湿而粘连在他脖子和背脊上的头发,捞起他湿漉漉的腰,给他翻了个身,让他能侧躺在床上。 沈明安软得像是没了骨头,浑身被汗水浸透,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陆辞珩拿了根干毛巾给他擦身子。 他蜷进陆辞珩怀里,神智极不清醒,懒倦沙哑地说:“肚子好酸好胀。” 陆辞珩箍着他的腰,掌心覆在他的小腹上给他揉肚子,感觉他的呼吸逐渐平和了下来。 沈明安累了一宿,睡得很熟,陆辞珩将头抵在他的脖子边,去闻沈明安身上熟悉又安心的青松香气,摸着他覆着一层薄肌的小腹,私心里幻想着如果这里有一个属于他和沈明安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第38章 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陆辞珩没给他把那些东西弄出来,就这样抱着他睡了一夜,夜里却有些不安,时不时地摸上他的额头,怕他烧起来。 幸好沈明安除了有点咳喘和痉挛发颤以外其余都还好,他睡相好,不踢被子也不乱动,抱着被子睡得昏昏沉沉的,早上陆辞珩起来时原本没打算叫他,但沈明安在他离开被子的时候像是突然惊醒过来,哑着嗓子问他:“外面天亮了吗?” 陆辞珩手指在他被咬得破皮的唇角上轻触了一下,说:“亮了,今天没下雪。” 沈明安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有很强的光线照在眼睛上,双眼被刺激得有些疼,他眼睛空洞,不自觉地眨个不停,出声道:“今天是不是有太阳?” “有太阳。”陆辞珩又惊又喜,把手罩在他眼睛上给他挡光,“能感觉到吗?” 阴影下,沈明安眼睛好受很多,眨得也没那么厉害了,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陆辞珩忽然觉得骂那老郎中是个庸医骂早了,他开的药似乎真的有点用,虽然沈明安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但至少能感受到光线的强弱,他在枕头旁边找到了那根白绢,重新系在了沈明安的脑袋上。 沈明安嗓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哑了,一晚上过去也没好多少,讲话都很勉强,他听到陆辞珩在屋子里走动的声音,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踟蹰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你要出去吗?” “嗯。”陆辞珩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就到后院去,之前看到那里有片竹林,今天天气好,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冬笋。” 沈明安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摸放在床尾的衣服。 陆辞珩转过身来时,就看到沈明安弓着身子,拿起里衣胡乱往身上套,胸前腰侧的吻痕和掌印若隐若现,费劲地在穿衣服,但那里衣被他弄得皱成一团,系带也缠在一起,怎么也穿不进去。 “手抬起来。”陆辞珩握住他的腕子,把他身上穿了一半的衣服脱下来。 昨天晚上陆辞珩绑得松,但沈明安腕骨上还是泛起了浅浅一圈红痕,腕子被握住时顿了顿,疼得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僵着上半身让陆辞珩给他穿衣服。 沈明安怕冷,刚从被子里出来手上温度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陆辞珩给他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还剩最后一件外衣没穿时,炉子上煨着的粥烧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陆辞珩起身去关火。 坐回床上的时候,沈明安感觉到他靠近,头转向他所在的方向,淡声道:“小白呢?” “小白是什么?”陆辞珩莫名其妙。 “猫。”沈明安顿了顿,“你说它是白色的。” “你倒是快,才一天不到就给它取名字了。”陆辞珩不满地说:“还叫得那么亲切。” 沈明安叫他都从来是叫全名的。 陆辞珩看了看在地上爪子前扑咬着破布玩得起劲的猫,不情不愿地把它抓起来放在沈明安怀里。 小白应该刚吃过东西,小肚子鼓鼓的,上面的毛格外柔软,在沈明安怀里打滚,沈明安给它顺毛,一下一下地摸着它,手心里传来它身上的温度,才感觉因为失明带来的不安和无助慢慢消散了些。 他揉揉小白软乎乎的肉垫,不声不响地由着陆辞珩给他穿衣服,几次想开口,又生生咽了下去,最后咬着唇轻声说:“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陆辞珩愣了下,昨天他把沈明安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结果差点着火的事情他还心有余悸,本来他考虑到沈明安的安全,也不打算走远,但沈明安抿唇不安地等他回复的样子又让陆辞珩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他噙着笑,故意很久不回他,等给沈明安把衣服都穿完了才说:“好,那先起来把饭吃了。” 顾及到沈明安的眼睛,陆辞珩等午后太阳偏西才带着他出门。 这间老屋后面有一小片竹林,大约品种与普通竹子不同,到了冬天都还青葱挺拔,但因为许多年没有人来打理这一片竹林,不少竹子都被接连不断的大雪压得斜歪下来,地上杂草丛生,枯黄腐败的竹叶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不少冬笋在厚厚的竹叶下冒出尖儿。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从竹叶的罅隙照下来,空气中飘浮着微小的尘埃。 沈明安抱着猫坐在竹林外围的小板凳上晒太阳,陆辞珩把满满一篮的冬笋倒到他脚边,细数也就七八个,但这些冬笋个头大,七八个篮子里就已经装不下了,陆辞珩只得把这些先倒出来,拎着空篮子往竹林深处走。 沈明安把脚边的冬笋堆作一堆,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轻微的悉悉索索声,怀里的猫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背高高弓起,全身的毛都炸起来,厉声叫唤,忽地从他怀里窜了出去。 “小白!”沈明安焦急地往地上摸去,却感觉指尖摸到了一条滑腻腻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臂上就传来了轻微的刺痛。 小白踩在枯竹叶上,到处乱窜,沈明安辨别着声音想去把猫抱起来,堪堪要碰到的时候,整个人被闻声过来的陆辞珩拽起来。 “别碰。”陆辞珩将他拉在身后,沉声说:“有条水蛇,被小白叼住了。” 沈明安一愣,“小白怎么样?” “好着呢。”陆辞珩看着被猫爪拍抓了好几下的水蛇,同沈明安说道:“这蛇不大,被小白叼住了七寸,蛇尾在那儿乱晃,看上去快要被玩死了。” 等小白玩得差不多了,那蛇已经伤痕累累,弯弯曲曲地躺在地上蠕动,陆辞珩干脆一锄头把蛇削成两半,扔进竹林里。 他将刚刚倒在沈明安脚边的笋捡起来放进竹篮里,把小白拎起来。 沈明安从他手里接过小白,陆辞珩忽然看见他宽大衣袖下露出的那一截小臂上有两排细小的牙痕,伤口处隐隐渗出些血来。 他握住沈明安的小臂仔细查看,拧眉说:“你被蛇咬了?”
第39章 沈明安后知后觉地感觉那地方有些肿痛,陆辞珩说了他才想到可能是刚刚摸到蛇的时候被咬了,他将自己的袖子往下拉了拉,掩住那一处,“水蛇没毒,不碍事。” “那也得处理一下。”但陆辞珩只知道被毒蛇咬了应该将毒血吸出来,却不知道被水蛇这样无毒的蛇咬了应该怎么处理。 他把挖到的笋放在后院,带着沈明安去了老郎中家。 老郎中家在村西,离他们这儿倒也不算特别远,远远便看见老郎中的儿子在竹扁框上面铺晒草药,正有村民找他拿药。 村里的孩子在小时候都会取个贱名,说这样好养活。 老郎中的儿子因着长得黑,取了个贱名叫黑柱,三十多岁了还没娶到媳妇,村里人就都还这么叫着他。 陆辞珩见到他就问:“你爹呢?” “在、在里头睡觉。” “去把他叫起来。”陆辞珩牵着沈明安的手往里走。 黑柱结结巴巴地说:“我爹、我爹脾气差,睡午觉的时候被人喊、喊起来会发火的,你要是有、有什么事……” 陆辞珩根本没耐心听他这样没说几个字就要大喘气好几下地讲话,干脆越过他去屋子里找人。 “你要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事的话,找我也是一样的。”等陆辞珩都已经转身进里屋了,黑柱才费劲地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你坐吧。”他招呼站在一旁的沈明安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磕巴地问他:“咋、咋啦?” “手上被水蛇咬了。”沈明安把手腕放在小桌案上,说道:“想问问该怎么处理。” “我看看。”黑柱说着把沈明安腕子上的衣服拉到了手肘上面,在看到沈明安手的时候大呼小叫地说:“你这手上怎么这样了?那个人看上去那么凶,是不是欺负你看不见,就绑着你还、还打你啊?” 沈明安不明所以,黑柱抓着他的腕子,在他手臂上的几个地方点了点,忿忿不平地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青紫的。” “不是……”手上这些青紫只有可能是昨天晚上陆辞珩在床上弄出来的,或许他身上的青紫更多,沈明安看不见,不知道手上的痕迹都已经明显到看上去像是被人打了的程度。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怎么也不会让这些被人看到,沈明安羞惭又心慌地把衣袖拉下来点,轻声说:“……他没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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