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瞬时气得:“不一样!”但再有异议,也只能嘴硬一下而已…… “还不一样?”对方咬在他耳侧嘲笑,同时更紧地搂住了他。 他一个哆嗦,咬紧牙关:“…不一样!……”明明都不该再说话了,该拼耐力了。 “……不?” “……不!…” 结束时候周冲整个人都溜到了桌子底下,摊着不想动。对方起身开始收拾,这一次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块布巾帮他清理,然后又和上次一样,跑去桌子另一侧远远地等他起来。等周冲全部穿好爬起来,人已经走到门口开始催了:“走吧。” “去喝个酒成吗?”周冲没好气地看着这台“啪啪机器”,心中是无尽的索然无味! 梁石微蹙双眉。他还从没和周冲单独喝过酒。他们除了公事、“碎玉”、“啪”无话可说。他想不出喝酒聊什么。 周冲冷笑着走近:“果然只会那个。” “哈!走。”梁石当即道,“你是想去有床的地儿,还是……” “没床的!”周冲狠狠一瞪。
第十二回 胡言乱语 九烽台边上的小酒家都歇得挺早,去那里时候已经坐不了太久。挑了一处人少的角落,酒菜上齐后,二人开始了无言的吃喝。最后周冲先抬起头:“你平时和人喝酒聊些什么?” 很随意啊,想聊啥聊啥呗,哪会专门去想聊什么。“我就听听。你呢?” “我也就听听。” 那他们是不是已经可以起身走了?“刚才周大将军召你,说了些什么呀?” “明天就知道了。” 梁石头疼,反正自己努力过了,干脆直接问:“为什么突然找我吃酒?” “不知道。” 梁石忍不住抬起眼。 “想叫就叫了呗。万一以后没机会了呢?”周冲坦然地盯着他,喝下一盅酒。 好解释。梁石懒得再搭话了,想想:周冲这样出身背景的人,从小到大,应该都是被人围着抢着要搭话——那些亲信、九爷,不都是?不过自己绝对不会是的。让安静蔓延吧。 又过了一会儿,周小将军终于有了自觉:“你是怎么去敬王府的呢?” 梁石最简单地说了一嘴:少年时偶遇,而后随外祖父去了。 “哦,是外祖父养大的你吗?那你父母呢?” “我怎知道。”梁石双眉一皱。因为从他有记忆起,只有外祖父。而且不管他怎么问,外祖父只告诉他父母病死,甚至连名字都肯不说——还不如说他是捡来的。他非常不喜欢被问到父母。他不羡慕别人,也不需要被同情。 周冲知道问差了,忙又问:“你外祖父是名剑客,所以那把剑其实是他的?……”感觉还是问得不对。 “是啊。”梁石仰头干了酒,双目一瞪,“你又要‘舒服’了?”(这把剑,正是对方建立在他痛苦上的开心) “我没有!”周冲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在狡辩,被梁石这么骂完全是活该——那天再听本尊亲口求,人立马就疯了。“所以……你会恨我一辈子的吧?永远不可能两清。” 他垂眼笑笑。(表面上确实如此,但内心真的不是想这样) 梁石乐了,喝一口酒:“咱两换一下,是你,你怎么觉得?就比如有一天……我也不知道你在乎什么,反正就是我,让你那么心痛吧,你会原谅我吗?” “你做不到我那样!你不狠毒……” “啥?”梁石笑到摇头,“那就说敬王府吧,反正我死都是和他们一起的了。假如你姐姐,真是被敬王府害死的呢?哈哈,之前你都已经恨不得要杀了我了。” 周冲绷紧了嘴。 “体会到了吧?”梁石盯手中那杯酒,笑容逐渐消散,“但你……” “只要不是你做的,我都不管!”周冲来抓他的手。 梁石猛地甩开:“但你肯定不会,与对你如此之人,像我这样!”一饮而尽,拍下酒杯,“不要脸!不要脸!真不要脸!” 再抬眼时候,感觉对方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自己。郁结之气散尽,只剩下了好笑。他毫不在意地继续倒酒饮酒:“呵呵,我都已经不要脸了……那你,也就别想着跑了吧?慢-慢…弄-死-你。” 周冲没再说话,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 梁石甩了甩头,再喝真的要醉了,推开酒杯:“还有什么想问的,小将军?没,咱就走吧……我还要送你回去呐!” 回去的路上,梁石只是感觉略有点头重脚轻,心情高涨,走着路还哼起了五音不全的小调。周冲走在前,他一直跟在后。穿过树林,眼看就要把人送到,对方突然停步。“喂!”他差点撞上去…… 周冲回身抱住了他,不说话。 “干什么啊……”梁石下意识地回抱住,揉上翘臀,心中一乐,冲对方耳边轻道,“‘两日后’吧~今天太困了~” “梁石,你其实是,喜欢上我了吧?”对方忽然问。 啥?完全…没太明白。 “不然干嘛总想和我睡?” “……你不也是吗?” “所以我是啊!中意你很久了。你呢?” “那就……也是呗?”按对方的说法,他确实是,而且还迷恋——他心里翻个白眼。感到对方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下一刻,他的脸被猛地捧起。 “你真的是想和我在一起?”——那双眼睛闪烁着不敢相信。 梁石一愣——他也不敢相信,终于清醒过来:“不啊!” “……那你说什么!”周冲恼了,猛地一推! “那你咋没和九爷在一起呢?”梁石莫名其妙,“这就是要在一起了,你得和多少人在一起啊!” “胡说八道!”周冲急了,“我之前那是……是真的随便玩玩儿。也就‘吹个箫’,找个姑娘,都是随便找啊,又不是只找一个人。现在我只找你,你不是也说了只‘玩儿’我吗?所以和那不一样!” 梁石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让这个人知道了,自己只碰过他?愈发懊恼,却也没办法反驳。“那又怎样?我就是这样!不想!” 周冲呆在了那里,过一会儿点了点头:“好,算我想多了……那之后,再也不要那样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别来找我。你要是还想算碎玉的帐,另外算!” 这回换梁石呆在了那里。 周冲说完了却没立刻走,还在那里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确认(或者反悔)。 因为从来没想过会被说“不”,梁石必须得消化震惊。但眼前这个人,明明对自己那些喜欢得不得了,还对“玉碎”病态地迷恋,现在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一开始,就是这个人来勾引,现在竟敢对自己这么说?气死人!“好吧。”梁石强按下心中的不满与怒,“我想和你在一起。满意没?快点回去睡觉好吗?” 周冲望着他不说话。他瞪着人也不说话。 良久,周冲忽然搂上他脖颈,要来亲他的嘴——此人贱兮兮地亲了他两下,舌尖掠过他的唇,阴阳怪气地勾起嘴角:“但我可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呢。我还得娶妻生子呢。” 梁石觉得这个人,今天真的病得不轻。“行啊,那就玩儿到那时候吧。”他应付地道,“先回去睡觉吧。” “怎么能就玩儿到那时候呢?之后当然也要啊。” “呵呵,果然好贱呐,你。之后,我就不奉陪了吧?” “哟,这就嫌弃我了?梁石玩儿还挑三拣四的喽?” “难道不该是你,得对的起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吗?关我什么事?你到底睡不睡去了!”梁石的耐心已经被耗尽,推开人,“明天见吧!”管自己先走了。也就剩几步路,“贱人”爬回去都不见得会出什么事。走开一段路,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竟然还在原地,蹲在地里捧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他实在不想再管了,还是走了。 【第一部 分尾声】初征 次日早,军领传达。第十营即刻启程,赶赴长江。所有人收拾背囊,踏着当日的晚霞出发。 日夜兼程急行军。路上,大家陆续听说了:南元突然撕破了脸,不但抓了春邱新派的漕运总督,还杀了不少他们的劳役。 无人不震惊愤怒:前元华氏,最后几十年被百姓疯狂唾弃,没想到去南方苟活后依旧这么不要脸。 不过和之前“西征”直接出兵不同,这一次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说调派。 他们抵达江边后的次日,明庆四年三月三十日——对梁石这种从未参加过征战的人,定将记忆深刻——下午,所有人忽然被召集。由周大将军陪同出现的披金甲之人,正是当今圣上。 所有人,口口相传复述了无数遍,直到每人都能背下: 狐妖之子窜逃江南,弑杀兄长妄称为王,以德报怨滥杀无辜,人神嗟愤天地难容。 诛妖子,救苍生。战若死,死得其所,与春邱永生。 明帝拜大将军:周尚月,辅征将军:黄熠。亲自驻江边“顺天营”督战。 是夜,战船扬帆。 梁石跟于周冲身后听令,浑身热血沸腾:誓要杀入南元皇城,救出黄腾。 从未有如此同仇敌忾之感。他知道他们现在不用说明就已不再有前嫌,那夜的“不欢而散”更早就不值一提——“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 那么现在,只差自己来实践“战场上都是一起的,当然能共生死”了。他必定会实践的,只多不少! 另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是那句话了。 “想叫就叫了呗。万一以后没机会了呢?”
第十三回 永泰城 【第二部 分】 两匹快马飚过南元野草丛生的荒田,背景是落霞与秃鹰齐飞。 战争加饥荒,食腐禽兽饱餐加餐,欢聚一堂,人却要为一斗米而亡。 明庆四年四月底,春邱军兵分九路突然渡江,仅十日便占领了南元临江郡,控制了漕运水渠边的据点。南征军主力开始沿水渠向沙长郡推进。与此同时,第十营被派往驻守永泰粮仓,接应押送粮草的后军到达。 永泰粮仓位于永泰城外五里,离水渠很近。后军抵达后将屯粮于此,然后由水路往前线分拨粮草。 却说辅征将军黄熠入驻永泰城没过两日,传来了运粮队伍遇伏击的消息。事发在从粮仓去粮船的路上,离第十营不远。梁石领兵赶到时混乱已经结束,损了一辆粮车,士兵有死伤。查验后确定是南元暴民所为,不是敌军伏击。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当晚黄熠直接要召见询问情况。周冲于是亲自领梁石前往。 三皇子黄熠,年才十八,却被春邱帝命为辅征大将军统帅后军。 梁石,作为大皇子黄腾的“小弟”,当然不服,天生反感。梁石最后一次见这小子是去年“秋狩”时候,时隔半年,臭小子竟蓄起了几根山羊须,看着又老又嫩……梁石吐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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