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明提到父亲,是景安帝?袁曜自觉身份还没暴露,他和景安帝长得也并不像,还是说李居明提到的这个人另有其人。 大牢里李居明把夫人看了又看,似是舍不得一样。李居明把夫人揽在怀里一下一下用手指给她梳着头发。说:“我这一去东阳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去了咱们就不欠他的了,你以后也能活得自在。” 李居明夫人卧在他膝上,苦笑到:“没有你提什么自在?我这一生只有遇到了你才算是真正的自在夫君便那么怕那个人,以至于放弃了折剑庄来这生活,夫君还,还……”说着说着她一度哽咽。 李居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到:“哎,我怎么样了呀,东阳说说我也听听。” 李居明夫人看了他一眼,眼中已有泪水:“夫君本不是那贪生怕死之徒,又何必作践自己扮作孬种。 原来是因此,李居明恍然大悟说到:“这京城最好只有一个愚钝的礼部侍郎李居明,这地方容不下折剑庄的少庄主李居明。” 他又是一声长叹,叹到:“东阳,答应我别做傻事。虽然活着难,但是我还是想活着。就活着才无限的可能。一旦死了,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我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本来在得手的那个时刻我就该自裁了。可是我贪心呀,我想再多陪东阳两年,我还有这么多的风光没去看过。于是我逃了,还用个假身份。东阳啊,那时候我没看过的,你要一一替我去看呀。 旋即他又亲了下夫人的发顶,神态虔诚:“好了,以后东阳好好照顾自己。是我不好,我食言了,食言的人要变成小狗,我下辈子变成小狗再陪着你,下辈子我要陪你一辈子。” 说罢,李居明握住夫人的手渐渐无力,有污血从嘴角溢出。他夫人泣不成声,有污血溢出就手忙脚乱擦拭掉,这样看着就好像李居明睡着了一样。 王斐然来大牢里李居明夫人抱着已经僵硬了的李居明,她双目赤红,脸颊上泪痕已干,小心翼翼的搂着李居明,生怕他从她膝盖滑下,在牢里冰凉的地上磕疼了。 王斐然用畏罪自杀一名给李居明定罪,连夜把人运出去烧了,李居明夫人乃无罪之身,连同一起放了。李居明夫人拾起自己落灰的配剑,收了一捧李居明的骨灰用精致的小盒子装了,又把盒子用根细链子坠在颈间。 从此,江湖间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袁曜进来劳心劳神,难得有个安稳觉。王斐然从牢里回来时袁曜正霸占着他的卧室睡得酣畅。双瑟在东宫弄了一堆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的,现在正忙着照顾。袁曜也怕他在身边给自己添什么麻烦,索性就不带他了。 李居明这边基本上算是一无所获。袁曜吩咐手下的线人去查,却只查到这幕后黑手最后的目标可能是自己。 袁曜叫了手下的人去问那些被放回来的,传回来信息只有一条,那边是绑架的他们的人在找一个男孩儿。这下剩下的线索便只有双瓯身上的荷包了。 李居明死了。袁曜睡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李居明身上的疑点和异常一个接着一个。原油一度坚信李居明会是解题的关键,可是这下他死了。 袁曜连忙追问:“那尸体呢?” 王斐然回答:“烧了。” 袁曜气急,一时间有了把王斐然也烧了我的念头。 李居明说过袁曜和他的父亲很像,袁曜灵光一现想到了玄家惨案,他派出手下去寻玄家人画像,可惜一无所获。 这下子除了继续追查荷包以外,没别的路可以走了。 朝里太多双眼睛盯着太子,但他做错什么便是致命的。王斐然可以错,他侄子可以错,谁都可以,唯独袁曜不行。景安帝独子身份固然显赫,但是一但他不在了,那接下来便有意思了。 袁曜回了宫去找双瑟二人的姨娘,荷包出自她手,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面前的女子虽然已经初显老态但仍有年轻时的风韵,可见是个美人。她脸上隐隐有怒气,却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袁曜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当袁曜问到双瓯是否树敌时这女子古怪地看他,说:“我们双瓯一向性情温顺敦厚老实,怎么会树敌!只怕他是替人挡了灾!” 袁曜重复道:“挡灾?” 女子神态凄切,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意:“是啊,挡灾,定是有人身形同我们双瓯相似,双瓯才惨遭独手。” 双瓯尸身已经被运回老家,他被发现时候身上有隐隐的幽香,并且当时他身上衣着打扮分明是贵公子的模样。如此看来,他可能真的是挡灾。那么双瓯又是挡谁的灾呢?袁曜想到那个荷包,是取自自己的衣料,会不会这幕后黑手是冲着他来的?还有双瓯那张纸条,太子有难,他就是为了挡太子的难? 大致方向没错,可是想除了袁曜的人可能会是谁呢?景安帝没有别的皇子,他又对袁曜分外重视,朝中不是没人弹劾袁曜作为太子久不露面,只是的被景安帝压下去了,袁曜就像只雏鸟被景安帝牢牢护在翼下。 江湖更是无稽之谈,景安帝入过江湖,但未曾有人敢与他结怨,袁曜更是自幼深入简出。这么查过一遍有动机对他动手的就只有景安帝的异母弟弟们。景安帝是嫡长子,继承大统无可指摘,唯有一点后宫空虚叫那些老大臣们愁白了头发。如今景安帝年纪大了,子嗣也再无可能,若袁曜再出了什么事情,这皇位便是唾手可得。 袁曜想到此处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些他能想到,他父皇自然也能。双瓯是他父皇的人。他父皇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 袁曜头痛欲裂,回了寝殿,一觉醒来不知道谁在他枕边放了个荷包,荷包里放的香料味道正好同双瓯荷包上沾染的味道的一样。袁曜把荷包凑进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仔细分辨这种香气。这香气比双瓯荷包的香气要重,分辨起来容易一些。 大多香料来自西域,而这个不同,这种香料出产于边疆,正巧是徐岑现今所在的地方。 袁曜一个手刀砸到双瑟后颈上,留了封信又去驿站牵了匹马,一个人背着干粮衣裳去了边疆。
第36章 徐晨徐岑 双瑟一下午没见到袁曜人影, 收拾书房时候才发现袁曜留下的一封信。 信上写着:本宫前去边疆追查香囊一案,告诉王斐然此事机继续追查,勿来寻我。 袁曜知道自己前去会有危险, 但是王斐然能调动的兵力极其有限, 就那么两个三脚猫,远不如他自己的暗卫来的实在。 袁曜手里拿着地图,骑着老马到了最近的一个客栈,拴了马准备歇息一下吃些东西, 许久不曾骑马走这么久了, 不仅他累他牵的那匹马也累了。 袁曜点了间下房,出门在外切记露财,故此袁曜选的老马, 穿的也是从王斐然那顺来的衣服,看起来要多普通有多普通。 泛着热气的饭菜被送到袁曜屋子里,菜色平常, 胜在新鲜,简简单单的番茄炒蛋, 金灿灿的鸡蛋一入口袁曜就险些吐了出来。景安帝从小就教育袁曜不能浪费粮食,这一点一滴都是百姓的心血, 就是想到了这个袁曜才强忍着把鸡蛋咽下。无他, 就是这蛋实在是太咸了, 咬一口仿佛是在咬着盐巴。袁曜再尝一口番茄, 番茄有着加热后特殊的香味, 入口微酸,就还是过咸, 袁曜连忙送进口里一大块米饭压一下这个咸味。碟子里的菜还剩下一半时候袁曜碗里的米饭已经见底,袁曜看着剩下的菜若有所思, 倒是苦了店家这么费心,袁曜是住了下房的“穷人”,用一道咸且量少的菜能让这种人吃饱,不至于多花钱。 一时间袁曜心情复杂,把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个哨子,唤来了暗卫一名。 “来吧,尝尝。”袁曜对暗卫说道。 那个暗卫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袁曜一脸诚恳的表情没多想,向袁曜点头示意之后就借袁曜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块蛋放入口中。 蛋刚入口他就后悔了,想要吐了又不能在太子面前失态,只能面色诡异的把蛋吞下。袁曜看着可乐,笑出声来,又看这暗卫实在是可怜,便吩咐他下去了。 暗卫抱拳说了声“是。”就重新隐藏于黑暗之中,袁曜觉得他这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了,脸上笑意更甚。 离边疆越近袁曜越发开心,离边疆近了就是离徐岑近了,他们许久未见,袁曜有很多话想和徐岑说清。 次日天刚蒙蒙亮,袁曜就带着自己的老马上了路,天际才刚有一点光亮,袁曜抬头还能看见满路的星光,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袁曜拍了拍老马的背,说道:“老伙计,前边还有的走呢。”袁曜翻身上马,一路马蹄声哒哒奔向前方。 这般走了四日袁曜才渐渐看不见人家,第四日正午袁曜终于看见营房了,连忙策马前去,走至半路,眼瞧着就要到了,袁曜的坐骑却一下子瘫倒在地,连带着要将袁曜摔下。暗处的暗卫连忙闪出来把袁曜捞起,免得他被老马摔落在地受伤。 “不碍事。”袁曜拍拍衣服上的灰对暗卫说道,他又蹲下去去看老马,老马已经没了呼吸。进来几日赶路太过劳累了,袁曜的马撑不住了,就连暗卫也是一路散开星夜兼程赶路才能保证袁曜一路上身边都至少有两人护卫。 袁曜就地埋了老马,看着远处的营房苦笑一声:“没办法了,走吧。” 这一走又是半天,边疆多荒漠,袁曜为了早点到达抄了近路,沙子走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等袁曜走到的时候靴子里已经都是沙子了,脚底还磨出了几个泡,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什么人!”守门的士兵手持长矛,看着袁曜的眼睛都是审问。 袁曜从口袋里拿出王斐然的印鉴朗声道:“京城来查案的。” 一个士兵眼睛里都是疑惑,接过袁曜的印鉴仔细看了,然后说道:“真的倒是真的,就是没听过什么京里要来人。” 这人盯着袁曜问道:“你不会是假的吧。” 袁曜知他难办,笑道:“印鉴为证,你带我去见你们将军自会知晓。” 这人叫来同伴,嘱咐了两句,便有四人两前两后持长矛围着他把他带到将军的营房。 营房里两人正在喝酒,一个大汉仰头干了,醉醺醺的:“哎,你说咱们到底有没有太子啊,老子入朝当了三年的官了,愣是一眼没见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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