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饮酒的人生的较为秀气,抿了一口说道:“太子身体孱弱,见不得外人,听说自他弱冠后病情更重了,我幼时还见过他几面,只是大了之后很少见到,也不知道太子现在怎么样。” 正巧这时候袁曜被带到了,他看见那个秀气的男子说道:“徐兄,许久不见了。” 徐泽听声音一愣,这会是谁?再一回头看见袁曜的脸,他连忙跪下。袁曜同年少时并未太大变化,只是身材更为修长,相貌更为俊美。 徐泽连忙扯身边的莽夫跪下,徐泽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你一直没见到的那位,快跪下!” 那人被他拽的一愣,直到跪在地上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是谁。 身边四个看守的士兵早已离开,袁曜坐到上位,理了理衣襟,又把王斐然的印鉴给徐泽看,说道:“本宫此次前来并非以太子身份,本宫是来查京中案件的,追查线索至此,在边疆活动均以大理寺卿王斐然王大人身份,二位将军不必如此拘谨。” 徐泽为袁曜介绍另一人。 那人名为何贺,是踩着战功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的,家中曾经以务农为生,没什么文化是个粗人,但为人真诚又踏实肯干,深受军士爱戴。 袁曜对何贺行了个抱拳礼,朗声说道:“袁曜,京城人,官职为太子。” 何贺哈哈一笑,直起身子来也回了个抱拳礼,笑道:“何贺,边疆蛮子,现在当个闲散将军。” 二人相见恨晚,一壶浊酒下肚以后相谈甚欢。聊到酣畅处袁曜从口袋里拿出那些香料放在桌上,说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这香料只有边疆有,我寻思着找到香料来源,说不定就能查到源头了。” 何贺拿起一块香料凑到鼻子前,鼻子连着缩了好几下,而后他又把香料丢回桌子,挥了几下手叹到:“年纪大咯不成啦,想当年老何我年轻时候,什么香料一闻就知道是谁家的!”何贺家里种的,正是香料。 袁曜哈哈笑道:“何兄这是过谦了啊,我连这香料具体在哪儿种植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在边疆就贸贸然的来了,何兄可否告诉小弟这香料在哪儿出产啊?” 何贺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可不敢当您一声兄长,这被听去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您叫我老何就行。老何口无遮拦的,教您见笑了。这香啊,要去东边三百里处的一处何家村去找,那地方偏,你一个人去不成。我派两个人跟你一起。” 这正中袁曜下怀,边疆驻军并非只有此一处,袁曜选择这里有他自己的打算。这有这处驻军有今年来的新人,徐岑是从新兵做起,他除了这没别的地方可去。 袁曜笑着敬了何贺一杯酒,说道:“我正有此意,只是这各地口音风俗不同,我这一查案子少说要去一周,不知道老何这里有没有京城人啊,我带着也方便。” 老何喝了一大口酒,拍着大腿想:“哎,这京城人,有,就是少。你先容我想一想啊。” 一个名字似是突然跳入了他的脑海。 “哎,今年有个新来的是京城人,小伙子年轻踏实,除了武艺不行没什么缺陷。也不是说他武艺差,就是吧这小伙子练得剑跟花儿一样,好看是好看就是没啥大用。这小伙子机灵,还聪明,你带着准没错。” 年轻,京城人,剑法如虹,袁曜心里越发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满足这三个条件分,定然是他的徐岑,他现在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说,在那一别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离得如此之近。 袁曜等着何贺的下文。问道:“那人叫什么你可还记得?” 何贺一拍脑袋,好像拍一下能把那人的名字拍出来一样。“这人姓徐,对,姓徐!” 袁曜更为激动,连忙问道:“徐,他名什么?是不是单名一个岑?” 何贺一伸手,醉醺醺的:“对,好像是叫这个名,不过殿下您这还没喝多少呢舌头怎么就不好用了,都大了。这晨和岑都分不清了,这人明明叫徐晨。” 一个徐晨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袁曜记得清楚,他身边未曾有过一人名中有晨,更别提徐晨了。若此处只有徐晨,那么他的徐岑在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袁曜不敢深想,越想他越心惊,明明喝了酒身上应该是暖的,袁曜此刻身上却是冰凉一片。 他踉踉跄跄走出营帐,夜幕四合,天上的星斗在无情的旋转,劳作了一天的兵士拎着农具步履艰辛的回营地。正是农忙时节,兵士们半天训练,半天用来劳作,驻军的粮食大部分都是自己耕种,这样可以省下不少军饷。 袁曜在那些人影里似乎发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他的徐岑。
第37章 终于见面 徐岑披着月光向袁曜走过来, 离他还有百步之时徐岑突然转向了另一处营房,袁曜看着徐岑越走越远,想要出声叫住他缺发不出声音来。 袁曜靠着营房醉倒在地, 徐泽出来把袁曜扶回去。他虽然知道不袁曜和徐岑之间的纠葛, 但是他知道袁曜和徐岑交情很深,徐岑一声不吭溜来了边疆。要不是他无意之间遇见了他都不知道太子的友人正在自己麾下做一个小兵。 徐岑和太子殿下之间有什么矛盾徐泽不清楚,但是太子殿下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可不是就简简单单的查个案子这么简单,若是查案他大可吩咐手下人来, 他亲自前来, 想必徐岑是个关键。 袁曜醉醺醺的被徐泽扶到屋里,看着屋外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泪,袁曜连忙用袖子把眼泪擦掉, 狼狈极了。这世间也就只有徐岑一人能够让他袁曜慌乱成这样。 袁曜是个如同大雁般清澈的少年,徐岑就是他一直追逐的太阳,他啊, 是袁曜漫长无趣的太子生涯里的一道光,照进来的时候撕破了他生命里的黑暗。见到徐岑的第一眼, 袁曜才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色彩,这人间不止有冷冰冰的人, 人啊, 还可以如此鲜活。 快速收拾自己心情是个太子的必修课, 袁曜向来是个好孩子, 学东西快又用心, 他这门功课学的也一直很好,快速收拾自己心情不是什么难事。 再见着何贺时候袁曜已经换了副模样, 满脸对徐岑的漫不经心。他说道:“老何啊,你说的那个徐晨, 带来我看一眼吧,这早点见到就有更多的时间相处,查起案子来也好查不是?” 何贺转念一想到也是,这徐晨性子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这京里来的殿下脾气怎么样,要是这位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与,叫徐晨早点来还能有个准备,省的查案子时候出了纰漏,这他也担待不起啊。 徐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营帐,刚一打水歇息便有人一溜小跑过来找他,徐岑定睛一看,这人是将军何贺身边的人,他刚来时候没少照顾他。 徐岑换上得体的笑容,说道:“李哥,这大晚上的啥事,是不是又想家想孩子了,想给家里写信?”大晚上来找徐岑的事他先前办过一回,这次徐岑也以为和先前那次差不了太多。 谁知这被称作李哥的人连忙摆手,一着急甚至说话也开始结巴:“不不不,不是,是是是,是何……”这人何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徐岑试探问到:“何,何将军?” 这人猛一点头。又用手指他,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 徐岑指指自己,问到:“找我?” 这人又是猛一点头。 “何将军和我没什么来往,找我?”徐岑满心的不解,论能力他不是最强的,论武艺他也只能算是中游,论文采他倒是能拔得头筹,可是这军队里哪里用的上文采。 等到徐岑推开何将军的营帐看见那个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人时候,他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太阳,他的雁阳,飞来边疆找他了。 这一刻,徐岑觉得自己所有的选择都是值得的,这人心里,终究还是有他一席之地。 袁曜看见有人来了,笑眼弯弯,他定睛一看这人有这徐岑一般的外表笑的更是灿烂。他呵呵对着何贺笑道:“不怪那些大诗人爱喝酒,这喝了酒是真美,连梦里的人都能见着了,还真真切切的,跟真在眼前一样。”说着他又是喝了一大口酒。 何贺虽然听不明白他话里究竟什么意思,看见这徐岑十分也明白了七分,索性识趣儿的叫上徐泽离开,把营帐留给这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 徐岑半跪在袁曜面前,吸了吸鼻子说道:“你喝酒了。” 袁曜用手摩挲着徐岑的脸:“是啊,喝酒了,这酒是好东西,不喝怎么能看见你呢?” 徐岑心里激动,可是又因为着袁曜对他离京奔赴边疆无动于衷一事耿耿于怀。他故意冷着个脸说道:“你酒量我清楚,就这几杯水酒只够你解渴的,你比谁都清醒。” 袁曜一乐,笑的分外娇艳,又把身体挪了挪,就势枕着徐岑膝盖:“是啊,我是喝不醉,可是我这颗心会醉的,它一醉就不听我的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啊。” 徐岑陡然被控诉,愣了。 袁曜继续说道:“你一个人走了,还偷偷偷了我的东西,你只知道自己委屈,知道我也倾心与你吗?” 自从同徐岑结识之后,袁曜尽量少用“本宫”一词,他觉得“本宫”一词太过高高在上,一点没有人间的烟火红尘味儿,他想活在这人世间,这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有生动而又鲜活的徐岑。 “你,倾心于我。”徐岑又重复了一遍袁曜的话,他带着袁曜去见他父亲时他就知道,但是这还是袁曜第一次这般吐露心境,他这话过分直白了,徐岑喜欢的紧。他觉得自己的心现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心里又酸又涩还泛着丝丝的甜意。徐岑这段时日以来,从未如此欢喜。 营帐外月亮悄然爬上来了,月光照亮了茫茫沙海,有没睡的马儿和骆驼沐浴着月光嚼一嚼食槽里的夜草。营帐内一对久别的恋人秉烛夜谈,徐岑从自己营房里拿回来一副棋盘,此夜,只余低低的说话声和落子声。 一夜安稳。 次日二人神清气爽的辞别了何贺徐泽,牵了一匹马二人共乘,又是走了一日方才见到客栈,徐岑解释道袁曜来时走的官路,人多客栈就多,如今人烟稀少,客栈便也少了许多。这遇见了客栈,意味着村庄就在不远处,袁曜二人的目的地,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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