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为了夺嫡的皇子,暗中积攒力量,组织的人数尚少的杀手为其服务。而皇子们还未开府,义父也不可能藏在宫中,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藏在宫外的某处宅子里... 想来要好好谋划一番... 这一晚上,谢将军住处灯火通明,没人知道谢将军和季参谋在谈什么,第二天两人便借去徐州商谈事务为由,转道去往洛阳,同行的只有徐子良和李决,张蒙被留下主持军中大小事务,除了张蒙谢景云信不过他人。 来到洛阳后,他们找了个隐秘一点的客栈住下后,晚些时候去了打听消息的烟花之地。 谢景云和季修宁一人一身玄衣,一人一身白衣,穿着富贵,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因此刚进“凤云楼”便被各种人招呼。 季修宁用易容之术给自己修了面貌,不像以前那么打眼,让人见之不忘,而谢景云则戴了半幅面具,银色的边纹更给其添了神秘之感,虽是如此,但是两个人走在一块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姑娘们迫不及待地卖弄风情,只为让贵公子多看一眼,但是两人目不斜视,只是点了包厢,让老板娘上些酒菜。 老板娘看两人有说有笑,并没有被姑娘吸引,不由得想起了洛阳城贵人们特别的喜好,于是便让刚进这“凤云楼”的小倌跟在身后布菜倒酒。 这小倌长的很小,生的清秀,双目清澈,烟波连连,一看就让人有点心疼的感觉,谢景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小倌也不敢说话,只是不时地倒酒,老板娘注意到情况,不停地使眼色,他才贴近了身子,靠在谢景云身上,拿起酒杯给谢景云敬酒,声音娇弱:“公子喝酒......” 谢景云顿时站了起来,没想到还有凤云楼还有男妓......小倌被吓了一跳,立刻要跪下,谢景云这才坐了下去,咳了一声:“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小倌悻悻地走了。 老板娘也有点尴尬,季修宁笑了笑,而后拿了一大锭银子,摆在老板面前,“老板,不知这凤云楼平日可有宫中的贵人前来?” 老板娘以为两人是想趁机结实宫中贵人,便说了两句,是有贵人前来,但身份尊贵,一般人高攀不上,还是不要多费心思了。 季修宁点点头,向老板娘道谢,然后又问了一些其余的琐事。之后和谢景云喝了点酒便回去了。 ☆、宝泉庄
回到客栈,谢景云还有点尴尬,刚才他看到这倒酒的少年还以为只是小厮之类的,惊讶于他长得好看才多看了一眼,没想到竟让人误会他对着少年有意思,修宁不会也这么觉得吧...... 其实刚才那少年确实很好看,眉清目秀的,没想到竟然来这烟花之地...还...之前他一直在幽州城,并没去过什么娱乐场合,所以不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了那一眼,他竟然会不自觉地和季修宁做比较,眼睛不如修宁好看,而且还没有泪痣,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比修宁清风明月,虽然是白衣服但是怎么都觉得修宁穿着更好看......等等......为什么要和修宁比! 谢景云捂着头,脑子十分混乱,感觉再想下去就要炸掉了,于是强迫自己躺在床上。 季修宁则没有入睡,李决按照他的吩咐去了几个地点探查,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嫡子,所以势力很大,二皇子虽不是嫡子,但是母家也身份尊贵,加之皇帝近些年对皇子们也开始“雨露均沾”,其实就是让大家分大皇子的势,所以也是有点实力的。于是三个皇子都有嫌疑。 皇子们在城中一般有庄园,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和人便安置在那里,当然见不得人的人可能是看中的女孩,或者男孩...还可能是被抓来的人。 季修宁从凤云楼老板娘那打听出来,这儿的姑娘和小倌有时候会被贵人看中,带走养在别处,一般是庄子里,也有一部分官员养着些清白的孩子用来送给宫中贵人们。但是季修宁觉得皇子们定是前一种了,于是便让李决从这入手,打听藏人的地方。 打听到了消息,季修宁便心里有数了,打算明日再和谢景云去一一探查。 而此时的另一边,张静接到主人命令,将祝远从“凌懿庄”暗中送往“宝泉庄”,切忌不要让人发现动作,要伪装,不能让人看出祝远的容貌。 张静不明白主人的布局,但是他只要按照主子要求去做就好了。 第二日,季修宁便同谢景云乔装出行,他们买通了管事混进了城中三处最可疑的庄子里,万幸最后在“宝泉庄”发现了义父,义父受了许多刑,腿已经站不起来了,脸上也全是血,发丝凌乱,不知道多少天没清洗过了,呼吸微弱,神志有些不清,谢景云当场就红了眼睛,拳头捶地,痛苦万分。 季修宁赶紧阻止谢景云的动作,给义父包扎了伤口,然后放了迷烟,又打晕了几个人,逃出了庄园。 门外有人接应,一切都很顺利,之后便一路去往洛阳城门,之前的安排派上了用场,在紧密的配合下很快他们就出了洛阳,一路去往徐州。 而此时的洛阳皇宫中,有人听着属下报告祝远已被救走,出了洛阳,竟然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洛阳,倒是挺有本事的。” 听到笑声,张静默默地低头,不明白明明主人要的人被救走了,为什么他还这么高兴。 “既然什么都审问不出来,不如让他发挥应有的作用,反正他也活不长了。”那人淡淡地说。 张静答到:“主人英明。” 出了洛阳,几个人便稍稍放下心来,季修宁找了郎中为谢远诊治,谢远受了太重的伤,伤口被清理了,也上了药,但是内里却损伤的严重,而且... “公子,老爷的腿怕是很难痊愈了...我先开几服调整内息的药,这身子需得好好养着...”说完便顿了顿,然后看了季修宁一眼便告退了。 谢景云全身心在义父身身上,所以并没有看到郎中的眼神。季修宁跟了上去,对那郎中说到:“先生请讲。” 郎中说到:“老爷内里损伤严重,心脉受损,除了腿,更严重的是这些,腿可能站不起来,但是不影响寿命,但是内里损伤,如今...怕是活不长了。” 季修宁心里猛地一下,活不长了......那谢景云怎么办。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只是谢过郎中,给了赏钱就让他走了。 屋内谢景云一直在给义父擦着手,擦着脸,然后和义父说着小时候的事。等义父醒来,谢景云又控制不住的眼睛红了:“义父...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义父......” 谢远脸色苍白,但是依旧看着很精神:“没事的景云,不关你的事,是义父不小心被人认了出来...”说着谢远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谢景云问:“义父,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义父咳嗽了一声,谢景云忙让义父休息,醒了再说。 等义父睡着了,谢景云才看到季修宁脸色也不是很好,想来最近也是累到了,他更心疼了:“修宁,幸亏有你,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义父。” 季修宁笑了笑,“人接回来就好,你也休息休息吧,明日我们再赶路。” 等义父醒来谢景云还没醒,义父叫了季修宁过去,“我听景云讲过你很多事,年轻人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景云有你帮助我也很放心。” 季修宁没想到谢景云还和义父说了他的事,“您言重了,我...” 还没等季修宁想好措辞,谢远便问:“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季修宁愣了愣,“等我们回徐州会有更好的郎中,您不必担心。” 谢远说到:“我常年习武,自知自己的身体如何,你不用宽慰我,只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安排,你先别让景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季修宁虽然心痛,但还是答应了。 等他们回到徐州,义父修养了几日,如今身体看着还不错,谢景云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现在只是找名医医治义父的腿。于是他们便回到了幽州。 谢景云不在的日子张蒙把幽州军务搭理的井井有条,张蒙在军中的声望也与日俱增,就连蒋小虎都很服气,谢景云回来后便把一部分事交给张蒙做,也算分担了他一部分公务。 自从义父回来,谢景云的情绪变化的明显,不再郁郁寡欢,每日义父和他与修宁聊天的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时候。军中所有人也都很尊重义父,要叫一声谢老爷子,谢景云似乎度过了一段非常快的的时光。 谢远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还是会偶尔指点谢景云和季修宁一些武功心得,两人十分受教。日子长了,谢远也愈加清楚季修宁的为人,觉得季修宁或是可托付之人,他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虽然谢景云这段日子过得十分开心,有义父在身边,还能天天见到季修宁,但是季修宁却很紧张,他怕谢远身体突然不行了,谢景云接受不了,就连谢景云都发觉他最近闷闷不乐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直到有一天义父咳出了血,谢景云才猛地醒了过来。 “义父,你......你不是好了吗......”谢景云像丢了母亲的小动物,不安、后悔,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他开始回想近期发生的事儿,他立刻跑出去找郎中。 可是结果却不如人意,他逼着郎中说了义父的真实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义父已经时日无多。谢景云像疯了一样去找各处名医,但是得到的结果始终一样,谢景云终于受不了了,躲在书房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义父,对不起,对不起......” 谢景云回想起义父第一次教他打拳,第一次教他剑法,第一次因为他过于招摇而生气,第一次不理他......义父从来没打骂过他,他好像从没在义父那受过什么委屈,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十分委屈。 谢景云不知道该恨谁,他甚至不知道“宝泉庄”的主子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一定要置义父于死地,义父到底隐瞒了什么。 他只是一遍一遍锤着自己的胸口,感觉仿佛就要呼吸不了,满口血腥味道,但是他仿佛感觉不出来。 季修宁在身后披了件衣服给他,谢景云红着眼睛看着季修宁,想说些什么什么,却又哽咽着说不出来。季修宁抱了抱谢景云的肩膀,谢景云立刻紧紧地抱住季修宁,仿佛此人是他唯一的救赎,只有紧紧抱着他才能呼吸下去。 谢景云感受着他的体温,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过了片刻谢景云缓了过来,和季修宁一同去找义父。 季修宁在门外守着他们,谢景云缓缓地进去守在义父身旁。 谢远正坐在谢景云的房间等着他,他神色淡然,仿佛时日无多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笑着看着谢景云:“景云确实是长大了,马上就到冬天了,义父怕是等不到你十八岁生辰了,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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