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单于恭的军营就不同了。营里一片压抑,没人敢多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单于恭也没什么好气,找着几个办事不利的手下就开始发脾气,五十精英损失了不少,几乎大部分都身负重伤,但是也没得到及时的救治和应有的抚恤。 “你说左将军怎么会输?张蒙不是败给单于将军两次了吗?” “谁知道呢,单于将军连续赢了四天,怎么左将军才一天就输的这么惨。” “哎,今天的兵也是可怜。” “确实,实在是,哎,你说要是左将军和单于将军对决,谁会赢?” “我觉得单于将军更厉害...” “但是左将军也很厉害啊,他很早就威名在外了,单于将军这才打了一次仗...” 尽管营中气氛压抑,但是还是有一些将士偷偷摸摸地议论今日之事,而这些话,难免又传到了单于恭的耳中,单于恭气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双拳紧握,青筋毕现,他忍,他忍...忍不了了! 单于德,张蒙!他们一定是有所勾结! 而单于德也开始害怕了,原来有了破风刀的张蒙是如此厉害,幸亏他前几日没拿破风刀迎敌... 谢府 谢景云坐在地图前,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他正和季修宁用沙盘演示着幽州的战局。 两个人分别代表着胡人和幽州军,徐子良立在身侧,不时的报幽州的情况。 谢景云说:“领军的是单于二兄弟。” 季修宁点头,单于二兄弟,他们和张蒙之前就聊过,胡人的有名的将军将领他们都仔细研究过,无论是用兵策略、熟悉的阵法,还是为人处世的性格。 过了片刻,谢景云拔掉了眼前的代表胡人第一分队的旗,不断用手摩挲着,看向季修宁。 季修宁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此结果,“如果张蒙也深谙此计,我相信胡人必败。” 谢景云抬头:“我相信张蒙。” 果然,没过几日,便传来了捷报,幽州军大败胡人,抓了不少俘虏。 原来是那日过后,张蒙命手下故意散播左将军老了,不敌张将军,更比不过他的弟弟,干脆换人领兵算了。 左将军害怕功劳真的被弟弟抢了,把单于德禁足于军中。正当军中人心不稳之时,张蒙和蒋小虎帅精兵夜袭,单于恭疲惫,单于德受困,将士们也气势不高,很快就败走,单于恭也受了重伤,幽州军赢得确实精彩。 张蒙此战的用计也传到了谢府,谢景云很欣慰,张蒙确实很适合带兵。 而皇帝这次也特别高兴,出奇地要传张蒙入洛阳受封赏,如今边境就靠着张将军,张将军轻易不能离开,但是刚打了胜仗,边境暂时无虞,所以大臣们也没怎么反对,于是,张蒙在接到圣旨时候,便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去洛阳。 好久没见到修宁和景云了,不知他们过得如何? ☆、身陨
谢府 徐子良在和李决下棋,季修宁在旁边观战。 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但是情况就是这样,这段日子李决和徐子良经常一块出任务,不知道何时,形成了这种奇怪的默契,平日里话说,谁也不理谁,但是关键时刻又默契得很,如今竟然能全程一句话不说的下完整盘棋,季修宁看着也是很有趣。 门外季言来报:“主人,谢将军和张将军下朝回来了。”季修宁亲字出门迎接,徐子良也把下完的棋盘收了起来,跟着出了门去。 张蒙和谢景云一直在谈幽州的情况,见到季修宁,笑了起来,“修宁,好久不见了,洛阳诸事可还顺利?” 季修宁也淡淡地笑:“诸事皆宜,还未恭喜张将军了。” 张蒙赶紧说:“说什么客气话呢?有什么恭喜不恭喜的,我不还是因为你们俩才不得不留在幽州,好不容易来洛阳一次,快,咱们喝酒去!” 几个人不出意外的喝多了,太久没见,太多话要说,最后张蒙动作有点迟钝的撩了一下季修宁鬓角的发,“修宁,我好想你啊。” 不知道季修宁听没听到,说话这句话,张蒙就倒头睡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东厢房里,这是谢景云为他准备的住处,门外有人敲门,张蒙让人服侍洗漱后,前去找季修宁。 路过正庭,听见谢景云吩咐手下,“多烧些热水,修宁醒来要沐浴,香也换了,这个太浓了,他不喜欢。” 张蒙的脚步顿了顿,他又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谢景云...他......难怪了,难怪了,呵。 谢景云每日需上朝,处理朝中事务,但是张蒙只是前来封赏的,不需要天天上朝,于是他就在这洛阳城中游玩起来。 这日,他求着季修宁待他出去转转,季修宁换上了便装,稍微易了容貌,随后同张蒙去了著名的酒楼和赌场。 酒楼当然是凤云楼了,那里的美酒和小食确实独特。赌场是他今天突发奇想的,都说洛阳城纸醉金迷,最大的销金窟除了声色场所就是这有名的金色城赌场。 季修宁来到这也在于观察,洛阳城中的官宦子弟经常流连此处,不少官员都在这里有自己的席位,在这里,或许能听见一些不同的声音。 张蒙拿着一些银子在季修宁眼前晃:“怎么样,玩两把?” 季修宁笑着摇头:“我不擅长,还是你玩吧,我给你提供银子。” 张蒙哈哈大笑:“知道季公子你有钱!要多少钱有多少钱!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给你败光不是?” 说着便押了赌注,“老板,我押大!” 那老板一看就是个滑头,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快拧一块了,“好嘞好嘞,这位公子,等着开吧!” 此处是最简单的赌骰子,以点数大小判断输赢。不一会老板就开盘了,“点数为大!押大的赢啊!公子,这些是你的筹码。” 张蒙把银子收起来,对季修宁说:“没想到运气还不错。” 下一把张蒙又赢了,连续赢了三把后,就开始输,起初赢得越多,现在输的越惨。张蒙摸摸鼻子,“修宁,这下子可把带出来的银子全输光了。” 季修宁淡定得很,“没关系,我还有银钞,不过这摊位,玩不得,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就不顾老板的挽留,带着张蒙走了。 季修宁看着张蒙:“张大将军难道没看出来?” 张蒙笑了笑:“这不是配合他玩玩嘛,他的老千出的着实有点差,下次我也出老千。” 说着把扇子一开,变出了一朵小花,华便是长穗形的,很小很密集,但是很是可爱。张蒙说:“怎么样,我这手艺还行吧?” 季修宁也有点惊讶,“确实不错,倒是可以骗骗许多良家女子,早知道张大将军有这手艺,早该在幽州娶妻生子了。” 张蒙笑不出来了,把扇子收了起来,“赌坊都这这样的,先骗你赢,再让你输,看来这赌坊也是有大人物罩着,不然这么明显的出老千还没被砸烂,也是出奇。” 季修宁也认同张蒙的话,“确实,洛阳主要分为帝党和相党两派,但是两派只有几个主要任务立场明确,许多小人物都是被迫无奈才选的立场,他们可能只想明哲保身,安心度日,所以立场不是很坚定。” 如今户部尚书崔尚书差不多是折了,许舟死后,他一直夹着尾巴做人,而且他马上就致仕了。吏部尚书,他倒是个相党,但是他有个成事不足的儿子,混迹于声色场所,养了不少人,偏偏他爹还十分心疼溺爱这儿子,如果想成事,倒是可以从这块入手。 季修宁跟张蒙分析着洛阳的形势,张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修宁,这个人就是这样,不管在哪里都能大放异彩,让所有人心甘情愿为他折腰,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之外,偏偏又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才智,易遭人妒,却又无所畏惧,干净得很。 他不知道他在谢景云身边,遭受以前多少手下将士的妒忌吗?虽然大家都承认“季参谋”的才华和智谋,但是人的本性是很难克服的,尤其是“嫉妒”。 但是他还是不遗余力地帮着谢景云,难道......他也喜欢谢景云? 他们到底是到什么地步了?看来他没来的这段日子,洛阳发生了不少事,他总感觉萦绕在修宁和谢景云身上的氛围有点变了,而他又插不进去。 回到谢府,只见谢景云坐在厅堂等着季修宁,府里一片肃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修宁回来后,谢景云看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地看了身后的张蒙一眼,“张将军今日还是不要多出门走动的好。” 张蒙说:“怎么了景云?” 谢景云没说话,喝了杯茶,对季修宁说:“魏相快不行了。”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魏相一党全靠魏丞相主持大局,魏丞相原先有个儿子,但是后来病死了,而他的儿子据说只生了两个女儿,所以魏家嫡系只有魏相的嫡女生了儿子,孙子辈竟然无一男儿。 而嫡女生的儿子也是皇系后代,不能承袭他的衣钵。 如果魏相一旦去了,相党怕是再起波澜。 季修宁想了许久,说:“据说魏相之子曾经在民间养病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女人。” 谢景云说:“难道留了后代?” 季修宁回答:“不知,不过这个女人似乎被保护的很好,我猜想,如果仅仅是一个女人,魏相这种人怎么会把他藏得如此深?” - 丞相府 府里肃静得很,下人们不敢随意走动,连说话都不同往日,室内有卫相的女儿和嫡系孙女们,跪在床围,还有一些庶女庶子分支,跪在门外,一个个神色哀伤,双目含泪。 魏相身子已经动不了了,今早不知是怎么回事,魏相没起来,起初大家还没发现,过了片刻来请安的人前来敲门,才发觉魏相病了,已经不能动了。 这场大病来得突然,魏相年事已高,显然快撑不下去了。这个大家族全靠魏相撑着,子孙才能享受荣华,如今魏相病危,所有人都担心自己的未来,同时又希望能分得一些财产。 人死如灯灭,魏相这一生,可谓是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如今在床上这般模样,不得不让人吹嘘。 魏相一去,这个大家族必定分家,不再凝聚,而嫡系凋落,又是魏相所不忍,他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嫡子,可惜天妒英才,年少薄命。 如今... 魏相让所有人都下去,有事会挨个叫人。 他把心腹叫到眼前,用尽了力气说:“叫......叫大理寺卿,温...温久卿来见我。”他缓了口气,“隐秘点,别让人发现了。”属下领命而去。 - 魏相的葬礼办得是风光无限,皇帝以极为尊厚的下葬规格厚葬了魏相,虽然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和皇上斗,但是死者为大,皇上倒不会刻意在他死后还让他成为别人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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