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不能喊疼。 他偷眼瞄瞄辛珂,辛珂面色如常跟没事儿人似的。 她被打了一掌又被踢到一次,想必更疼,竟然也是一直都不动声色。 到了分岔的地方,牧流谦还跟着辛珂走。 辛珂停住脚,瞪着他说:“喂,谁让你跟着我了?” 牧流谦也停住脚,说:“你刚受了伤,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辛珂说:“当捕快谁会不受伤?像你这样受点伤就大惊小怪地,还是趁早别干了。” 牧流谦没有说话。 辛珂只当他无话可说了,就自己抬脚走了。 背后,牧流谦忽然开口说:“我不是因为受伤就大惊小怪,我只是希望,如果你觉得疼,可以跟我说,你一个人逞强,我看着心里难过。” 辛珂再次停下了脚步。 背对着牧流谦。 牧流谦一看:我的话奏效了? 她终于感动了? 牧流谦接着说:“你说的话,我都会放在心上的,只要……” 突然! 真的是太突然了! 辛珂的剑一下就指到了他的鼻尖! 牧流谦看了看指着自己的剑尖,又看了看辛珂。 辛珂眉心紧攒、朱唇紧抿、目光如剑地瞪了他一会儿,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牧捕快,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就再也不上衙门了。” 牧流谦望着她,再也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辛珂冷着脸收了剑,自己转身走了。 牧流谦就站在原地,一直望着她的身形拐过街角,消失不见…… 阿惜阿愿在树后面互相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泪嗒嗒滴:明明这么感人,为啥辛珂这么铁石心肠啊…… 阿愿: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拿到辛珂她欢喜的眼泪啊…… 阿惜:我们何年何月,才能变成真正的大妖怪啊…… 该不是、真的没希望了? 阿惜阿愿满面泪水狂摇头:不可能!一定可以的! 阿惜冲上去一巴掌打在还望着辛珂消失的方向发呆的牧流谦的胳膊上,说:“别灰心!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阿愿拉住牧流谦衣角擦眼泪,说:“别灰心!辛珂她已经好几天没揍你了!” 牧流谦看看他们满是眼泪的小脸,一手一个揪住他们的脸蛋:“我娘子被打成那样,你们干什么去了?” 阿惜阿愿拍开他猝不及防的手,揉着自己痛痛的小脸蛋。 阿惜:“那我们不是为了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吗?” 阿愿直点头:“就是就是……” 牧流谦的脸瞬间狰狞:“万一我娘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炖了你们的知不知道啊?” 阿惜阿愿吓得哇哇哭,掉头就跑:“好可怕……” 辛珂拐过街角,确定牧流谦看不到了,就开始拔腿往前跑, 跑了好长一段才靠在墙上喘气。 刚才怎么回事? 眼泪差点就上来了…… 害得自己连“再也不上衙门”这种话都说了…… 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这么可恶! 她一拳砸在自己额头上,突然发现——披风忘记还他了…… 辛潜刚到衙门就听说当铺的小贼已经抓到了,一拍大腿:“抓到了?这么快?” 辛元礼一听他这意思:嗯,确实挺遗憾的。 辛潜心里流泪:我这外孙还没着落呢,怎么就抓到了呢…… 第24章 该不是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 牧流谦回到家里躺倒在床上,就觉得背后被那个小贼周生财踢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也不敢躺了,就趴在床上。 曾氏给他找了药膏来涂上,让他好好休息。 牧流谦趴在床上,想给辛珂送盒药,又不敢。 她们家能缺药吗? 送过去又挨一顿骂。 骂我两句不要紧,她身上带着伤,别气坏了就更疼了。 牧流谦起来去拿了一面镜子过来趴在床沿,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你说我这模样长得那也怪俊的,辛珂她怎么就这么看不上我呢? 苦着脸看了一会儿,把镜子一扔:上辈子作孽太深,活该…… 辛珂回到家,解下披风,自己擦了点药,也躺倒在床。 被踢到的地方一个劲儿地痛。 她躺了一会儿,望了望搭在一边的披风,想起牧流谦脸上青筋暴起滚倒出去的样子,还觉得极其匪夷所思…… 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耳坠子——这是牧流谦从山里给她捡回来的。 她对着耳坠子,小声说:“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牧流谦修养了两天,终于要上衙门了。 他一大早就起来梳洗得干干净净地,穿好捕快服,戴好佩剑就出门了。 辛珂也收拾利索打算去衙门了。 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如果我真的错怪他了,那以前对他的种种“恶行”…… 那我成什么人了? 不行,这衙门,我是真没法儿去了…… 牧流谦到了衙门就在大门那儿探头探脑地望:辛珂也该来了吧。 喻勉进来一看他又在那儿望辛珂呢,就又唱上了:“小情郎耶、望眼欲穿嘞,我滴个小娘子、什么时候来欸……” 牧流谦一脚踢过去:“让你别唱了!” 喻勉向旁边一闪:“你踢不着。” 然后继续唱:“等你等得我心肝颤嘞,哎哟喂,想你想得我泪涟涟欸……” 其他捕快很快也学会了,都一块唱上了。 牧流谦急坏了:让辛珂听见,那还得了! 万一她别扭劲儿一上来,真的不来衙门了,那可完了! 牧流谦赶紧站到桌上:“各位大哥、大叔、爷爷!求你们千万别再唱了,回头我给大家带好吃的。帮帮忙、帮帮忙……” 季捕快季应时就冲大伙儿招了招手,说:“既然牧捕快这么够意思,大家就帮帮他这个忙吧。” 大家伙就暂时住了声。 季捕快就冲站在桌上的牧流谦说:“前些天我经过金宴楼,他们家正烤鸭子呢,那个香……” 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金宴楼的烤鸭,那比别家都贵出一大截子啊! 这个老季,趁机敲我竹杠啊! 季捕快看着牧流谦又问:“牧捕快,你说、金宴楼的烤鸭,香不香?” 牧流谦连忙点头说:“香,全城最香,明儿我就请大家尝个鲜。” “噢噢噢……”捕快们就嗷嗷乱叫。 牧流谦一看他们终于不唱了,跳到门口再往外张望,辛珂还没有来。 辛潜、辛元礼都来了。 牧流谦连忙迎上去:“头儿,早;辛捕快,早。” 辛潜和辛元礼也都回他:“牧捕快,早。” 牧流谦就问:“还有一位辛捕快,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啊?” 辛元礼就说:“辛珂她说要再休息休息,暂时不来衙门了。” 牧流谦一听,就有点慌了:她不来?伤得这么严重吗? “她的伤,怎么样了?”牧流谦又问。 “伤好得差不多了。”辛元礼说。 好得差不多了? 那怎么不来? 牧流谦小心脏有点乱了,又一种不一样的慌:该不是真的不想看见我了? 辛潜和辛元礼已经进去了,开始点卯了。 牧流谦就一直精神恍惚,心里没着没落的。 跟喻勉去巡街的时候,他也是一路无精打采的。 辛珂在的时候他能打起一百八十分的精神, 可是今天辛珂不在,他就是霜打的茄子,蔫巴蔫巴的,完全没有一点精神。 喻勉停下脚来看看他,摇摇头说:“牧捕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牧流谦转了转没神没采的眼珠,说:“没有。” “没有?我看你病得不轻哦。”喻勉说。 “我没病。”牧流谦就三字。 “怎么没病?你得的不是相思病吗?”喻勉说。 “什么相思病,是单思病。”牧流谦委屈巴巴,“辛捕快她压根儿就看不上我。” 他突然一把抓住喻勉的胳膊,说:“喻捕快,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 喻勉突然被他一问,挠挠头:“这我哪儿知道,我看你挺好的呀。” “算了,当我没问。”牧流谦没精打采的撒开了抓住他的手,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 喻勉叹了口气,说:“相思病,真要命……” 散值回到家,牧流谦也不吃饭,就往床上一倒,剑也不练了,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两只金宴楼的烤鸭来到衙门,捕快们都抢疯了。 牧流谦一直等,但是辛珂还是没来衙门。 牧流谦又是神思恍惚、没精打采地过了一天。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拉开大门就出去了。 他一路走到辛家大门外,也不敢敲门。 辛家灯火都灭了,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 牧流谦站在一棵大树下,空手把树皮剥下来好几层。 这个辛珂,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真的太难了…… 阿惜和阿愿在辛珂房外的大树上醒了。 阿惜说:“牧流谦来了?” 阿愿说:“好像是。” 他们俩趴到墙上一看,牧流谦正在外面剥树皮呢。 “真可怜。”阿愿叹口气说。 “真作孽。”阿惜也叹口气说。 然后两人互相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活该。” 牧流谦突然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走吧,我们回去继续睡。”阿惜说。 “好。”阿愿说。 两个人手拉手,回到辛珂房外的树上,该睡睡。 牧流谦剥了一会儿树皮,看那个墙看了半天。 我要是翻墙进去让辛珂逮到了,她能把我打残了…… 虽然我现在应该能打得过她了,但是打赢了估计我这残废还得升级…… 想想算了,回去吧。 牧流谦迎着冷风擦了把辛酸泪,这就往家走了。 他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一拐弯,哎哟喂,给谁撞了一下,差点没摔了。 那个人也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诈尸啊? 掉头就跑。 牧流谦一看:这谁啊!肩上怎么扛着一个大袋子? 那袋子里什么东西还会动? 呜呜呜的? 是女人的声音! 好啊! 难道是个采花贼! 小贼,让你撞我手上! 牧流谦当下就追了上去。 那个人虽然跑得不慢,但是毕竟扛了一个又大又重的袋子,没一会儿就被牧流谦赶上了。 牧流谦赶到他前面,大喊一声:“我是捕快,把人给我放下,快快束手就擒!” 还好捕快当惯了,随身还带着自己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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