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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放慢了脚步没再赶上去。 这会儿追上去，指不定又因为什么再挨一脚，先保命要紧。 所以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敢靠近辛珂。 辛珂早就知道他已经来了，但是躲在后面不敢过来，更气了。 她握紧了拳头伸到了眼前，暗暗咬牙：做贼心虚！恬不知耻！ 喻勉就当不知道：不知道、没看见、我瞎。 牧流谦回到家，自己练了一会儿剑。 最近他颇为勤谨，进益很大。 但是今天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脑子里一会儿是辛珂的脸，一会儿是奚凝药的脸，乱成一团糟。 算了，不练了。 他躺在花园的石凳子上，把头枕在自己手上，望着树影、星空发呆。 阿惜阿愿还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就奇怪地凑过来。 阿惜问：“怎么了？又跟辛珂不开心了？” 阿愿也问：“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剑也不好好练了？” 牧流谦转转眼珠望望他们俩，突然坐了起来，说：“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想了想，又停下来不说了。 阿惜和阿愿互相望望：他这是有什么话呢？ 阿惜就拍拍牧流谦的肩，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阿愿也说：“就是，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啊。” 牧流谦咽了一口口水，试探着说：“我是说，如果、我娶、两个娘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第27章 太不像话了！ “两个娘子？”阿惜和阿愿一听，当场吓得蹦了起来。 阿惜脸一变，一巴掌就打牧流谦脸上了：“你敢再说一遍？” 阿愿也是，气得一把折断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恶狠狠地说：“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牧流谦捂着辣辣痛的脸，委屈地说：“三妻四妾不是挺正常的吗？我娶两个怎么不可以了？” 阿惜一把揪住牧流谦胸前的衣襟，咬牙切齿地说：“你难道忘了，上辈子你娘子是因为什么才跳的崖？” “为的什么？”牧流谦一脸懵，真的忘了…… 他们一直就说让我娶辛珂，然后辛珂上辈子到底为什么跳的崖？ 好像是跟我说过，是为什么来的？ 阿愿在他背后直捶他，说：“你这个混蛋，居然真给忘了！” 阿惜把脸逼近牧流谦，说：“听着，我再郑重地告诉你一遍，她就是因为你要娶小妾，所以才跳崖自尽的。” “什么？”牧流谦摇摇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就因为娶个小妾就……” 阿愿说：“你要是这辈子再娶两个娘子，辛珂她是死也不可能跟你成亲的。那辛珂这辈子都不嫁人，一直过着死水一样的生活、我们就不可能拿到辛珂欢喜的眼泪了。” 说着阿愿就哭了起来。 阿惜一把把牧流谦掼在地上，一脚踏在他胸前，说：“你说，你还娶两个娘子吗？” 牧流谦躺在地上，也不喊也不叫，也没回答。 阿惜弯下腰来看着他，厉声说：“摔晕了吗你？还不赶快回答！” 牧流谦被他踩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憋着声音说：“要是辛珂真的跟我成亲，她也会因为这种事情想不开吗？” “就是因为你，辛珂这辈子的脾气，比上辈子还倔，她要知道你有这种心思，你再也别想她会给你好脸了。还成亲呢，你想得也太美了。”阿愿说。 阿惜又加大了脚上的力度，说：“你就说，你还娶两个娘子吗？” 牧流谦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上辈子，娘子死了之后，我怎么样了？” “你？”阿惜被他问得倒愣了一下。 阿愿站过来，把脑袋凑到牧流谦脑袋上方，说：“你退了小妾的亲，一个人生活，后来过了几年就生病死了。” 牧流谦听了，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阿惜踩住他的脚，用力把阿惜掼了出去，同时翻身跃起。 阿惜差点摔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气恼地吼：“你竟敢摔我！” 牧流谦笑着说：“怎么样？我的功力长进不小吧。” 阿惜听了，倒点了点头，说：“还凑合吧。” 牧流谦哈哈笑了两声，捡起地上自己的剑，转身往屋里走，说：“我去睡了。” “喂，”阿惜阿愿跟在他身后，“你还没说呢，你还娶两个娘子不？” 牧流谦站住了脚，回过身来，笑着说：“你们猜？” 啊？ 还我们猜？ 好小子，你还卖上关子了！ 阿惜上去就一脚要踢牧流谦，牧流谦几个闪身就跑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阿惜和阿愿从窗户那儿把脑袋探进来，说：“你赶紧地，说清楚！” 牧流谦一手一个橘子砸过去，阿惜阿愿连忙跑着去接。 牧流谦趁着这个当口，把窗户给关严了。 阿惜阿愿就坐在树上的树荫里，开始剥橘子，一口一瓣。 阿愿：“这个该死的牧流谦，居然打这种主意！” 阿惜：“这个该死的牧流谦，不盯着他不行！” 第二天，牧流谦到了衙门没多久，辛珂就来了。 牧流谦看她进来，就起身跟她说：“辛捕快，早。” 辛珂斜了他一眼，都没搭理他，自己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牧流谦心说：看这个表情，今天终于正常了？ 今天还是例行巡街。 到了中午的时候，三个人正准备暂时回衙门。 就看见昨天那两个丫鬟迎面过来，奔着牧流谦就行礼，说：“牧捕快，我家小姐有请。” 辛珂就望着牧流谦冷笑。 喻勉：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牧流谦也望了辛珂一眼，然后对那两个丫鬟说：“那就走吧。” 两个丫鬟前面领路，牧流谦就跟着她们走了。 辛珂就自己迈步往衙门走去。 喻勉偷偷瞄她的脸：一脸镇定，好像没啥反应。 喻勉暗自佩服：这么快就痊愈了？还是她压根儿也没对牧捕快有过啥想法？ 阿惜和阿愿就跟在牧流谦后面。 阿惜：好你个牧流谦，这就去私会小妾去了！ 阿愿：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牧流谦跟着两个丫鬟来到金宴楼，上到了二楼。 两个丫鬟推开一扇门，奚凝药就站在里面。 桌上摆满了烧鸡、烧鹅、牛肉、烧鱼、几道汤品、各色菜蔬、还有各式点心。 见牧流谦来了，就露出温柔笑意，说：“牧捕快，忙了一早上，辛苦了，快请坐。” 牧流谦拱手行了一礼，就坐下了。 奚凝药见他坐下了，面露喜色，娇柔开口，说：“也不知道什么菜式合你的胃口，所以就都点一些，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牧流谦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口吵吵闹闹的。 他刚回头看，就看见门开了。 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儿闯了进来。 正是阿惜和阿愿。 阿惜阿愿一进来就冲牧流谦嚷嚷：“好啊你，居然跑到这里来……” 突然他们俩都不说话了，盯着桌上一桌子的鸡鸭鱼肉、汤品菜肴、花式点心直咽口水。 牧流谦连忙站起来，伸手把他们俩往外推，说：“你们俩来干什么？快出去……” 阿惜阿愿就顶着腿脚不肯走：“我们来当然是要办正事的，就不出去！” 牧流谦还要推他们，奚凝药站起来说：“这是谁家孩子？” 牧流谦就呵呵笑，说：“是我远房亲戚的小孩儿。” 奚凝药就说：“那就让他们来一起吃吧。” 牧流谦还没说话呢，阿惜和阿愿已经爬到大椅子上了。 两人抄起筷子就开始胡吃海塞。 牧流谦一捂脸：这就是你们的正事？能有点吃相吗？ 牧流谦就咳了两声，说：“你们俩斯文点。” 奚凝药就笑着说：“没事儿，小孩儿嘛，都是这样。” 又对阿惜阿愿说：“你们好好吃，不够再添。” 阿惜满嘴牛肉，呜呜地说：“真的吗？姐姐你人真好！” 阿愿一手一个点心，也眉开眼笑地说：“姐姐你就像仙女一样美。” 把奚凝药说得脸上一红，连忙拿手里的团扇遮住脸：“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可爱。” 然后赶紧吩咐说：“再给添几道好菜。” 丫鬟就出去叫小二加菜。 牧流谦心里这个气：我今天才是要来办正事的，让你们两个给我搅得，好气！ 奚凝药一双眼睛时不时看看牧流谦，脸上带着柔情笑意，招呼他多吃点。 牧流谦一看阿惜阿愿那个吃相，行，啥也别说了，就自己也吃了一点。 吃完了牧流谦说：“我来付账吧。” 奚凝药却说：“这就是我家的店，随便吃就好了。” 啊？ 牧流谦尬笑，说：“奚小姐家还真是、家业广阔啊……” 只好起身告辞，扯起了还在抱着盘子不撒手的阿惜和阿愿，对奚凝药说：“下午还要公务，叨扰了。” 奚凝药起身相送，说：“明儿我再差丫鬟去请。” 牧流谦连忙推辞，说：“小姐的心意牧某心领了，不必再破费了。” 奚凝药低了低眉，露出羞涩的模样，说：“这只是一点点小心意罢了。牧捕快救命之恩，凝药不知道该如何相报才好。” “奚小姐太言重了，身为捕快，牧某只是尽了自己分内的职责，小姐不必挂在心上。”牧流谦说。 阿惜阿愿趁他们两个说话的功夫，已经又干了两个盘子。 牧流谦已经感觉自己没脸再呆下去了，扯起他们两个就出了门，噔噔噔地下楼来了。 他一手一个牵着他们走出了好一段，这才把他们两个的手甩开，大声说：“你们俩来捣什么乱？” 阿惜把两只胳膊抱在胸前，严肃一脸，在牧流谦面前来回走了两遍，然后停在牧流谦的面前，断定地说：“我知道了，今天中午这个女人，就是你说要娶的第二个娘子是不是？” 阿愿也连连点头，说：“一看那个女人看你的眼睛，那就不可能正常，肯定是她。” 阿惜和阿愿站到一块，用手指着牧流谦，说：“你怎么能被这种女人迷了心思？太不像话了！” 牧流谦冷眼盯着他们俩，说：“你们俩说完了吗？” “当然没有！”阿惜阿愿立刻弹起来，“你这个家伙……” “嘭”、“嘭”，他们俩头上突然一人挨了牧流谦一巴掌。 牧流谦露出了恶狠狠的眼神，说：“刚才吃人家大鱼大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吃人家点心喝人家鲜鱼汤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呢？” 阿惜阿愿被戳到点上，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吭了两声才大声喊：“凭什么就许你一个人吃啊，我们怎么就不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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