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启抱拳,奉命出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乌启便带了管家进来,对陆景行道:“侯爷,在他的房中找到了残留的药物。”管家显然已经睡下了,如今被乌启突然抓到这里来,一脸慌张。 还未弄清楚是什么事情,先大喊了几声不是我。 乌启同他细细解释了,管家惶恐的跪下,努力整理着思绪,对陆景行说道:“我管理侯府大大小小的时候,药物也是我在管。只是近日实在没有碰过堕胎药。” “午后白姑娘哭着求我,我便去看了一眼李婆子。那时候正在清点库房存储。”管家也回忆起来了。这些人虽然他与李婆子一直都不对盘,但是碍于白月绵哭的梨花带雨的,这么一小姑娘,他也就心软了,才去看了李婆子一眼。 乌启凝眸,问道:“那白月绵呢?” 管家这才发觉到了不对,白月绵向来自视清高,怎么可能因为李婆子的事情就来苦苦哀求。他当时受了蒙蔽,才未看出其中猫腻。 “白月绵好心留下帮我清点库房了。” 见乌启和陆景行都未曾说话,管家只好先下手为强了,管家跪地大声对陆景行道:“求侯爷赐罪,是小人失职。”他把头埋的低低的,周杳杳在府中受宠爱的程度,有目共睹。他生怕如今周杳杳出了事,陆景行便会迁怒到他的头上。 “你起来罢,将白月绵押来。” 管家战战兢兢的起身,陆景行用了押字,显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了。 白月绵跪在地上,不停瑟缩,深埋着头不敢往上移一寸。这还是少有的机会和陆景行近距离的相处在一起,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白月绵冷笑,似是自嘲。 “侯爷,月绵一直心悦你。”白月绵仰头,既然已行至这般境地,她心中已然是无所畏惧了。她以为这件事情本来是静悄悄的,她下的药剂不大,况且这还是第一次。 夫人无法生育的话,势必就要纳妾,那样白月绵才有机会。 小时候,陆景行和陆景亭在一起看书舞剑。她隔着小小的一堵墙偷看,老夫人对她很好,即使发现了她的心思,也未曾惩罚过她。在她眼中,夫人的笑是有温度的。她娘在她几岁的事后就因病离世了,爹走了是姨母收留她。 后来,老夫人也离开了,但是陆景亭对她很好。非但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下人对待,甚至有时候还和她在一起玩,把她视作妹妹。 即使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舞剑骑射,目光从未落在她的身上。 姨母对她说,以后等世子娶了妻,她便可以以妾的身份从小门进去。 这句话,这个人,她期待了快十年。 陆景行眸子彻底冷了下来,起身居高临下道:“你选一种死法。”并非是陆景行不念旧情,而是白月绵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了? 改了一点点
第31章 爱, 绝不是伤害的理由。 白月绵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这句话是从陆景行的嘴里说出来的。她不由得往后一退:“侯爷,夫人在世时把月绵当作女儿看, 还有景亭小姐, 景亭小姐在世的时候, 对月绵就和亲妹妹一样。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说到最后,白月绵亦没了声音。 “母亲和阿姐若是在世, 恐是更为心寒。”提及老夫人和陆景亭,陆景行的眸色更深了些。 将老夫人和陆景亭予她的好,作为挡箭牌。白眼狼是永远喂不熟的。白月绵失了分寸感, 竟然做出不利主母的事情。 “侯爷, 侯爷---”是李婆子的声音。 她拖着病体, 瘸着腿一步一颤的走进来。看向跪在地上的白月绵, 心下一颤。 伸手打了白月绵一巴掌。 “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李婆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虽在府中专断独行, 但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老夫人走的早, 她是看着陆景亭和陆景行长这么大的。 白月绵吃痛往后一缩。 李婆子直直跪下,已是声泪俱下。她一直想着凭着白月绵的姿色, 能在府中做个妾,她们的下半生便有了着落,也不算辜负了她早去的姐姐。 没想到, 白月绵竟走了邪路。 “姨母, 救救我, 我不想死。姨母。”白月绵四肢僵硬,拼尽全身力气扯住李婆子的衣角。知道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做了什么,陆景行一点情面都不留。 谋害主母, 这是大罪。 李婆子眉眼之间俱是不忍,但是侄女儿也是她带大的,她没有嫁人,把白月绵当作是自己的女儿了。她向陆景行重重磕了几个头,痛心疾首道:“侯爷,你就饶月绵一命吧。看在我在这侯府三十年尽心竭力的份上。” 陆景行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李妈妈,本候姑且这样称呼你”陆景行沉了声音:“无论是母亲还是阿姐或者本候,你在侯府的三十年活的也不像一个普通的下人了。今日是你挑唆纵容之过。” “侯爷,你赐我死罢,我换月绵一命。”李婆子苦苦乞求着。 白月绵一怔,她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李婆子竟然舍命保她。 “姨母,月绵对不起你。”白月绵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她知自己犯了弥天大错。 “夫人。”府医的声音自卧榻响起。 周杳杳醒了,陆景行立刻迎了过去。不曾言语,却紧紧握着她的手,似是害怕失去了珍宝一样。周杳杳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她讥诮的看着李婆子,这人哪里是真的想一命换一命,这分明是笃定了陆景行不敢杀她。 周杳杳和陆景行四目相对,对上的是他焦急的目光。 想是担心坏了。 她倚靠着枕头,坐起来睁眼看这出闹剧,戏谑道:“你毋需赌侯爷能否下得去这个人,我从不是良善之人,今日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周杳杳这话说的不容置疑。 白月绵自周杳杳第一天入府开始,就非常厌恶她。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如斯尊贵,凭什么她的命就如同草芥一样,在这些人的手上随意揉捏。 “夫人已无大碍,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呢?我不会再跟你抢侯爷了,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人生已经圆满了。我们只是命苦的可怜人而已。”白月绵带着哭腔,她讨厌周杳杳的居高临下,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仿佛在周杳杳眼里,她根本不配称作是对手,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周杳杳不气反笑。 可怜人?从小父母双亡,在街上乞讨的人不可怜?穷极一生也不能实现愿望的人不可怜无辜惨死于战争的老弱不可怜? 论起可怜,白月绵虽从小就没了父母。但是李婆子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在侯府像个小姐一样长大,皮肤白皙声音柔软,若是不说她是下人,还以为是别府的姑娘。 “不是可怜,只是不知足罢了。”是一贯安逸的生活助长了她的野心,拥有的东西越多,反而还会迷失自己。 夜已生了,陆景行明日还要上朝。 周杳杳念及此,便说道:“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白小姐定是不能留了,赐死杖毙,李婆子并无大过,罚半年的月钱,继续留在府中。” 白月绵一听,吓得直哆嗦。 “第二条呢。” 周杳杳一笑,她已是留了情面:“第二个选择,就是你们两人一起滚出侯府,会发半年的月钱给你们,但是不能带走侯府任何东西。” 李婆子闭眸,她半生都在侯府度过,早已把侯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有些不甘心,又看向陆景行,恳求道:“侯爷。” 陆景行把周杳杳抱在怀中,已经极其厌恶这俩人,道:“听夫人的。” “最好现在就走,别等我反悔。”周杳杳闭眸,她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李婆子毕竟是先夫人的陪嫁,先夫人走得早。 她如此决定,完全是想着陆景行。他亲人本就不多,李婆子是少有服侍过先夫人的人了。 府医配了服药端过来。 李婆子深深望了一眼侯府,和白月绵二人连夜离开了。在盛京,她们也没有地方可去,凭着半年的月钱应该足够买一张去江南的船票了。 快过三更了,舒雨轩里还亮着灯。 “喝药。”陆景行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送至周杳杳的嘴边。 周杳杳很是无奈,她好不容易才把那几碗药喝完,现在又摊上这档子的事。突然就后悔这么轻易就放过白月绵了。 即使讨厌这药的味道,周杳杳还是从陆景行的手中接过药碗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她不满的嘀咕:“苦。”然后娇俏一笑,顺势吻上陆景行的唇,又得意的扑进他的怀中,问道:“苦吗?” 陆景行把周杳杳揽进怀中,很是享受着片刻的温存,笑着说道:“不苦。” “你骗人。”周杳杳笑得更大声了。 陆景行起身洗漱之后,把等吹灭。摸着黑上了床。一躺下去,就有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那只胳膊细而娇嫩,小姑娘贴的更近了一些,每根发丝的味道都如此清晰。 “我要抱着你睡。”周杳杳说道。 陆景行眼睛一酸,是他没有保护好小姑娘。他轻轻握着那只手,一片漆黑,但依旧能感受熟悉的温度。他的心向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怦然心动。 周杳杳的手覆上陆景行的眼睛,命令道:“睡觉!” ... 次日,周杳杳再度醒来时。 陆景行在桌上留了张纸,意思是他早起上朝了,让周杳杳多睡一会儿,待他归来一起用午膳。 柔玉长公主到访。 周杳杳身子虚了些,但是走路说话还是没问题,春敷却是担心的不得了。 “参见柔玉长公主。”周杳杳礼数周到。 沈芸扶起她,面容娇羞,笑着说道:“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也值得你行这么大的礼了?果然这嫁了人之后和在闺阁不同了。” 周杳杳引她进来,说道:“周到小心总是没错的。” “今日怎得有时间来陆候府找我?”周杳杳大婚已经两月有余了,这还是沈芸第一次到访。一脸娇羞,无论说什么都含着笑意,就这么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周杳杳觉得不像有什么好事。 沈芸和周杳杳双双坐下,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慕栖迟不在盛京,这件事情除了皇奶奶我也只能说与你听了。”沈芸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饶是周杳杳等了半天,沈芸也没个下文。 “说重点。” “我喜欢上一个人。”
第32章 沈芸靠周杳杳近了些, 说罢这句话,双颊不可避免的红润了起来。双颊白里透红,眼眸里像是蒙了一层雾, 嘴边笑出两个好看的小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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