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欢喜 “诶,寻儿,我们婚帖上的名字,怎么是司徒喜不是司徒寻啊?”裘欢拿着宝贝无比的婚帖给司徒喜看。 成亲那段时间太过高兴,都没来的及好好观赏。 今天心血来潮拿出来细瞧,才发现不对劲。 司徒喜在院子里练剑,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只是悠哉悠哉地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曹丰年的话说得挺对的。”他收剑走到裘欢身边,神神秘秘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说啥啊,到底为什么不写司徒寻!”裘欢嘟着嘴面带不满。 “哦~我知道了!”裘欢突然挣大了眼睛,“你一定是,一定是!” “寻儿,你想骗婚,是不是!”裘欢紧张地拿起婚帖,表情委屈。 司徒喜没有搭理他,任凭他怎么闹,都一言不发。 很久很久之后。 久到司徒喜和裘欢已经可以用老夫老妻来形容。 久到司徒喜已经做好了治水完整的一整套措施,托村长报给了李成欢。 久到浊江变成了清江,罪臣司徒拓变回了功臣司徒枫。 久到所有的冤屈都洗刷干净。 久到,查朗和阿满,祝绪言和丁一卯,还有司徒喜无数的旧部都欢聚一堂,各自有各自的缘法,各有各的故事。 成亲十年有余的老夫老妻看着院子里花草满地,瓜果成荫,从屋边穿过的澄江清澈见底,鱼虾欢蹦乱跳地跳进村民的竹兜里。 两个人就这么舒舒服服躺在重新整修过的院子里放置的竹椅上,从天亮待到天黑。 “你还没告诉,为什么婚帖上不写你的真名。”裘欢突然记起这茬,心中依然疑惑。 “你真傻。”司徒喜笑道。 “我已经有你了,还有什么可寻的,我当然只想和你欢喜余生了。” “哈哈哈哈哈……”裘欢心满意足地笑,然后起身,把司徒喜拦腰抱起。 “你现在可不年轻了,身体吃得消吗”司徒喜用手摸了把裘欢的后腰。 裘欢挑眉:“有没有听过,老当益壮,而且我现在不过中年,哪里就不行了。” 司徒喜的笑就像一把火,点燃了裘欢的心。 “哼,笑吧,等会儿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裘欢抱着司徒喜猴急地进了房门。 不一会儿,烛火熄了。 ——— “嘘…”狗子和几个稍微小些同伴在窗边窃窃私语。 已经长到十五岁的狗子,偷鸡摸狗的本事一点儿没忘。 他熟练地在裘欢和司徒喜的卧房窗户抠了个洞,让身后的几个小孩往屋里看:“看到了没有,我说欢子哥哥比老师厉害,你们这下该信了吧。” 就像他之前和小伙伴们小时候偷看时一样,他耐心给弟弟妹妹们解说起了两人在村里的英雄事迹。 这已经是他教化的又一批孩子。 他无比得意。 可是突然,砰—的一声,裘欢被司徒喜粗鲁地踢下了床。 “说了我累了,你怎么还来!”司徒喜的声音有些怒气。 裘欢爬上床陪着笑脸:“可是小欢子还精神着啊,我也没办法,寻儿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然后又是一顿比试。 狗子转头严肃对着身后懵懂的孩子宣布:“欢子哥哥可能要做爸爸了。” 于是一行人就在路上讨论起想要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岁月静好。 欢,且喜…… 全文完
第70章 番外(九公主) 九公主李鸳盟觉得自己的哥哥姐姐都有病。 那么杂乱的宫殿都能住得下去。 难为了她一个有审美的明白人,为了改善他们的居住环境操碎了心。 直到她嫁给尼佤之后,她才知道人人谈之变色的蛮族,其实有多好。 家具简约野性时尚不说,自家夫君和自己多说两句话都要脸红,新婚晚上还是自己主动,闹得他一看到自己,脸更红了…… 李鸳盟在蛮族感觉到很自在。 她今天把帐篷搬到河边,明天又要搬到最高的地方看日出。 可是蛮族哪里都好,就是气候太过恶劣。 过得好与不好,全看天老爷肯不肯赏饭吃。 这里已经半年没有下雨了,没有雨水,就没有草地,牛群和羊群没有食物和水源,多数都病死了。 她看不得尼佤皱着眉头叹气的样子,连睡梦中都不安宁,常被噩梦惊醒。 他肯定不能接受祖辈生活的草原断送在他的手里。 李鸳盟看着丈夫愁眉不展的样子,油然而生出一股责任感和勇气,她要带着今年的贡品去往盛京,那个她无比熟悉却并不喜欢的皇宫。 和哥哥的谈判并不顺利,他终于不再掩藏自己的真实个性,变得乖张易怒。 当她说到如果不派人去蛮族治水引渠,她将让尼佤不再上供的时候,李成欢狠狠给了她一耳光,让她好好想清楚自己是哪里的人。 后面,不知为何。 哥哥拿着一本厚厚的红纸包着的书看了又看,上面的字迹她也不陌生。 好像小时候看过千百遍,是常被夫子夸奖的一手好字。 后来哥哥依恋地摸了摸书上最后的落款,李鸳盟没有看到署名。 她只知道,哥哥终于被说动,能工巧匠立马兵分两路,奔赴蛮族和西南。 她不愿意细想其中关窍,她只知道快马加鞭,催促回去的马蹄。 盛京的十里风光都留不住她,她只想回到她的大傻个儿身边,越快越好!
第71章 番外(李成欢) 李成欢拿着一张红纸,已经在摘星殿李成眠的卧房坐了很久。 这纸不同寻常,它是一张婚箴。 是和司徒喜进献的治水方略一起呈上来的,如此幼稚的恶作剧,应该是裘欢做的无疑。 婚箴上写着: 双凤和鸣 鸳鸳戏水 欢喜同天 司徒喜与裘欢今日在此, 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李成欢已经看了很久,好像要把每一个字都用自己的眼睛抠出来。 他名字里也有欢。 欢喜同天,就不能是他吗?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七岁的李成眠,用稚嫩的语气对他说:“欢弟弟,你可曾后悔。” 他坚定地对他说:“二哥哥,我是帝王,帝王无悔。” 李成眠摸了摸他的头,眼中全是怜悯。 李成欢向他道了句珍重,走出了摘星殿。 李成欢不知不觉拐到了慈心居。 只有他知道,这里幽禁着“养病”的当朝太后,他的生母。 已经三年了。 他走进去的时候,齐云慧正在做茶。 她没有意外他的到来,而是眼皮也不抬地,给了他一杯刚做好的新茶。 她看起来淡然了许多,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但是她和李成欢之间,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争锋相对。 她老了,老了的女人,权势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重要,反而怀念起亲情的可贵。 他什么都给她说,因为这个宫里已经没有知道所有事情的人。 他需要一个当局者,和他分担这些可怕又悲伤沉重的往事。 “你后悔吗?”齐云慧也问了李成眠一样的问题。 这也是李成欢一直在问自己的。 李成欢摇头。 齐云慧却笑了,好像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你不愧是他的儿子,真的和他一模一样。”齐云慧用很久远的语调怀念起李桓,她的丈夫。 她爱过他吗?大概是爱过的,还好,在她知道他的眼中是谁时,她早早回头,把所有心思都转移到权势上面。 爱权势不好吗?追求权势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得不到而已,可能丧命,却至少不会让她伤心。 “我和他,不一样。”李成欢想起那个他应该叫父亲的男人,表情却充满鄙夷,“我至少从始至终,都清楚地知道,我心里真正爱着的人是谁。” 齐云慧轻笑两声,给他添了新茶。 可是李成欢不欲多留,已经潇洒转身离开了。
第72章 番外(李桓) “皇上息怒,孙将军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李桓道。 “皇上,是您自己啊。” 李桓突然想起了,孙滨奉命抄家时,和他的对话。 “皇上,司徒拓已经伏法,他的家眷如何处置。” “罪臣家眷,一向是怎么处置的。” “回皇上,不外乎流放岭南给披甲人为奴。” “那就那样办吧。” 他以为,至少让那个不知好歹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女人吃点苦头,为了她年少时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 可是他怎么会忘了,他默认的流放,会是把美丽女子安全送到岭南的流放吗? 他明明知道,知道流放是什么意思。 他下令杀了那几个犯事官兵,判了连坐,族谱上面三代亲眷,皆除其名。 他独自坐在沈眠晚的摘星殿,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这个看起来懦弱,实则比谁都坚毅痴情的傻女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他给她赐的香囊有毒,还是那样心甘情愿,日日带着身上。 她笑着闭上眼睛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他这样执念于一个对于他来说,除了一面之缘,尚算陌生人的女子,而牺牲了一个一直默默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的傻女人,是不是做错了。 他心中的信念在一点点土崩瓦解,他终于知道,他所谓的帝王尊严,在所爱之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只能抱着自己信奉了一生的尊严,和对于得不到的执念,困守在这座皇宫,永永远远,做他的孤家寡人。
第73章 番外(冤家) 阿满是司徒喜十六岁时出征大漠的时候捡到的,确切说,是被查朗从狼窝里带回来的。 查朗后面老是开玩笑,以阿满的性子,怎么会被养在狼窝,该是被养在猴子窝才对。 阿满那时候已经六岁,却不会说话,也不识字,人的道理更是一窍不通。 查朗不知怎么的,大概觉得自己找来的麻烦要自己受,所以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都倾注在了阿满身上。 别人都笑他是在养孩子,查朗却不以为然,只是对着他们不在乎地笑。 阿满一天天长大,从最初的懵懂到后面的鲜活跳脱,无比灵动。 识字是查朗教的,骑射是查朗教的,人生道理也是查朗教的。 可是他偏偏对着司徒喜一脸崇拜,对查朗却不甚上心。 查朗不愿意这么多年做了亏本买卖, 只有变着法子凑到阿满面前找存在感。 对他这么好都不领情,看来只有换个态度再试试。 查朗觉得,欺负一个人,也是表达喜欢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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