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荒唐的想法,造成了两个人跌跌撞撞做了多年的欢喜冤家。 直到被李成欢要挟,囚在了盛京城里。 两个人的感情才慢慢清晰了起来。 查朗是司徒喜身边自小养大的贴身侍卫,盛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每回上朝,朝里的敌对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他自己都有点数不清。 偏偏阿满自己记得清楚,往这个尚书家丢了几个粪球,往那个侍郎家门口撒了几把黄豆。 拙劣的把戏,搞得两人在朝中举步维艰,要不是有祝绪言和丁一卯两个人帮衬着,只怕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那一夜,查朗又被对头算计。 这次他们太过分,偷了阿满身上的印章,引他单枪匹马过去。 要是李成欢知道阿满印章被盗,岂不是刚好找到了收拾他们的把柄,阿满一定在劫难逃。 查朗以一敌百,厮杀了很久,这次来的都是武林里有些名头的高手,查朗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 等他夺了印章回到府中,已经体力不支晕倒了。 他是被阿满的哭声吵醒的。 阿满一边给他收拾伤口,一边哭得难看。 查朗不知道是因为想堵住他吵得不行的嘴,还是多年所想近在眼前。 他一把把面前的小傻子揽进怀里,一边感受阿满在怀里顾及他的伤口不敢太用力的扑腾,一边狠狠亲他。 小傻子的眼睛很大,鼻子却小,查朗都一一亲过。 最后,落在了他想了很久的粉唇上。 “阿满,别人都知道,只有你不愿意承认。”查朗声音有些虚弱,可是却成功让怀里不安分的人安静了下来。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查朗在他耳边丢下一个惊雷。 阿满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丢盔卸甲。 一直都是! 不是一直欺负他吗?不是一直打他一下给个甜枣吗?那时候不是那样说过吗。 “你不用骗我,你那时候给起哄的那些人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 “不是养儿子,我没把他当我儿子。”查朗对着几个起哄的同伴笑着说。 “那你是干什么,对他那么上心?” “你们不觉得,很有趣吗?”查朗无所谓的态度,伤害了悄悄躲在后面偷看的小阿满。 “看着一个畜牲窝里养出来的东西,在自己手下,慢慢从一个畜牲变成一个人,不是很有趣吗?”查朗接着说。 起哄的几个锦衣卫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查朗,你真是没有良心!” 查朗不再理他们,只是喝了一大口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游戏人间的讨厌模样。 从此以后,阿满收回了不小心错付的真心。 ——— “原来,那时候你听见了我的蠢话……”年少时心高气傲,觉得什么都不甚在乎,就算开始在乎,在一帮弟兄面前,也要装出不在乎的模样。 现在才知道那时候多么幼稚可笑。 “那是我的玩笑话……我太好面子,不愿意承认对你不同……”查朗摸着阿满脸上冰凉的泪,心里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他一直把自己那番胡话放在心上。 怪不得,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再愿意相信,自己喜欢他…… “阿满,你可以不信我,那是我自找的。” “可是,我会用一生去重新获得你的信任,我保证。” 阿满按住了他发誓的手:“不用了,我们已经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了,你当小爷傻吗?” 查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红着脸解开自己的衣襟。 “你……” “你还有伤,可以吗?”阿满脸红得滴血。 查朗求之不得,那里还管痛不痛啊,灵活翻身把小傻子压在身下。 ——— 小傻子光溜溜躺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模样,查朗怎么看都不厌。 当时自己的话对了一半。 自己哪里是在养儿子,分明是给自己养了个媳妇儿。 这个买卖太过划算,让查朗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的恩赐。 自己一个孤儿本来应该被当做刀俎的一生,先是遇到了司徒喜,又遇到了阿满。 尊敬的和喜爱的人,他都拥有了。 不得不说是上天眷顾。 他会用一生,去把握自己的幸福的。 他和阿满十指相扣,心里暗暗立了誓言。
第74章 番外(竹马) 祝绪言自小爱读书。 无意读到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句子。 看着不住叹气。 别人家的青梅竹马,好像和自己这一位。 完全不一样…… 祝家和丁家一文一武,做了几百年的邻居。 祝绪言和丁一卯从小一起长大,该干和不该干的事情,不知道干过多少。 丁一卯是出了名的锯嘴葫芦,话少得可怜。 祝绪言偏偏是十里八乡最能言善道的“小状元”。 身边的人都知道,祝家小子,出生就不平凡,将来是要当状元入朝为官的栋梁之材。 却没想到,是当了官,可是只当了司礼监一个小小文书,叫多少人跌破眼镜,叹息着扼腕。 祝绪言去司礼监当官,完全为了丁一卯。 他听说丁一卯在司礼监当了个小小的教头,马上马不停蹄赶过去阻拦。 后来才知道,就算是司礼监分管东西二厂的锦衣卫,也是不用净身的…… 为了安心,也为了待在丁一卯身边,祝绪言不顾家人反对,拿着一甲前三名的成绩自请入了司礼监。 就为了此事,祝丁两家几百年的好邻居差点闹翻。 祝绪言和丁一卯一起为官多年,可是两个明明心系对方的人都愣是没有越雷池一步。 直到这天,李成欢把祝绪言外调的旨意下来了,丁一卯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把自己关在校场练了一天的兵,士兵们都一个个累得半死,偏偏将军大人还是虎虎生风。 从那天之后,祝绪言不在来司礼监。 从前天□□夕相处的人,突然不见,丁一卯心里面有一丝难以名状的不舒服。 他每天把自己练得很累,最好是累得爬不起来,累得就在校场睡着,睡着了就不会再想了,也不会再难过。 他从小就很少言语,什么都憋在心里,家里人怕他这样的性格容易作病,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偏方,还是没有换来他多开金口。 只有祝绪言能引得他多说几句话,也只有祝绪言会那么怼他,甚至以他气红了脸却说不出话的表情为乐。 可是偏偏,那个清雅又恶趣味的竹马,就这样在心里扎根,再也挥之不去。 祝绪言在城门等了很久,等到车马都抛下他远走越远,那个木头还是没来。 他等在这里,只是想看看他在那个人心里是不是真的如他预料般重要,还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终于勒缰,准备跟上远行的队伍,直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他急忙回头。 一身玄衣,在初夏的阳光下闪着金光。 丁一卯庆幸自己能赶上。 他一把拉住祝绪言的缰绳,焦急的心绪还没有平复,额头汗如雨下:“别…别走!” 祝绪言眼中全是喜悦,却故意作弄他:“快放开,我的人都走了,我要是迟了,岂不是给新的上司下马威?” “我不让你走!”丁一卯干脆耍赖,可是生硬的表情,让人看着有趣极了。 “我不走也可以,除非你给我个原因。”祝绪言循循善诱。 “原因?” “对,原因。” “因为我……” “你?” “我……” “你什么?” 喜欢你三个字好像等了一辈子那么长,终于被他说出口。 祝绪言心想,这哪是木头啊,根本是石头!可是听到了那三个字,却还是高兴地不能自已。 “好,我知道了。”祝绪言用袖子给他擦汗,“我一直都知道。” 丁一卯惊讶抬头看他,拉着他的衣袖生怕他突然消失。 “阿言,留下。” 祝绪言摇头,丁一卯的眉头沟壑果然更深。 祝绪言苦笑解释:“我只去半个月,也值得丁大人这样苦苦挽留吗?” “半个月?”丁一卯一头雾水。 祝绪言笑着用手点了他的额头:“本来是直接调我过去,我去宫里求见了皇上。” “我只是去向皇上谢了恩,又买通了汪福寿的徒弟给他师傅分析了一下利弊。” “我调任的地方离少陵不远,兴许皇上害怕我过去不安分守己,鼓吹司徒大人东山再起,只好改了人选,我只是去安排下工作,即日就回来。” 丁一卯听得暗自心惊,这个人心思也太深沉了,为了逼自己表白,能想出这么迂回的方法,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 祝绪言看出丁一卯探究眼神,对着他身下的马屁股狠狠挥鞭。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祝绪言骑马跟上。 “阿言,你……” “木头,”祝绪言突然看着他,眼神无比认真:“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半个月我也不能忍受,我已经帮你也请了旨和我一起去,你跟我走吗?” 丁一卯低头笑了,眼里满是对他的无可奈何。 远处天边,两个人影,策马同行。 这一生,有你相伴,足矣。
第75章 番外(谁是绝世高手) “欢欢哥哥,你和老师什么时候生宝宝啊。”裘欢邪魅暼他一眼,不理会他。 “我爹妈说成了亲睡了一张炕就会怀小宝宝的。” “我上回趴你家窗户看到你们不仅睡一个炕,你还和司徒老师切磋武功,你比他厉害,压在他身上把他打得疼得直叫唤。” 裘欢赶紧捂住了狗子童言无忌的嘴。 “别瞎说,担心被你老师听见。” 狗子举起手让他放心,裘欢松开了他,他十分妥帖地说道:“放心,我知道你们隐世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 裘欢看他十分上道,抓了把刚炒的新米,塞到他手里。 “不能给你司徒老师说啊,不然以后不给你开小灶!” 狗子点头如凿蒜:“明白,明白。” 夜里,裘欢放下花锄,没有先去沐浴,而是垂头丧气走进了卧房。 司徒喜正在研究武功书籍,准备明天给学生们练点易学又好用的招式。 裘欢看司徒喜眼白都不舍得给自己,干脆脱了鞋上了炕,盘腿坐到司徒喜身边,叹气叹得更大声。 看书认真的司徒喜被他一身的汗味和袜子上的泥沙害的直皱眉,只好如他所愿搭他的话。 “怎么了?” 裘欢立马像饿狗得到了骨头,心满意足地捡起来,恨不得长出尾巴在司徒喜面前摇两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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