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搬来的时候,林琅还很高兴,她说以前读书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能搬出来住,有个自己的家。 徐初阳抬手刮刮她的鼻子,笑她:“让你去我那住你又不肯,这还只是租的房子,能算家?” 林琅说怎么不算,有自己,也有徐初阳,那就算是家了。 租的买的都算。 说起来简直可笑,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努力维持着自己可耻的自尊心。 坚持租房也要AA,绝不多占他任何便宜,始终让二人处在一个完全平等的状态下。 可是后来呢。 听说他为蒋杳处理那些事情,前前后后的人脉和金钱,打点了不少。 林琅不多说话,手拢进外套里,进了电梯。 她输完密码推开门,徐初阳听见动静就站起身,动静太大,甚至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的小瓷瓶。 他避开前面的桌椅,大步走到她面前,说不清是不是一夜没睡,眼底的红血丝很重。 “是哪里伤着了,处理过没有,还疼吗?” 林琅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徐初阳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像是剧烈后怕之后仍旧没有得到缓解,那种情绪不断翻如同海啸,往他心口猛烈撞击着。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林琅的手臂了,正好是缝合过的地方,林琅疼的轻嘶一声。 徐初阳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手:“是伤到胳膊了吗?” 他将室内暖气调大了许多,就要去给林琅检查伤口。 像是必须得亲眼见过,伤口的确是处理好了,他才能放心。 林琅却推开他的手:“我有点累,先睡了,其他的等我醒了再说。” 她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很多时候,她和徐初阳都是分房睡的。 因为她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外面传来什么动静,她不想再去管。 但其实也不困,这两天来,她大半的时间几乎都在睡觉中度过。 只是不太想面对徐初阳。 翻了个身想去看几点了,却想起手机好像放在了客厅。 连同脱掉的外套一起。 徐初阳还保持着站在原地的动作,看着被林琅关上的房门。 他想和她道歉,那天带着受伤的蒋杳离开,却没有注意到她也受了伤。 这两天来,他到处找她,疯了一样,生怕她出点什么事。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打个针都得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像只被淋了雨的流浪狗。 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 电话也没人接,微信也没人回。 如果林琅再晚回来一分钟,他都准备去警察局报案了。 算了。 回来就好。 没事就好。 其他的,等她休息好再说。 徐初阳将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捡起,准备拿去挂好。 外套口袋里却掉出个东西来。 他弯腰捡起,是一枚纽扣。 并且很明显,是男士衬衣上的纽扣。 沙发上的手机连续震动几声。 弹出来几条消息。 【A:我去医院的时候护士说你已经走了,送去干洗店的衣服我让阿姨先装进防尘袋里。】 【A:等你哪天有空,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 徐初阳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言语。 A是谁? 在他沉默的这十几秒里,又有一条消息进来。 【A:伤口记得别碰水,消炎药也要按时吃。】 所以,这些天林琅都和这个A在一起? 他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纽扣。 那这扣子应该也是这个A身上的? 突然想起晚上还有一节网课,需要用到手机。 林琅最后还是打开房门出来,见那手机此时在徐初阳手上拿着,她走过去,手往他面前一伸:“给我吧。” 徐初阳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想问的问题全部卡在喉咙里,脱口而出又是那句:“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温和中带着恳求。 林琅眉眼平静,摇了摇头,说不疼,已经缝合过了。 她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一缕薄烟,落到实处没有任何重量。 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 徐初阳是个聪明人,他很聪明,非常聪明。 这种聪明表现在方方面面。 哪怕再细微的变化,他也能察觉到。 “小琅,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也伤到了。我当时甚至还在庆幸,幸好你站在很远的地方。” “蒋杳的伤势实在太严重,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坐视不管的。不是因为她是蒋杳。” 徐初阳非常认真的和她解释,他说的没有一句谎言。 他表情诚恳,眼神却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 除了和她解释,他一部分心思被她的伤口给分走。 不是他在旁边盯着缝合完的,他总也不放心,必须要亲眼见过确实没事,他的担忧才会全部打消。 可林琅好像丝毫不介意,她点点头:“嗯,知道了。” 态度冷淡。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看着手机。 手机在她手上之后又震动了几下,她安静看了几眼,无奈抿了下唇,肩膀也微微下塌。 这是她对别人感到无可奈何时,下意识的举动。 她只会对亲近之人这样。 徐初阳只站在那里,感觉血液逐渐凝固,喉咙也干涩生疼。 他太懂林琅了。 她是一个非常“偏心”的人,在她的眼里,不会有除徐初阳之外的任何异性朋友。 那样的情绪,她也只会在对着他的时候。 可是现在。 他喉咙干涩,对她伤势的担心,想要解释清楚这一切的迫切,以及不受控制的猜疑。 像是几根藤蔓一样,在他身体里不断缠扭在一块,迅速生长。 A是谁? 那枚纽扣又是谁的? 她受伤住院的这几天,没有他陪着,是其他男人在陪着她吗? 作者有话说: 按照原本大纲的走向这里男女主应该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但是写来写去总觉得别扭,剧情进展不下去 按照男主的人设,他不可能这么快,更不可能在林琅还受伤的情况下 再加上这个题材有点敏感,之前被编辑戳了,所以有些地方会稍微改动一下加点细节进去,让情节走向更自然更加水到渠成一些 很快了,我发四! 另外感谢支持正版,这章送两百个红包~
第十八章 消息是周橙静发来的, 说下周一就得交作业了,她今天才想起来自己压根连文档都没打开。 所以只能求助林琅这个高材生。 林琅回到房间,随手关了门, 消息回过去, 简单的三个字。 ——发过来。 和文档一前一后发来的还有一个小黄鸭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以及周橙静的那句:“还是我们小琅最好了。” 刚好现在不困, 连续两次长时间的睡眠像是给她储备了足够的精力。 林琅很快就替周橙静完成了作业。 两人闲聊之中, 周橙静说起新助教的来头。 “听说以前是什么企业的女儿?反正挺有钱的,不过后来家里落魄了。” 这些, 林琅比她知道的要多。 索性左耳进右耳出,听的并不认真。 透过门沿下方,能看见客厅的灯还是开着的。 偶尔有动静传来,不大, 像是刻意压制过,怕吵到谁般。 过了差不过半个小时, 徐初阳来敲门, 说给她煮了点青菜瘦肉粥, 让她吃完了再睡。 林琅不想说话, 只将手机音量调小, 然后躺回床上。 敲门声又响了几声,没等到回应后便静下来。 电话还没挂断, 周橙静语气夸张:“你今天这是被鬼附体了吗, 徐初阳给你煮粥你居然不吃?” 别说不吃了, 连回应都没一个。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又复杂。 如同一团乱糟糟的毛线, 总也找不到开头。 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干脆就不说了。 林琅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然后才稍微侧了侧身, 她去看窗外。 看寒冬里枯寂的大树枝干,看攀上夜幕之中的银白月光。 “其实,也不是非徐初阳不可,对吧。” 她的声音低沉响起,似询问的低喃,又像自言的呓语。 林琅其实极不喜欢冬天,因为有一种万物俱灭的感觉。 太凄苦了,不管是顶着寒风摆摊的老爷爷,还是小区内受冻的流浪猫。 冬天的冷,好像全被具象化。 成了穷人们的苦难,还有一道难以跨过的劫。 她是个矛盾至极的人,感情算不上热烈,偏偏性子又敏感。 生活中一点小事都足以让她触动。 可她从不说。 包括徐初阳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让她难过的无数个瞬间。 可是。 她打开房门,感受到新一天的阳光。 客厅收拾的很干净,地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木质地板甚至能看见倒影。 桌上放着新鲜的瓜果,洗净切好后,还费心思摆了个盘。 盘子下方压着一张纸条。 ——记得吃早饭,牛奶也要乖乖喝完。 林琅将那纸条抽走,仔细端详上面的字迹。 熟悉的,属于徐初阳的字。 他写的字有种洒脱的飘逸,又不失力道,铁画银钩一般。 林琅以前说,很爱他写的字。 哪里是爱他的字。 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她将那纸揉皱,去洗漱时经过垃圾桶,随手扔了进去。 学校的课程不算多,临近毕业,大家都忙着准备实习。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周橙静的黑眼圈好像比之前更明显了。 “干完这个月,我一定辞职。” 她下定了决心,趴在桌上痛苦哀嚎,“我就是进厂,我也不在他那儿干了。” 林琅试着用左手拿笔,可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 周橙静瞧见了,问她这是想换风格了? 林琅摇头:“胳膊伤了,暂时还动不了。” 周橙静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连黑眼圈都变得活灵活现起来:“伤了?怎么伤的?伤哪了,我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手给林琅脱衣检查。 她毛手毛脚,林琅被弄疼,连连往后躲:“本来都快好了。” 周橙静这才不太敢轻举妄动,盯着她被外套袖子遮住的右臂:“你现在很像......” “像什么?”林琅好奇抬眸。 她噗呲一声笑出来:“杨过。” 林琅无奈,也扬出几分笑来:“真有这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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