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里陷入了黑暗,怀中触手尽是温软细腻,颜怀隐总能轻易撩拨起他滔天的欲,江敛低头去磨颜怀隐后颈细嫩的皮肉。
他刚舔吻了两下,就察觉到怀里的人翻了个身,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下一瞬,他脖颈间就贴上了一抹湿润。
柔软的唇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是在他颈间抹了两下,江敛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颜怀隐是把自己的脖子当手帕了。
江敛一瞬间被他弄笑了,他想去扣颜怀隐的腕子,下一瞬就僵在了那里。
脖子间的唇瓣张开了,将他的喉咙含了进去。
寂静的黑暗中,颜怀隐伸手松松搂着他的后背,仰头去含他的喉咙,拿舌尖温吞地舔了三下——正是刚刚江敛舔他后颈的次数。
江敛被他舔的发麻,他想去摸颜怀隐后颈,柔软的唇却离开了他脖颈。
那点湿/软如同幻觉,江敛低头看过去,就见颜怀隐闭着眼,一副什么都没做过的模样:“好困,怎么一下子就睡着了。”
江敛见他这副没良心的样子,俯首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咬牙切齿:“这么困,就这么困吗?”
颜怀隐呼吸绵长,不理他。
江敛知道他弱点在哪里,他伸手在他腰侧挠了挠。
颜怀隐顿时丢盔卸甲,他睁开眼,就要从江敛怀里滚出去,可惜没能如愿。
他睁眼的一瞬间,江敛扣住了他手腕,颜怀隐顿时变成了他掌心一只泛着肚皮的白猫。
炙热的呼吸都毫不掩饰地打在了颜怀隐颈边,他在这上面从来都是贪婪又强势,怜惜着颜怀隐前天刚做过,江敛低声道:“骗我,你说罚你什么。”
他黑暗中看着颜怀隐的目光却像是不知足的野兽,转而用最伪善的声音诱/哄着他:“用腿好不好?”
那处同样有能让江敛失去理智的作用,颜怀隐崩成了一条白莹莹的线。江敛用着最生猛的力,又在爱不释手的垂玩中充满怜惜。
那是只有他能肖想涉足的领地。
颜怀隐在他怀中逃脱不出去,才洗干净了的鬓发被汗水濡湿,他指尖攥着江敛的袖口,揉皱了他的衣裳,一声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江敛......”
谁才是骗子。
不知过了多久,江敛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吃饱喝足后的餍足,低声道:“睡吧。”
颜怀隐累极了,听到他这句话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缩在他怀里任意识陷入黑暗。
却没用多久,就又被唤醒了。
是东厂来连夜送来了一则消息——陈英的消息。
自陈英走丢后到如今已经过了十几日。得知陈英不在城内后,东厂就在朝华城内开始了地毯式搜索,终于找到了一点东西。
发现线索的是副千户冯韧,他收到消息,连夜送来了颜怀隐府上。
送来时已经丑时三刻,颜怀隐穿好衣裳,将身上的痕迹遮住,散着发在烛光下去看纸上的字。
纸上字迹写的潦草,写着清晨卯时一刻,出城的人中,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叫沈梅的姑娘。
卯时不到朝华城城门开得时候,但一些特殊的行当,比如周边乡镇进城卖牲畜的,要赶在开城门前率先带着牲畜进来。一些剔粪人,也要赶在城门开前出城去。
这些特殊行当,进城出城都要提前登记,东厂派了人守在那里,看见了明早出城的剔粪人名单里,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干这行当的多是些年岁大的,东厂的人起了疑心,要了一份名单,去户部查了查户籍,竟发现户部记录的户籍中,没有这个叫沈梅的姑娘。
东厂守着城门的人将这事报了上去,到了副千户冯韧手上,冯韧一看,直觉这人就是江敛要找的人。他半夜被吵醒,鞋都来不及换,踢着一个木屐跑了半个城,将消息送到了江敛手中。
冯韧站在那里,脚指头比鼻子都红,胖胖的脸上一双豆子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忍着冻对江敛道:“主子看看,这是不是您要找的那个姑娘?”
江敛没有吭声,颜怀隐在他旁边低头看信,看了半晌后将信纸折起来,放到了旁边,他唤了一声连轻:“连轻,带冯大人去偏堂换身衣裳,再去给他找双合适的靴子换上。”
他交代完,笑着对冯韧道:“天寒地冻,辛苦冯大人亲自来送信,不如先去喝碗热汤暖暖,莫冻坏了身子。”
冯韧闻言,笑嘻嘻地朝两人做了个揖:“不敢不敢,为主子办事,是奴才的福气。”
他话说的好听,就是不想走,东厂耍心眼子的太多,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事中拔得头筹,怎么也要在江敛眼前晃荡晃荡,留个能升官发财的好印象。
他这么说完,就听江敛道:“以后颜大人的话就是我的话,先下去,要是立功,少不了你的赏。”
江敛罕见地会许给人赏赐,冯韧听完,豆豆眼笑成了一条缝,哪里还不愿意,欢天喜地地迈着萝卜脚出了门。
他出门后,颜怀隐瞬间敛了点笑意:“看来这个沈梅就是陈英了。”
他指尖点了点身旁的信纸:“要叫许志来。”
许志屋子里大堂进,因此来得很快,他进了屋子,看到颜怀隐一身正装,坐在那里看着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当初他说着要和连轻一道跪,颜怀隐不让他跪,不会在这等着的吧?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颜怀隐喊他到身边,等许志走近了,颜怀隐递给了他一张纸:“你看看。”
许志看了两眼,顿时睁大了双眼。
“我觉得这个就是陈英,”颜怀隐见他震惊的模样,笑问道,“风寒好些了么,好了点的话,离陈英出城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我想让你和连轻一起去追,务必将人给我带回来。”
许志攥紧了手中的信:“是,属下和连轻一定将功补过。”
他弄丢了陈英,这段时间,府上的人喊他先生他都觉得受之有愧,整日躲在自己屋子中没脸出来。如今颜怀隐将追陈英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可不是让他和许志将功补过的意思。
这事若办不成,他也没脸再待在颜怀隐身边了。养他不如养只鸡,还能打鸣下蛋煲汤喝。
许志这么想着。
“不急,”颜怀隐见他斗志昂扬,笑意大了两分,“陈英之事关乎刘卿云,马虎不得,我不可能只让你和连轻两个人去。”
他温声细语:“可我表面上只会派你和连轻两人,到时你和他出城,也扮作剔粪人,一直跟在陈英身后,我会给你一个哨子,待陈英有了动作之后,你吹响哨子,偷偷跟在你后面的鹤羽军就会现身,将连轻和陈英一道围起来。”
他这么说着,将手伸到了许志面前,骨节分明的手中,静静躺着一个玉质的小哨子。
“这是鹤羽军联系时用的特殊的哨子,吹响后哨中意思只有鹤羽军能听懂,”颜怀隐轻声道,“你这支哨子吹响他后,和你接应的会是霍云平。”
颜怀隐递给他东西,许志下意识地接在了手里,他正要答是,却兀地愣在了那里。
青年书生眨巴眨巴眼,才不确定地道:“主子,围起来...连轻?”
颜怀隐嗯了一声,眼中笑意没变:“我怀疑是连轻放走了陈英。”
作者有话说:
注:“江旷春潮白,山长晓岫青”出自唐王勃《早春野望》。
第76章
许志听到他这话, 吓得手一抖,手中的信差点没拿紧,掉到了地上。
他脑子都不会转了, 结结巴巴地问道:“怎么...怎么会是,会是连轻呢?”
颜怀隐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当天陈英失踪,你不在场,我和江敛到场时, 周围并没有脚印。连轻善轻功,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他了。”
“可他不是跟了主子好多年了么?”许志攥紧了手中的纸,“是谁都不可能......”
是连轻啊。
“他嫂子的亲弟弟,是刘卿云府上的管家。”江敛坐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听他这么说后接了一句,“世上人心最易变,没什么不可能的。”
——
纸上说「沈梅」卯时一刻出城门, 许志和陈英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 东厂已经安排好, 将两人的名字添在了剔粪人的名单里, 他和连轻匆匆乔庄了一下,就出了府。
隆冬腊月里,风刮在人脸上都是疼的, 剔粪人从北面的城门出去,许志和连轻排在队伍末尾, 他站在连轻后面, 没出一会儿, 脸上就没了知觉, 随之而来的,是细刀子割脸般的疼。
他身子弱,连轻尽量挡在他身前,为他遮着风,他见许志忍不住地抖,回头低声道:“先生再坚持坚持。”
许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哆哆嗦嗦地回了他一个嗯字。
他们为了伪装的像,每个人肩上都挑了两个粪桶,只不过粪桶里放的是刀剑。
天还未亮,他们在队伍末尾,从他们视角往前面望过去,前面排着的人望不到尽头,消失于黑暗里。每个人都佝偻着腰,裹着清一色的灰袄,别说看清面容,男女都分不清。
暗沉沉的天空恨不得压到人脊背上来,远处守门侍卫提着的灯笼发出的光微弱到能随时被吞噬,许志往前蹭了一步,声音很轻地问连轻:“看不清人怎么办?”
他们不好有大动作,连轻只微微侧过头回他:“主子说会有人告诉我们。”
许志就不再说话,专心等了起来。
他们没有等多久,就到了卯时一刻。
朝华城北门开了。
队伍开始缓慢地往前移动,靴子摩擦雪地的咯吱声不绝于耳,一刻钟后,许志和连轻看见了城门。
城门口守着发回来腰牌的侍卫,连轻一直低着头,等到发给他时,他微微抬了抬头,和守卫打了个对面。
守卫视线在他面上掠过,面色不变,将腰牌递到他手里时,低声又快速地说了一句:“东边。”
城外农田多用农家肥,剔粪人出了城门有两个销售点,守卫说东边,就是说陈英去了东边那个。
弄清了人在哪边,接下来就好找了。
连轻如常地接过腰牌,慢慢地往东边走去。许志跟在他后面,也匆匆接了腰牌,赶着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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