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还俗就是为了这个吗?你家有……那个基因?” 崔决听不懂,却理直气壮:“他足智多谋,我借鉴一二。” “他足智多……”运营小哥笑喷了:“决决子你谦虚了,你可是送大boss观虚下线的人!” 崔决这些天听他啰嗦多了,好像明白了一些。 按运营小哥的说法,这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一种幻象而已。 芸芸众生,也都只在此间扮演一种身份,另有一彼岸国度,众生在那里,拥有另一种真实完整的人生。 诚如《兜沙经》所示:如实知一切有为法,虚伪诳诈,假住须臾,诳惑凡人。 地藏王诀,就是彼岸世界与此间交流的通道。 练成地藏王诀的人,除了拥有无坚不摧的雷霆之力,和金刚不坏的肉身护盾外,还能在心中开一扇窗,照见此间一切因果,因此能够看破此间诸相,摆脱轮回。
第24章 与怀章兄独处片刻 此间世界即将迎来毁天灭地的巨大浩劫。 大炎朝大厦将倾,战火会从大漠烧到南国,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贩夫走卒,没人能在此劫中全身而退。 众生饱受战乱流离之苦,尸横遍野,饿殍满地。 地藏王菩萨曾发愿渡世人出苦海,因此地藏王转生之人,肩负解救此间众生的使命。 “你哥、你姐,都将死于此劫,你们崔家数百年基业,将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可崔决既不在乎芸芸众生,也不在乎哥哥姐姐,崔家的基业,更是跟他这个庶出的送庙子没半点关系。 “那珊瑚呢?” 运营小哥无奈道:“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老惦记你哥的男宠?” 崔决对珊瑚的好感其实无邪,最开始只是爱看他那张漂亮脸蛋,后来却被他独处时的落寞神情吸引。 “珊瑚是不是快死了?” 运营小哥支吾了一会儿,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你去救你哥,说不定顺便也可以救他。” 当崔决在画面中看到珊瑚来到淮南王司马乾面前,他的目的突然就不纯了。 崔衍让珊瑚当晚去司马乾那里周旋,自己约了刘昭,带芜丁去见。 珊瑚怪崔衍送他入虎口,可崔衍却胸有成竹向他保证:“崔某怎么舍得小珊瑚受委屈?放心,有人暗中为你策应。” 难道崔郎又叫了金环?珊瑚更不愿意了,呕了一下午气,最终却两害相较取其轻,认命从了。 刘昭从没来过相公馆,迎他进去的小倌熟稔地在他腰间一搂,刘昭登时路都不会走了。 芜丁也颇不自在,待了一盏茶功夫,就借口去楼下放风,一溜烟跑了。 “另一位呢?见不得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刘昭强装淡定。 崔衍笑道:“王爷拉拢他呢,去应酬了。” 刘昭脸色一变:“不是跟你说了那人……” “无妨,姬公子身手不错,一般人难以近身。” “博远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放明面上?人心叵测,暗箭难防!你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刘昭起身要走,崔衍伸手拽住他衣袖道:“怀章兄不愿与崔某独处片刻?” “博远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刘昭赶紧转移话题。 崔衍等着他坐下,为他斟满一杯,才缓缓开口。 “崔某这几天反复思忖,总觉得山海之事颇为蹊跷。陈大人当时交待的急,恐有不尽不详之处,可否请怀章兄代为解释?” “当然。不过刘某不才,这些日子未能有任何进展,实在愧对陈大人。” 刘昭文采虽不次于崔衍,却不像他那样长袖善舞,而且遇事犹疑,略显迟钝,崔衍早知他是这样的人,也并不指望他能查出什么来。 “首先是账目一事。陈大人除发现墨迹之纰漏外,可否还有其它线索?如何能确定这虚假账目就与那人有关?” 刘昭皱眉思忖片刻,“嘶”了一声,点点头:“是啊,为何就一定是那人做的?陈大人也并未向刘某提及。只说老王爷死后,各县铁官离奇辞职,这一点令他开始怀疑那人。” 崔衍一问之下毫无收获,不免有些失望:“陈大人还去查了铁矿,说并未发现与账目记录有出入。这就奇怪了。假账假账,账目与实物流向不符,才是假账。既然二者一致,假从何来?就因账本不是分笔记载,而是誊抄过的?” 刘昭答不上来,一边接连自斟自饮,一边沉默思索。 崔衍虽未问得新的线索,却有新的收获。 光靠脑子想事情,有时可能越想越乱,可一旦说给旁人,反而能条分缕析,清楚明白。 崔衍这时突然意识到,说到底,陈恕对司马乾插手官铁一事的怀疑并无实据。 可他为何对司马乾有如此大的成见?就因为司马乾杀害了他的挚友老王爷? 然而司马乾杀父夺爵一事,也不过是他陈恕的猜测而已! 崔衍之所以清楚,是因为此事就是珊瑚经手,可按说陈恕并未与毒蛇中人有过接触,他不可能掌握司马乾杀父的证据。 这样看来,官铁究竟有没有出岔子还是个问题,说不定整件事情,只是陈恕这老头基于偏见在疑邻盗斧而已。 想到这种可能性,崔衍有些哭笑不得。 可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从见面前开始,就对司马乾有不好的印象。 这时刘昭放下酒杯,神色纠结开口道:“博远这么一说,其实刘某也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崔衍闻言来了精神,这是要有新线索了? “刘某到淮南府不久,陈大人就当面指出,刘某是靠淮南王的推举和运作,才得以补了这个缺,这个当然……刘某心虚嘴短,无力反驳。可陈大人接着便说,淮南王送我来,是为了打探他查官铁一事的消息。” “然而,这近一年来,淮南王招见刘某数次,每每都只……说些不着调的浑话,并未向我打听陈大人的事,也从未提过半个“铁”字。” “淮南王与刘某……几乎不提公事,刘某因此也没能为陈大人传递过什么信息。” 崔衍笑了:“怪不得陈大人不向崔某说明怀章兄两头潜伏的事,原来怀章兄奉行无为而治呀!” 刘昭听出这是在嘲笑他没用,却一句辩驳的话也想不出来,反而在崔衍半醉的桃花眼中越陷越深。 ---- 崔衍:带我男票去跟我前炮友约会,前炮友却担心我现炮友被前炮友的炮友给上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芜丁:这个家待不下去了,一个个说话我都听不懂
第25章 那冤家倔得很 这边珊瑚正在一方清雅净室中,伴着清幽琴声与司马乾对饮。 “王爷高鼻深目,长相英武非凡,原来有安息人血统。” 珊瑚体热,喝了酒浑身燥得难受,此时解了衣带,半敞着怀,蜷一条腿斜靠在床上。 美人当前,司马乾不禁得意忘形,也喝得醉眼迷离。 “姬公子出尘绝世,也不似汉人。” “王爷慧眼如炬,姬某的母亲是一名西域胡姬。”这是当年毒蛇组织早为他想好的词儿。 “来,我们两个杂种,共饮一杯!”司马乾说完,笑得酒从嘴角漏了出来。 两人已经闲扯了快一个时辰,找各种由头互相灌酒。 珊瑚估摸着差不多了,忽然就单刀直入问他:“王爷与太守舍人刘昭,可是一对?” 司马乾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姬公子说笑了,为何作此猜测?” “随便问问。”珊瑚抬眉暧昧一笑:“他与崔郎有旧,姬某难免多看他几眼。” 司马乾似笑非笑:“姬公子看到什么了?” “王爷把人摆弄坏了?横着就抬出去了?” 司马乾果然神色有异,珊瑚大着胆子继续戳他:“说是病了,崔郎去探视,他竟避而不见。敢情是被王爷弄坏了。崔郎知道了,好不心疼。” 司马乾有些绷不住,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两下,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最后说道:“姬公子有所不知。那冤家,倔得很,本王拿他实在是毫无办法。” “哦?”珊瑚最爱听这种事,顿时来了兴致:“王爷这般人物,还有得不到的人?” 司马乾摇头苦笑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崔郎?” 可能也是想找个人倾诉,司马乾竟向珊瑚讲述起他与刘昭这几年的纠结情事。 老王爷嫌司马乾不善文墨,难堪大任,专门给他找来刘昭这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教他作文。 司马乾都这么大人了,哪里还教得会,实际就是个代笔的。 刘昭日常帮司马乾代写文书信件,只偶尔拿着他的文字评点几句罢了。 再者刘昭还比司马乾小几岁,哪敢说什么重话,教了半年觉得极没意思,便向司马乾请辞,要回吴郡。 司马乾却不许他走。 “诗文一句没记住,老师倒在心里拔不出来了。”司马乾笑得甜蜜却无奈:“说来也怪,本王此前从未对男人动过那种心思……” 珊瑚回想刘昭其人,长得还算清秀,而且身上有一种端庄却脆弱的气质,还动不动就一脸委屈,让人忍不住想要骂他几句、拧他一下。 是有人就喜欢这种类型。 “只可惜,王爷情根深种,人家却只是不得已。” 司马乾扭头:“他这么说的?” 珊瑚不置可否,司马乾接着回忆往昔。 司马乾不擅婉转,听刘昭说要走,当即就把话说开了。 “他若跟了我,要什么没有?可他却说已有心上人,求我放过他。” 司马乾只好放他回吴郡,暗中派人跟着,去看他心上人是谁,结果查到了崔衍。 “你那崔郎,简直是个……”司马乾难掩怨气:“说句睡遍吴郡都不夸张。” 刘昭却一味死心塌地,崔衍随便写几句淫词浪语,他都能抱着看一整天。 回来汇报的人都觉得纳闷,这姓崔的明明就差把“薄幸”两个字写脸上了,刘昭真不知中了什么邪。 珊瑚听到这儿,差点儿没笑出眼泪。 中邪的又何止刘昭一人。 不过司马乾的人在吴郡也查到刘昭一心向仕却苦无门路这件事。 司马乾没费什么功夫,就替他某了个漕运官的肥缺,可刘昭得知是淮南王使的力后,却给推了。 “也不知他在倔什么,非但不谢我,还上门来骂我!” 珊瑚笑道:“读书人的风骨云云,我是不懂。他可能觉得,借王爷之力得了官职,岂不等于卖身给王爷?” 之前送刘昭“卖身求荣”四个字,的确唐突了。
第26章 尖鼻色目天生妖物 珊瑚顺着话头问:“他能补了太守舍人的缺,不是你使的力?” “怎么不是?多少人盯着的位子,本王可费了不少功夫。只是这次没让他知晓罢了。不过终究瞒不住。这一年来,每次见本王都像见仇人似的,脸上没个好颜色。本王思之成疾,却怕追得紧了他又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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