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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颇有些蹊跷。报文我抄了一份……” “孔子赟，你可别误会，你我只是玩耍取乐，你犯不着为崔某做这些多余的事。崔某还不起，也不想还。” 孔嘉不答，用手臂支撑着挪下床，刚走了一步，腿软差点歪倒。 崔衍坏笑着过来搀扶他：“子赟身子弱，下回崔某定温柔以待。” 孔嘉嘴角抽动，白他一眼，来到桌案前躬身翻找了一阵，将一张信纸递给崔衍。 “益州递上来的报文里只说，据逃出来的姬府下人所述，将姬家灭门的两人，是一名青年僧侣，和一位俊俏公子。那公子自称姬家嫡长孙姬越，实际动手的是那僧侣。”孔嘉歪头疑道：“报文里根本没提你崔博远的弟弟。近来益州也未有第二封报文。为何朝中之人却都言之凿凿，说是你弟弟灭了姬氏一门？” 崔衍心想，你要这么说，那确实是我弟弟，和那我妖冶男宠做的。 可按说朝中无人见过我那弟弟，全天下知道我有个僧侣弟弟的人，也屈指可数。 即便有人查到我崔博远有个从小出家的弟弟，可天下僧侣何其多，谁又能断定灭姬家的就是我那弟弟呢？ 那日在大殿之上，御史刘大人为何如此笃定地坚称是我弟弟做的？ 甚至就连崔某都被他震住，忘了质疑。 崔衍细思恐极，呆在当下动弹不得。 ---- 不会吧不会吧，没人看出来戴扶摇茶艺芬芳？？他怎么可能是真为芜丁好啊！那可是打仗啊！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就是让自己情敌当炮灰去送死的意思。
第81章 我来睡他与你何干 “朝中有人想拉你下水。”孔嘉做出结论。 崔衍迅速整理心绪，重又笑道：“哦，崔某明白了。子赟哪是为我操心？只因戴扶摇跟我走得太近，怕我拖累了他？” 孔嘉闻言又脸红无语，好半天才再开口：“你可将此证据面呈圣上，孔某愿为人证。” 崔衍心想，你倒义气，但你可想过，万一就是圣上要泼我脏水、让我背锅呢？ 于是他只好说：“不用了。崔某从不活在他人口中，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这时下人在门口报，说戴扶摇戴大人来访，已在前厅等候。 崔衍大翻白眼，孔嘉一时慌乱焦急，在屋里来回乱转。 等孔嘉磨蹭够了，崔衍邪邪一笑，拉起他的手往前面走。 孔嘉一路都在挣扎想甩脱他，两人行至前厅门口还在拉扯推搡，戴昇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扶摇兄，许久不见……”孔嘉尴尬拱手，眼神却飘忽，不敢看他。 戴昇礼貌回礼，如平素一样令人如沐春风：“近来庶务繁忙，久未问候，子赟见谅。戴某找崔大人有事，可否借宝地一用？” 孔嘉如获大赦：“当然，当然……你们聊，孔某去传早饭。”说完拔腿跑了。 崔衍冷笑：“崔某入京以来一直蒙戴师兄照顾，叨扰已久。如今崔某声名有瑕，不便与人过从甚密，今后就不打扰了。” “那你跑子赟这儿来，又是何意？”戴昇似在强压着火。 “我来睡他，与你何干？” “博远别闹！戴某知道你心中有气，算我错了……随我回去，今日我便去求卢将军，请他帮你把芜丁找回来，可好？” “回去？”崔衍嗤笑道：“那是你家，崔某谈何‘回去’？戴师兄别闹！” “博远……” 此时孔嘉带了摆餐的下人过来，戴昇话没说完闭嘴了。 崔衍却毫不顾忌：“我就待这儿，哪儿也不去。” 孔嘉心惊肉跳，嘴上却只好说：“嗯……哦，崔大人住几日，也无妨……” “在戴某府上住得好好的，为何……” “不为何，我烦了。” 崔衍说完大剌剌坐下，旁若无人地端起碗吃饭。 孔嘉强作镇定将戴昇送至门口，戴昇说：“他那囚车卫芜丁，投军走了。他怪我借钱给芜丁赎身，恨上我了。” “怪不得疯魔一样，大半夜来……”孔嘉话未说完，又烧红了脸。 戴昇直盯着他眼睛，令他躲无可躲：“子赟休再跟他搅合，不成体统。”言罢拂袖而去。 芜丁只允许自己夜里想他。 每当营中敲响熄灯鼓，回到那只比身体略宽一点的行军床上，他便假装崔衍躺在他身边。 他在心里跟他说今天营里桩桩件件大大小小的事，设想崔衍怎样答他、与他谈笑。 想到最后，总难免想些不正经的，五指告了消乏。 芜丁替自己找补，想象中的崔衍，与真实的崔衍一样色气，我有什么办法。 崔衍爱搂着他腰入睡，芜丁便每晚把一条干净衬裤系在自己腰间，系紧些，半梦半醒间，倒真像被人搂住腰身。 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没过几日，大白天的他也总听到有人一声声叫“阿芜”。 芜丁实在拗不过想象中的崔衍，只得白天操练、干活时也带着他，由他整日在身边陪着。 这样熬了半个来月，兵部整军完毕，右卫将军萧捷将于明日挥师开拔，将亲随部队带回豫州。 是日，萧将军传下令来，给将士们放假一天。 戊字营中军士们三五一堆，相邀去附近村镇风流快活，芜丁却带了干粮水壶朝西奔去。 他要回洛阳一趟。 上次分别太过草率，他对自己说，跑得那么急，连他脸上神情都未看清。 一去豫州，前路未卜，再见不知何年，总得好好告个别，再抱抱他。 芜丁虽不愿承认，但其实他就想让崔衍为他大哭一场，抱着他不放，像孩童一样撒泼打滚，死赖着不让他走。 若真如此，那也不能让他太过伤心吧。
第82章 司马廉一脸膈应 芜丁一路疾行，终于在亥时赶到戴府。 戴府下人见到他很是意外，让他在门房处稍坐，替他进去通传。 戴昇正在房中支着额头兀自伤神。 机关算计，到头来只得一句“我烦了”，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却又别无他法，正煎熬得紧。 下人来报，说芜壮士来了，要见崔大人。 戴昇气不打一处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就说崔大人在我房中歇了，忙着呢。” “忙着呢。” 披星戴月徒步回营的一路，芜丁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三个字搅成了肉泥。 夜黑风高，树影幢幢，小皇帝司马廉提着盏火光晃动的宫灯，贴着宫墙疾走。 他总觉身后无尽的黑暗中会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旦他误闯入死胡同，转身的那一瞬，就能被活活吓死。 谢天谢地，路没走错，这爿宫墙的尽头，就是老太妃生前住的寝宫。 “珊瑚！珊瑚！” 司马廉压着嗓子叫了两声，没人应。 “珊瑚！开门！” 身后的黑暗仿佛正慢慢朝他迫近，他怂了，也管不了那许多，握着拳哐哐砸门。 门吱扭一声被拉开，出来的人满脸红晕，随身带出一团热气。 “陛下！小声点！” “干嘛呢你俩？叫半天不开！”司马廉赶忙侧身挤进去。 崔决站在门内沉着脸，胸口起伏。 司马廉顿悟，一脸膈应：“呃……挨呀……打扰了……” 珊瑚叹了一声道：“圣上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司马廉略显畏缩地撇一眼崔决：“崔衍给我的，这啥意思？”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翠竹筒。 一月前 崔决与姬越扮作云游四方的一僧一道，进了洛阳城。 运营小哥跳出来说：“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你cp相信你说的话。既然你们来了洛阳……我没办法再给另一个人后台权限，但是！有另一个人，他不需要后台权限！” “有话直说。”崔决牵着姬越不肯放手，生怕他逮个空就跑了，自己一个人去害哥哥。 “小皇帝司马廉！你造吗决决子，他是除你之外，另一个知道此间世界只是游戏的人！” “嗯？” 运营小哥接下来说了一串崔决不是很明白的话。 “他是黑进来的，开挂的玩家！正常情况下，玩家一旦接入我们的脑机装置、进入此间世界后，他们在真实世界的记忆就会被阻断。可是这小子，他在我们机器上动了手脚，他进来的时候，是带着原本的回忆和知识的！” 崔决沉默不语，注意力全在姬越身上。 “决决子！你听明白了吗？带你家姬越去见小皇帝，小皇帝可以印证你的说法！” 崔决让运营小哥放出他哥的画面，问清楚了他哥所处的方位，心中暗自盘算，只要不带姬越去那附近，就可以一直假装找不到他哥。 姬越却不傻。 “崔决，你不是能照见世间万相、前生后世一望可知吗？你给我看看，崔衍那厮现在何处？” “你不是说，我病了，那都是幻象？”崔决底气不是很足。 姬越果然怒了，在大街上甩开他的手：“我去衙门口守着！我就不信他姓崔的不去门下省报到！” 崔决拿他毫无办法，只得携了他一阵疾走，来到飞阁馆前。 姬越一看便知这是何样地方，冷笑一声就要往里冲。 崔决却拽住他：“我哥还没到，上去等吧。” 两人从偏处飞身跃上飞阁馆屋檐，躲在翘角之后。 芜丁将车停稳，把崔衍从车上接下来。 姬越脸上皮肉抽动，被崔决抓住的手，兀的收紧成拳。 好生奇怪，芜丁怎的拖着崔衍的手，同崔衍一起进入堂倌？ 他不是最不愿踏足这等荒唐欢乐场吗？ 主仆二人拾阶而上，越走越近，姬越看清芜丁脸上神情，果然又是一副要死不活、却咬牙隐忍的可怜相。 姬越鼻子里哼出一气骂道：“执迷不悟！” 崔决忐忑不敢多言，只等着姬越下令，他便对哥哥出手，再假装失手，给芜丁留个活口带哥哥走。 等了半天，人都进去了，姬越却还愣着。 “走吧。”姬越终于开口：“我改主意了。死，也太容易了，倒便宜了他！” 崔决心中石头落地，却忽又胸中一滞。 他舍不得杀哥哥？ 崔决带姬越溜进皇宫，在重华殿寝宫一露面，差点儿没把小皇帝活活吓死。 按运营小哥的提示，崔决劈头便质问司马廉：“你把我们机器动坏了，要赔钱的知道吗？” 司马廉登时泄了气，双手合十不停抱歉。 姬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 司马廉：我只是个误闯入原耽世界的小学鸡，放过我吧！
第83章 崔衍为啥背叛朕 运营小哥说一句，崔决复述一句。 “一台机器……四百万，你把重要……参数……参数搞乱了，现在要返厂……检修……一切费用都由你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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