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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

时间:2024-05-16 16:00:06  状态:完结  作者:梁州

  谢宁冷笑一声,将碗中木耳送进嘴后,却又转头认真问道:“你觉得,这批人,是简临风的,还是陛下的?”

  “你觉得呢?”王桓不屑地笑了声,斜睨了谢宁一眼,又道,“我应该问,又有什么区别?”

  见谢宁若有所思地转回头,王桓又漫不经心说道:“如果是陛下的,你认为他如果知道你我暗中有谋划,他会不与临风商讨吗?又如果是临风的,他如果知道了,会不借此与陛下邀功吗?”

  谢宁闻之也是轻蔑地冷笑两声,又道:“如此便叫作昔日同窗了...”

  王桓却面带玩意地笑了笑,瞥了谢宁一眼,又不正经地说道:“同床尚可异梦,昔日同床之人都有兵刃相向的一天,同窗又算是什么?”

  谢宁闻言顿了顿,瞪了王桓一下后便又自顾夹菜,却筷子刚碰到碟中肉片,忽然又停下来。

  王桓似乎早有预料谢宁如此动作,嘴角微微提了提,却视若无睹。

  谢宁冰冷的人余光扫在王桓侧脸上,却也佯作无事一般,边将肉片继续夹到碗中,边若无其事说道:“王子徽,你不能让我姐姐出事...”

  王桓也嘴边笑意不减,也跟着边夹菜边说道:“我王子徽声名狼藉,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为追名利可草菅人命,不知殿下方才一言...”

  “王子徽。”谢宁忽然“啪”地将筷子拍到桌面,转身皱眉严肃地盯着王桓。

  王桓也停下了手上动作,咽了咽口水,忽然自顾自笑了笑,说道:“知行,这便是我...”

  “王子徽,这件事上,我不与你开玩笑。”谢宁忽然伸手将王桓转过来面向自己,紧盯着他双眼说道。

  王桓垂下眼皮许久,才缓缓拿起谢宁一边的手,将他的手掌放到自己脸颊上,又温和凝视着谢宁双眼,柔声说道:“你称我姨娘一声姨娘,郡主便也是我姐姐,我又怎会去将自己长姐置身险境?”

  二人相视片刻,谢宁抚在王桓脸上手的拇指才在王桓脸上轻轻拭了拭,垂头半晌,才又看着他说:“我并非不信你,而是...”

  “郡主是你唯一的亲人了,”王桓微笑着接过谢宁的话,又道,“我都知道,放心,我们的姐姐不会有事的,清茹长姐绝不会对郡主做什么的。”

  中秋月圆,湟川,天清,云淡。

  谢蓁蓁站在院中鱼池边上,双手搭在围栏,指间攥着一张细小纸笺。

  她垂头看着鱼池中来往锦鲤,目光涣散,是连身旁忽然有人靠近都未曾发觉,直到感到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裙摆,她才回过神来。

  转身低头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正抬头看着她,问道:“小姨,陪我们点灯笼!”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南境湟川忆皇宫,郡主不知心底事◎

  谢蓁蓁低头看着脚边的两姐弟, 心中是无端涌出多少感慨。

  脑海中隐约回想起许多年前,这样的一幕好像也发生过在自己身上。

  记忆中的那天晚上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是记得那日也是中秋。

  老太后宫中菊香四溢, 月光琳琅照洒。

  老太后坐在院中一处假山旁,身边围绕着好几娇艳后妃, 正在想着法子逗她欢笑,但纵是再有趣的闲文轶事, 也比不过周围孩童的欢声笑语。

  那几位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孩子们,正肆无忌惮地在四处追逐玩耍, 有时跑到累了, 便跑到太后膝前讨得安抚。

  那年王桓还远在遥山未归,谢文昕又陪在丁贵嫔身旁不得脱身, 便落得谢宁一人形单影只在花丛中, 闷闷不乐地垂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边走还边踢着地上石子。

  从比他还高的花丛中走出时,小谢宁无意抬头,忽然瞧见某一宫女手中提着的灯笼是前所未见, 便顿觉新奇有趣, 本要上前, 行至半路, 却又忽然害羞不敢再往前去。

  刚好这时身后传来了谢蓁蓁的爽朗笑声, 他立刻便转身往后跑,来到一群小女孩身边, 硬是将正带领着一群小女孩玩得不亦乐乎的谢蓁蓁从人群中扯了出来。

  谢蓁蓁本正起兴,被人拽走时心中正是恼火, 正想着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时, 垂头便看到自己弟弟正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抬头看着自己。

  谢宁见谢蓁蓁看向他时, 根本不顾谢蓁蓁一脸怒容,连忙伸手指向宫女那侧,又急切扯了谢蓁蓁裙摆两下。

  虽然谢蓁蓁十分不愿承认,那一刻的她是非常希望王桓能在现场,把她的弟弟给赶紧带走不要再烦着自己。

  但是她看着谢宁一脸可怜,大好月色却只落得一人对硬独怜,又忍不下心将他甩开,只好牵着他往宫女那处走去。

  二人走到宫女身后时,谢蓁蓁也是像现在吴忧一样,轻轻地扯了扯那宫女衣袖,然后伶俐乖巧地借来灯笼,给谢宁玩耍。

  而如今吴忧身后比她矮半个头的吴虑也是像当年谢宁一样,躲在自己姐姐身后,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又胆怯地瞧着自己。

  谢蓁蓁从小到大都不喜小孩,只觉他们吵闹喧哗,甚至还会无理取闹。

  便是有时与孟诗云一同外行,遇到有小孩不小心撞到她身上,若非孟诗云拦住,她都会想要将那孩子揪到一边,然后好好教训一番。

  只是如今看着吴忧吴虑两姐弟,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两姐弟甚至被看得不知所措时,她才笑了笑,伸手便牵起吴忧的手就要跟着她走。

  就在吴忧吴虑兴奋不已就要带着谢蓁蓁往院中走去时,李清茹刚好迎面走来,边走边笑着说:“你们就知道来又来打扰你们小姨了是不是?”

  吴虑连忙冲到他母亲面前,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说奶声奶气地说:“我跟姐姐想要带小姨一起玩儿...”

  李清茹怜爱地揉了揉吴虑的脑袋,对他和蔼笑道:“你跟姐姐先去自己玩,阿娘跟你们小姨聊聊天,等会儿便去。”

  吴忧这时候也略有落寞地抬头看了谢蓁蓁一眼,谢蓁蓁莞尔,对着她说:“小姨等会儿便去,不骗你。”

  吴忧也只好闷闷不乐地松开谢蓁蓁的手,上前带着吴虑便往远处走去。

  李清茹回头看着姐弟两人离开的背影片刻,才迎面向谢蓁蓁走去,边走边说:“是看着他们两个,想起阿宁了吧?”

  谢蓁蓁也走到李清茹身边,转身与她一起前行,自嘲地笑了笑,才回道:“也不怕说出来长姐你笑话,小时候是觉得阿宁跟在自己身后是觉得他累赘,见他总是跟着王桓,又嫌他学来一身坏毛病。如今他不在自己身边了,才知道终究是亲生姐弟,又怎能没有念想。”

  李清茹侧头觑了谢蓁蓁一眼,便继续看着前方,若无其事地说道:“据我所知,如今京中是已安定,阿宁应该也快回淮南了,你是大可回去,与他好好会一会的。”

  谢蓁蓁边走,边有一手缠着李清茹手臂,她这时也垂头微微笑笑,从容问道:“怎么?长姐这是这么快就嫌蓁蓁烦了?”

  若非心虚,谢蓁蓁如此一言放于任何人听来不过玩笑,但听者有意,便无论说者有心与否,皆是话中有话。

  李清茹没有立刻回话,谢蓁蓁余光在她侧脸扫过,察觉其略有紧张,便又继续笑着说道:“不过就是玩笑,长姐您这可是费尽心思才将我放在您身边,就算真的嫌我烦了,也定不会将我赶走的,我说的对吗?”

  李清茹顿时停下脚步,她目光暗沉地钉在面前月光照落处,半晌后才缓缓转身看向谢蓁蓁,只见谢蓁蓁看着自己的眼神,大有审判之意。

  几月前,梁显扬与谢蓁蓁言明自己即将要返回京城时,谢蓁蓁一无意外,二无怀疑,三无不舍。

  那日一早,谢蓁蓁将梁显扬送至小院门前,二人相对而望时,二人纵是有千言万语,更是知道此次一别,不知再回是何时,却到最后万般言语,也只是落成二字。

  “保重。”

  之后没多久,李清茹再来相探时,便欣喜地问谢蓁蓁愿不愿意搬入她府上居住。

  李清茹道:“早前知你到南境时,便想着邀你住到我府上,只是那时候梁公子仍在,又我夫君远行未归,我也不好贸然请进。而我见梁公子又是先前离开,你一人居住我也是不放心,刚好我夫君是两日前回来,我提起此事,他也十分愿意让你入住,在他不在家时有人与我作伴。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日李清茹说出这番话时,谢蓁蓁手中还攥着那张拇指大小的信笺。

  信笺上王桓的字迹是十年如一日的狂妄自大,只是谢蓁蓁看着李清茹满脸殷切关怀,竟是找不出丝毫破绽,那时候的她心中竟是不知一声冷笑,该赠与王桓,还是该赠与李清茹。

  信笺上有谢宁“安好望好”四字,也有王桓“近者非近”四字。

  再之后谢蓁蓁便以李清茹失散多年的金兰姐妹身份住进了吴府。

  吴远山时而半月不归,在家时也是早出晚归,却对李清茹无微不至,关怀体贴是伉俪情深,对谢蓁蓁更加是爱屋及乌。

  自谢蓁蓁住下后吴家上下皆对谢蓁蓁以客相待,李清茹更是对其衣食住行皆照料得当,谢蓁蓁亦日日陪在李清茹身边,二人之间谈话却从来不涉正事,大多忆及过去,或琴棋书画,四海游历。

  只是从来人心叵测,二人相见笑意盎然,却心中早已是高墙屹立,话语间多少试探,可谓高墙似纸,二人却从来不愿先戳破这张薄纸,直到谢蓁蓁再次收到王桓的信。

  如今月光照人心,二人正站在原地四目相对,眼神各有千秋。

  相视少顷后,李清茹先笑了笑,便往鱼池方向走去,走到谢蓁蓁身旁又狡黠地斜睨她一眼,边继续前行,边波澜不惊地冷声说道:

  “看来是螳螂捕蝉,殊不知黄雀在后啊,我们的蓁蓁啊,看上去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谙世事,其实啊,心中早就是跟明镜似的,倒真是应了那句话,士别三日,而应刮目相看了。”

  谢蓁蓁亦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边跟着李清茹往前走去,边说道:

  “长姐这般谬赞,我可是不敢私自承受了。我谢蓁蓁从来光明磊落不做暗事,便是说我缺心眼儿说我愚笨吧,若不是王桓那小子相告,我也不知长姐的好意想邀,竟是要将我留在身边更好防备了。”

  李清茹放慢脚步,双手在身前紧紧地攥住丝帕,但仍故作冷静地笑着说:“中秋还未过,原来郡主是要来与我秋后算账了...”

  “既然蓁蓁方才也说,自己是自认明人,那我明人也就不说暗话了,”谢蓁蓁从来厌倦这般指桑骂槐般地谈话,便干脆单刀直入,直接对着李清茹背后说道,“长姐之所以对蓁蓁有所忌惮,无非就是担心蓁蓁是江允谢氏之人,是朝廷派来监视长姐的,我说的对吗?”

  谢蓁蓁见李清茹脸色信纸沉下,便才继续道:“但是长姐你大可放心,蓁蓁虽然不懂大道理,但过去经历如此些事,也不再当年那般只知非黑即白。亲者可远乎,远者可比紧邻。是非在公在理在仁在常,天上一言非绝,地上万里求明。蓁蓁从京城而出,却非为朝廷而来,相反,我是来协助长姐,协助吴大哥,协助麓亭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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