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 听到塌上的主子叫自己,带刀一点点挪到贺兰慈床边,听他吩咐。 经过大闹贺府跟给带刀上药后,贺兰慈看着带刀没有之前厌恶的感觉,反倒是有了几分喜欢。毕竟人家从小调()出来的小妾也都不一定有带刀这么乖顺的。一醒过来就看人乖乖地坐在桌子前等着自己醒过来,心情十分舒畅。 贺兰慈难得的好心情,脸上带笑意说:“替我穿衣服。” 带刀看看一旁的衣服,又看看张开胳膊站好的贺兰慈,似乎是在确认是不是叫自己。 但是房里除了自己也没有别人了。于是拿着衣服硬着头皮上了。 暗卫的衣服几乎都是玄色,顶多带个暗纹来区分主家是谁。并且都是窄袖,像贺兰慈这种宽袖,繁杂的衣服他确实不会穿。贺兰慈又是一直盯着他,衣服还没穿一半,倒是给带刀急得脑门开始冒汗。 这个往哪里穿过去?这个又是哪里的......还不如叫自己杀人呢……带刀面对实力强悍的劲敌时都没有那么焦灼过。 贺兰慈看着他拿着衣服跟配饰努力思考往自己哪里安的时候,虽然很想继续继续逗逗他,但是还是大发慈悲地说:“去外面叫个伶俐的丫头进来吧。” 带刀如释重负,三两步就冲出房门,生怕贺兰慈会反悔似的。 “谁会穿衣服?” 丫头们一见是带刀,都放下手里的活笑嘻嘻地涌了过来,争着吵着要给他穿衣服,带刀哪里见过那么多女人,一边死死护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解释道:“不是我,是主子。” 众丫头一听是贺兰慈,刚刚才领教了他的厉害,瞬间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下子蔫了。都不抢了,瞬间开始推诿。 这时候有个抱着衣服走过来的绿色衣衫的小丫头,不知道姐妹们扭作一团是在干什么。 所有人看着这位姗姗来迟的绿衣小丫头,纷纷推举她去伺候贺兰慈。那小丫头不明所以地就被送进了屋里。简单行过礼后,低着头拿着衣服就要给贺兰慈穿,偷偷瞄了一眼贺兰慈的脸,不自觉的把头低得更低了,脸上浮起两团红霞。 贺兰慈问道:“看着面生,新来的吗?叫什么?” 小丫头怯生生地回话:“回主子,奴婢名叫二斗。” 贺兰慈:“?” 二斗看着贺兰慈落下不解的目光,连忙解释道:“奴婢是被养父母用两斗米买的,贱命好养活,主子要是不喜欢可以改的。” 贺兰慈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个名字一点也不俗气还好记。” 过了一会,贺兰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个叫一斗的姐姐?” 二斗摇摇头,说没有。 贺兰慈:“哦。” 接着二斗又说道:“但是有个叫三斗的弟弟。” 贺兰慈:“哦?” 二斗摇摇头,道:“那个不卖。” 合着养父母就是人贩子,从亲生父母那里低价买了他们养不活的孩子,养到合适的年纪再卖给有钱人家做丫头,赚人口钱。 贺兰慈虽然嘴巴毒的很,心肠却不像嘴巴那么硬。摘了手上的镯子,给了二斗。 “你伺候的不错,这是赏你的。以后好好跟着我有你享福的时候。” 二斗惊呼了一声,双手接着那个玉镯子,眼睛瞪得滴溜圆,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好东西,更别说是给自己了,连忙跪下磕头谢恩,恨不得给他当牛做马。 贺兰慈明明很吃这一套,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让她起来,不必多礼。 二斗给贺兰慈梳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贺兰慈冷冰冰的脸,却越看越亲切。 确实是个伶俐的丫头,贺兰慈看着镜子里今天的头发,根根有光泽,发型也是他喜欢的,被人伺候舒服了,自然也就和颜悦色起来。一脚踢开挡路的枕头,转头嘱咐道:“把床铺换成我常用的料子,这些全都丢掉。” 贺兰慈说完后神清气爽地推开门出去,他要去看看管账的老匹夫换人了没。 他一走,二斗就眼泪汪汪地跑出来,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个玉镯子,那玉晶莹剔透的,在光下更加透亮了,一看就是好东西。 二斗激动地说道:“主子他真是个好人!我要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呜呜呜......” 众丫头还以为二斗进去都会吃气呢,结果人家拿着那么值钱的东西出来,不愧是二斗米买来的! 她们都是一斗半买来的,从此她们看二斗的眼神就更加崇拜了。 贺兰慈虽然脾气臭,但是从来不苛责下人,也正是因为财大气粗,身上的东西说赏就赏,一点也不含糊。身边伺候的丫头们也是对他又爱又怕。带刀虽然脾气好,但是他没钱啊。 贺兰慈慢悠悠地进门去,就看到掌钱的老匹夫换成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这个女人他认识,自家钱庄被称作活算盘的柳二娘,他爹竟然真给人家调过来了。 “呦,长公子您来了。” 柳二娘待人亲切,从来不会看人下菜碟,故意克扣月银。 她勾勾手指头,让贺兰慈近点,说道:“那事我听说了,您就放心好了,我是干不出那样的腌臜事来的,不过咱俩这几年的交情给他多支一点也没事,我做的账保证让他们查不出来。” 贺兰慈问道:“给人做小的一月的银子有多少?” 柳二娘回道:“怎么着那也是您的妾,五两是能给着的。” 虽然小妾月银少的事他略有耳闻,但是没想到能这么点,五两银子连他刚刚随手赏给小丫头的装玉镯子的盒子都买不着。本来就不多的钱还月月不给,真是恶毒,难怪带刀要出去做活干。 贺兰慈想了一会,说:“每个月给他三十两......不行,再把我的份例也给他。” 柳二娘笑眯眯地答应着:“还是长公子您出手阔绰,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房里的人还是得自己疼呦。” 可不是吗,贺兰慈心道。 要是自己不帮他,凭着带刀的脑子,早晚给人欺负死。说着说着又怨恨起来,当男妾就当男妾,做什么还要把带刀的武功给废了,这样好歹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他好歹还能反抗一下,这下子只有挨欺负的份了。 毕竟带刀也是当暗卫的,武功也算是顶尖的,他不禁替带刀可惜起来被废掉的武功。要是能恢复就好了……
第5章 给吃的就摇尾巴 贺兰慈一走,小丫头们就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二斗指挥着他们,把带刀屋里的东西搬出去后,又叫人搬来东西重新布置。 二斗的确是个伶俐的丫头,虽然贺兰慈跟她说把床褥换了,但是她摸了摸贺兰慈平常睡的凌云绸缎,就叫人把带刀屋里的东西全都换了。 看他们在收拾自己的屋子,带刀也想去帮忙,但是二斗把他赶出去了,“小夫人,你是主子,这些脏活累活交给我们干就行了。” 虽然说是给人家当男妾,但是确实也算是半个主子的身份了。带刀一下子成了有实权的主子确实很难适应,站在门口有点尴尬。想逃到屋顶上去躲一躲人,但是武功已经被废了,根本上不去。 “哎呀,这不是我哥哥的爱妾吗,怎么站在这里呢?” 贺兰承摇着扇子从门外大摇大摆地进来,上下打量着带刀。心道,这就是我哥哥娶的男妾?还以为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呢,说是乡野村夫也不为过啊。不像是自家哥哥的口味,倒像是东宫那位爷的喜好。不过人不可貌相,毕竟昨天贺兰慈还因为管账的克扣了他的月银大闹了一场。 带刀看着摇着羽扇的贺兰承,实在是认不出他是谁。姑苏王爱美人,膝下子女自然也多,别看贺兰慈已经这么大了,府里的小孩不少都是姑苏王的妾生的,就连带刀这种不爱出门的都碰见很多次了。 但是一笑就眯眯眼的贺兰承他是真不认识。 当暗卫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善茬,很危险。 当男妾的流程他不熟,当暗卫的流程他可熟了。带刀直接无视不搭理他,好像贺兰承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切,还以为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呢,贺兰承见人不搭理他,又把语气放客气些,说道:“好嫂嫂,刚刚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计较呢?” 带刀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还是二斗出来的时候,叫了声二公子好。 哦,是二公子啊,应该是贺兰慈的弟弟,带刀心里盘算着两人的关系,但是他也不知道这辈分是怎么叫的,这时候忽然盼望着贺兰慈能回来应付这种情况,毕竟暗卫师傅没教这个,只教过主人说话的时候,自己站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就行。 “你来干什么?” 贺兰慈从外面快步走过来,把带刀扯到自己的身后,没好气地问贺兰承。 “我们兄弟两个算来也有半个月没见过了,弟弟我可是对哥哥你甚为想念。”贺兰承用扇子遮面,那袖子装模作样地擦眼泪。 贺兰慈几乎恶心到要翻白眼了,他这个二弟弟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 没好气地说:“现在你人也看到了,该滚了。” 贺兰承又凑过来,撒娇一般道:“哥哥也未免太冷淡了些,我那边摆上了上好的酒肉,何不叫上嫂嫂一起小叙一下?” 贺兰慈一听到嫂嫂两个字,啧了一声,似乎很是嫌弃。但是一想他那么叫也确实没问题…… “哥哥心疼嫂嫂,特意收拾了那一帮管账的,今晚就跟弟弟喝点酒,也算是弟弟的一番心意。” 姑苏王的美妾美婢多,孩子自然更多,大的如贺兰慈、贺兰承这般年岁,小的能尚在襁褓之中。 贺兰慈从来不愿意多理会这些姊妹兄弟的,尤其是贺兰承这样整天装模作样跟他称兄道弟的。 贺兰慈懒得搭理他,带刀则是听见了贺兰慈替自己收拾了那帮管账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愕然的色彩,猛地望向了贺兰慈。 “主子……” 主子他去找了管账的,给自己讨银子去了? 贺兰承眼睛尖的很,看见带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兰慈,就知道他这小嫂嫂不知道这回事。 故作惊讶地说:“嫂嫂难道不知道?我哥哥可是因为管账的老头擅自克扣你的月钱,拿着鞭子把那群人抽了个半死,全都给打发走了,就连你院子里的人都是新进来的丫头,还都是府里老婆子捡着漂亮伶俐的往你这儿送。” 贺兰承又眯起眼睛笑道:“哥哥可真疼嫂嫂你啊。” 贺兰慈还没来得及跟带刀炫耀,结果全从他这便宜弟弟嘴里说出来了,虽然他人很讨厌,但是说的话奉承了贺兰慈,都是很受用。 带刀听了后,真的是受宠若惊,他还以为主子不待见自己……原来主人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 鼻子一酸,眼眶子就湿润了。 贺兰慈经过上次打了他后发现带刀总是默默地哭,看他一副强忍眼泪的模样,有些得意又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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