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凤想着霍刃刚刚脚撑地摇晃竹椅的样子,确实看着挺舒服。 于是他心里包袱逐渐打开,慢悠悠的晃着了。 霍刃一手蒲扇,一手拿竹签给他喂西瓜。 风一吹来,窗户里的凉气在树荫光缝里晃动,时有凤耳边发丝都带着凉爽。 没一会儿,时有凤就犯困有些懒洋洋的阖上了眼皮。 霍刃见状,把一边站岗的绿江挥走。 时有凤睡着了,霍刃对绿江也没笑脸,绿江更加怕的厉害,退出了院子。 绿江偷偷回头看树荫下的动静。 不知道是为了安抚自己愧疚失责,还是真为小少爷欣慰,瞧着新姑爷还挺疼人的。 新姑爷给小少爷扇风动作都轻柔了好些,那侧脸轮廓都看着多了几分柔情。 看来,也不是不懂的疼人的。 只是那常规大小的蒲扇在新姑爷手里显得有些小巧,新姑爷那么高壮,下次搞个特制大尺寸的蒲扇。 这样凉风更大了。 绿江这样贴心想着,心里不禁一阵黯然神伤。今后,这个院子怕是不需要他了。 晚上,霍刃在盥洗房要用灵泉泡澡。 “霍大哥,你确定要用灵泉泡吗?”时有凤确认道。 时有凤一问出来,霍刃就想到不妙的情况。 还记得,那晚田里撒灵泉后,水渠边的水草疯涨的景象。 要是他泡澡后……毛发疯涨…… 霍刃深吸一口气,“当然。” “好,那我去放泉水。” 霍刃全年都是洗冷水澡,倒是不用把泉水烧热。 霍刃道,“好,不过我先去找爹有点事情。” 时有凤看霍刃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出门。 像是临时想起什么紧急事情似的。 什么事这么着急? 霍刃来找封祁年时,封祁年也准备出门找他。 封祁年看着霍刃,面色是难得严肃认真。 而霍刃看着封祁年,面色难得几分纠结踌躇。 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困扰的难题。 封祁年了然,“书房去说吧。” 霍刃也严肃点头,最好如此。 两人前脚进了书房,封祁年后脚就把书房关紧。 封祁年道,“小霍,你那批金子打算如何运出城?” 封祁年这般问,其实是越界犯忌。 造反背后事关十几万条人命。 霍刃要是不信任封祁年,他自是不会坦白造反的。 但封祁年要是问多了,他自是有保留的。 信任会毫无保留的信任。 但他也不会放任信任,给自己留破绽危机。 知道的越少,对彼此都越好。 霍刃沉吟片刻,含糊道,“会在齐王眼皮子底下走。” 封祁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了。 霍刃不愿意多说。 下午谈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时有凤的灵泉空间还有储物作用。 时越男要追问,被封祁年阻止了。 封祁年一下午都在想霍刃如何造反,甚至怀疑霍刃是想利用他儿子的金手指。 他刚出门去找霍刃,霍刃就一脸纠结犹豫的来找他。 这无疑给封祁年一个心理暗示——霍刃果然如他所想,要利用他儿子的金手指。 要是这样,封祁年定会对霍刃失望,并重新审判是否能成为自己的儿婿。 封祁年沉声道,“我只是问你会不会要小酒携带金库出城。” 霍刃皱眉,“我不会。” “小酒的金手指是难得,如有神助,完全就是瞬移的粮草仓库,诚然这让我十分心动。” “要是换个人有这样的技能,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有法子让他心甘情愿为我驱使。” “但小酒不同,不说战场凶险,就疾行军翻山越岭,他如何受得了。” “你们把小酒当掌上明珠,我自是也当眼珠子疼,岂会让他涉险。” “而且,我把小酒带着,只会更加被动不安,行军战略束手束脚,生怕旁人知道他的存在,然后针对小酒伏击。” 封祁年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意道,“好。有你这话,我就宽心了。” 霍刃道,“蛮牛山造的楼船,封当家怕是早就做好了避战的准备了吧。” 封祁年惊讶但又没惊讶,要是霍刃还不知蛮牛山是他的,这才不正常。 “是,本打算把时家堡解决了,带着一家人去海外孤悬的海岛生活。” “那是无主海岛本地土著凶险,我经营了几十年,朝廷的战乱要是想要攻岛,也是块难啃的骨头。” 时家堡几百年沉淀,即使重创它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和时家堡彻底撕破脸,即使他家时娘夺得族长之位,那也会面临防不胜防的暗箭。 恰好各处战乱四起,跑去海岛避战,过自己的土皇帝日子。 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原来琼岛背后的主人是岳父。” 霍刃对琼岛也有所耳闻,蛮荒残暴又一夜暴富的神秘,吸引很多穷凶极恶的人去发财。 运气好的赚满盆钵,运气不好的,丧命于此。 封祁年有此手段,也是难得豪杰。 可他这岳父没什么雄心壮志。 封祁年盯着霍刃问道,“如果要你不造反,随我们一家人远走,你愿意吗?” 霍刃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不能。” 封祁年道,“所以野心和小酒,你还是选择野心。” “那今后要是江山和小酒,你又选择江山?” 封祁年气势沉沉,显然对霍刃不满,以及对自己儿子未来忧心。 霍刃垂眸道,“不仅是因为十几万兄弟跟着我要一个交代,更因为这是我天生的使命。” 静了半晌,霍刃才继续开口说。 窗外夕阳渐渐沉下,书房里亮光暗淡,没人点灯。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从霍刃的口中慢慢流逝。 封祁年听完,一声叹息。 “确实,这是你的使命和责任。” 霍刃道,“我不会辜负使命也不会辜负小酒。” “漂亮话都会说,边走边看,你要是对小酒不好,我也是有能力护着他的。” “爹爹自是无所不能的。” 突兀的,霍刃面无表情地夹着嗓子道。 昏暗中封祁年头皮一阵发麻。 惊悚怪异地打量霍刃。 只见霍刃笑道,“这是小酒平常挂嘴上的。” 封祁年又对霍刃嬉笑乖张有了新认识。 刚刚还在说那么沉重的话题,他话锋一转,凝固对峙的气氛便一击消散了。 房间昏暗,封祁年掏出火折子,把银虎兽缠枝的灯盏一一点亮。 屋子里亮了起来,淤塞的气氛彻底退却了。 “那小霍来找我又是什么事?”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小酒的事情。 霍刃面色霎时有些纠结起来。 封祁年见他这样,也不由地慎重紧张了。 毕竟,霍刃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必定十分棘手。 “我们是一家人,我定全力相助,小霍有难处尽管说。” 霍刃立马道,“我想要爹的面脂。” 封祁年凝重的面色一滞,嘴角微微扯了下,“这是什么问题?我会用女人用的东西?你找时娘问都比我靠谱。” “爹比娘大五岁,看着还是那么年轻像同龄人,肯定有保养秘诀偷偷抹了什么。” 霍刃道,“我比小酒大八岁。我更怕色衰爱驰。” 封祁年微笑,“很受用,但真没有。” 霍刃幽幽道,“别装了爹,我都瞧见你对镜贴黄瓜了。” 封祁年:……
第69章 乌拉拉 亲事定下后,时府也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时有凤早上醒来时,就见霍刃坐在铜镜前大手轻轻啪啪的拍脸。 时有凤朦胧睁眼,“霍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抹脸,爹说拍的越用力,效果越好。” 霍刃说着,见时有凤醒了,没克制力道了. 一下下啪啪声颤的时有凤睫毛抖。 力道大得听着就吃痛。 确定不是爹爹耍霍大哥的? 可霍大哥一点都没怀疑,他还是不要提醒了。 “怎么早上抹,不是晚上抹吗?” “晚上抹了,全蹭你脸上了,然后又吃进我嘴里,昨晚都白抹了。” 时有凤听着霍刃满是遗憾的口气,就看着他没说话。 霍刃摸了摸脸,怎么了,糙汉就不能爱美了? 只两个月就要分开了,可不得在小少爷心里留下完美的一面。 想到这里,霍刃挖了一大坨面脂,往脸上打。 霍刃一边拍,一边低头瞅镜子里的动静,一身里衣的小少爷呆呆坐床上,看着他手里的动作满是呆滞无语。 霍刃起身来到床边,俯身要亲时有凤。 时有凤嫌弃的拿手撇开猪油脸。 霍刃毫不在意,叹息道,“谢谢你,媳妇儿真好。” 时有凤道,“知道了。” 不怪时有凤平静。 他晚上睡着了,霍刃还把他啄醒,然后他模糊睁眼,就见霍刃双目清醒又动容。 一遍遍重复说他真好,爹娘真好。 然后又开始折腾他。 时有凤也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想着只两个月了,便环着霍刃脖子任由他去了。 难怪一开始霍刃要拒绝他。 听霍刃坦白时,他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跪在地上时,那些话都没经过脑子,一下子就蹿出来了。 霍刃感动,他自己也挺感动的。 他就算事后组织排练好言语,都不一定有当时说的快又清晰。 此时,时有凤被霍刃脸上的面脂蹭了一脸,时有凤脸上黏糊糊的难受,推开了他。 早上吃完饭,霍刃出门办事去了。 时娘忙生意,时爹忙着跟着时娘,时有凤便去找他姐姐时有歌。 时有凤刚准备找时有歌时,恰好时有歌一脸阴怒的过来了。 小柿子没见过这场面,对时有歌有些犯怵,心想小少爷姐姐真凶。 可时有凤像是见怪不怪的,“怎么了,谁惹姐姐了?” “来,喝口茶水消消火。” “你这茶水就格外不同?”时有歌面色恼道。 她嘴上嫌弃着,但手却端起来喝了一口,一喝一顿,而后又奇怪地看了一眼,接着便是一口一口喝光了。 茶水下肚,她心里气闷瞬间消散了。 时有凤见时有歌平静下来,开口道,“姐姐现在已经很少生气了,处理事物都游刃有余的,能让姐姐这么生气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时有歌原本气势汹汹绷着的坐姿霎时松弛下来,扯了扯袖口,作出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一开口,那火就压不住。 “都是时家堡从中作梗坏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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