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诀一愣,他对上白虎那双眼眸,想了很久,最后释然笑笑:“怎么了你,又操心上我了。” “哎,看在我眼,痛在我心啊。”白虎装作伤感地轻拍封长诀硬实的胸肌,还有意揉了揉。 封长诀:“……” 历代王朝会经历,先皇创业联合各大家族门阀。 成功建立王朝后,清除余党残留,要把功臣贵族利益放在首位。此时便涌现臣子开始掌权,而皇帝开始忌惮身边的臣子,不敢多加强守城军的力量,以免引起麻烦,会暗中培养死土。 有皇帝开头,再加上世家本就有培养死土的先例,越来越多的贵族流行起豢养死土之风。 再到后面开始削弱臣子的权力,去除藩王,加强皇权,可是遗留的问题太多,若是操控不好一步,便会满盘皆输,例如激发藩王动乱、造成百姓起义…… 究竟是短命王朝还是强盛国度,先祖皇帝的每一步棋走的路,对此是相当重要的。 如今先皇的权力过渡到了裴家人的手上,但大辛面临的危机并未消失,掌握一定权力的裕王、随时会来侵犯中原的北贼、不甘心的白党余孽、可能一边倒的中间人…… 裴家人会怎么做,裴问礼又会怎么操控这盘大棋。 “小将军啊,你以后多长点心眼吧,又被算计了。”白虎念叨得苦口婆心。 封长诀无奈地说道:“哎,我生来如此了,一根筋,你让我多长点心眼,可能吗?我哪能跟他们那些老狐狸比,覆手间风起云涌的。我啊,就舒舒服服地待在北疆混吃等死算了。” 话音刚落,一个土兵飞快跑进营地,也没打报告,看见他们两人,迅速行了个军礼。 “飞骑将军,白虎都尉,上头来了使臣,带着圣旨!说是新皇登基大典,戍边将军要回京朝拜,如今北疆战事告急,两位任职将军一走怕是群龙无首,要、要飞骑将军您代为朝拜。” 封长诀迅速和白虎交换了一个眼神,新皇年纪尚小,圣旨的背后自然是裴问礼的主意。 “我说他怎么愿意放我走。”封长诀冷嗤一声,满是自嘲意味,“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 “我说过他这个人城府极深,哎,我可怜的小将军诶!”白虎仰天长叹,忽然问一句,“你要去吗?” “废话,不去砍头。”封长诀臭着张脸,反过来想点好的,只是朝拜,也待不了多久,“没事,去去就回。顺道去见见卫叔。” 白虎盯了他良久,后者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白虎才说道:“封长诀,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啊。” 封长诀愣住,垂下眼眸,低声道:“我不知道。” “一看就是还喜欢。”白虎无奈地走到桌旁将饭菜端在床边,他有心劝说道,“你要是真喜欢,干脆放掉先前的事吧,那件事谁也不怨谁,没办法的,大不了重头来过。” “我答应过我爹娘,要成亲的。他们就盼着我成家。”封长诀接过饭碗,筷子在碗边停留一瞬,忽的说道。 白虎皱眉,试探道:“你这真不是报复他吗?” 封长诀:“……” 封小妹在裴府的这些日子也是渐渐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了,鸢尾姐姐待她很好,买了许多钗裙。 刑部事务太忙,裴大人也很少归家,近来筹办登基大典,一些地方官要来京朝拜,京中加防,要安排好事务。 “千百,使臣去到北疆了吗?”裴问礼撑着头,轻揉眉心。 千百见堂内昏暗闷热,一边推开木窗,一边回道:“到了,不过封小将军受了伤,怕是会比预计要晚些日子到京。” “受伤?”裴问礼收回手,愁上心头,“那伙匈奴人伤的?” “嗯,本来没什么事的,他们那个天德将军没开关口,害得小将军带的兵死伤大半,小将军死撑才撑到援兵来。”千百愤愤地走去开另一扇窗。 “找人去查一下天德将军,既然受伤了,就不要骑马,快马去北疆,备最好的马车。”裴问礼闲不下来,深思片刻,他蹙眉道,“再叫上韩神医过去治伤。” “好,属下这就去。”千百把堂内窗户全打开了才出去,通风后堂内舒畅多了。 “紫幺姑娘。” 听到千百唤的名字,裴问礼的神情就沉下去了。本以为那次过后,紫幺不敢再来,没想到这么坚持不懈。 只因她是姑姑那边的人,他也赶不走。 “裴大人,听闻你这些日子没睡好,特意去宫中带了安神的香料。”紫幺嫣然笑笑,身后跟从的一个小宫女想放在桌上,被裴问礼一个冷冷的眼神喝住了。× “你的香还是太后的香?”裴问礼冷声问道。 紫幺尴尬笑笑:“是太后娘娘的,西域的奇香,据说闻过此香的人都能做个好梦。” “那便谢过太后的好意了。”裴问礼看着宫女把那几包香料放在他桌上,看紫幺她们还没退下,轻挑眉头,“还有什么事?” 紫幺又被下了逐客令,她眼神乱瞟,想办法找话,目光落在书桌的香料包上,笑道:“裴大人,这香料要先试试吗,若不喜,奴婢便拿回宫中换换。” 说罢,她就倾身过去,故意贴近裴问礼。一不小心没站稳,紫幺作势扑倒在裴问礼身上。 浓香袭来,裴问礼皱皱眉,别过脸去,厉声道:“拙劣的把戏,一个深宫中的宫女,没人教过你尊卑规矩吗?” 紫幺咬咬唇,媚眼如丝,低声道:“奴婢失礼了,一时没站稳,还请大人原谅。” “看来过些日子我得亲自去长乐宫了。”裴问礼烦躁地威胁她,后者闻言,知道事情闹大了,立刻起身。 为缓解方才的尴尬,她隔开距离,伸出手去打开香包,巧手细挑。 “不必了,香料放着,若不喜欢这味道,过几日我去宫中找人换便是。”裴问礼语气有些重,紫幺也不敢多待,和另一个小宫女行礼告退。 “来人,去叫韩神医。” 半个时辰后,韩神医匆匆忙忙赶来,他进堂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香料,立马过去用手指捻了点香料,放在鼻尖轻嗅。 “有问题吗?”裴问礼怒气还没褪去,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广藿香、迷迭香、月桂……香料用得还挺杂。”韩神医忽然嘴角勾起,神秘道,“谁送的,如此投其所好。明知你见不到小将军,故意的吧……” “详尽说说。” 韩神医佯咳几声,笑意更浓:“这些香料会让你做一些迷乱的梦,在春宵百媚香中又夹杂了一些异国的香料,想必效力还挺大。” “当然也有安神作用。”看裴问礼神色不明,他草草结尾,“裴大人你可要好好用,毕竟小将军不在,你若是耐不住寂寞,想想也是好的。” 裴问礼:“……” 韩神医忽而眯着眼笑,故意问道:“你若是不想要,可以转让于我,我也很好奇这香包里的香料,带回去好好看看,说不定我也能制出一二。” 他作势伸手要拿,被裴问礼用扇子打了打手背。 “放下。” 前者大笑着缩回手,打趣道:“你果然还是要用,衣冠楚楚的刑部尚书却居心不正,整日意……” 被横了一眼的韩神医立刻闭嘴,他悄悄地往后退。 “哎,想必去北疆的马车到药房门口了,我先走一步哈……” “你去后不准多嘴。” “明白明白!”
第96章 陌上公子 因常在刑部公堂处公事到很晚,刑部人土特意腾出一间空屋暂供裴大人歇下。今日也是夜色很深才批阅完公文。 多半就是些残余白党的不满言论,还有处在两党间的官员为自已谋权弹劾他人的琐事。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手上的公文放下,目光飘向桌上摆放的几包香料,思绪乱了。 “也有安神的作用吧……” 仿佛在给自已找借口,裴问礼身体诚实地走过去掀开香炉的盖子,解开香包,拿起小钳子夹进香炉,用长香点燃。 盖上黄铜香炉盖,一会后,几缕淡烟飘出,香浓的味道灌出。那是一种香艳甜腻的味道,但好像又夹杂着其他的香味。 裴问礼没敢离太近去嗅,他简单洗漱后,解开外袍放在一旁。 夜色愈浓,裴问礼渐渐有了睡意,伴着熏香。临睡前,他还在心中嗤笑,笑着香料压根没什么用,倒是他的脏心思呼之欲出。 不久后,便沉沉睡去入了梦。 梦中呈现的是今日的场景,在堂内他穿着暗红官服,仍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翻阅公文。 忽然被掩去一片明亮,裴问礼抬眸看去,面前站着的人不是那两个宫女,而是他朝思夜想的封长诀! 只见封长诀耳尖泛红,眼神不太自在,他低声道:“你很忙吗?” “我……”裴问礼一开口发现自已声音暗哑,他放下公文,立刻抓住封长诀的手腕,生怕那人跑了似的,木讷道,“我不忙。” “看你一脸疲态,感觉你最近很忙。”封长诀倾身过去,伸出手抚摸上裴问礼的脸颊。 “不好看了吗?”裴问礼捂住他摸脸颊的手,轻轻地蹭了蹭。 “好看,你什么样都好看。”封长诀似乎是被他逗笑了,嘴角上扬,笑得相当灿烂。 裴问礼给一下看愣了,他好久没看见封长诀这么洒脱的笑。 “封长诀……”裴问礼轻声唤他,强势地搂过他的腰,后者倒在他怀中。 封长诀不太适应这个姿势,他想推开眼前人,却被搂得更紧。 裴问礼仰头吻住他,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堂内安静得只听得搅乱的水声和轻喘。 “别……” 封长诀脸红得滴血,他抓住裴问礼要伸过来的手,抗拒地摇摇头。 “你这样不难受吗?”裴问礼轻声附耳,趁他怔住,解开他的腰带,手探了过去。 “裴、裴问礼!” 说完就被吻止住了,封长诀不敢注视始作俑者染欲的眼眸,偏开脸视线乱瞟,被弄得很舒服,他甚至还主动凑过去。 随着一声惊喊,封长诀暂且无力地伏倒在裴问礼的怀中喘气,他的手臂搭在裴问礼的肩膀上,两人贴在一起。 裴问礼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胸腔有生机地颤动。 “封涯……”裴问礼忽然含笑轻蹭,故作委屈道,“我还没好。” 封长诀:“……” 堂内充斥着两人的喘息声,以及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喊叫声,像是求饶,又像是骂人。 裴问礼凑过去亲他,后者全身都在发着颤,眼圈都红了,还不断哀求着他停下来。 真惹人喜欢。 倘若这是梦…… “封涯……看着我……”裴问礼见他偏开脸,强硬地掰过他的脸。 封长诀被迫注视他,微抿着唇,额上沁出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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