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谦听闻骂道:“什么不好了?老子好着呢。” 下人跪在地上:“不是,是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王自谦猛的睁开眼睛,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随即意识到自己是县令,又挺直了腰杆。 “什么人敢在我这撒野?随我去看。” 说着走出屋内,抬眼便看到陆淮朝他走来,只是面容有些不善。 “呦,这不是陆老板吗,昨日才刚见过,今日怎么又来了?”王自谦立刻变脸,点头哈腰地招待着。 这可是银子出得最多的人,他哪敢得罪,只可惜王自谦不知道,他的逍遥日子到头了。 “哎陆老板,你这胡子为何……” “王自谦。”陆淮打断王自谦的客套,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王自谦听出陆淮语气不对劲,问道:“是谁惹着咱们陆老板了?” 陆淮不说话。 王自谦眼珠一转,道:“陆老板今个来我府上干什么?” “要银子。”陆淮还算平静地开口。 “什么?银子?那可不行,这都是修缮学堂的,而且,送出去的哪还有要回来的道呢。”王自谦笑道。 陆淮看了他一眼,又瞬间移开,这张脸令他感到恶心:“好,那王县令可知这古阳县孩童频频失踪?” 王自谦闻言一愣,又反应过来:“本县令一直在追查此事,只是尚未有头绪。” “好一个尚未有头绪,我看你就是罪魁祸首!”陆淮怒极反笑。 王自谦强装镇定,道:“陆老板何出此言?本县令行得正坐得端,况且陆老板没有资格来指控我吧。” 陆淮还未将丞相令拿出,便听到府外有一阵异动,一群官兵将县令府团团围住。 “这……”王自谦有些慌乱。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莫忱便冲了进来,见到王自谦,大声呵斥:“见到将军,还不跪下。” 将军? 王自谦愣在原地,直到莫忱拿出将军令还给陆淮才跪地行礼:“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 陆淮走到石桌前,猛地一拍桌子,本想装一把威风,结果疼得他呲牙咧嘴,但好在他忍住了。 “王自谦,你犯下的罪行,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王自谦额头冒汗,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何出此言,下官不知啊。” 陆淮冷笑一声:“还不承认,那你卧房地底下的炼丹房有何解释?” 王自谦瞪大眼睛,胡编乱造道:“我夫人平时身体不好,是给她炼丹调养身体的。” “你不说刘夫人我都忘了还有件事了。”陆淮冷漠地看着他:“王自谦,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会是什么感觉?” 王自谦头皮发麻:“将军说的什么?” “还装,要不要把刘夫人请来当面对峙,她可是亲耳听到你的密谋。” “……既然将军认为是我害的那些孩子失踪,那总有人证物证吧,请将军拿出物证,倘若是我夫人听错,将军又作何解释?” …… 这倒是把陆淮难住了,毕竟他没有物证,人证也只有刘夫人一人之言,当时是为了救云家姑娘才出此下策。 王自谦见陆淮说不出话,猜到他没有证据,又得意起来,刚要开口,就被门外及时赶到的卓祁打断。 “慢着。”卓祁下马走了进来,道:“谁说我们没有证据,请王县令解释一下东面郊林里孩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王自谦像是没听见一般,紧紧盯着卓祁:“是你……” 莫忱见状,一脚将王自谦踹趴下:“见到我大景丞相,还不跪下。” 王自谦挣扎着要起身,又喜提一脚。 “王县令还要人证是吧,你的这位手下可是什么都交代了,还有云姑娘已经送回去了。”话落,黑影就被拎了上来,狠狠摔在地下。 黑影见是王自谦,立刻爬过去,边爬边哭:“县令,是他们逼我的,我没想出卖您。” 只是还未到王自谦身边,官兵就把他拉了回去。 王自谦见状,瘫倒在地,知道大势已去。 卓祁见王自谦盯着自己,开口:“本官认识县令吗?” “大人不认识我,但我听主人说过大人。”王自谦不知想到了何事,突然笑了起来。 卓祁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主人’是谁?” “大人,卓祁。”王自谦笑的越来越疯狂:“主人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的一切,还有卓夫人的死……咳咳”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卓祁抓住衣领拎了起来:“我娘是谁害死的,是谁。” 卓祁眼眶发红,双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掐住他的脖颈缓缓使劲,大声吼道:“是谁,你说啊。” 这场面把莫忱吓得动都不敢动,只能拽拽陆淮。 直到王自谦满脸涨红,快要昏死过去,陆淮才上前阻止,他试图掰开卓祁的手:“知安,你快把他掐死了,他对我们还有用。” 终于,卓祁松开了手,王自谦也丢了半条命,陆淮立刻吩咐将他带下去,经过卓祁时,他挑衅地看了卓祁一眼,似乎在说我知道,就不告诉你。 卓祁气得不轻,眼尾通红,胸口上下起伏剧烈,他用手扶住胸口,身体微微晃动,难受得皱起眉头。 陆淮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扶住卓祁,焦急地问道:“知安,你怎么了?” 卓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陆淮怀里。 “知安!”陆淮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担忧。 他迅速抱起卓祁,朝着客栈奔去,边跑边喊:“江则!” 江则听到呼喊也跟了上去,只留莫忱在县令府主持大局。 此时,在花园中偷偷观察的人也悄然离去,身影隐没在花草之中。
第25章 客栈里,光线有些昏暗。 卓祁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那微弱的气息仿若风中残烛,倘若不是还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陆淮真觉得卓祁就要离他而去了。 江则一脸凝重,反复把脉,不停施针,这一系列动作看得陆淮心惊肉跳。 “好了。”江则终于松了一口气,顺手将卓祁手心里的伤包扎好。 “告诉大人,今后千万可别再动怒了,这次还算幸运,下次可就难说了。” 陆淮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急火攻心吧?” “你为何知道?”江则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那表情转瞬又恢复如初。 “我俩曾经不对付的时候,我曾把他气成这样过。”陆淮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回想起当时自己还曾发誓,此生若与卓祁和好,自己就是狗。 如今想来,当真是年少轻狂。 江则皱了皱眉:“没了?就只是一个急火攻心?” “不然呢。” 这次轮到江则无语了,他俯身写下药方,缓缓说道:“你就没发现卓大人中过毒吗?” “中毒?”陆淮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则,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江则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看脉象,这毒在体内已然蛰伏有些年头了,只是一直被药物压制着,此次急火攻心,这毒性便被引发了出来。” 陆淮闻言,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我竟然从未察觉。” 江则瞥了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也不能全怪你,这毒极为隐秘,若不是此次发作,确实难以发现。” 不发作就难以发现,所以说多年前卓祁曾在他面前发作过,只是不知是卓祁隐藏得太深,还是他自己未曾留意。 这些年,卓祁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何不与他说? 陆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毒可有解法?” 江则点了点头:“解法倒是有。”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陆淮的脸色,接着道:“只是这毒在体内滞留的时间太长,又是多种毒药混合,就算解了毒,也会落下病根,而且已经伤到其根基,极大可能要终生服药。” 陆淮身子一颤,指尖不自觉地陷入肉里,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追问:“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江则瞧见他那正在滴血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纱布,再次为他包扎好。 “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人还真像,都喜欢伤害自己。” 江则将写好的药方递给陆淮一份,自己留了一份。 “那便尽快服药吧,时间拖得越久,对大人的身体损害越大。” “有劳了。” 江则微微颔首,转身去煎药,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留给了陆淮和卓祁。 陆淮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卓祁的脸庞,目光中满是疼惜,他真想将卓祁身上的痛一份不差地转移到自己身上。 卓祁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客栈里此时没有多少客人,想必是被方才的阵仗给吓跑了。 店小二望着空荡荡的客栈,挠了挠脑袋,倒是没有因没有生意而感到苦恼。 他时不时瞟向坐在角落里的莫忱,心里暗暗琢磨: 我这店里朝廷的大人物都来过,以后还怕没人吗? 不怕! 小二靠在柜台的靠墙一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莫忱愣愣发呆,直到被猛地拍了一掌,这才回过神来。 “啊。”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大脸,小二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白日做梦呢,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回应。”大脸的主人莫忱因没有得到回应,一个箭步瞬移到柜台前。 至少小二是这样认为的。 “哦哦哦。”小二小心翼翼地抓住莫忱递来的手,起身后赶忙好面容。 “副将要点什么?” 莫忱抬头看了楼上一眼,江则还没出来,估计情况挺严重的。 王自谦挺有能耐啊,竟然能把卓祁气得吐血,他侧头想了想,又觉得或许不一定是被气的,说不定是中了暗器。 不然就照着陆淮那张嘴,早在几年前就该把卓祁给气走了。 小二见他一会瞧瞧楼上,一会瞅瞅柜台,忍不住开口提醒:“您要点什么?” “一份粥,几道清淡的菜,一炷香后送到楼上。” “好嘞。” 刚回到位上就见江则下来了,莫忱朝着他招了招手:“卓大人怎么样了?” 江则把药方交给出来的小二,走了过来:“中毒。” 莫忱拿水的手一顿,收了回去:“那不知将军要心疼成什么样的。” “他俩何时好上的?” “啊?” 莫忱被他这直白的问法搞得不知所措,他不太相信江则这种不问世事的人竟然也会八卦。 “他俩前段时间还你死我活的,进展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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