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场戏。”陆淮快速将剩下的菜肴吃完,又补充了一句:“精彩得很。” 卓祁斜睨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粥,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这倒是你擅长的。” 陆淮放下筷子,那双好看的凤眼此刻亮晶晶的:“夫人很了解我啊。” “当然。”卓祁歪着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温柔,笑眼弯弯如月牙。 陆淮一时看得有些入迷,换了个姿势,可那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卓祁,房间里只剩下碗勺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静谧而温馨。 “敬辞……敬辞。”卓祁一手拿着碗,另一只手在陆淮面前晃了晃:“这是练什么功呢?眼功?唉——” 陆淮猛地拽住卓祁的手腕,对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笑容里满是邪魅:“真是勾人的妖精,天道怎么舍得把你放下来了。” 卓祁挑了挑眉,放下空了的碗勺,微微向前凑近陆淮,嘴角上扬:“当然是在天上看上了将军,从此移不开眼,这不下来找将军了吗?” “哦,是这样吗——”陆淮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最后停在某个位置,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让本将军瞧瞧你的诚意吧。” “不行。”卓祁慌忙捉住陆淮伸向他腰边的手,条件反射般地蹦起来,却又因身子无力被迫跌坐在椅子上:“我还有伤,啊——” 身子瞬间腾空而起,失重感与恐惧感接踵而来,他只能无力地环住陆淮的脖颈,任由陆淮将自己置于床榻之上。 眼前的视线被蒙住,卓祁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响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淮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畔。 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陆淮牵制住他推搡的手腕,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 卓祁被这热烈的吻弄得无法自拔,他想要逃离,却又被陆淮无情地拉回到这场吻中。 双颊绯红,如晚霞般动人。 …… 夜半四更,陆淮轻柔地拨了拨卓祁贴在额上的碎发,卓祁瘫软在陆淮怀里,侧头躲避着他的触碰。 陆淮亲了亲他湿濡的鬓角,脸上的笑意迟迟没有消散,良久后说道:“我去备水,待会抱你去沐浴。” 卓祁也不知陆淮说了什么,此刻的他早已疲惫不堪,只是盲目的点点头。 陆淮将他轻轻放下,翻身下床,亲自去楼下提了一桶水来,桶中的水冒着缕缕热气。 他双手打横抱起卓祁,脚步轻快地朝水桶走去,随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入水中。 温热的水包裹着卓祁疲惫的身躯,他舒服地轻哼一声。 “累坏了吧。”陆淮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疼惜。 卓祁半睁着眸子,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陆淮立刻明白,转身到案几上端了杯水,从身后扶着他。 杯里的水很快见底,卓祁彻底放松了身子,那酸痛瞬间涌了上来,犹如把骨头打碎又重新拼接起来一般,令他不悦地皱了皱眉。 “我还有伤,你总是这般不知节制。” 陆淮刚落下的嘴角又扬起一抹微笑,低头在卓祁唇上印了一个吻:“下次不会了。” 卓祁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陆淮“哎呀”一声,伸手牵住卓祁的手,说道:“是真的,相信为夫一次。” 说着去取旁边衣架上的浴布,卓祁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败在他身上了。 陆淮拿起浴布裹在卓祁身上,轻声说道:“我抱你出去。” 只觉得温热的气息远离身子,一股凉气扑来,卓祁下意识地往陆淮怀里缩了缩,再睁眼时,已经在榻上安置好了。 “睡吧。”陆淮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卓祁“嗯”了两声,在陆淮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次日辰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意识还未完全回笼,卓祁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耳边似乎听见陆淮说“今日回京”。 今日回京?昨晚还可劲折腾他! 卓祁闭眼缓了会儿,算着陆淮快来了,果不其然,耳边传来了推门声,他睁开眸子,只见陆淮背着手走来,脸上挂着那如老狐狸般的笑容。 一看就没好事。 陆淮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上卓祁的脸,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说道:“大人还真是惹人怜爱。” 卓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昨晚折腾的,这会又来打趣我。” 陆淮嘿嘿一笑,凑近卓祁的耳边轻声道:“可大人那副模样我实在把持不住啊。” 卓祁回忆起昨晚的场景,脸颊微微一红,伸手推开陆淮道:“少贫嘴,赶紧收拾收拾回京。” 话落,卓祁见他并无动作,刚要伸手过去拉他,不料陆淮顺势抓住他的手,还未等卓祁反应过来就压了上来,手臂圈住他的腰。 卓祁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陆淮,现在是白日,不可胡来。”他深知陆淮的个性,倘若他现在想要,绝对做得出来。 他正要推开陆淮,令他没想到的是陆淮在他颈边嗅了嗅便站起身来,不过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 陆淮起身时顺势将卓祁带了起来,两人一同衣物。 不多时,两人收拾妥当,叫上莫忱与江则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与他们相反的方向,也有两人准备启程。 男子依旧带着斗笠,手握佩剑,身姿挺拔,女子依旧跟在男子身后,两人极有默契,谁也没有打破这种局面。 正是余染和阿江。 “阿江。”余染不耐烦地冲到阿江面前,逼他停下脚步,她双手叉腰,摆足了正准备骂街的泼妇架势,大声说道:“我们找到的线索为何白白给了他们?又为何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我真看不懂你。” 阿江掀开斗笠,露出半张精美的脸。他将余染拉至身旁,耐心地解释:“阿染,他们是高官,可以上报朝廷,比我们更能整治王自谦,交给他们是最好的结果。” 正当阿江接着开口时,余染及时捂住他的嘴,抢先一步说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是不是?”她学着学堂里的夫子摇头晃脑,好生惹人发笑。 为了不伤及她的自尊,阿江心里憋着笑,面上却毫无波澜,配合她点了点头,但余染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顿时暴跳如雷:“你又嘲笑我,嫌我没文化是不是,我未曾读过书又不是我的错。” 她生气地甩开阿江的手,转过身去,不再会他。 阿江无奈的摇了摇头,换了只手拿佩剑,又一次试图牵住余染的手,这次她没有再甩开,给足了阿江哄她的余地。 阿江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与她并肩,语气明显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漠:“是我的错,我也不懂得四书五经,或许我们一样都不曾读过书。” 话还未落,他转到余染的面前,正对着她,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况且我也不再想追回记忆,只想与你一起浪迹天涯。” 余染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子里的灵气丝毫没有流逝,她手里紧攥着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真的?” “真的。” “不反悔?” “不反悔,只要你想去哪我就陪你。” 余染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脸上立即挂起笑容,这诱惑实在太大了,她的手上下摆动,高兴得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主动牵起阿江的手,拉着他扬长而去。 不知怎的,她觉得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微风拂过,带着花香和青草的气息,也不嫌热了,精神抖擞。 回往京城的路上,马车正慢悠悠地走着,不如来时那般快。照这样走下去,尽管是抄了近路也要小半个月。 其实马车并没有在他们原本的安排行程里,只是陆淮担心骑马一路颠簸,卓祁的身体会吃不消,这才寻了辆马车。 起初卓祁不愿坐马车耽误时间,但耐不住陆淮七嘴八舌的唠叨,只好被迫被陆淮塞进了马车里。 一路上,陆淮的嘴就没停过,不是讲些路上的趣事,就是逗弄卓祁,卓祁时而被他逗笑,时而瞪他一眼,就连驾驶马车的莫忱有时也被逗得笑出声来。 他是未曾见过自家将军还有这副嘴脸,果然人只在爱人面前才会暴露本性。 行至中途,忽然下起了小雨。 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打在马车的车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陆淮将卓祁往怀里搂了搂,眉头微皱,说道:“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可别耽搁了咱们回京的行程。” 卓祁靠在他怀里,轻声道:“且看这雨势,应该不会太久。” 仿佛是应了卓祁的话,没过多久,雨渐渐停了。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
第27章 马车辘辘前行,许是离开梓州已有不短的距离,陆淮掀开帘子朝外望去,入眼的是四周不见村落的景象,唯有无垠的绿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古阳县的案子犹如巨石压在心头,不可有丝毫耽搁,连续两任县令都在此铩羽而归,这般情形自大景建国以来闻所未闻,这片土地如今在坊间已传为鬼神出没之所。 正因如此,这一行几人赶路颇为急切,若依着陆淮往日的习性,定会强留卓祁在此调养半月有余,毕竟,就卓祁那副身子骨,陆淮是打心眼里觉得他吃不消。 当然,这不过是陆淮的一面之想。 对于卓祁而言,其实并未那般难熬,体内的毒药常年与他相伴,每次发作,只需强忍着熬过一时半刻,便能缓解许多。 况且他尚有几分武功在身,毒发之后,处事务也不在话下,丝毫不曾耽搁。 此次昏迷,主要是情绪波动所致,再加上江则所开的方子,醒来时除了腰部略感酸痛之外,倒也并无大碍,只是陆淮固执地认为他“体弱”。 也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内开始轻微颠簸起来,且这颠簸持续了许久。 陆淮微微蹙起眉头,这是走到哪儿了?莫忱不会给带到沟里了吧? 他还未将这疑问问出口,莫忱如有感应一般,声音随之传来,原来是马车踏上了石子路,行进速度慢了些,让他稍安勿躁。 他倒是无妨,只是卓祁—— 也没事。 陆淮侧过头去看他,见卓祁微眯着双眸,轻靠在马车壁上,手臂微微下垂,似是在小憩,又或许是真的累了。 毕竟昨晚睡得那么晚,马车的颠簸使得他的额头侧面不时撞击着车壁,身子也跟着微微晃动。 如此下去怎么能行?额头怕是要肿起一块了。 陆淮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紧绷着全身,轻轻揽住卓祁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靠来,直到卓祁完全倚在他身上,他这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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