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顾念他的身体,也许是其他……燕琅玉不知道,只从口中发出无可忍耐的呻吟。这时桂鸿山探手下去胡乱摸了一把,那片亵裤的绸料裹着两人难以名状的淫液,已经湿了一小片。 桂鸿山在喘息间隙中发一声并不明显的低笑。 硬热的性器隔着薄绸,再度挤入臀缝,那里湿滑的柔软就这么夹紧他,桂鸿山再度耸动着 他更快速地挺身,撞击使身前人的黑发一下又一下撩动而过,带起一阵阵青影。燕琅玉胡乱抓着身前桌上的宣纸,渴望在身体里堆积已久,却被那一层薄绸阻隔,无从释放。被他这样顶弄着,已经腰眼酸乏几乎站不太稳。桂鸿山加重力道依然在操弄那片光洁而富有弹性的臀肉,硬热在一下下捣弄着,燕琅玉只看到他们身侧的画帘跟着这频率晃动不断,日光频频闪动,明灭不定,桂鸿山隔着亵裤在抚摸着他胯间不知何时已经挺立的性器,他在温柔的轻吻中沉沦,仿佛被数万条游丝织成的巨网缠住,无处可逃。 “琅玉……” 桂鸿山加重了顶弄,轻轻唤他的名字,不知哪一下擦着穴口而过,软肉猛一阵收缩。 桂鸿山套弄的动作在这一刻加深。 一个激灵,他在桂鸿山手中泄身了。 * 刘安找到桂鸿山的时候,桂鸿山正拥着他坐在圈椅里,他的衣袍铺展在桂鸿山身上,两人交颈,在亲吻间低低说话,耳鬓厮磨。精力不济,他在梦与醒之间昏昏沉沉。桂鸿山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 刘安不敢太过打扰,只好在房门外轻声道: “皇上,户部把军需账目整理出了一部分,呈给皇上先行御览。” 桂鸿山这时清醒过来,脸色有些不好,但还是将燕琅玉放下,径自出去。 燕琅玉没有继续小寐,拾起地上散落的金簪,起身整理仪容。 重新簪发,照影前后,镜中人的姿态端雅清晰。倏然有道声音隐隐约约在他耳侧响起: “殿下,西北久旱,田亩荒废,颗粒无收……”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三省税赋几何?可是传谕下去,免过了?” 身后却是一阵沉默。 “怎么回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层隐隐的怒意。 满殿俱寂。 俄顷,他又开口道: “着户部奏来。” …… 燕琅玉狐疑地望向镜中。光影明灭间,镜中的自己装束已然变换,是一身遍布日月鸟兽文章的衮冕。 他整理着鬓边垂落的充耳。暑气蒸腾,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他问左右道:“什么时辰了。” 承福苍老的声音居然也在这时响起:“殿下,距离祭天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可以起驾了。” ……! 燕琅玉眯起眼睛,奇怪地看向镜中。可他此刻身上仍是之前那件织金的祥云袍,方才种种,宛如幻觉。 怎么回事。 是从前的记忆吗? 燕琅玉回到窗边,拂开画帘,见桂鸿山怀里托着黑猫正在和刘安说话。大略是些急务,桂鸿山听得很是专注。 想了想,燕琅玉提笔在条案上的宣纸上又写了两幅大字: > > > > 谨身 怀柔 > 写罢,他移动视线看往窗外,桂鸿山依然在外面专注地听刘安奏报。 他趁机快速抄起桌上那一支最细的小毫,沾了灯油,在那大字撇捺角落里笔走龙蛇。 搁下笔时,桂鸿山已脸色凝重回来了。 “琅玉,晚些户部入宫来奏事,我不能陪你了。” 燕琅玉心口有些颤动,脸上却滴水不漏,脉脉地点头,只是说:“皇上圣体为重,及时进膳。” 他看出桂鸿山的确是被急务弄得心不在焉,便拿起那两幅字,适时地说: “上回……工部那个老先生还在朝中供职吗?” “工部?”转念想起他约莫是在说梁青。桂鸿山随意嗯了一下。梁青最近总是逆着他的心意来,又几次三番提起“正统”,桂鸿山心中难免有些不快,语调之间显出不耐烦。 燕琅玉耐着性子道: “闲来无事,写了两幅字。想着那位老先生若是喜欢,不如送给他吧。” 桂鸿山想也不想自然就答应了,吩咐刘安派个人送去梁青的府邸,自己便回去见户部的官员。 * > > > > 谨身 怀柔 > 梁青在府中得到这两幅字。听太监说是懿王所赐,心中再度百感交集。 他在庭院里举着字,对着日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出点不对劲。待众太监回去后,梁青回到书房,索性将那个“柔”字整个用墨涂黑。 就在这时,执笔者用灯油写过的那些小字便露出真章: > > > > 前朝国姓,燕,然否? > 正是大旻皇太子亲笔写就。 一瞬间,梁青瞳孔紧缩。
第33章 惊玉01 旧主 摊开账目。桂鸿山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自前朝崇安二十年起,天灾人祸,战事频频,户部拆东墙补西墙,处处捉襟见肘。 户部尚书屏息以待。见桂鸿山微微抬起眼睛,他忍不住拱袖一揖,道: “皇上容禀。” 桂鸿山维持着扶额的姿势,略略抬眼望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凉关来的四十余万将士,其中有十万已奉旨开至山海关驻守,填补东北御虏缺口。其余三十万,分六营驻扎于京畿门户,每月开销也不是个小数目。” 户部尚书的声音渐微:“可是,国库数年前就已经……” 新任户部尚书是前朝崇安二十四年的进士,还很年轻,是个刚正之人。当年在户部做主事,因不满同僚的贪腐上疏弹劾,被污控罪名后撤职罢官。桂鸿山入主江山后重新启用了他。 连他都报出这样的账目,想来朝廷是确实没有钱了。 桂鸿山面色未改,但对方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户部尚书求救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梁青,“此事梁阁老也是知道的。” 梁青颔首,隐约发出一声叹息。他似乎是想说什么,终归欲言又止。 韩歧霸占着富庶的南方。 想要钱,就要先收复南面,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钱,要怎么开动大军收复南方? 梁青面部五官的变化已经落入桂鸿山眼中——梁青怕是又要跟他提出归还江山给燕家,以收拢韩歧的事。 一场僵局。 君臣三人面面相觑。 开口打破这场凝重氛围的人居然是桂鸿山: “卿等也不必如此忧虑。” 桂鸿山撂下账目,莫名放松地一笑,这使下首两人都有些意外地望向他。 “朕已有了对策,只是要同旧部商议后再定。” 与刚才不同,桂鸿山眼角眉梢都浮出些轻快。 两人一头雾水,确实想不出桂鸿山能从哪凭空变出数百万两银子。 桂鸿山站起身,“若没有其他事,今日便先到这里吧。朕去六营看看。”他又吩咐刘安去安排巡营的事。 户部尚书先告退后,梁青又叫住了桂鸿山: “皇上请留步,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桂鸿山在两个宫婢的服侍下正在更换骑装,他缠绕着的刘安拿来的护腕,沉吟须臾似乎在揣摩梁青的想法,而后道: “说吧。” 梁青也观察着他的神色。顿了一顿,梁青才道: “前太子临朝后,每日驾临晏清阁中听臣讲读,风雨不怠。” 闻言桂鸿山神色如常。 梁青也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便继续道: “如今他若已病愈了,或许会想起这个日常习惯。若是……”梁青讳莫如深,“若是皇上不准他恢复这个习惯,以他的慧敏清明,老臣只怕他会想起什么旧事来。” 梁青说得隐晦,但意思已经明确:“到那时候恐怕皇上多有烦心之处。” 这时桂鸿山牵扯腕绦的动作停住了。目光聚在梁青的脸上,鹰隼一般,带着审视的锐意。 老人眉目恭顺地垂着眼睛。 梁青坚执,在狱中拒不归降的样子还历历如昨。即便如今愿意为他做事,依然时不时提醒他“正统”。像这样恳切的时候也几乎没有。 “皇上也可以派些近臣伺候在旁。”梁青好心地提醒着他监视,同时话里有话,表明自己的坦荡。 午后的太阳照入殿中,道道金芒。拉长两人的身影。 前朝君臣相见,共坐,交谈。 怎么可能。 桂鸿山想也不想正要拒绝,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地面上梁青的影子。 这道影子瘦削微弯,如秋末泛黄的枯竹,就这么有些矮小也有些佝偻,可他还没有发话拒绝,对方抱着希望,依然维持着躬身请求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桂鸿山从这道枯瘦佝偻的影子里,莫名地仿佛看到了自己那高大伟岸的父亲。 桂鸿山沉默着。 他没有发话,这名七旬老人便持续躬身等候着。 僵持。 片晌,桂鸿山还是移开视线,大步流星往殿外走去。 却撇下几个字: “刘安,去收拾晏清阁吧。” “选几个机灵的去侍墨。” 刘安应声都仔细安排下去,又去朝德宫请太子。 * 破开雨后的潮气,一队百余骑者从御道奔腾而过,犹如黑龙穿云,腾空游飞。 清一色高头大马,服饰深如黑墨而不失华贵,举着闪金“宁”字大纛,拥护着中心一骑。 为首此人墨袍金冠,衣摆在风中猎猎,胯下一匹白额黑骓腾蹄奔踏,鬃毛翻飞,傲如其主。 “闲杂人等回避!” “御驾巡营——” 龙行时总有雨过,天际隐隐传来闷雷。 京西大营率先接到巡营令,斥候手持令旗在营中疾奔,消息传开,大将出帐点兵,适时迎接御驾临营。 营前桂鸿山按绺减速,使马儿原地打了个旋,目光逐一掠过营前聚集的将士们。甲士似海,长戟如林。 “臣恭请吾皇圣安!” 老将浑厚的嗓音自下传来。他盔上缨羽洁白如雪,在风中抖簌,身后众将士乌泱泱地也跪下地去,一时喧声震天,冲入云霄。 桂鸿山端坐马上,睥睨这一切,头顶金冠与一双幽深的眼瞳相映流辉,日照下反射出点点鎏金。他面不改色朗声道: “夺京靖平,众将士沥血已久!朕意二十日后大摆宴席,犒赏三军,逐一封侯荫爵!” “朕已调取辎重金银从西南来,漕船由渭水入淮,北上运河直送京畿。以慰三军!” 桂鸿山两目威视前方,语末余音仍铿锵有力,盘旋于空,威震九方。 话音落定,四面八方先是一静,而后欢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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