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快?!”意哥儿又惊又喜,“有孕你还往外跑,天寒地冻的,等会儿,我少不得要说说谷源那小子不可。” 诗哥儿闻言连忙拉住他,“哥,是我硬要来,阿源拗不过我,你看我穿的这般厚,不碍事儿的。” 意哥儿戳了戳他的额头,无奈又喜悦。 周家。 等周宵彻底清醒,日头都快要下山了,扶着额头,哑声道:“弦叔他们忒能喝了。” 喜哥儿放下手中针线,轻轻给他揉了揉额头,“以后可不能喝这般多了。” 周宵倒在喜哥儿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喜哥儿边揉边道:“对了,从上京带回来的,燕三叔和圣上给的东西,怎么安置?” 燕家给了两千金,放在一个盒子里,份量很重,喜哥儿刚看到时,嘴巴都闭不上了,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这般多的金子。 周宵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道:“寻个时候,在屋子里挖个坑,里头用青砖铺好,放里面藏着,圣上赏的白金,就放箱柜里,藏放着就好。” 百金放外头,喜哥儿心里也担心,“若不然,和那两千金一起藏放起来吧?反正也花不到。” 周宵点了点头,俩爹给他留下的东西,他是不想动的,还有他哥的一份,等到年时,要给他哥带过去,“大哥那份儿一千金先留好,放箱柜,到时候方便带过去给他。” 喜哥儿点了点头,自家大伯哥该得的,他心里没有什么不舍的。 日头越落越低,红日半挂在天边,外面,雪花又飘了下来。 第107章 把家里的事儿收拾妥当,还没等周宵和喜哥儿夫夫俩去南府城看念哥儿,李尔朝先带着念哥儿来了趟谷家村。 “大哥,哥夫,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喜哥儿又是喜又是担忧,连忙扶着念哥儿回了屋子子,暖和暖和。 李尔朝带着贺礼,走在后面,身后带来的小厮随手找了块儿木片儿,把车轱辘上的沾的雪泥刮干净,跟着南星把马带去了园子那儿。 李尔朝放下礼品,无奈道:“念哥儿想二弟了,这孕夫最怕心思郁结,爹娘便让我带阿乐过来瞧瞧你们。” 念哥儿肚子微凸,已经显怀,喜哥儿轻轻摸了摸,被未出世的小外甥踢了一脚,乐的牙不见眼。 “阿宵去园子那儿了,我去喊他回来,前两日还说,抽空去南府城呢,没曾想你们先过来了。”喜哥儿说着起身,念哥儿也跟着站了起来,无奈给他披上裘披,一块儿去园子那儿。 周宵听南星说李家来人,正往院子这儿赶,念哥儿一看到他,便慌急慌忙地跑了过来,抱着周宵的胳膊,道:“安安,好久不来找我,我都梦到爹爹了。” 念哥儿这一跑,吓得其他几人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周宵忙道:“哥,小心着些。” 念哥儿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眉眼弯弯,“我梦到爹爹了,他们和我说了好多话,我记性太差,都不记得了。”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惹得李尔朝哭笑不得。 “啊,我想起来一点儿,爹爹说,让我告诉你,他们心里高兴,也不知道爹爹他们在高兴什么事情。” 周宵扶着念哥儿往回走,闻言顿了顿,嘴角微勾,他想,他是知道爹爹他们心中高兴的是什么的。 李家来人,南星又去云家把周铭和顾筠喊了回来,一家人吃了个热热闹闹的晚食。 团团和圆圆久未见念哥儿,许是不怎的认识了,刚见面看着念哥儿和李尔朝还有些羞涩。 喜哥儿看的直笑,捏来捏俩娃的小脸蛋儿,“不是总说想大伯伯吗?大伯伯来了,怎的又不好意思起来了?” 团团和圆圆羞的又往周宵背后多了多,探着小脑袋,睁着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偷偷看了眼念哥儿。 念哥儿喜吃糖,怀里揣着几颗荔枝糖,见状,把糖从怀里拿了出来,“团团,圆圆,糖糖,吃不吃?” 团团和圆圆这两日,正被顾筠勒令少吃些糖,一日就能吃一块儿,闻言眼睛不由亮了亮,没忍住伸手从念哥儿手心把糖拿了过来,还抽空儿看了眼顾筠表情,见他没生气,冲着念哥儿给了个大大的笑。 “爹爹,开开。”折腾了会儿打不开,又求助起了喜哥儿。 喜哥儿无奈,把糖收了起来,道:“把汤喝完,蛋羹吃完,小爹再给你们吃糖。” 团团和圆圆撇了撇嘴,还是乖乖的把汤喝得一干二净,不过俩娃对给他们糖吃的大伯伯,不由亲近了许多。 其实,李父李母让他们俩来,除了念哥儿梦到燕律夫夫,吵着要来外,还有一点儿,便是燕律沉冤得雪,作为亲家,自是要来恭贺一番,他们日日为念哥儿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安安弟弟,岳丈岳么之事,真相大白,我心中喜悦又遗憾未能尽上一份绵薄之力。”李尔朝举杯道。 “哥夫不必挂怀,爹爹之事,多亏了有小爹还有弦叔他们。”周宵与他碰杯,饮完,又斟满酒杯,冲顾筠和周铭道:“小爹,爹,说起来,我还未曾郑重的与你们道谢,谢谢小爹,这辈子能遇到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 说完,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李尔朝跟在后面,敬了顾筠和周铭一杯,几人心中俱是对两人的感恩之情。 顾筠摆了摆手,“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喜哥儿,念哥儿,你俩都不能吃太多羊肉,喝碗汤便好,吃太多容易上火。” 喜哥儿不好意思道:“小爹,你每次做羊肉,又嫩又香,忍不住。” 念哥儿附和着点了点头,李尔朝笑道:“无妨,等会儿我煮些下火的汤水便是,说起来,弟夫郎身体可好了些?” 喜哥儿一想,自家这哥夫可是实打实的神医,忙道:“最近后背有些痒,总想挠一挠,昨儿阿宵看了看,有些红肿。” 李尔朝想了想道:“我这儿有两瓶治疗外伤的药,另有瓶儿祛疤的药,弟夫郎先用着,用完估摸着就全好了。” “祛疤?这伤疤能消掉?!”喜哥儿惊喜道。 李尔朝点了点头,“弟夫郎放心,祛疤的药做完一瓶儿,药材少了一份,因着紧着来探亲,便没有耽搁时间去寻,等我回去,多做些,寄来与你,抹上一两年,能消。” 喜哥儿忙道:“成,麻烦哥夫,多少银两?我拿与你。” 李尔朝摆了摆手道:“一瓶药罢了,一家人,谈钱生分了,更何况,你们前段日子寄去的绒服,那可是有钱都买不来的,阿乐可喜欢了。” 喜哥儿笑了笑,挑了块儿最嫩最大的羊排放进他碗里,“哥夫多吃些。” 周宵失笑,“多谢哥夫,这几日他回回摸到后背的伤疤,就难受的不行,如今能消了,再不必为此烦心了。” 顾筠心疼的看了眼喜哥儿,他本是做了万全之策,不曾想还是让喜哥儿受了伤,给他舀了碗羊杂汤,“喜欢喝边多喝些,有尔朝在,不怕。” 喜哥儿忙接过来,眉眼弯弯,“谢谢小爹。”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月上中稍,才各回各屋,歇息去了。 念哥儿和李尔朝在周家待了十来日,雪天好赶路,趁着雪不大,便打道回家了。 周宵把一千金备好,给念哥儿带了回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藏放好。 马车在雪地里印出一道道深深的车胤,团团和圆圆和念哥儿熟稔没多久,念哥儿便回了南府城,红肿着双眼,不舍的望着远去的马车,“大伯伯。” 喜哥儿轻声哄了哄,“等大伯伯生了弟弟,就能见大伯伯了。” 李尔朝和念哥儿回了南府城,日子又闲了下来,屋外雪花飘飘,喜哥儿和棉哥儿坐在屋里,干着针线活儿。 “你和周宵要回上京吗?”棉哥儿咬断棉线,轻声询问道,他有些舍不得喜哥儿,但也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棉哥儿要去上京过日子,比在谷家村好。 喜哥儿闻言疑惑道:“我何时说过要去上京了?” “村里都这么传的。” 喜哥儿无奈摇头,“燕家的宅子都卖了,我和阿宵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谷家村的。” 棉哥儿闻言,有喜有忧,“那可是上京啊,多少人做梦想去都去不了,咱这儿怎的和天子脚下比。” “再繁华也不是家,有亲人友人在的地儿才是家。”喜哥儿叹道,“不过上京是繁华的紧,我上街,时不时便能看到几个胡人,胡子拉碴的,比咱们这儿的人白,亭台楼阁的,还有五层的木楼呢。” 棉哥儿被勾起了兴趣,眼神亮亮的看着喜哥儿,“我听说,上京那儿的人,一青砖下去,砸的就是个贵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戴的尽是金钗美玉。” “是都挺有银钱的,便是一般的小商户,穿的都好着呢。” “那你不去上京,还真真是可惜的紧。”棉哥儿自己想想都觉得遗憾。 喜哥儿顶完最后一针线,“有什么可惜的,各人有各人想要的活儿法,我就想过平凡普通的农家小日子。” 棉哥儿戳了戳他的鼻子,“你啊,身在福中不要那个福,冬哥儿又怀了你知不知道,橙哥儿也有了,以后咱们下头的小辈儿也越来越多了。” “啊,我还不知,刚回来,大伯哥他们就来了,一直没怎么出门,那可真是太好了,怨不得没见他来找我。” “冬哥儿这胎怀的辛苦,易哥不让他到处跑,坐稳了再说,橙哥儿是回娘家了,还未回来呢,前几日你家里有客,我们也不好上门叨扰。” 喜哥儿刚想说话,门口便传来了他爹的声音,“喜哥儿,在家吗?” “爹,你怎的这时候来了。”喜哥儿穿上厚厚的外衣,出门道。 棉哥儿见喜哥儿有事儿要忙,收了针线,和村长打了声儿招呼,回家去了。 村长叹道:“最近村里传言你们要去上京了?” 喜哥儿摇头道:“没有的事儿,若真是要去,肯定不可能不与你们说的。” 村长点了点头,心下微松,上京再好,他也不舍得自家哥儿过去,离得太远,心里头不免担心。 “你们回来也有段日子了,之前李家亲家在,我没好来说,宵儿有了官位,上任前摆几桌酒席,在村里热闹热闹,可好?” “夫君的官位不过是个虚位,听他说,有名无实,不用去哪儿上任,不过以后见官可以不跪,赋税也不必交。” 村长愣了愣,之前来村报喜的官差没说明白,原是个没啥子用的官儿,不过有总比没有强,“那便算了,回头我和你小爹说声儿,让他和村里妇人夫郎说说,莫要再胡传了。” 喜哥儿点了点头,送了村长出门,一阵冷风吹来,缩了缩脖子,回屋去了。 第108章 喜哥儿说是不摆席宴,但还是请了亲近的亲朋好友,来家热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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