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天纵粗喘着乱拱,难耐地寻觅醉人的温度。 细微的瘙痒激的季月槐死死咬住嘴唇。 季月淮脊背绷成一张弓,但他不愿泄出软弱的低吟,他眉心蹙起,拼命地忍住即将脱口的呜咽。 秦天纵闷闷地笑了一声。 “挺能忍啊。” 话音未落,季月槐的下颚便被捏住,两根修长的手指撬开他的唇齿,强势地夹住他湿润的粉红舌尖。 秦天纵低声命令: “出声。” …… 季月槐起初还逞能,咬紧牙关不肯低头,然而到最后,晶莹的泪珠还是顺着眼尾潺潺而流。 他边哭边求饶,边求饶边骂,最后嗓子哑的没力气了,便恨恨地咬住秦天纵的肩头,留下半月似的牙印。 金铃摇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才停息。 季月槐的脚背绷到抽筋,大腿根止不住的颤抖,浑身的红痕与犬牙印子,“嗬嗬”地喘着气,那双漂亮的杏眼也不停地往上翻。 ……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散乱的被褥上。 做工上等的楠木宽榻,此时已经被折腾的不堪重负,仅仅是坐上去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悲鸣。 而头顶的铜镜成了无用的摆设:季月槐整夜都没能看见一眼。他视线模糊,意识凌乱,视野被秦天纵的俊脸与宽肩牢牢占据。 门被推开,秦天纵端着大碗小碗进来,接着半跪在床榻边,小心地抬起了季月槐的后腰。 “放松,上药了。” 结束的那一刻,季月槐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他用力咬住嘴唇,扬起手就想赏秦天纵一耳光。 但靠近到只差毫厘时,季月槐还是不忍心,无力地垂下了右手,陷在软褥上。 秦天纵牵起季月槐的右手,眼含笑意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我要小解。” 季月槐强忍羞赧地开口。他撑着床边慢慢下地,可刚迈了一小步,就腿软到整个人瘫在毛毯上。 秦天纵轻轻松松将他打横抱起。 “别逞强,使唤我就是。” 季月槐没回话,只是偏头看向窗外。 春光正盛。
第44章 解决完, 季月槐又被秦天纵原路抱回了厢房。 他身子酸痛,喉咙沙哑。陷在软乎暖和的被褥里时,困意再一次的袭来, 便放任自己睡了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中, 房间外传来老鸨谄媚的声音。 “昨夜爷您度春宵时,咱这呀, 有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伶人趁机逃走了。哎呦,说来头疼,他身价还不菲呢,说好了送给某位富商的,这下可咋办呀, 您说说……” 龄仙跑了? 秦天纵低声说了些什么。 “三, 三千两?!好好好, 爷您大气,您大气,不多叨扰您, 咱家先退下……” 老鸨的声音里的喜色浓浓,定是讨到不小的好处了。 季月槐释然地想, 真是皆大欢喜。成全了老鸨,也算是成全龄仙了。 一觉酣睡至晌午, 阳光大盛, 被面上交织的金银丝线被照得晃人眼。 秦天纵捧来茶盏喂水, 看着季月槐喝完后, 他又端来白玉粥,吹凉了一勺一勺地送至季月槐唇边。 “小心烫。” 但季月槐胃口不佳,只吃了半碗便吃不下了,恹恹地闭眼养神。 没过多久, 只听门开门关,季月槐的眼前出现了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 秦天纵解释说,那老鸨找到他,说是收拾房间时,无意中发现龄仙留给季月槐的。 季月槐有些惊讶,随即轻轻翻开了小册子。 他屏住呼吸,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一字不差。 一模一样。 只是字迹明显不同,但都是歪歪斜斜的狗尾巴字,显然书者没有正儿八经地念过学堂。 季月槐的后颈渗出点点冷汗。 怎么回事?师出一脉?还是—— 忽的,他翻到了最后的封页,欣喜地发现,内页有几行娟秀的字迹,看内容显然是龄仙所留。 “这书我看不懂,但我猜,你是为它而来,所以留给你,不用谢。” “令,我也不知这书是真是假,反正我借口练灵灯舞,跟他们要来了各式各样的灯盏,尝试修炼过许多次,但鸟用没有,估计是唬人玩的。” “再令,这书被藏在地砖下,年头挺久的,我无意中找到后一直贴身藏着,没告诉别人过。” “再再令,苏妈妈,就知道你会偷看!你看完后,最好老老实实地转交,人家可不是吃素的,武功高强身世也不俗,若敢藏着掖着,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季月槐看着看着,忍不住会心一笑。他可以想象到龄仙写这些话时咬牙切齿的表情。 秦天纵没有一起看,只是默默在旁边收拾碗筷。 季月槐感激他的沉默。 临出发前,秦天纵俯下身,作势要把季月槐抱出门。 季月槐脸皮薄,连忙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自己来。” 于是,一步步、颤巍巍地扶着秦天纵的肩膀走至门口,还没来及为自己不畏艰难险阻的精神喝彩,门开的一瞬间,季月槐就后悔了。 还不如让秦天纵抱着呢,至少还能躲在他怀里装晕。 他想。 只见,有两名年纪相仿的男子站在门口。 后面那个浓眉大眼的是李巽风,他浑身透着少年意气,半点心事都没有的模样,笑呵呵地咧着嘴,露出那口标志性的大白牙。 他前面高大些的男子,则是完全相反的气质。 此人笑容温和可亲,气质儒雅沉稳,但却带着种不容僭越的疏离感。比起武林中人,更像是位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 两位都是难得的好容貌,且五官分布很像,一看就是亲生兄弟俩。 正是青云峰鼎鼎有名的李岳臣与李巽风两兄弟。 “在下青云峰李岳臣。” 李岳臣躬身作揖,语气谦和:“听闻秦公子与诀怀前辈下榻于此,特携家弟前来拜访,若有叨扰二位清修,还请多多见谅。” 诀怀前辈……自己胡乱起的道号被那么一本正经地报出,季月槐不由得脸红。 秦天纵颔首:“李公子言重,你我江湖同道,谈何叨扰。” 这厢,哥哥尚刚开口寒暄完。那厢,弟弟便挤到季月槐跟前,满脸紧张地关怀道:“前辈,您的手腕是怎的了,莫非昨夜遭受猛兽扑咬?” 季月槐一愣,垂眸看向自己露出半截的手腕:只见白皙的皮肤上,醒目地印着排深红的齿痕。 霎时,昨夜皮肉被齿尖埋进的刹那刺痛,跃然于他的脑海。 季月槐默默盖住手腕,试图解释:“其实……” 话说一半,李巽风又被他领口的瑰红色糖渍吸引,他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啊,前辈这里,莫非是我弄脏的?” 季月槐腹诽,这孩子,话怎么只讲一半呢。 季月槐语气轻松地接话:“无事无事,你咳咳,红糖糍粑,咳咳咳……” 他忘了自己的嗓子没恢复好,说一半便咳嗽连连,秦天纵伸手替他拍背。 李巽风挠挠后脑勺,羞赧道:“抱歉前辈,看来我这粗手粗脚地毛病得改了……欸,话说您的手腕究竟是怎的了,需要疗伤么?” 秦天纵冷然截话:“我咬的。” 李巽风瞪圆了眼睛,惊成石化状。 李岳臣温声笑了笑,娴熟地替弟弟解围:“哈哈,家弟性子莽撞、言语无忌,让二位见怪了。” 他将话题转开:“话说,万剑楼的开刃礼在即,不知二位是否有意前往?若能同行,倒是幸事一桩。” 在即? 季月槐瞥身边人一眼,想,秦司首,你这是诓我呢。 秦天纵脸不红心不跳,拒绝了他的邀请:“山庄内诸事繁忙,恐难同行,李公子见谅。” 李岳臣笑笑:“原是如此,李某便不强求。” 而李巽风则始终保持神游天外的震惊表情,直至临别前,才红着脸朝季月槐二人挥手,嗫喏着说了声再见。 * 季月槐以为,秦天纵的恐难同行是指,要把自己先带回去,再择日出发。但他万万没想到,秦天纵的意思相当纯粹—— 不去了。 不去作甚呢? 陪着自己,无时无刻,随时随地。 秦天纵的占有欲比之上次回来,增强了许多。 他虽对季月槐体贴入微,事事放在心上,但骨子里的那种生来的掌控欲,却隐隐有种攀上顶峰的征兆。 天亮天黑,睁眼闭眼,必须看见季月槐。 用膳散步,处理事务,必须有季月槐陪着。 沐浴泡澡,更是不用说,必须一起。 到后来,连绑发带这种小事儿也被秦天纵尽数揽下。别看秦天纵是握刀的糙手,但干起精细活儿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季月槐此人不说有多勤快,但至少是个自力更生的,平日事事靠自己。 饶是这样,他也被秦天纵渐渐养的有些懒散,偶尔睡眼惺忪地下榻,会自然地任秦天纵帮他穿鞋,察觉不到这是件不寻常的事儿。 不过就算他察觉到了,也难以抵抗。 季月槐本就心存愧疚,且他理解秦天纵的患得患失。 某天半夜,季月槐苦兮兮地揉着自己酸痛的腰,怅然地望向窗外的漫天繁星。 傍晚时,他向秦天纵提出想去城里逛逛,听说那儿有西域的弯刀客卖艺,想去瞧个新鲜。 但任他左磨右磨,秦天纵就是不说好,还搂着他往床榻上压,然后就…… 季月槐委婉地退却过秦天纵的暗示,但每每他板起脸,推开对方肩膀后,僵持不出片刻,他就会败下阵来。 秦天纵垂下眼睫,温热的呼吸落在季月槐的膝盖,有些受伤的语气不像在询问,更像是陈述: “你不想要我。” 季月槐没辙,连忙说,要要要要要。 他的意思并不是现在就要,但在秦天纵听来,要就是要,既然你要,那我就给。 于是,秦天纵给的酣畅淋漓,季月槐要的筋疲力竭。 季月槐帮身旁熟睡的秦天纵掖了掖被子,叹了一口气。 数月前,他还是个身在桃源、自耕自足的清闲农夫。转眼间,他就深陷波云诡谲的江湖,被裹挟着步步深入漩涡中心,拨开一团又一团迷雾后,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 常家武馆,榆林寨,瑯城,观天崖,惊鸿里……一路跌跌撞撞走来,风雨难止息,刀剑不留情。 但季月槐没有后悔过。 清清楚楚地痛,好过浑浑噩噩地活。 更何况,自己找到了携手共度余生之人。 此后江湖路远,不再踽踽独行。 季月槐伸出手,轻轻戳了戳秦天纵的脸颊。 他轻笑一声,想,还挺软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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