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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鹤归

时间:2022-12-08 20:39:14  状态:完结  作者:崎怪
  众人看向府衙门口,只见韩亭正举着弓,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与往日所见不同,此时的韩亭一身劲装,束了马尾,眉目间带了锋利,整个人飒爽英姿,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脂粉子味。
  韩亭手腕一翻,将弓丢给一旁的仆从,从容自若地走进来,对众人抱拳一拜,道:“韩亭来迟,还望恕罪。”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韩亭是在门□□出的这一箭,与靶算来有百步之远,而他竟是正中靶心!
  季晟和王允程也是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韩亭。
  刑朔起身,对韩亭颔首一笑,道:“不算晚,那便韩二公子先开始比试吧。”
  演武台另一侧,目睹了整个射箭过程的褚匪不禁笑了下,道:“看来韩亭是想通了。”
  赵凉越回忆了一番自己从雪枋院与韩亭初见,到后来恒恩寺谈心,再到眼前光景,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便转头问道:“我听韩兄说过,韦大人曾是他文法的老师,那他的武艺是谁教的?”
  褚匪皱了下眉,道:“是樊家军。如果我没记错,韩亭第一次射箭还是樊帅手把手教的。”
  赵凉越怔了下,抬眸朝韩亭望去,他正将手中的那张弓拉成满月,然后瞬发,再一次正中靶心。
  褚匪回忆道:“说起来,当年京中一众孩子里,属他年纪最小,也属他最为乖巧,最会讨人喜欢,以前王老和樊帅还在的时候,他总往樊家军军营里跑,那里的将士总爱逗他,争着教他练武,比起我和刑朔当年那个顽劣的性子,他的确更让人省心和喜爱。”
  赵凉越看到了褚匪眼角眉梢明显的怀念,便道:“倒是很少听你提这些少时的事。”
  “因为都已经回不去了吧,多提也是徒增烦恼。”褚匪说着,以茶代酒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道,“韩亭,大概是生错了人家,其实比起今日的锋芒绽露,或许像之前一样闲散一生,对于他才是最为轻松自在的活法。”
  赵凉越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翻上兵部府衙墙头的项冕,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项冕接着注视韩亭那边。赵凉越收回目光,道:“可是身在局中,本就是局中人,如何逃得过?更不要说,韩兄本就一腔热血,只是在等待一个救赎自己的契机。”
  如褚匪所言,待第一日马步箭比试完,韩亭锋芒绽露,其名号由今日亲眼目睹的众人传遍了京都,据说连禁军总领司马霄也打听了一番。
  二日后,韩亭更是一鸣惊人,夺得武状元之衔。赵凉越正待要去祝贺,宫里来了平崇帝的旨意,赵凉越只得速换官服面见,走到宫门口时遇到了褚匪,两人相视一眼,便大概知道这番召见所为何事。
  平崇七年夏初,帝于暖阁分批召见三省六部官员,就宁州一案进行赏罚,后又单独赐刑部尚书褚匪黄金百两,擢升户部度支员外郎赵凉越为度支郎中,并令两人速往宁州,彻查赈灾铁矿两案。
  夏季的雨,与暮春的绵密温柔不同,来得急而骤。
  京中四下水涨,民怨逐起,之前工部留下的问题工项亟待修缮,而工部官员因宁州一事被撤职的不少,加上工部尚书又暂时无人替代,一时间工部剩下的大小官员各执己见,都在为了收拾烂摊子吵得乌烟瘴气。平崇帝为此头疼不已,最后还是曾在工部待过的韦星临请旨,拖着一把病骨接了这差事。
  同月,本该留京任职的武举状元韩亭,在韩丞相的奏请下,被调至仆阳做守城副将。
  这夜戌时末,工部几个主事逢旨办事刚完,回府衙的路上突遇大雨,便只得寻了处屋檐避雨。
  几人正埋怨着,远远看到一辆马车驶过去,马车跑得很急,似乎其主人急着见什么人。
  “诶,那不是丞相的马车吗?”一人眼尖,不禁惊呼。
  “这天黑成这样,又下着暴雨,除了我等倒霉鬼,谁会这个时候出门?更何况还是当朝丞相。”
  “就是,而且你看我们走的这条路,既非通往宫中,也非通往丞相府,怎么可能是丞相。”
  方才惊呼的人疑惑地点点头,接过同伴递来的一块干粮放进嘴里,一起等待雨势减小。
  城南一处偏僻巷道,奔驰一路的马车终于停下来,侍卫打开伞来,扶里面一个着黑斗篷的人缓缓下车,随后马车驶走,那人也消失在巷道口。
  如果有人愿意往巷道深处走,就会发现一颗老桐树,绕过它便是一处破旧小院。
  斗篷人朝小院微抬了下巴,侍从过去敲门,过了会儿,门开了个缝,侍从递过去一个牌子,院门才打开,有仆从迎斗篷人进去。
  “韩丞相,你可终于来了。”
  里院走出一个男子来,正是那日三司会审上的琴师陆青,只是此时并无当日半分位卑者的姿态,而是眉宇间倨傲尽显,一双眸子尤其亮,犀利而明锐,似要直透黑夜看穿人心。
  相反是韩闻蕴,见了他忙摘下兜帽,过来拱手做了一礼,道:“近来朝中事多,金銮卫和雪枋院那边眼线又杂,故而今日才来见公子。”
  陆青冷哼一声,自己随意坐下,看了眼韩闻蕴,道:“韩丞相,褚匪已经带人出京十日了吧,再有半月可就人到宁州了,那可是你儿子韩舟的地盘,你不会还解决不掉他吧?”
  “公子放心,褚匪肯定不可能活着回来。”
  “放心?”陆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一声,道,“当日我用陆青的身份到三法司逛了逛,和褚匪只见一面,我就知道此人是只咬人能伤到骨头的老虎,绝对留不得,可你倒好,让他竟然在朝堂上平步青云十三年,甚至如今能与你分庭抗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韩丞相。”
  韩闻蕴忙道:“之前是我的疏忽,以后断然不会了。”
  “没有以后了,做不好事就得受罚。”
  陆青说着将一个长命锁扔到韩闻蕴面前,上面还有血迹斑斑,韩闻蕴只看一眼,就当场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那正是韩舟幼子、他的亲孙脖颈上的长命锁!
  韩闻蕴朝陆青下跪,哽咽道:“公子,我孙儿他才……”
  陆青面色却是云淡风轻,俯下身来用那双犹如极寒深潭的双眼,伸手拍了拍韩闻蕴的肩膀,淡淡笑道:“韩闻蕴,你二十年前做过什么,是怎样登上丞相之位的,后来又是怎样将二十万樊家军折灭,你我比谁都清楚,你如今得到了你想要的,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呢,我们的交易还在继续。”
  韩闻蕴被迫与陆青对视,只觉眼前这人犹如毒蛇一般难缠,狠毒而锋利,永远藏在暗处,只要他不满意你半分,就会如同利剑出鞘杀你于无形。
  “还有,此次绯霞楼的火药一事,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下次不要再此番自作聪明了。”陆青说着,用脚将带血的长命锁踢给他,道:“我的告诫已经在这了,韩丞相好自为之。”
  言罢,陆青让仆从送韩闻蕴离开。
  韩闻蕴出了院门口,双眼通红,手里紧紧攥着沾着至亲血的长命锁,一个趔趄差点栽出去,等候的侍卫忙上前扶住。
  待韩闻蕴走远,阮玥从里屋走出来,堪堪如弱柳扶风,陆青一把拉过她坐到自己膝上。
  阮玥身形一颤,试探道:“公子,关于绯霞楼的事,奴没有处理好,万死难辞其咎。”
  陆青凑近阮玥的脸,闻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馥郁体香,用鼻尖点了下细腻雪白的颈间,笑道:“我怎么会让美人万死呢?绯霞楼大不了还能重建啊,你要是死了我去哪里再找?”
  阮玥看陆青似乎心情不错,便松了口气,道:“谢公子饶恕。”
  陆青笑笑,捻起阮玥一缕头发把玩,语气平平道:“我不舍得你死,所以我让那个叫阿锣的姑娘替你死了。”
  阮玥当即怔住,只觉四面有寒气包裹上来,毛骨悚然,如坠冰窖。
  “我很早就教过你了,人不能有软肋。你看今日,你有了软肋,我就有罚你的机会。”陆青对着阮玥耳语,犹如毒蛇吐信一般,阮玥本能地要逃离,慌乱起身从陆青膝上下来,跪到他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怎么还哭了呢?你这样的人还会有感情。”陆青抬手取了帕子,温柔地替阮玥擦拭泪水,道,“说起来,关于绯霞楼的账目,你一直做得很好,百密一疏也正常,可为何偏偏这一疏就被人发现了呢?”
  阮玥忙道:“是那个叫赵凉越的户部官员!他一来京,褚匪就查到鹿鸣和绯霞楼头上了。”
  “赵凉越,原来是他啊。”陆青又念了两遍这个名字,随即嘴角呡了个笑,道,“有趣,看来褚匪难得有了得力的帮手啊,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离京已有十数日,褚匪一行人一路大张声势,虽是急着赶路,但走得十分招摇,沿路官员忙里忙外地招待,好似他们并非要赶去宁州查案,而是南下游山玩水。期间,有几个沿路的官员看不得他们作派,不仅不去亲迎,甚至故意不让他们进城,赵凉越于是便记下这些人名,以待来日为用。
  又过小半月,南边的小荷初露,一行人终于临近宁州。


  这日,一行人行到一处山谷,竹密林深,风吹如浪。
  赵凉越一如既往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开始记东西。一旁靠在马车软枕上的褚匪闲来无事,便不知疲倦地给赵凉越剥瓜子,一路足足剥了七八盘,柚白帮自家公子吃得都快要上火。
  “溪鳞,你带小册子是一直有的习惯吗?”
  褚匪又递过一把瓜子给赵凉越,赵凉越没接,褚匪就往前送了送,都快要直接喂赵凉越嘴里了,赵凉越只能接过,然后躬身前倾挑开车帘,又给了一脸无奈的柚白。
  “记性再好,也不如动笔写的东西记得长久。”
  赵凉越说着再次提笔落字,褚匪非要凑过来看,赵凉越微皱眉头,侧过身去不让他看,但是无赖如褚匪,生生靠着自己身高优势,将小册子的内容一览无余——其实倒也没什么东西是要背着褚匪的,只是……
  褚匪桃花眼一弯,道:“溪鳞,我上次送你的几幅我的字,你没有照着临摹吗?”
  果然又是这出。赵凉越不屑地哼了声,干脆坐正,大大方方让褚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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