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看着那字,愣了一下,抬头陈匪一本正经,是为数不多严肃的样子,眼睛却紧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一举一动都能牵扯他的心神,让江照心里生出一些自己于他很重要的感觉。 有阮夷的回复,的确可以放心了。 江照低头,不想让陈匪看见自己微红的脸庞:"既然薛渠没事,我们就快去师父那里吧,明月派发生什么,恐怕师父知道得最清楚。" 修真界一时人心惶惶,短短三天,先是清风派来凤尊者身陨,后是明月派碧海真人自爆,修真界一下损失了两位大乘期尊者。若是两位自己修行出了岔子也算了,大家只会唏嘘感叹修真不易,可清风明月两派频频的大动作,分明昭示着其中另有隐情:两位尊者是被人所害! 大乘期尊者都能遇害,那下面他们这些分神元婴甚至金丹的修行者呢?岂不是更危险? 江照还是找了机会亲自来探望了薛渠一趟,看见江照,薛渠硬是要从床上坐起来。 阮夷惊得几乎花容失色:"师兄!" 薛渠单手撑着床板,面色泛上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我没事…" 阮夷瞪大了那双丹凤眼,气得说不出话来,江照无奈,想上前把他按回床上又怕碰到他伤口:"阿哥你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薛渠连道两声好,又躺了回去,眼睛分明还看着江照。 阮夷拿过薛渠喝药的碗,转身走出了门去,陈匪看看已在床边坐下的师弟,又看看"砰"地一声关上的门,思索两下,也推门走了出去。 紧追两步,陈匪就赶上了阮夷。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陈匪还有心说风凉话,阮夷都要气笑了。 "你觉得我师兄喜欢你师弟?" 陈匪挑眉,天哪,这是什么秘密吗? "你是不是还想撮合薛渠和江照?" 陈匪但笑不语。 阮夷深吸一口气: "陈匪,你真傻。" 陈匪生气,聊天就聊天吧,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阮夷,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 阮夷没接他这番弱智话,而是反问:"陈匪,你为什么喜欢我?" 陈匪被问得一愣,他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无非是… "青梅竹马?世交?我长得好看?" 陈匪:对,无非是青梅竹马,两家世交,阮夷好看。 "我们两个顶多是童年玩伴,真要算起来,还不如你和江照在一起的时间长,至于世交,我们两家早一百年前就已经联姻了,不需要我们再锦上添花,而论外貌,你师弟面容俊秀,风雅天成,不比我差,你何必选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匪越听越不对劲,"你这是要暗示什么?" 阮夷面容平静:"陈匪,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选一个道侣。修真路漫漫,你天资出众,以后千年寿命也不一定,我知道你想找个人陪,但我并不是你的良人。" 陈匪想将薛渠江照撮合在一起,阮夷又何尝不希望陈匪吃了窝边草,把他师兄心里的白月光拢走。 "江照与你同出一门,你二人结为道侣,亲上加亲,以后相互扶持,不比与我在一起差。" 陈匪默然不语。 "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无中生有这不是难为人吗?" 阮夷却一针见血:"陈匪你敢保证你对江照没有一点师兄弟之外的感情吗?" 陈匪怔住,他本想直接否定,但看着阮夷笃定的表情,又不确定了。 咦,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是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的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阮夷说了这样一件事。 那是江照第一次酿出醉清风,陈匪得了一坛,兴冲冲地跑去与阮夷分享。 酒实在是好酒,明明是跟好伙伴分享的,阮夷还没喝几口,全都跑到陈匪肚中去了。陈匪喝了一大坛,醉的快要人事不省,阮夷在一旁气得要死,吃着花生,把花生壳全都往陈匪身上扔。 "我师弟…"陈匪打着酒嗝,拿掉自己身上的花生壳,对阮夷说。 "你不知道我师弟有多好…他陪我练剑,下雨给我撑伞…阮夷你别扔了!我生气了!" 阮夷踹了陈匪一脚。 "你一点都不温柔,不及我师弟万分之一,嗝…" 阮夷翻了个白眼,心里想,那快滚回清风派找你师弟吧。 "我师弟会炼丹,还会酿酒,他真是…嗝…最好的师弟…" 阮夷又翻个白眼,你才几个师弟啊。 月光下,阮夷却不经意注意到陈匪谈起江照时,那醉酒状态下也尽显温柔的神态。 那日陈匪絮絮叨叨说到天亮,阮夷知道了江照有多好,陈匪心里有多喜欢这个各项都合自己心意的师弟,也从细枝末节处怀疑江照对陈匪也有好感。 百十来年过去了,这两人还未修成正果,其中一个却对自己告白,另一个被自己心上人放在心里。 如果两人都有意,为何不在一起,还来折磨旁人呢?阮夷想到薛渠看江照的眼神,心里便一阵刺痛。 作者有话要说: 阮夷(不屑):你觉得我师兄喜欢你师弟? 陈匪(理所当然):对啊。 阮夷(气愤):你怎么知道? 陈匪(莫名其妙):作者文案里有写啊。 作者:我还写你喜欢阮夷呢… 以及,我还活着,爆肝更新。
☆、08
那边江照正在问薛渠:"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外那一套说辞我是不信的,碧海真人洞府你无事怎么会去,要是在外被牵连那整个明月谷现在都没了。" 薛渠皱眉:"我的确是被真人自爆牵连受伤,但我到清波府外是有原因的。" 江照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日我在外练剑,竹林里闪过一个身影,我与他对招一二,从他气息中感觉到不对。" 江照心一沉:"是当年的神秘人吗?" 薛渠却有点迟疑:"我并不能确定,那时我还年幼,也没有修真入道,但那气息诡异,应该不会认错。" 他又问:"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江照与薛渠讲了来凤尊者的事。 薛渠说:"那就不会错了,我这几日养伤,虽在床不能动,但也感觉到屋里有人进来翻找过。" 江照大吃一惊,急道: "那你怎么还待的住?" 薛渠让他不要着急:"是真人自爆时有人趁乱进来过,我已经禀告过师父,他在我这费了很多心思,一时之间明月派倒没地方比我这里更加安全。" 江照却还是不能放心:"他目标是不在行者秘境里拿出的宝贝,一次不得肯定会再来。" 薛渠面目严肃: "比起我这里,你更要小心。"毕竟东西是在江照手里。 来凤尊者出事后,为防意外,江照已经将木头交给了成玉尔,不过这牵出了另一个问题。 "当时那人要抢夺我们宝物,却被你我师父打退,之后我用造化丹救你性命。就算他知道我两手中都有宝物,也不会知道东西到底在谁那里。 " 两人对视一眼,要么他已经去江照那里找过,要么还没去。 薛渠对江照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小心。” 江照拍拍薛渠的手,给他安慰,然后笑着说:“阮夷很关心你。” 薛渠脸上有些不自然,低低嗯了一声。 江照何其细心的一个人,当然看到了薛渠神色的变化:“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薛渠想了想,告诉心仪的人别人对他告白的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于是岔开了话题。 “不说这个,你雪颜丹改后效果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忙,倒没有在意。师父之后应该会派我出去调查一些事情,到时可以看看大家的反映。” 陈匪一直在思考阮夷的话。刚开始他笃定自己只把江照当师弟,可心思转了一两转后,又迟疑了,这是最让他心惊的。 我对江照有非分之想吗?陈匪这样问自己,刚在心里把自己说服他只把江照当师弟,江照就来找他,显然已经与薛渠谈完话。 看见刚刚在脑海里想了千百回的人向自己走来,回忆中的所有印象被他走路带起的风吹走,只留下眼前一个鲜明无比的身影。 “阮夷呢?”江照随口问道。 陈匪被惊醒,他张张口,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江照也只是随便一问,便没有注意到陈匪的异常。 或许我真的有点喜欢我师弟。夜半陈匪盘腿准备修炼,却怎么也定不下神来,他一时想以前江照给他撑伞的模样,又想江照喝酒后脸红红的模样,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想见江照的冲动愈发强烈,陈匪披上外衣,推门出去。 他一路上的心情在忐忑和激动中来回切换,快走到江照居住的地方时,又猛然醒悟过来:我大半夜的来找师弟干嘛,他会不会觉得我古里古怪。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能拿来做借口,陈匪停在原地,可又实在舍不得就这样回去。 来都来了,我无法见到师弟,还不能远远看他屋子一眼吗。在这心酸中陈匪愣是感受到了一丝甜蜜。 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却听见师弟居住处有不小的动静。 想到躺在床上的薛渠,和尚且下落不明的黑衣人,陈匪气血上涌,几乎是要拔地而起冲过去。 幸好只是几乎,在零点零几秒之间,耳聪目明的陈匪辨认出那并不是打斗的声音,倒像是… 陈匪悄咪咪凑近,发现江照真的在装门。原本简陋不堪的竹篱门被换成了黑金石门,而围出院子的篱笆也变成了黑金石矮墙,只这外院的门面,就是一个大手笔。 陈匪看了好一会,江照又将院内的普通石凳石椅同换成黑金石,端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过师弟什么时候喜欢这种调调了?虽然陈匪自己非常喜欢黑金石这种能彰显自己身份的石料,但按江照的性子,他就算不想用竹篱笆了,也该换成别的同样具有浓烈生活气息的材料来筑外墙。 陈匪想不清,不若明天来串门问问。 隔天。 陈匪装作散步正巧路过,大吃一惊问道:"师弟,你这里怎么大变了样?" 江照微微一笑:"不过是顺手整顿了一下。" 陈匪默然,昨天你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搬石料的时候可不像顺手。
☆、09
陈匪看看大变样的院子,又看看自己美貌动人的师弟,心里想着自己昨日突然明了的心思。 江照看着大变样的院子,又看看自己英气逼人的师兄,心里在想他喜欢如今的院子吗。 前几日陈匪来此处,提到自己这里已多年未有改变,平日江照自己住着是没什么感觉,也没什么人来拜访,现在陈匪来了,再看这简陋的院子,是有点寒酸。 一切是照着他喜欢的样子摆的,应该没有嫌弃的理由。 果然陈匪大夸特夸了一番,听得江照俊脸微红,说:"师兄这么早来找我,是已经做好外出准备了吗?" 这时陈匪才想起来昨晚还接到了成玉尔让他们外出调查的任务,只顾着看师弟,险些忘记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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