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萧师杰拿手炉给他焐手。 “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吗!”王居逸一脸得意。 “看你那小样…”萧师杰捏了一把那人冻得发红的脸。“睡了一天,早上起来还嚷着疼呢,怎么这会子这么精神?” “你闭嘴!”王居逸耍赖似的撞进萧师杰怀里,“不许再提!”他又想起刚才廖栩乔的话,更觉得脸上发烧,索性靠着那人不再起来。 “真拿你没法。”萧师杰无奈地笑笑,拉过狐裘裹住怀里的人。 马车摇摇晃晃,王居逸很快又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在萧师杰的私宅里了。 “醒了?”睁眼就看见萧师杰。“起来吃饭吧。” 王居逸一骨碌爬起来,四处张望:“饭呢?” “在这里啊。”萧师杰指指自己,笑着说道。
“萧师杰我恨你!” 据说某个丞相大人今天在走廊上睡了一宿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脸见王大人了…争取再更吧,我真的好困…明明是王大人剥削百姓不许百姓睡觉强迫百姓更文! 嘿嘿嘿想看评论(不许骂我
第17章 省亲 成婚几日,胡霁云渐渐对这个家熟悉起来。陈家虽比不得王侯贵族的气派,但好歹是个公侯世家,规矩森严,全府上下井然有序,可以看得出前家主治家的手段。侍女侍从倒不算多,但每天早上都有人来请安接着,伺候她梳洗;早餐有人接应着按着时间送上来,用完餐以后就得到上房去查账,这是一个新主母应当做的事。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再加上画屏流萤两个总管丫鬟在一旁帮忙,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出尽洋相。 话说陈烨和胡霁云婚后回门,仍去了当初迎亲的那所私宅里。胡墨言想等女儿回门以后再回广陵,所以一直在京城住着。 陈烨夫妻二人从南门进府,胡墨言早早就在仁德堂等着。他看着小两口亲昵携手而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原本还担心二人因为这场政治联姻而感情不合,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样的问题。 “侯爷。”陈烨先行了正式的礼仪,随后是家礼。 “不必这么客气,岳丈就是岳丈,不要见外。”胡墨言笑吟吟地抬手虚扶一下,陈烨扶着胡霁云站了起来。 “这些文玩我很喜欢,以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费心了。”胡墨言端着茶盏笑道。 “哥哥不在么?”胡霁云插嘴道,陈烨看了她一眼。 “昨儿才来了信,说送了一份大礼给你,不知什么时候才收得到。”胡墨言满眼怜爱地看着女儿,捋着胡子说道。 “内兄做生意想必很忙,可惜这次不能相见。”陈烨接话道。 “总有机会的,景云不喜欢做官,十四岁那年就云游四方去了,我也管不住他,二十好几了也没结婚…”胡墨言摇摇头,“还有我这个女儿,和先妻极为相像,就是娇生惯养久了,难免有些坏脾气,你多担待着些。”
“大人…”胡霁云羞得低下了头。 “夫人贤良淑德,烨心甚喜,定当与夫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陈烨看了眼胡霁云,转头对岳丈说道。 胡霁云正望着门外走神,忽然看见了一个不寻常的身影停留了一会儿后一闪而过。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心里思索着。 “妾要去里间更衣,夫君先陪着大人。”胡霁云起身行礼道。 “去吧。”胡墨言微笑。 胡霁云款款退出仁德堂,走到廊上,方才那个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小姐。”文竹行礼道。她是侯府的密探,武艺高强,平日里只是普通的丫鬟身份。 “文竹?真的是你?”胡霁云把她拉进书斋,关上门。“你不是在广陵吗?” “侯爷叫我跟来的。”文竹平静地说道。“大公子传来消息,他准备的暗军已经隐藏在山林里了,叫小姐紧密盯防着京城的动静。” “又是这些,哥哥就不关心关心我好不好么?”胡霁云失望地撇撇嘴。 “我就知道。”文竹从袖中摸出一个信封,“小姐要记得看完以后做什么。” “好啦,我知道。”胡霁云开心地一把抓过信,在桌前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脸颊泛红起来。 “哥哥又编排我。”她把信纸放在火上烤,字迹很快就褪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编排,小姐能给陈家的除了暗军,不是只有这个了吗?” “我和他根本就没感情,见了面也像不认识,怎么会…”胡霁云没有说下去。 “小姐不用着急。”文竹挽着她的胳膊,“谁知道呢?” “好了……” “小姐快回去吧,公子该着急了。”文竹拍拍她的手。 胡霁云点点头,和文竹耳语几句,才转身离开。回到仁德堂时,胡墨言和陈烨聊得正欢。胡墨言越看越喜欢陈烨,长得好看不说,谈吐也大方得体,不愧是世家出身。要是再有他哥哥一半的战功…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 “云儿,我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和明韬在京城好好过日子吧,别忘了!”他笑吟吟地嘱咐道,特意加重了后三个字。 “是。”胡霁云低头浅笑。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陈烨拉着胡霁云的手,向胡墨言行礼。
“谢谢你,让大人开心。”在马车上,胡霁云对陈烨说道。 “没什么。”陈烨面无表情地答道。 胡霁云叹了口气,靠在车厢上。两人又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在摇晃的车上干坐着,直到回颐园,也没说过一句话。
“夫人早些休息。”陈烨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转身去了西暖阁里睡觉。胡霁云在房里思索着早上哥哥的那封信,深深地叹了口气,和衣躺下。 这样的难眠夜,恐怕只是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还重感冒说不出话来,周末睡五个小时连更六千字…真的太浪…
第18章 决战昭明殿之盐政廷辩 二月十六日,十方馆准时开馆。来自四面八方的士子贤良们聚集一堂,开始对盐政律例发起新一轮进攻。 按照约好的时间,从中选出的六十人将在三月初三日进宫陈情。御史台早就收到消息,于是他们选派了王居逸为首的十余人,代表朝廷应对他们。 “比上阵杀敌还苦。”王居逸垂头丧气地说道。 “好好准备,今晚就不劳累你了。”萧师杰弹了弹他的额头。 “那是不是我明天赢了他们,你就奖励我?”王居逸抬头期待地望着他。 “好啊。” “我先记下来。”王居逸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拿着笔写道:“元和六年三月初四…萧师杰答应奖励王居逸…嗯……十次吧……” “你这是要榨干我啊……”萧师杰欲哭无泪。 “省得你有空想女人。”王居逸从本子里摸出几张揉皱的纸,“改天我去见一下令堂,告诉她老人家萧师杰名花有主,不用相亲了。”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萧师杰伸手去抢。 “还抢?”王居逸恼了,“我就是吃了它们也不会给你!” “好好好,不抢不抢。”萧师杰放下手。 “滚!” “好好好,马上滚马上滚。”萧师杰一边哄着他,一边起身出门。 我怎么又被人从自己家里赶出来了。萧师杰百思不得其解。
陈情如期开始,皇帝端坐朝堂之上,左右相分列两旁,六部主要官员还有御史台的十个人在右侧站着,六十个贤良则在大殿的左侧列队。 三呼“万岁”之后,廷辩正式开始了。 等了好久不见有人说话,这时一个贤良走了出来,主张废止盐政律例,理由是不需要盐政来增加国防经费。在场的贤良们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左侧的人们喧闹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南屿地大物博不需要去别国掠夺,我们洁身自好,何必担心他国侵扰?”贤良说道。 御史们默不作声,王居逸简直懒得搭理这样无聊的言论,等别人去接话。果不其然御史宋恪斐站了出来,反驳道:“正是因为南屿地大物博,水源丰厚木材良多,盛产金银铜铁等金属,粮食富足,这些都是边疆的大宛、北凉所稀缺的,他们怎么会不对南屿虎视眈眈呢?” “区区小国有何可惧?倒是不知御史大人是否听过夫差灭国?因为夫差发动战争国力损耗过大,内政崩溃才导致的灭国。只要我们不发动战争,为什么要担心别人来扰?” “简直岂有此理!边境小国尚未开化,怎能跟南屿比呢?”宋恪斐怒道。 “所以要行君子之道,建立仁德维护正义,感化他们,用道德使他们畏惧正义,不战而使人臣服。” “动员军队,整顿国防,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宋恪斐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哪里会有什么战火连天,无非是你们这些人打着国防的名号,强征劳役敛财罢了!”又一名贤良站了出来。 六部官员不知如何接话,两个丞相又不能开口说话,御史们也都在沉默。形势似乎倒向贤良一边,他们正欣喜着,出来了一个人继续说道:“动员军队去万里外的边疆守卫,让千万个家庭忍受生离死别之苦,这就是各位想要的吗?” “不守卫边疆,万一被外敌进犯,用什么来挡?”宋恪斐已经不想再和这样迂腐的文人吵下去了。 “刚才有贤良说过了,只要我们用仁德…” “用你个头啊!”王居逸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这样毫无营养的辩论他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 贤良显然惊住了,他看向皇帝和丞相,希望王居逸会因刚才的话被处置。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打算。贤良只得硬着头皮对付王居逸。 “方才足下说不会有外敌进犯,要行君子之道,那么请足下解释解释为什么陆子籍将军和五千横海军会折戟镇南关?” “这…” “大敌当前,还是琉璃最精锐的骁骑军,这时候也用仁德感化吗?” “就算这样,那也不能说明一定要有人守在边关。”贤良还想继续挣扎。 “不治理国家的人自然屁都不懂,没有盐政哪来的经费?没有经费哪来的国防?没有边疆国防,要是琉璃每次来犯都要派一名将领带着大军长途跋涉,快马加鞭赶到,血战以后放火烧山,南屿迟早就完了。” “‘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妻子?如宾如友。’士兵们难道就不是孩子吗?君子为人设身处地着想,若能做到文王武王一般的境界,何愁无人能战?” “你这样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镇南关距离京城仅仅快马三日,若是今日他们来犯,你根本就不能站在这理直气壮地说话!”王居逸挽起袖子,站在宋恪斐旁边。 “好了,把这放一放。”一位年长的贤良走了出来,“今天我们来陈情,就是为了让朝廷再考虑考虑盐政税收的问题。刚才提到君子,也不无道理。古时候国家拓宽疆土,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我们现在领土比古代大得多,却还要花钱巩固国防拓宽面积,简直是超出限度!” “边疆强而有力,国内才会安定和平。”宋恪斐平静地解释道。 “国内的土地还不够耕作吗?君子不发动没用的战争,不占领多余的土地。可现在呢?南屿放弃了靠近大宛的纯阳县,却在更远的地方建立据点,开辟出国道路,建立外交,花费比守一个纯阳县还大,难道不是得不偿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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