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殷满满踩了他一脚,“那你跟一剑山庄走狗的朋友可说了好几天的话了!” 白墨讪讪摸着鼻子,瞪了苏瞻洛一眼,转头就追着气愤甩袖离开的殷满满去了。 “不着急,”苏瞻洛起身,轻拍了拍他的头,“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不迟。”说罢便转身离开,临走之际不忘加一句,“哦对了,小兄弟,一直忘与你说了,我家院门口的柳树不是白躺的。” 孟醒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伙计点头哈腰地上前来。 “爷,四碗馄饨,结一下账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这里要默默捂个脸。 我希望你们不要觉得剧情有些眼熟。 要是眼熟怎么办? 那你们会觉得之后更眼熟的(大雾) (反正是自己抄了自己的剧情不算抄袭大概吧T^T) 不过你们相信我,副cp还是有不少戏的。 主角也一定会美美满满的。 嗯!
第38章 苏州难平(九) 春末夏初的时候总是整夜整夜地落雨,翌日早上醒来,前晚还开得娇艳的花便被卷到了一地的泥泞当中,不复鲜艳。 大清早,殷满满坐在门前的阶梯上,拿折断的柳条拨弄着那朵薄命的红颜。 大战在即,花红柳绿的苏州城也隐隐透出些阴沉来,老百姓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城里越聚越多的江湖人,便心里猜了七七八八,纷纷闭门不出。 官府来过几次,还算是客客气气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们要打城外几十里荒地随你们打,别打到我城里来便是。 前期的鼓动工作算是告一段落,各大门派跑腿的弟子也不闲下来,都加紧时间练武,以期在这场大战中脱颖而出。 江湖向来以拳头说话,若表现得好,自然能受到门派中长老的青睐,更何况此战赶上了盟主换届的时候,不少蠢蠢欲动的还指望着殷落头上的那个名号和他手中显示身份的玉牌。 玉牌是历届武林盟主的标志,在一届盟主即将退位之时交由下一届保管,也就是说,如今殷落手中的玉牌到了谁手上,谁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届盟主。 由是,这两天殷落被争着表现自己的江湖人围的团团转,但任凭那些人怎么说,殷落是八面玲珑哪边都不沾,惹得那些人悻悻而归,一两个还连带着对逍遥派都愤恨起来。 可不论江湖人怎么忙碌,烂泥扶不上墙的某些门派的某些弟子,总是闲得手脚发痒。 冷不丁,殷满满拨弄花的柳条扫到了一双男制短靴,苏瞻洛晚归她是知道的,当即便扔下柳条,气呼呼地站起身,“白墨!你适可……诶?” “满满,才几日不见,脾气变大了?”
殷满满讪讪地在那儿摸了摸鼻子,吐了吐舌头,“大伯,你是不知道,最近几天昆仑派有个臭小子一直缠着我,可烦啦!” 殷落笑眯眯听她侃侃而谈,将白墨的斑斑劣迹稀里哗啦全都一股脑儿地都倒出来,看来是被欺负地狠了。 末了,殷满满喘了口气,看着依旧笑容满面的殷落,登时垮下了嘴角,“大伯,您不安慰满满几句也就算了,怎么一直在笑呢?” 殷落摸了摸她的头,“成,改天你带那小子给大伯见见。” 殷满满又笑弯了眼,“就知道大伯最疼满满了!可要好好教训他!”说罢她引殷落进屋,“苏公子今儿一早出门了,大伯进来说吧。” “嗯……”殷落跟着她往里走,还在兀自嘀咕着,“大伯要是看着不错改日你及笄了就给办了亲事……” 殷满满脚步一顿,回过头瞪大眼,“什么?” “没什么,”殷落佯装镇定地捋了捋胡须,“你方才说什么?苏瞻洛不在?” 殷满满狐疑地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他说有事出去了,不到晌午不会回来。” 殷落轻叹一口,“无妨,大伯来此是要同你说一件事。” 殷满满滞了滞。 “关乎你我的将来,关乎即将到来的大战,也关乎……”他的话头顿了顿,身旁便翻下一个人影。 殷满满看着那人便是心中咯噔一下,不由攥紧了殷落的袖口,但那人却是对殷落极其郑重地行了个礼。 “殷盟主。” “碧蝶姑娘,”殷落面上的愁云却丝毫未淡,“这么快便到了时辰?” 撇开院里的殷氏叔侄不谈,苏瞻洛却是应了孟醒的约出了城。 苏州城郊外三十里有一片景色极美的小山丘,溪水潺潺,走兽嬉闹,每每至春夏两季,漫山遍野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微风拂过,鲜嫩的花瓣便随风扬起,落在欢快的溪水中,随波逐流地往远飘去。 此处自然是苏瞻洛提的,他还依稀记得年幼时候母亲时常来山上采集药材,为了方便,便在半山腰寻了个地势平坦处搭了间简陋的凉亭。 凉亭是四面通风的,拿石块儿和木头搭起来,上头铺些草就算了事,但却胜在风景极佳。 令苏瞻洛意外的是,看上去娇生惯养的孟醒竟没对着寒酸的亭子皱一下眉头。 要说白墨是那种从头到脚的纨绔子弟,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折腾些不上台面的玩物,再捉弄捉弄胆小的姑娘,那孟醒就不是那么简单。 至少苏瞻洛觉得,他能站着睡觉这一点就极其特殊,仿佛浑身长满了瞌睡虫。据苏瞻洛不全面的观察来看,孟醒除了吃饭和师弟闹事的时候还算清醒,其他时候都迷迷糊糊云里梦里的。 苏瞻洛不由得猜想,刚见面那会儿孟醒动不动打一个哈欠兴许不是故意折辱他,而是真的困。 孟醒揉着常年半闭不睁的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掀开眼皮扫了一眼亭子,又扫了一眼脚下的台阶,便抬脚踏了进去,也不讲究,掀了掀衣袍便席地而坐。 苏瞻洛摇了摇头,递过去了一壶酒,“小兄弟,醒醒了。” 孟醒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在他对面的苏瞻洛几乎能看到嗓子眼的那种程度。他接过递来的酒,打开瓶塞仰头灌了大半壶,这才有些清醒。 苏瞻洛挑了挑眉,“看不出啊,挺能喝的。” 孟醒晃了晃剩下的半壶酒,“师父在世时喜欢喝酒,师弟又是个一杯倒的,只能我陪他了。” “你还陪他?”苏瞻洛失笑,“别陪到一半睡着了。” “师父找我喝酒都是夜里,”孟醒盯着一壶的浊酒,“反正晚上横竖睡不着,比白天还清醒。” “你晚上睡不着?”苏瞻洛疑惑道,“为什么?” 孟醒沉默地灌了一口酒,“会做梦。” “什么梦?” “梦……”孟醒一怔,抬起头狠狠瞪他,“凭什么告诉你!” 苏瞻洛被他突如其来的敌意弄得一头雾水,也只能大致猜到这跟他们与一剑山庄的恩怨有关。 昆仑派其他弟子苏瞻洛见过一两个,虽然不排除心里藏得极深的那种,但至少没有这俩师兄弟如此浓重的敌意。 “我就随口一问,”苏瞻洛叹了口气,“要是阿秋在,就可以给你把把脉了。” 其实无论治病治毒,薛子安可能医术更精湛一些,但此刻苏瞻洛只要一想到跟他有关的事情,脑袋就跟要炸开一般疼痛不已。 “阿秋?”孟醒顿了顿,“你妹妹苏瞻秋?” 苏瞻洛一愣,“你知道?” 孟醒撇撇嘴,“我以前跟师父和师弟去过一剑山庄,看到过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苏瞻洛手中的酒壶一倒,险些洒了酒水出来。 “怎么?”孟醒抬眼看他,“我去过两次,十岁的时候去看到那个姑娘大概五六岁的模样,十五岁又去过一次,那小姑娘还是五六岁的模样。”顿了顿,“师父说她是得了病的,活不……” 话头到一半顿住了,但不用说完苏瞻洛也明白他未尽的话里是什么。 孟醒抿了抿唇,摸了摸鼻子,眼神乱飘,“那个……那个是我师父喝醉了酒胡说的。” 苏瞻洛苦笑笑,“我知道,很小的时候她跟我在路上逃亡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受了凉,整个身子被冻死了,好不容易救回来后就那样了,只能靠药吊着。” 孟醒张了张嘴,转眼看向别处,“怪不得你没带出来,放在一剑山庄里省心一些。” 苏瞻洛唇角勾起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九歌门薛子安和江湖人闹事的时候你不在?” “我师弟好不容易下一次昆仑墟,疯玩了一路,到九歌门的时候人都散了,”孟醒道,“怎么?” 苏瞻洛握着酒壶的手指缩紧了,又松开,“没什么。” 孟醒一脸狐疑,却看苏瞻洛突然面色一变,手中几乎没动的酒壶落在了地上。 孟醒一凛,虽什么也没发现,但也跟着站起身戒备起来。 还未等他站稳,腰间一双有力的胳膊扣了上来,将他直接带离了地面,落地无声地掠过一地青草鲜花,落入了隐蔽的深林之中。 孟醒还未反应过来,头顶一个力道将他压了下来,同时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蹲下,闭气。” 孟醒虽不明就里,但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眼前枝叶缝隙漏出些许的光线,仅能窥得极小的一片空地,孟醒侧头去看苏瞻洛,却见他正聚精会神地透过一小块的缝隙窥视着。 他的呼吸声极轻,刮在他耳边,如同轻柔的鹅毛拂过,一阵瘙痒。 细碎的日光落在他清隽的轮廓上,镀上了一层浅薄而又朦胧的光晕,让孟醒有些失了神的恍惚。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笛声,随即脚步声接踵而至。 不是一个人的,是……一群人的。 孟醒陡然回过神,屏息从那个缝隙里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那几乎被脚步声掩埋的笛声是由在最前头的碧蝶发出的,她的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大群人。 苏瞻洛原以为是碧蝶在引尸人,定睛一看,却冷不丁瞧见了混迹其中,浑浑噩噩,东倒西歪地走着的白墨。 他身旁的人一动,苏瞻洛立刻按下他的肩膀,伸手捂住他的嘴。 但却已经晚了,孟醒一惊,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笛声陡然一断,所有的人齐齐停下了脚步。 苏瞻洛当机立断,点了孟醒周身大穴,一跃而出重重枝叶掩映的密林之中。 此刻情景便一目了然了,碧蝶吹着笛子引着的人群,是苏州城中的那群江湖人。 苏瞻洛皱了皱眉,除了白墨,他还看见了前些日子天仙楼前遇见的向天,扫了一眼人数,城中至少一半人都在这里了。 “哟,还剩没中招的呢。” 一个人从阴暗的转角处转出,轻轻敲着手中的扇柄,似笑非笑道。 他的扇柄上空空如也,没有扇穗。
第39章 苏州难平(十) 不等苏瞻洛动作,那人手中的扇子缓缓打开,一片苍白的扇面展在他面前。 “碧蝶,”他悠悠一笑,“让那些人清醒清醒。” 话音方落,走在最前头的碧蝶跃上身边的一棵巨树,将笛竖在唇边,发出一个极其尖锐刮耳,甚至有些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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