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道:“无妨!” 眼前这人身量不高,穿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面具,一看就是经常在这里混的人,温白急忙拉住了他:“兄台,问一下,你知道鲛人在哪里吗?” 那人起先被吓了一跳,然后冷静下来了,开口:“鲛人?” 温白应道:“对,不是说今晚有鲛人唱曲儿的吗?在下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布局。” 那人顿了下,头埋得更低了,指了指自己身后,沉声道:“往前直走,右拐,左手边的宅子就是。” “多谢兄台!”温白拱手道。 半个时辰后 温白和江季白出现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宅院里,四周黑咕隆咚的,不时地有乌鸦叫几声,十分荒凉。 “不是,我觉得这不像…”温白拉住了继续往前走的江季白,吞了吞口水:“要不…我再出去问问。” 江季白好笑地看着温白的反应,这小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黑怕鬼,遇此机会,自然要好好逗逗他了,江季白抓住温白的手腕:“你怕什么,估计在前面呢,你想想,鲛人那么珍贵的东西,肯定见不得光了不是?” “不是,我还是觉得…”温白使劲往后退:”先…先出去…” 江季白猛地推了温白一下,笑道:“你怕什么啊?” 温白眼睛瞪得老大,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季白推得老远,接着脚下一空,温白心觉不妙,惨叫一声:“啊——” 眼前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江季白只觉得推了温白一下,温白就不见了,江季白有些紧张了,往前走了两步:“温白?!”
☆、鬼市报案惹嫌疑
“温白!”江季白不确定地又叫道,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江季白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温白无奈的声音:“江季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坑了?”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温白扶着墙站起来了。 江季白又往前走了两步:“坑?这里有坑?” “你别动了,省的你也掉下来。”温白摸了摸墙壁,湿漉漉的,看来刚挖不久。 “你没事吧?”江季白摸索到了坑口,冲里面叫道:“没受伤吧?” 温白继续摸索着:“没事,我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石头,垫着我好上去。”正说着,温白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怎么凹凸不平的?温白又摸了摸,还毛茸茸湿漉漉的? 温白蹲下凑近瞧了瞧,什么玩意儿?接着,温白吓得往后一坐,呼吸急促起来,不期然地又摸到了一个同样触觉的东西,低头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温白惨叫起来。 “怎么了?”江季白心都跟着紧了。 “江季白,有鬼!墙上长出个人脸!地上、地上也有,江季白,哇啊!我后面还有!”温白在下面吓得不轻,乱扑腾了一阵,自己又跌倒了。
江季白心道,哪有鬼啊,温白估计又是自己吓自己,这里也没人,那要怎么救温白啊。 “江季白,你在吗?”温白声音都变了:“你可别走啊。” “我在我在。”江季白忙把头探进坑口,观察了下:“这坑不过一丈左右,你跳出来。” “江季白——”温白拉长声调,无奈地笑了:“我把把脚崴了。” “你还有心思笑?”江季白皱了皱眉,心里后悔不跌:“严重吗?” “不严重!”温白冷静道。 妥了,这是吓傻了,以江季白对温白的了解,温白越冷静越紧张。 算了,这就叫自作自受!江季白认命地想,然后,轻轻一跃,就跳了下来。 温白吓了一跳:“你怎么下来了?” 江季白皱眉:“我再不下来,你就要哭了吧?” “去你的!”温白笑着推了他一下:“够兄弟!” 江季白从腰间的锦囊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半个坑洞亮了起来后,江季白蹲下查看温白的伤势。 “啧啧啧!御贤王府就是阔气。”温白看了看四周:“呦!”温白看清了四周是什么东西。 江季白正在看他的伤势,没有理会他,只听温白松了口气,道:“江季白,原来这不是鬼。” 江季白抬头看:“我去!”江季白也吓了一跳,原来这是被嵌进墙壁和地里的尸体,只露出了个头,怪不得会把温白吓成哪样。 “哈哈哈哈…”温白不厚道地笑了:“你也被吓到了?” 江季白冷哼:“我好歹没叫!” 温白观察可以了下:“一二三…三张脸,三具尸体,我们得报官。” “那也得先上去啊。”江季白活动了下温白的脚踝,温白猛地抽了回去,抱怨:“痛啊,江季白,敢情不是你的脚啊。” “对不起!”江季白突然道。 温白愣了下,刚想说没关系,大家都是兄弟,就听见江季白又开口了:“刚刚就该把你摔死,省的你鬼哭狼嚎。” “哈哈哈哈…”温白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后悔了吧?晚啦!” “那你就老实会儿。”江季白捏了捏他的肩膀,抬头看了看,道:“你踩着我的肩膀先上去,我跳上去。” 温白爽快道:“行!你先蹲下。” “……”江季白无语,你不该含蓄一下,或者感动一下? 等两人上去了,江季白让温白等在这儿,他去报官,倒是温白死活不让江季白离开,说什么担心江季白的安全,最后,江季白无奈地掏钱请人帮自己去报官了。 谁料到刚好碰上巡捕房的人在这里办公,不消多久,就到了,他们盘问了两人几句,没什么要问的了,两人才离开。 江季白背着温白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里,温白往上趴了趴,搂住江季白的脖子,有些不满:“江季白,你能不能走慢点,我都快被你颠掉了。” “那么多挑三拣四,你下来!”江季白脸一黑,上半身直了直,温白又要滑下来。 温白死死搂住江季白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理直气壮地耍无赖道:“我不下!我受伤了走不了路。” 江季白自认倒霉,微微弯了背让温白趴的舒服些。温白瞧见江季白的肩膀处被自己踩出的两个黑鞋印,这衣服真是可惜了,温白顺手帮江季白拍了拍。 到了昭远公府后,江季白按照温白的要求,就把他随便放在了门口,用温白的话说:“我爹要是知道是你把我背回来的,非得把他气死!” 江季白被气笑了,冲他摆了摆手:“那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临走时,江季白趁温白腿脚不方便,迅速打了他一下,就匆匆跑了,温白想还手,奈何腿脚不方便。 江季白走不远后才发觉好像忘了什么,对啊,不是要去看鲛人的吗?咋就变成了看死人? 温白一条腿蹦着,蹦回了府里,蹦过大堂时,还看见了自己爹,温白笑眯眯地看着他爹,招了招手:“爹啊,还没睡啊!” 昭远公放下手中杯盏,糟心地看了自己小儿子一眼,这浑身脏兮兮的,一条腿还吊着,昭远公脸一下子黑了:“你又跑哪儿去野了?” 温白又嘿嘿笑了笑,靠着柱子站好:“没啊爹,我刚去替天行道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能不能学学你兄长让我少操些心?”昭远公温索瑜不咸不淡道,也看不出有多生气。 温白原本就是温索瑜一个外室小妾生的,昭远公夫人当时闹了好大一通,直到昭远公夫人病逝,温白五六岁才被昭远公接了回来,昭远公对他也没寄予多大厚望,偶尔了,才会例行公事地关心他一下。 一开始,府里的下人都对温白没什么好脸色,可是温白好像天生没什么脾气,无论别人怎么待他,他始终笑嘻嘻的,有时把人气的半死! 温白还是笑的样子,哄道:“我知道错了,爹,您别生气,你快去歇着吧。” “我等你兄长。”温索瑜端起被子又喝了口茶,不以为意道:“行了,你下去吧。” 温白做了个辑,微笑:“好!” 温白还是一条腿蹦跶着,蹦到不远处时,听见府里的大门又来了,温白心想,定是温玄回来了,没有丝毫犹豫的,温白加快了蹦跶的脚步,他可不想和温玄打上照面,温玄跟他爹差不多,对他可没啥好脸色。 蹦到拐角处,温白忍不住侧脸看了下大堂那里,却对上了温玄探寻过来的目光,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避开了目光。 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说的就是温玄,字晏清,温白的兄长,昭远公世子,刑部尚书,世家公子排行第一。 世家公子排行是一些著名的文人骚客酒后调侃的,可是传着传着名声就大了,世家公子排行前三永远雷打不动,第一温玄,第二陈卓尔,第三江衍。 至于温白,不过是个外室生的庶子,但温白也想的开,就算是个庶子,也是个家境不错的庶子,虽然父亲和兄长对他不冷不热的,但好歹他吃穿不愁的,没人管,也挺自在。 世家公子排行,要求面貌高,才情高,家世显赫。温玄吧,温白不敢置喙,陈卓尔吧,交情不多,小心眼倒是真的,至于江季白吧,温白是真心觉他也就还凑合,占个家世显赫! 温白躺在床上,给自己的脚踝处垫了个被子,双手枕在脑后,胡思乱想着也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温白觉得脚踝处凉凉的,睁开眼看了看,脚踝处用白纱包扎着,温白挠了挠头,难不成是田螺姑娘? “冬月——”温白扯着嗓子叫道:“冬月啊——” “来了来了来了,公子怎么了?”一个面容清秀的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屋,手里还提了把修剪花草用的剪刀,手上还沾着片叶子。 温白乐了:“冬月,你这是辣手剪草啊。” 冬月噗嗤笑了,顿时放松了,笑道:“少爷要起来了吗?奴婢给您找找衣服。” 温白从不要人近身服侍,自己住的院子里不过两个小厮和两个侍女,平日里也就搬搬东西,修修花草。 但是今天温白脚伤了,找衣服不方便,冬月也就想着帮她找。 “不用不用!”温白一个鲤鱼打挺站到了床上,活动了下脚腕,笑道:“我伤好了,对了,你从哪里弄来的药,挺管用。” “哦,是温叔送来的药,我见公子睡着了,就给你涂上了。”冬月回答。 温叔是昭远公府的管家,也是温索瑜的人,看来他爹对他还算上心。 温白穿好衣服,就准备出去野了,路过大堂时,瞧见了衙门的人和温索瑜正襟危坐在大堂里。 温白笑嘻嘻地冲他们招招手:“爹,我出去了!” “给我站住!”温索瑜沉声。 温白及时停住了脚步,回头粲然一笑:“爹,您还有何吩咐?是要回味居的绿豆糕,还是妃子笑的女儿红?” 温索瑜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只声道:“过来。” 温白走了过去,心想自己睡一觉起来怎么又惹他爹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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