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颠龙倒凤玩了一阵,傅壹还记得自己的正职。 吴茉香斜躺在床上,露着大半个白皙丰腴的身子,说道:“那傅骁玉就是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白眼狼,爷可千万别给他好脸色看,免得他蹬鼻子上脸。” 傅壹整理衣物,闻言回到:“不过就是一个没及冠的毛头小子,算得上什么好人物。爹看重他,也无非他是傅家嫡孙罢了。待我有了儿子,看他还能蹦出什么花来。” 吴茉香笑着看他,说:“那老爷可得抓点紧,香儿等着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 傅壹爱极她这副如青楼女子一般的大方,也厌恶她闺阁女儿出身却不知羞耻。带着笑意与她亲昵之后,和上门往外走,却是冷淡的表情。 一个别人不要的女人,还想要给他生儿子。 傅壹摇摇头,似在说她尚不够格。上了轿子,听闻外头轿夫问话,傅壹理好衣袖,说道:“去客栈,接‘小少爷’回府。” 作者有话说: 必读真好 我爱必读 我感觉我现在火了 明天就月入百万(不是 谢谢大家支持 给大家拜个晚年 (鞠躬
第72章 什锦乳燕 客栈可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眼线,傅骁玉反倒是舒服多了。 明日就是他的及冠礼,傅府再想耍下马威,也不敢临当前了把真正的主角放在客栈不管。若是明日官员富商都到了,他这个主角还得从客栈出入,那才是丢了傅府的脸。 马骋一直盯着楼下呢,瞅见傅壹那脸,就赶紧敲了敲傅骁玉的房门,说道:“主子爷,傅壹来了。” 傅骁玉起身,整理好衣物。 一炷香时间后,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进来。” 傅壹走在前头,两个小厮在后,马骋紧跟着关上了房门。 傅家除了傅盛以外,遗传的都是傅家祖君那不怒自威的脸,眼睛狭长,带着些商人的算计,如同狐狸一样。 傅骁玉倒是跟他娘亲长得相像,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高挺,嘴唇饱满。金林人说面若冠玉,大多数的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傅骁玉那张脸。 上房摆放得可谓是精致,傅骁玉坐在那凳子上,牢牢地霸占着桌子上位,一寸都不让。 傅壹带着笑意的脸有些龟裂,上前说道:“玉儿,我是你大伯,之前有些误会,害得你没能进府,你爷爷特意让我来带你回去,你没生气吧?” 原以为傅骁玉那高傲性子,再怎么也要甩脸色,谁知对方挑眉,状似惊讶地握住了傅壹的手,说道:“原来是大伯啊。玉是小辈,怎么会生气呢?” 马骋:“......” 傅壹被傅骁玉哄得心情稍微舒适了一些,攥着他的手拍了拍,说:“走吧,这客栈肯定不如家里住着舒服。” 他们去的也快,回来也快,正赶上晚饭。 傅家祖君信道,晚上不进食,太阳刚落山他就回屋歇着了。 家宴桌上,就傅壹、傅尔、傅盛,以及傅骁玉。 桌上摆了八大盘,四道冷菜四道热菜,都是不夜城出了名的菜品。其中一道什锦乳燕味道鲜美,傅骁玉看了马骋一眼,马骋立马退下去那厨房挖厨子去了。 他家这主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吃到什么好吃的都想给少将军捎上一份。 少将军忙得脚不沾地的,也不能处处都能吃着。 主子就干脆把做菜的师傅挖回去,这一年到头就出这么几次门,好家伙,挖了七八个厨子在镇国府里头养着。 知道的说主子爷贪嘴,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府那厨房是御膳房呢。 表面功夫谁都会使,傅骁玉也不例外。 还没进国子监的时候,他也是跟在傅老夫人背后一个一个商家认过来的,那会儿还得学珠算,学不会就跪算盘。 傅盛听不懂藏在桌面底下的话语,只觉这南岸一脉傅家还挺会说话。也是,按着血缘也是自己亲哥哥,合该对自己客气些。 一席吃完,傅骁玉回了自己的屋子,刚进门就瞧见跪在门口的男人,头都不敢抬,肩膀微微发抖。 马骋在一旁站着,说:“主子,傅大爷送来的人。” “少、少爷,奴才狗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奴才吧!” 傅骁玉歪歪头,看了那人一眼,这才想起是那门口拦着他不让他进的护院。 护院从今早上一直胆战心惊到现在,颗粒未进,就怕下一秒就给赶出去了。这傅家刚在不夜城定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头挤,他倒好,头天就得罪家里的大少爷。 “你叫什么名?” “回、回少爷的话,奴才叫张添。” “就是稍微不懂变通了一点,没那么大错,我们傅家是从商的,商人以和为贵。”傅骁玉把张添扶了起来,说道,“更何况尽忠职守,何错之有?” 张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被扶起来还傻了吧唧地看着傅骁玉,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骁玉收回了手,说道:“马骋,赏。” “是,主子。” 张添回了下人住的偏院,目瞪口呆,坐上大通铺,怀里抱着个布兜。 外头进来个他同乡的兄弟,把他拉起来,说:“怎么样?大少爷有没有罚你?罚哪儿了?” 正是夜晚,下人们都回屋歇息,看见张添少有不讽刺的。 说他眼瞎了大少爷都不认识。 他同乡的兄弟反驳道:“府里又没有人知道大少爷长什么样子,不认识又怎么了?” “这倒也是实话。咱们做下人的,眼睛嘴巴耳朵都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主子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反应,都是命令,做错事儿被罚出去还是小。我听说啊,那大少爷在金林又有傅家做底,又当上了官,府里下人皆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一个不开心就罚。” “不会吧?我今天偷摸着瞧了一眼,大少爷挺面善的,还赏了钱呢!” “就是就是。” 那人轻哼一声,脱了鞋袜上床,骂道:“所以说你们眼皮子浅啊!这宅子刚买,咱们这种进来伺候的,哪个不是干短工的,现在就又打又骂,咱们谁还敢跟他们签契子?” 张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抱着布兜说:“别再说大少爷的坏话了,再让我听到,撕了你的嘴。” “哎哟?今天还没被罚够呢,这有些人还真是命贱,就爱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舒坦。” 那人话刚说完,就被张添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张添个子大,原本就是干护院的,腱子肉一块儿接着一块儿,这一巴掌下去,愣是打得那尖嘴猴腮的人往旁边一倒,差点撞上烛台。 张添站直了,指着那人说:“大少爷心地善良,赏罚分明,绝不是你说的那样。” 说着,张添把自己拿回来的布袋子解了开,里头是一串串的铜钱子。 “......你口口声声说大少爷不把下人当人,可这儿谁不知道你是跟着傅二爷入府伺候的,明明都没见过大少爷,就开始张着嘴瞎咧咧,尽说大少爷的不是,当心我明日就捅到傅二爷那儿去,有你好果子吃!” 那人听到傅二爷的名号,眼珠子往旁边一瞥,不敢搭腔了,轻哼一声爬上了床,也不管自己一嘴的血腥味。 张添把布袋子的银钱收捡好,累了一天的下人还想着多听些主人的八卦,张添也乐得多说些,把傅骁玉说得跟神仙似的。 什么模样又好,性子又温柔,合该人家这般出身。 说不定就是那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来渡劫来的! 不夜城不比金林,那儿有盛夏,有盒盒,还有傅骁玉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网。 区区一个后宅,连盒盒都能搞定。 到底是慢别人一步,傅骁玉向来是工于心计,这后来者也能居上,就先从这下人开始。 一日的疲惫,躺在床上的傅骁玉借着烛光看那折扇。 扇子上画的是一少年,站在竹林下,背对着人瞧不清脸。可那身板刚正,四肢修长的模样,就让傅骁玉想起了那远在边关的狼崽子。 四个月一晃而过,傅骁玉是想人想得骨头都疼了,也是没了办法,整日嘬着牙根骂。 骂那文帝心眼好比针尖。 骂那匈奴横行迫得边关战事吃紧。 骂那没良心的夫君,年纪尚幼,还不懂相思之苦。 扇子掩面遮住了烛火的光亮,傅骁玉透过扇骨望那青色的画影,影影绰绰,皆是那文乐的模样。 吹锣打鼓,鞭炮齐鸣。 不夜城也有不少民众知道傅骁玉与那少将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什么少将军深夜与傅家嫡子把酒言欢。 什么少将军身陷匪林,傅祭酒身体不适仍要前往,孤身救人。 什么今上赐婚,天作之合,以大雁为证,喜结良缘。 那金林的话本都能传到不夜城来,不夜城可不比别的地方,本就风气大方,更是把那话本买得断了货,甚至还嫌人话本老板画得不够入神。 傅家将在不夜城置办傅骁玉的及冠礼,不夜城都盼着等着看那传说中的傅骁玉是什么模样。 天还未亮,傅家老老少少就动身前往不夜城外竹林小筑里,找那东莲隐士为傅骁玉加第一层冠。 傅家祖君信道,与那隐士谈论了一下道家绝学,怕误了吉时才匆匆往回赶。 傅骁玉没坐轿子,为了给傅家撑场面,拖着他那“金贵”的身子,上了马。没有文乐坐在自己身前牵着,傅骁玉是觉着这风景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头冠只有一层,有些散发落于肩膀。这还是头回将头发都拢到了脑后,傅骁玉本就模样俊美,这头发一拢,更是能让人一眼就瞧见他那格外精致的五官。举手投足,谁不羡慕那国子监的官员,能时时刻刻瞧见傅祭酒的容颜。 入了不夜城城门,竟是一堆公子小姐站在路边。 手帕鲜花往他身上丢,傅骁玉瞅准一个捻起看,手帕上写的可不是什么酸诗。绣着一双大雁,底下一句诗。 【文王事业已千秋,傅说精忠万古留。】 精忠万古留。 傅骁玉一挑眉,没多管那藏头的名字,细细琢磨了这一句话,看向丢手帕的小姐,勾唇一笑,说道:“借你吉言。”
他家的夫君,自然是要名垂千古的。 小姐脸通红,和丫头握着手躲到人后去了。 傅府因着及冠礼的事情,忙成一团。 马骋反倒是闲了下来,他这一天只要照顾着自己主子爷就行,压根不用管那些杂事儿。 到底还是出来舒服,比起金林自由许多。 想那少将军,也是如此。 马骋叼了个草根,嘬着上头的甜味,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屋内有些响动。他皱着眉往前面看,这会儿,主子可是在前院呢。 寻着声响过去,马骋瞧见一片黑色衣角,上前一抓,右手拿着靴中藏匿的匕首高抬,直往那人脖颈处刺去。 那人像水里的鱼儿似的,滑不溜秋,一个扭身,就躲过了马骋的手。他这一躲却不往外跑,反倒快步上前,对着马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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