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你这个变态!你要是敢那样,我非劈了你不可!” 她怒喊着,腰传却来一丝凉意,像是他在给她抹药,她愣了愣,想起前两天,宋观让楚皓来给她送过治腰疼的药。
所以,她是误会他了? 宋观看了她一眼,冷笑:“我哪样了?” “...” 姜玉微梗着脖子道:“你这药可上得真是时候,再晚一点,我都好了。” “你自己不用,怪谁?” 宋观身子一端,嗤笑。 “蛮不讲理!”姜玉微白了他一眼,把衣服一拢,翻过身子不再理他。 宋观剑眉一拢,把手伸向她:“药。” “药什么药,没头没脑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姜玉微回头瞪了他一眼。 “驱蚊膏。” 闻言,姜玉微怔了怔,忽然看到他手背上有一个红疙瘩,似是蚊子咬的。 以前燕国,每到回暖,她就会提前给宋观备好驱蚊膏。这次带的药,也是她之前为他准备的,可这些日子,他们闹得实在是不愉快,也就没给他。 “没有!自己问太医要去。”她冷冷一哼,打开他的手。 静默了片刻,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姜玉微转头一看,见宋观正在打地铺。 “嘁!”姜玉微撇撇嘴,转过身子逼自己睡觉,过了半晌,实在睡不着,便冷声道:“在右边箱子里,自己找。” “我找不到。” 姜玉微嗤笑:“找不到便找不到,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 “...” 宋观剑眉一蹙,默了片刻,到底还是起身把驱蚊膏找了出来,借着烛光把药抹了,抹完手,又将脖子和手臂都抹了,看起来被蚊虫叮了不少。 听到动静,姜玉微回身瞥了他一眼,唇角一扬,闭上眼眸。 许是这几日把自己折磨的太狠,姜玉微这晚睡得格外的沉,等醒来时发现屋里暗沉沉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姜玉微打了个哈欠,问:“宝枝,什么时辰了?” 宝枝道:“回公主,快巳时了。” “巳时!你怎么不早点教我?” 宝枝抿了抿唇,小声道:“是殿下不让我叫你的。” 姜玉微怔了怔,看向窗帘:“那这些...” “奴婢今早进来时,窗帘已拉的满满的,想来是殿下拉的。” 听了宝枝的回答,她目光一恍,心里生出一丝复杂。 宋观素来不喜欢把门窗关的太严实,即便是睡觉,也不会把窗帘拉的这么严实。 作者有话说: 姜玉微:GET了奇怪的知识点。
第18章 伤痛 见她神色恍惚,宝枝担忧道:“公主?” 姜玉微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洗漱吧。” 待梳洗完毕,楚皓提着食盒从楼下走了上来,见已经她起了,楚皓笑道:“公主,这是殿下让奴才从钟鸣轩拿来的早膳,请您慢慢享用。” 姜玉微瞥了瞥他手里的食盒,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淡然道:“给宝枝吧。” 说完,走到桌畔坐下,宝枝则把食盒拿过来,将饭食一一摆好,有燕窝粥及几道清淡的小菜和糕点。 瞥见燕窝粥,姜玉微眉头一蹙,又想起上次的事,不过没说什么。待吃的差不多了,宝枝将碗碟收好,递给楚皓。 楚皓看着分毫未动的燕窝粥,叹了叹,拿着食盒下去了,刚走到门口,见宋观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还瞥了眼食盒。 楚皓连忙道:“送去早膳公主都吃了,只燕窝羹就...一口未动...” 宋观眉头一皱,朝二楼瞥了瞥,蓦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姜玉微饭后有散步消食的习惯,便下楼溜达了几圈,正要上楼,有宫人过来传话,言皇上设下家宴,请他们前往。 因宋观不在,她便让星辞去寻,可找了一大圈都未找到,没有办法,她只好自个先去了。 走到半路,姜玉微一怔,见宋观立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她心头一凛,让宝月宝枝在这等着,尔后悄然走到旁边,见静谧的假山后,苏沉霜立在那里,眸光楚楚。 “你说如果当初你我勇敢一些,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宋观目中露出一丝复杂,叹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回去吧,免得让人撞见了。” 望着他清冷的面容,苏沉霜泪光一颤:“所以,你喜欢上公主,对吗?” 宋观眉头一蹙,冷声道:“我喜不喜欢,与你又有何干系,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二嫂。” 苏沉霜眸中一痛,忽然扑到他怀里:“二嫂又怎么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太子,若非爷爷非要我嫁给他,我是不会嫁的。” “宋观,虽然你当初没有说,可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望着女子盛满泪水的眼眸,宋观眸光一软,半晌,点点头。 看着那熟悉的男子,姜玉微的脸瞬间惨白,整个人如坠冰窟,心口处似有刀在反复刮着割着,阵阵剧痛从胸口满开,撕扯着她每一寸血肉肌肤。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摇摇晃晃,如同失了魂神的木偶。 见她如此情形,宝月二人大惊,连忙跑到跟前,抓住她的胳膊: “公主!你怎么了,别吓我们!” 可姜玉微却一言不发,只自顾自地往前走,神情呆滞,走了一段,正好遇台阶,脚下一空,就要跌倒。 二人一惊,正要去扶时,宋玦突然出现,抢先将她扶住:“公主,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姜玉微仿佛看到了二哥,心中一酸,抱着他哭了起来。 宋玦一怔,轻轻地拂着她的背,柔声道:“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这一安慰,姜玉微哭的更凶了,汹涌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 宝枝二人对视了一眼,悄然退到边上守着,以免有人过来。 良久,姜玉微渐渐止住哭泣,松开胳膊,抽噎道:“四哥,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宋玦轻然一笑:“无妨。”说着,拿出自己的帕子似要替她擦拭泪水,顿了顿,又塞在她手里。 “擦擦吧,都成了小花猫了。” 姜玉微吸了吸鼻子,连忙抹去泪水,尔后看了看帕子,迟疑道:“那这帕子?” “没关系,给我就好。” 宋玦唇角一弯,把帕子塞进袖中。 “好了,父皇设宴,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嗯。”姜玉微点点头,走了几步,忽又顿住:“四哥,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宋玦凝了凝,朗然一笑:“左不过是想家了,还能是什么?” 姜玉微一怔,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是故意不揭穿她的。 “是啊,我是想家了,很想很想...”她微微一笑。 望着她眼底的忧伤,宋玦眸光一深,手抬了抬,又放下了。 “你放心,若有朝一日,你真的很想回去,无论我身在何处,都必定亲自相送。” 流光下,男子笑若清风,温暖明媚,深邃的眼眸似有星辰闪烁。 刹那间,姜玉微心头似照进了一束明亮的阳光,将那里的阴霾渐渐驱散。这是她嫁入宁国以来,第一次有人予她这般的温暖。 她眸中一湿,绽出一抹明媚的笑容:“那好啊,若以后我想回去了,你可一定要送我,不能耍赖哦。” 宋玦眸光一定,郑重道:“天涯海角,必不相负。” 迎着他璨若繁星的眼眸,姜玉微恍了恍,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 与此同时,假山后,苏沉霜仰着头,朝宋观凑去,面上含着一丝羞怯。 宋观一怔,本能地推开她。 苏沉霜眼眶一红,朝后退了一步,神情苦涩:“你果然喜欢上了她,罢了,罢了,反正你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着,泪珠一滚,伤心地往外走。 宋观眉头一蹙,抓住她的手:“我心里的人,你不知道吗?” 苏沉霜泪光一颤,问:“那你刚才...” 看着她晶莹的泪珠,宋观的目光沉浮了几度,尔后叹了叹:“你是太子的人,只要他在,你我就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与其越陷越痛苦,倒不如就这样吧...” 苏沉霜眼眶又是一红,抹去眼泪,强笑道:“我明白了,你走吧。” 宋观薄唇一抿,攥着拳头默然离去。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苏沉霜抱着双臂蹲到地上,轻轻地啜泣着。 . 宋观走到凌波湖畔时,见姜玉微和宋玦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剑眉一蹙,冷着脸走到船上。 姜玉微自然也看到了他,目光一沉,走到他对面的栏杆旁站着 望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宋玦无奈地叹了叹,摇着折扇,走到船舱门口坐下。 片刻后,楼船摇动,微风乍起,吹得三人衣袂飘飘,只他们离的那样远,倒似陌生人一般。 宝枝扫了扫三个人,目中露出一丝无奈。 到了对面,大船缓缓停住,姜玉微和宋观同时往下走,谁都没让谁,幸而出口宽敞,否则两人倒要撞在一起。 刚下台阶,姜玉微感觉衣服像被什么勾住了,回头一看,发现是旁边的树枝。 她眉头一蹙,扯了扯,不仅没扯下,反而将衣服勾破了。 宋观面上露出一丝不耐,弯腰去解,姜玉微起了性子,用力一扯,树枝正好打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姜玉微一惊,没想到会误伤他,梗着脖子道:“你没事吧?” 宋观目光一冷,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转身就走。姜玉微拳头一攥,板着脸跟了过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宋玦叹了叹,举步跟上。 到了观景台上,太后见宋观受伤了,惊道:“老七,你的脸是怎么破了?” 宋观敛了敛神情,淡淡道:“回皇祖母,孙儿方才在半道上被一只野猫抓到了,不碍事。” 姜玉微嘴角一撇:“不只有野猫,还有只野狗,而且还是只多情的野狗呢!” “什么野猫、野狗的,好好的园子,哪有这些东西?行了,都坐吧,小两口的,斗什么气。” 太后无奈的摇摇头。 “是。” 姜玉微瞪了宋观一眼,当先走到席间坐下,宋观不理她,在旁边坐下。 稍顷,众人陆续到齐,开宴席后,大家一边寒暄,一边用膳。 姜玉微没有胃口,只偶尔拨两下意思意思。 忽然,皇后放下银著,朝她看过来:“永嘉,听母后说你有身孕了?” 姜玉微嘴角一抽,浅笑道:“嗯,多谢母后关心。” “既然有了身孕,得多吃点才是。”皇后笑了笑,看向宋观:“老七,你怎么做夫君的,永嘉都没怎么动筷子,你也不照顾着点?” 宋观滞了滞,淡然道:“母后教训的是。”说着,夹了一颗白玉酿丸子,放到姜玉微盘中。 看着雪白的丸子,姜玉微拳头一紧。 夹什么不好,非得夹这个,不知道她最讨厌吃豆腐做的东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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