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拂着她的头,叹道:“天潢贵胄,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大哥与二哥自□□好,也许未必会如此。” “但愿吧...” 姜玉微喟然一叹,伏在他胸口,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太子倒了,那苏沉霜呢?他会放着她不管吗,抑或者... 刹那间,她素手一紧,心头闪过不详的预感。 不久后,陈太尉成了新任丞相,宋观也得皇上重用,受了不少嘉奖,至于杨素安,他被正式敕封平西将军,赏封地千顷,财帛无数。 从此以后,三人暗中结盟,成为敬王之下的新派势力。 从质子一跃成为朝中新贵,宋观忙碌许多。不过自西境回来之后,他对姜玉微的态度柔和不少,只要有空,总过来陪她。 二人虽不说如胶似漆,却也算和睦。 姜玉微还把之前太后赐的紫阳花找出来,亲自侍候。 之前她和宋观闹的不可开交,这象征圆满的花自然就是刺,根本见不得。 如今世殊时异,它反倒成了锦上添花。 半年后,晌午。 姜玉微看书看得疲乏,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自己身子一空,似乎飘入了柔软云端,便不自觉地蹭了蹭。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香甜,许久才缓缓苏醒。 刚睁开眼眸,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醒了?” “嗯。” 她点点头,却发现自己枕在他胳膊上,这些日子他们抵足而眠,也有亲密的时候,可像今天这样这似乎还是第一次。 她心上一甜,似抹了蜜一般。 “方才是你抱我上来的吧,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那么香,没舍得叫你。” 难得的温言软语,令她心里越发甜蜜。 “最近不是挺忙的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宋观眸光一烁,将她紧紧地抱住,语声里满是激动:“玉微,今日父皇立我为皇储了!” “真的吗?你是太子了?”姜玉微惊喜玩意。 “是的!我以后就是大宁的储君了!” 他眸光灼灼,似有火苗在燃烧。 感受着他激荡的心情,她的心也跟着起澎湃来。 她还记得初见时,宋观在碧萝湖畔仿姜太公钓鱼,起初她不不懂,现下她终于明白,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或者更早之前,他便在筹谋储君之位了。 这一路走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经历的怎样的刀光血影,踏过多少尸骨,她不想想象。 这次立储,皇上没有立威望更盛的宋玦,想必是因为太子一事对他也起了猜忌。而宋观虽崭露头角,但根基不深,是最适合他拿捏的。 以后的路,只怕更是如履薄冰。 望着眼前的男子,姜玉微眸一定,紧紧握住他的手。 “殿下,不管世事如何艰难,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前在,如今在,将来也永远在。” 宋观恍了恍,心头涌起一起莫名的情绪。他原以为她会像旁人一样,说些恭贺他的话,可她没有。 凝着她清澈地眼眸,他似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地贴上她的唇,深深的、温柔的,在她唇上shun.xi。 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深切与柔情,姜玉微的心似化开一般,柔成一汪甘甜的春水,窝心而满足。 她环住他的yao,主动地回应着,青涩撩人。 shi.nuo软绵的触感令宋观身子一紧,心头荡起灼然的热意,他张口yao住她的er珠,温热的鼻息喷在er后。 “玉儿,我要你。” 沙哑的声音含了丝致命的魅惑,姜玉微感觉自己烧了起来,心潮澎湃,雨丝缭绕。 . 翌日清晨,宋观是扶着腰出去的,宝月等人看了都忍不住偷笑。 见她们如此,姜玉微脸上跟染了胭脂似的,在屋里躲了好半天才出去。 早膳时,她见桌上多了两道不常见的荤腥,眉头一蹙:“大早上的,为何要吃这些?” 宋观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楚皓面小声解释道:“公主,这是百合腰花和粟米牛髓羹,专门…咳,专门给殿下补身的。” 腰花、牛髓...这不是给男子补那方面的吗! 姜玉微颊上一烫,揪了宋观一把,补就补吧,作什么把那两样做的她都认不出来,真是羞死人了。 宋观却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怎么,你不喜欢本王吃这些?” 姜玉微脸上更烫了,踹了他一脚:“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跟你说了!” 说完,筷子一撩,含羞带恼地去了。 回去之后,姜玉微在园子里逛了逛,忽然想起她母后每年都会给她父皇作两身衣裳,心中一动,也准备给宋观做衣服。 她素来雷厉风行,当即领着宝月她们去布坊挑了几匹精美的绸缎,都是宋观常穿的颜色。 只是她于女红着实不算纯熟,便花重金从城里请了位绣娘来教她,先费了好几日练习打板、裁样,后又研习刺绣技艺,总算她肯下苦功,半个月后终于勉强过关。 为了给宋观一个惊喜,她没有张扬,只找来他的衣裳,量好尺寸,然后一门心思扑在制衣上。 为求完美,经常拆了修,修了剪,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把衣裳做好。 这天下午,她早早张罗好一桌饭食,只待宋观回来,把新衣拿给他,可左等右等,直到傍晚他都没回来。 望着渐渐变凉的饭菜,宝枝道:“公主,殿下许是太忙了,不如你先吃点吧?” 姜玉微摇摇头:“不了,再等等吧,把饭菜拿去厨房温着。” 就在这时,院里的丫鬟急匆匆跑进来,神情忐忑:“公主,殿、殿下回来了,不过他、他到这边来...” “去哪儿了?” “去、去凝香阁了。” 望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姜玉微心头咯噔一下,凝香阁素来无人居住,宋观去那做什么? 她眉头一蹙,立即起身往外走,到凝香阁外时,远远便看到宋观扶着一名女子往里走,虽是背影,可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苏沉霜。 刹那间,她脑中轰然一响,犹如坠入冰窖,从头到脚凉到极点。 作者有话说: 5月14日入v,凌晨三更掉落,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早睡的小天使可以明天再看哈O(∩_∩)O~
第34章 欲回燕国 可笑, 真是可笑! 姜玉微身子一晃,眉梢眼角蕴满了凉薄的笑意。 “公主...” 望着她忽然惨白的脸, 宝月二人很是担忧。 可她却似没有听见, 转过身子蓦然离去,单薄的身影好似一片枯叶,摇摇欲坠。 一路上, 她恍恍惚惚, 直到回了澜意居,都不曾说一个字。 见她面上越发惨白, 宝枝下意识摸了摸她的手, 竟凉若冰玉。她心中一揪,哭腔道:“公主, 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憋坏了可怎么办呀!” 宝月也跪到旁边, 双眼发红:“是呀, 公主,明明是他们的错, 你犯不着折磨自己啊!” 姜玉微看向宝月,空寂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对啊, 为何人家在那卿卿我我,她却在这肝肠寸断? 她眸光一寒, 看向里间叠得整整齐齐的华裳, 心头一阵剧痛, 拿起旁边的剪刀走过去, 一下一下, 剪得七零八落。 望着破碎的衣衫, 她眼眶一酸,滚下两行热泪,剪刀自手中颓然跌落。 恍惚间,耳畔传来宝枝的声音:“公主,殿下来了。” 呵,他还有脸来! 姜玉微抹去脸上泪水,下巴一昂,走到外间坐下,眸光冷的刺骨。 望着她冰冷的面容,宋观抿了抿唇,在旁边坐下,并从袖中取出一枚通透盈碧的镯子。 “这是南疆进贡的和田玉,很衬你的肤色。” 他微然一笑,欲往她腕上戴,却被她拦住。 “殿下往日也不曾送我什么,今日这镯子又是为哪般?” 宋观眉头一蹙:“太子幽禁半年,前几日突然暴毙,霜儿无依无靠,我想把她接到府邸,便于看顾。” “所以殿下是来问我的意思,若我不允呢?”她盯着他,眼里满是讥讽。 宋光眸光一沉,冷声道:“本王是来告知你,不是与你商讨。” “既如此,殿下也不必来通知我了,这镯子,本公主受不起。”姜玉微薄唇一勾,把手抽回去,脸上似笼着一层寒霜。 宋观面上骤寒:“本王送出的东西,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说着,强把镯子给她戴上了。 “是么?”姜玉微露出一抹冷笑,取下镯子,松开手。 “叮!”镯子应声落地,碎成四截。 “姜玉微!” 宋观脸色铁青,唰地站起来,体内的血液开始加速。 “玉镯已断,殿下请回吧。” 望着她清冷的面容,宋观脸色越发难看,在桌上重重一捶,把镯子都砸烂了。尔后大步离去,脸色阴鸷的迫人。 呵! 姜玉微挑了挑唇,心口处似被无尽的寒凉淹没,痛楚而冰冷,眼眶一湿,滑下一滴泪珠。 她抹了抹眼泪,捡起地上的碎镯,紧紧攥住,醒目的殷红自手心溢出。 “公主!”宝月两人大惊。 这就是宋观第一次她的东西么?真是讽刺啊! 姜玉微凉薄一笑,语声冷若秋霜:“扔了把,连同那件衣裳。” “是!” 宝月眼中一湿,接过染血的碎镯,连同里间的碎衣一道拿到外面去。 屋内,宝枝看着女主凄冷的神情,心中一酸,蹲到她身前:“公主,走吧,我们回燕国去吧,再留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燕国... 是啊,她早就该回去了,这十个月权当是做了场梦吧... 姜玉微拂着她的头发,眸光萧索:“好啊,我们回去,回燕国。” 见她答应,宝枝眼里泛起一丝泪意,紧紧抱住她:“公主,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门外,星辞听到两人的谈话,眸光一松,举目朝遥远的北方眺去。 片刻后,宝月回来了,得知姜玉微要回燕国,不由一愣。 “怎么,你不想回去?” 宝月连忙摇头:“怎么会,公主愿意回去,奴婢高兴都来不及。” 她笑着,心里却生出一丝失落。 之后,四人花了整整一日,才把行礼准备齐当。 拂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姜玉微心里百味陈杂,这里尚有从燕国带来的陪嫁,如今又要原样带回去,当真可笑! 一旁,宝月想着明日便要启程,心里越发空落落的,犹豫了半晌,还是偷偷溜到凌月轩外。 望着院内那抹笔挺的身影,她有些踟蹰,最后叹了叹,转身离去。 堪堪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小丫头,找我吗?” 宝月脚步一顿,回身望去,见楚皓立在门口的槐树下,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洁白的槐花随风落在他肩上。 “...”宝月眸光微恍,张了张口,却没吐出半个字。 楚皓莞尔一笑,走到她面前,磕了磕她的头:“是不是又顽皮,惹公主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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