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乱脏污,分外可怖。 很明显,那些赤.身.裸.体的人已经丧命了。 所有人的中间,躺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钟成凤,此刻,她正一脸病态的餍足,享受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尸体狂欢。 白清看清这景象后,竟受不住了一般干呕了起来。 她泪水直涌,哀求道:“你看看我,你醒一醒啊!” “你们来了?”钟成凤长发如蛛网,已经完全不可控了,正在不断向四面八方生长,她已经神志不清,不知羞耻了,何其淡定自若,“要和我一起吗?” “不嫌害臊。”梅梵瑙痛斥了一声,“你这邪祟作风太混乱,就算吸人阳气勉强苟活,也难以长久!你在造杀孽!” 钟成凤坐起身来,猛地尖叫:“闭嘴!” 她眼中闪烁着无尽的癫狂:“什么杀孽,我在积德!我吸了阳气,我吸了又怎么样?你们谁能阻止我……只有和大家在一起,我才会感到我活在这个世上……” “……你疯了。”白清双拳紧攥。 “只有用美貌不断的吸引人,我才能感到,这个世界是需要我的!没有人会抛弃我了!”钟成凤突然发狂,发丝狂舞着向他们冲来,尖叫声极其凄厉,“你们和我一起吧,我们永远都别分开!一起吧——” 砰砰砰! 接连三声,三道雷火符掷出去,短暂击退了那些灵活的发丝! 但是令梅梵瑙感到猝不及防的是,那些头发得到阴气滋养,源源不断地生长着,眨眼的光景,便又向他们冲过了过来,这次来势更加凶猛,宛如狰狞鬼手—— 他拽住了白清:“跑!” 谁知一回身,梅梵瑙结结实实撞进了一人的胸膛,那人一手甩出了一个不明物体,另一个手握着鞭子,却还是用小臂将人揽紧了,低笑道:“果然没有我不行吧?你应该乖乖当我的卜家少奶奶。” “卜星!”他一喜。 “哎哟!”那个被甩出去的东西一叫。 不是别的,正是无辜白莲花江宵本宵。 钟成凤瞬间就要疯了:“哥哥!” 卜星不停留半分,离魂铁鞭猛地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便抽断了那长得不像话的头发,尸体噼里啪啦四处乱滚! “啊啊啊——”钟成凤挨了一鞭子,痛得惨叫。 但她一刻不停,顾不上自己胸口鲜血直流,连滚带爬过去抱住了狼狈的江宵,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万分,心疼到大哭起来:“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宝贝,你受伤了吗……” 伸手一摸,满手猩红。 江宵很虚弱,他的生命似乎正在飞快消耗。 “你要问他。”阴恻恻瞪了一眼卜星。 卜星虽中了狐狸精的爱情咒术,但是捉邪祟时,可谓是一丝不苟,威仪大振。 他冷眼看着钟成凤,薄唇轻启:“钟成凤,你醒醒吧。” “我醒什么!?这些都是我的事情,你们管不着!我爱他,我爱哥哥,我爱江宵——”她癫狂地叫喊了起来,“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是吗?”卜星眸子一眯。 他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条毛发衰败的狐狸尾巴,向前一丢,血淋淋的横在他们面前:“即便知道江宵从头至尾都在利用你?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梅梵瑙也愣了一下:“原来江宵才是……” 疯狂到失去人性的钟成凤,真的只是一个被附身的傀儡。 那尾巴已经有一部分腐烂了,好像从死了很久的狐狸身上切下来的。 钟成凤心痛到眼前发昏:“不……” “看来你不单单是□□控,你是在心甘情愿的配合啊。”梅梵瑙忽地醒悟,只觉得这个姑娘疯得彻底,“他究竟好在哪里?他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还出来作乱的邪祟,让你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你造下孽果,下辈子可是要当牛做马入畜生道的!” 卜星也嫌恶地道:“他糟蹋你的身子,去迎合无数个人,让你生病痛苦,让你丧失尊严……” “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借用你的身体去吸阳气,勉强苟活,你竟然心甘情愿?” “闭嘴!!” 钟成凤嘶哑大喊了一声,紧紧抱着已经无法维持正常体力的江宵,哭腔大骂道:“你们不懂……你们从来都不懂……” “我……我是小三生出来的孩子,哈哈,我爸是个家暴狂,我妈是个风月场下来的陪酒小.姐,他们生出了我,让我从小受到街坊邻居、老师同学的冷眼,他们说,婊.子生出来的,一定是个小.婊.子,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涕泗齐下。 “我不怕别人怎么说我,我只想要爸爸妈妈爱我……可是没有。”钟成凤似乎也觉得自己活得可悲,惨笑了一声,“没有!他们把我当成累赘,殴打我,辱骂我……他们不想承认我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不爱我。” 梅梵瑙愣住了。 卜星皱起了眉,竟有一丝理解她为何扭曲成这副样子。 “我好不容易遇到江宵,他在我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让我不要再酗酒了,他给我热了一杯牛奶。”钟成凤怀抱着气若游丝的江宵,万般依恋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卜星的感情细胞有些迟钝,他不理解,“就因为一杯热牛奶?” 钟成凤笑了起来,很满足:“对,就因为一杯热牛奶而已。我爱他。” 在这一片惊人的惨状里,白清双目圆睁,愣愣地望着她永远也得不到的爱,满心勇气的闯进这鬼宅,谁知她并不是英雄。 瞥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江宵,见惯了邪祟的梅梵瑙已经不屑一顾。 他说:“所以,你知道江宵是个早已丧命的邪物,却甘愿为他做尽疯狂的事。” “是。” 她笑了,满脸泪痕地笑了:“我不怕这些,只要我付出,他就有衣服穿,有饭吃……”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卜星看着钟成凤有恃无恐的样子,微微有些疑惑,正要抬手挥鞭,便被梅梵瑙握住了手腕。 梅梵瑙对他摇头,说:“没用的,就算你打散了江宵的肉.体,他还是可以再寻找傀儡。” 卜星一时迷茫。 “我有个惊人发现,我闻到了香灰了。” 便见梅梵瑙拍了拍手,又吹了声口哨:“冤死的大哥大姐们,罪魁祸首就在地上躺着呢,动手吧?” 那些歪七扭八的尸体忽然集体动了起来。 江宵吓得惨叫。 钟成凤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急忙扑上前去:“不要!!!” 但是晚了,暴走的尸体已经将床板掀了起来,下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土塑狐仙像,面前摆着大大小小的贡果和一个插着三根香的香炉。 钟成凤为了让江宵活着,居然还给他立了像,每日供奉香火…… 好像将那邪物当成了她的信仰。 连淡定的卜星也禁不住摇头叹息:“疯得彻底。” 在钟成凤狂乱的尖叫声里,尸体们将土塑像砸得粉碎,香火瞬间就断了。 江宵断了气,人形眨眼不见,成了一具瘦小腐烂的狐狸尸体,它已经死去很久了。 因自己的执念破土,又因钟成凤的执念而活。 天道轮回,如今终于彻底魂飞魄散了。 “不——!!!” 钟成凤抱着狐狸尸体,哭声撕心裂肺。 她几乎哭得断气,不断重复:“江宵,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求求你!你别离开我,江宵!!我为了你,什么都情愿,我爱你啊……我只想得到爱而已啊……” 不知为何,面对已经疯魔的钟成凤,梅梵瑙深深叹息了一声。 “执念太深,伤人伤己。”他轻轻道。 世界恢复如常了。 卜星的恋爱脑也彻底清醒过来,接下来的事情,有警方和专门的玄学组织来处理。 梅梵瑙看着Freedom有序疏散的人群,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眼卜星,竟有些遗憾,笑问:“醒了?” 他点头。 “醒了好,那我先走了。”梅梵瑙觉着浑身疲惫,钟成凤对爱的痴狂实在是疯魔到他也觉得疲惫。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卜星攥住了他的手腕:“别走,我……有话想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结束啦! 不知怎么,写完了终成疯的钟成凤,回想一下自己和身边的人,感觉很多女孩子对爱情都特别执着特别认真,付出、牺牲、改变…… 做出的努力简直数不过来,但最后却无法得到等价的爱意,身陷囫囵,越是如此,越是渴求爱。 爱别人,随时都有可能患得患失、身心俱疲,可是爱自己不会。 希望姐妹们可以永远坚定的爱自己,而不是被爱意蒙蔽双眼。 啊,写完这章感觉有点淡淡的忧伤……(烟) 为了改变悲伤的气氛,我决定循环一晚上的土味歌:“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狗头保命)
第22章 手腕让人一握, 身子有些虚弱的梅梵瑙不由自主向后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撞进卜星怀里。 他眼睫微微一颤,随后看向了对方, 略微拉开了距离, 说:“什么事?” “……”卜星如今连眼神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像从未有过昨夜热烈的爱意。 清高冷峻得宛如皑皑山上雪,令人不敢逼视,不敢亵渎, 任凭谁看了一眼, 都得自惭形秽。 这其中, 甚至包括一向自恋的梅梵瑙。 那人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半晌只是这样看着他, 一声不吱, 梅梵瑙着实疲惫, 见状无奈叹息了一声:“我没事, 就是有点累,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说话我就走了。” 喉结上下滚了滚,卜星着急了点:“等等……我送你回去吧?回住处还是寿衣铺?”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 卜星心知说些没意义的废话留不住梅梵瑙,在一片逃出生天、喜极而泣的背景声里,他头一次如此犹豫,捏了捏拳头, 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看向对方:“我想说的, 其实不是这些。” “?”梅梵瑙属实好奇了。 这个卜星一贯都是雷厉风行、清冷霸道的性格,这会子搞得好像恋爱脑的后遗症还没消下去似的。 “梅梵瑙,我觉得我们……”他压根儿不会说这种话, 从小到大也未尝面临过这种场景。 毕竟一向都是别人向他卜二少爷示爱示好的。 梅梵瑙似乎预感到了这人要说什么,倏地精神了起来,双眼一睁,吓得赶紧摆手:“不不不,你别说!”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要不要在一起试一试?”卜星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他眼神清正干净,没有半点杂质,漆黑的眉目英俊到让人觉得眩目,可是这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看在梅梵瑙眼中却是令他心如刀割。 梅梵瑙神情怔忪。 这些辈子,他气运改变,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短命…… 他可真害怕下一秒就遭到什么飞来横祸,早早去地府报到,留下卜星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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