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锁链·风 19. 兆平泽真的是那种越长越好看的典型。 周生郝记得几年前他赶他走的时候,他还是副怪模样,头发乱蓬蓬,牙也没长齐,眼睛就像俩强塞进去的大玻璃球似的。 哦,那时兆平泽还戴着一副透明胶带缠过好几圈的黑框眼镜,周生郝光想想就快萎了,天哪,黑框眼镜。 “喂,你那丑不拉几的破烂眼镜呢?” 衣冠整齐的周生郝懒洋洋地靠着路灯,面前是脱得一丝不挂的兆平泽。 真是绝了,这是在大马路旁,虽说一个人也没有,但还是够疯的。 “扔了。”兆平泽跪坐在地上,昏黄的灯光将他肌肉的线条照得非常有质感,“用不上。” 还真爱扔东西。周生郝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兆平泽有多疯?他疯得不光敢在大马路旁脱衣服,还直接把衣服甩进垃圾桶去了,一点没在意之后该怎么回去。周生郝觉得这家伙可能真有点暴露狂潜质,记忆中他好像就没有好好穿过衣服。 “这是几?”周生郝比划了个手指。 “……”兆平泽虽然有点被侮辱智力的感觉,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三。” “哼,明明看得见嘛。”周生郝撇撇嘴,抓起兆平泽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用手指去掀他的眼皮,“你他妈根本不近视。” 兆平泽看起来很想解释下,但周生郝这小畜生从来就学不会不听人话,只知道由着性子胡搅蛮缠,说也算是白说。 周生郝不喜欢兆平泽主动为他口交,他喜欢拽着兆平泽的头发,把他当成个没有生命的飞机杯似的,狠狠地搞他的嘴。他不知道兆平泽是天生泪腺发达还是怎么回事,他每次折腾他都能把他折腾哭,那感觉蛮奇怪的,这婊子明明力气大得像头牛,却偏偏一副反抗不了的样子,眼泪掉个没完没了。 他最烦他哭,他越哭他心情越暴躁,越有种破坏欲。 兆平泽的眼泪像某种标志,某种符号,某种周生郝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你哭什么呀?”周生郝捏捏他的下巴,“我怎么着你了?我还没搞呢——有那么爽么?” 兆平泽抬眸,他的确长了双大眼睛,但应该是微微有那么一点眼睑下垂,平日里黑眼珠总是露不全乎,显得眼神格外迷离,此刻那眼睛沾了泪,湿漉漉的,竟像是与人调情似的。 从前他头发是剃得很短的,像蹲监狱的犯人。短有短的好处,与人动手时方便,不至于打着打着被人从背后薅着头发落了下风。 但后来还是长了,没再剪,因为知道周生郝爱抓爱拽,就不弄那么短了。 其实这样挺危险的。包括他的手,他是靠拳头吃饭的,伤哪儿都不该伤着手,况且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好几个为他们场子供货的大老板都被点进了局子,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可他只消瞥见周生郝那张脸,又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亡命徒不该有心的,有心的人活不下去。 周生郝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里拎着兆平泽锁摩托车的铁链子,像栓狗似的,把赤裸的兆平泽栓到了路灯底下。 “好狗。” 他笑着拍拍兆平泽的脑袋,转过身去。 “我走啦。” 兆平泽跪趴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没吭声。 “害不害怕?”周生郝对这平静的反应不满意,“我真要走啦。” 他觉得手心发烫,他看着兆平泽赤裸的身体,觉得那摸上去应该很冰很凉,于是他先是习惯性地揉捏他泛红的耳垂,而后他又去摸他缠了锁链的脖颈和双肩,他的双手卡在他的喉咙处,拇指时轻时重地蹭着他滚动的喉结。 兆平泽便抬头看他,还是那个调情的眼神,湿漉漉的,水蒙蒙的。 周生郝忽然有点兴奋,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他第一次内心没觉得那么暴躁,第一次想索求点什么更真实的东西。他偏过头用兆平泽的鼻子和软软的嘴唇,去蹭自己右侧的脸颊和耳朵,又慢慢向下蹭到自己的脖子、肩膀和后背。 “你抱一下我。” 他转过身盘腿坐下来,噘着嘴看了一眼兆平泽,后者闻言伸出双臂从他背后环抱住他。 “嗯,嗯…不对,紧一点,啊,好。” 周生郝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后背靠在兆平泽的腹肌上。 “哇……” 这时天好像没那么冷了,黑暗里风很轻很轻的吹着,卷起发丝,掀起衣角。 周生郝觉得世界很静。 那些嘈杂的,沸腾的,喧闹的,都原因不明地停息了下来。 静到他愿意死在这一刻。 “喂,”周生郝咬碎了嘴里的糖果,仰头朝兆平泽喃喃了一句,“你弄死我吧……” 杀掉他,杀掉蝴蝶,锁进玻璃柜里。 他会赦免他的原罪,赦免他的大胆,赦免他的狂妄,赦免他的心机和算计。 ---- 备注:本来是想写一场激烈的户外车,各种元素也都到位了,但落笔时一切忽然静下来了,很奇异。
第17章 BORDER COLLIE 20. 生活很狗的一点在于,它会把一切人们眼中可看成惊世骇俗的片段,淡化为平凡日常的一块碎片。 当五月快剩下尾巴的时候,周生郝都快忘了他在马路边的那晚都干了些什么了。 也许他是玩得狠了点,导致那次之后的礼拜一兆平泽很罕见地一整天都没出现在学校。 周生郝毫无自知,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点开手机的加密相册,只见那晚最后满身精液的兆平泽像条死狗似的被锁链栓在路灯底下,还塞着根从附近的无人售卖机买来的狗尾巴形状的按摩棒。 路边货就是不行。周生郝摁下开关才十几分钟的样子,那玩意就好像没电了,兆平泽那阵子大概是疯得上头了,像磕了药似的,呜咽着晃动着身体,把脖子上的锁链甩得丁零当啷直响。 周生郝怕他真的挣脱了,又不知道要发什么神经,忙踹他两脚,叫他老实点。哪知道这家伙像是被踩得得了趣,又汪汪叫个不停,还有点要舔他鞋子的意思。 “贱货。” 他骂道,多踩了几脚。兆平泽身上比脸和脖子还要白些,鞋印拓在上面竟有种诡异的,艺术品似的感觉。 周生郝来了兴致,像作画似的,把兆平泽的身体当成了张画纸。他的鞋底冰凉,而兆平泽的身体滚烫发热,他不知道对方被踩得多舒服,只觉得这番操作格外有趣。 “喂,躺平点。” 他愉快地命令道,像跳舞似的踮起脚,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花纹。兆平泽喘息着,咽了会口水,抬手想摸摸那脚腕。 “把你的狗爪拿开。” 周生郝可不爱让他瞎碰。他抬脚去踏他的胸肌,用脚尖磨蹭了一会儿他的乳尖,直磨得破了皮,又一路向下去踩他勃起的阴茎。 兆平泽那玩意真的能称得上巨物了,周生郝每每瞧见都下意识地捂眼睛,感觉像是乱入到了什么GV片场。 他还真得庆幸兆平泽是个浪得没边的纯0,不然就这尺寸,绝对能把人搞到脱肛。 “转过去,”周生郝倒抽了口冷气,感觉一阵胃疼,“看见你那破屌老子就他妈要吐。”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望见裸露的躯体,望见毫无遮掩的器官,眼前便条件反射地跳出种种扭曲的、堪称精神污染的画面,那些滴着血的断肢和泡烂了的死尸,那些活剥下来的人皮,那些原野上白花花的骸骨,那些奶酪里蠕动的蛆虫,那些悬挂着的腐肉…… 他们将他束缚在那把椅子上,用仪器撑开他的眼皮。 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男性的影像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潜意识里最喜欢其中一张图片,是亚裔男人,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对着镜头,衣衫半解,看起来格外诱人……他脑子里刚生出一点绮念,下一秒他们就立刻换了张血肉模糊的车祸现场的照片给他看。 他吐了。 他们告诉他,这是第一个疗程,他会适应的。 把糖和药混在一起,让孩子们记住药的苦,再也不敢吃糖。 “汪——” 兆平泽忽然叫了一声。 他是真的像条狗,边牧一类的,精力旺盛,心思多得吓人。 得时刻提防着他和他那些小心机,不然便不是人遛狗,而是狗遛主人了。 周生郝不知道被兆平泽的脸蹭过多少次裤裆了。 兆平泽不喜欢道具,他沉溺肉体的接触。 可周生郝很少有兴趣真枪实弹的搞上一场。 每次勃起,都无可避免地令人回忆起被电击的感觉。 他总和他被矫正的身体作斗争,他死也不相信人会被精神阉割到那种程度。他一次次地直面恐惧,越恶心越想吐,也越要靠近越要接触,这也正是他经历每一次性事时都要拍照和录像在事后并反复观看的目的,并非恶趣味,他只是在脱敏,他只是在尝试着重新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而存在。 但他的确是难以从肉体的碰撞中得到太多生理上的快感了。 他只是不停地用手或者道具折腾对方,换取一点心灵的愉悦。 他望见对方片刻沉沦的模样,像望见虚无缥缈的爱。 瞧,他跪坐在你的面前,为你而喘息,为你而呻吟,为你而惊呼……你得到了真实,你得到了爱。 “你给我好好的记住啊……”周生郝抓着兆平泽的发丝,如同过去的许多次那般,在被电击的战栗记忆中艰难地勃起,机械地肏干着面前的人,他贴着他的耳朵梦呓似的呢喃着,声音带着点哭腔,“你爽的时候,我可疼得很,你他妈最好别欺负我,别欺负我……我疼,你得对我好点,听见没有?你这欠干的婊子,夹紧点。” 他说着,眼泪不受控地滑下来,他松开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又去拽兆平泽的头发——他也许迟早得给这家伙薅秃了,但他又不是那么在乎。 他还是手痒,想扇兆平泽几耳光,可后入这姿势就这点不好,兆平泽背对着他,他打不着。他只好朝着他的后脖颈上咬了一大口,又抬手狠扇他的屁股,当然这纯粹是白费劲,他除了手疼之外没什么收获。他又向前伸了伸手,摸到了兆平泽那赛活驴的玩意。 啧啧……他除了惊叹还是惊叹,手指摩挲了半晌,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兆平泽有多高多壮么?没有,周生郝一米七三,兆平泽比他略微高那么一点点,那一米七五也就撑死了。 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周生郝还没想明白,就被冷不丁射了一手。 “舔。” 他不愉快地把手伸到兆平泽嘴边,后者大概是没从射精的快感中抽离过来,神情还很迷蒙。 周生郝眯了眯眼睛,收回手,嗤笑一声,自轻自贱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沾满精液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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