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等我回去,我们谈一谈吧。” 谢致君的身份档案并不难找,吴越让任恺将他的档案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只是上面的信息却不是很全,只写了父母住址等最基本的信息,就连学习经历也没有写全。 “蒋磬!”吴越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蒋磬的人影,只能大声吼了一声:“赶紧过来,任恺把谢致君的档案发过来了!” 蒋磬暗灭手机,右手抚过脖子上渐渐变成深紫色的印记,从水泥管后的走了过来。 “卧槽,你脖子这么严重?刚刚还没反上印子呢。”吴越被蒋磬的脖子吓了一跳,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伙人下手也太狠了,明显和谢致君是两路人吧。倒是和跟踪你们那个赵川西行事很像。” 蒋磬似乎被提醒到了,抬头看了一眼吴越。 然而吴越却没有注意,仍在喋喋不休道:“可惜让他们跑了。等我回去在系统里查查有没有对得上号的逃犯……妈的,无法无天了他们。” “沈逾之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蒋磬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和吴越并肩走到出租屋楼下,“他说谢致君有重大作案嫌疑,我走后他想去诈一诈他的话,但谢致君嘴很紧,硬是一句都不承认。” “沈逾之也真是个未卜先知。”吴越手握苏棠为他们留下的一叠证据,在手心敲了敲:“这么一看压力就到了我们这边。” “苏棠的信上好像暗示谢致君和蓝岛集团有关,他十有八九是大学城贩*案真正的背后主使。” “苏棠的证据里可没有这些。”蒋磬提醒道:“需要我们自己查了。” 吴越沉思片刻,立即做出了决定:“那这样,燕和这边的工作由我和周超来负责,你回去和沈逾之、任恺一起看看谢致君那有没有突破口。” “我刚把案件进展告诉了刘队——那些毒贩大多都是些亡命徒,蒋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 蒋磬没说话,只是懒懒地看了吴越一眼。 吴越用力拍了拍蒋磬的肩膀,蒋磬才被迫应了一声。 - 沈逾之看完蒋磬给他发来的资料,关上手机,看向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他的右手搭在窗台,心不在焉地看向楼下花坛附近的人来人往。 但他这个姿势却没有持续太久,沈逾之就将手撤了回来,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又重新推门进了四号病房。 屋内,一名护士正在床上的谢致君换药打针。谢致君被针戳进血管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是见到沈逾之推门而入的时候手臂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沈逾之径直走进了屋内,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很有耐心地等待护士为他换完药,下好医嘱,直到护士将门轻轻带死的时候,他才出声说道: “谢致君,你涉嫌卖淫、组织卖淫罪被警方传讯。但由于你身体情况不佳,我们就在这里进行审讯吧。” “沈学长应该没有审讯权利吧,拘传证等图文文书也没有。”谢致君看向他,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沈学长,你不要唬我。” 沈逾之看了眼腕表,伸手去拿刚刚他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只是在他快要触碰到被把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指尖一缩,看向了谢致君。 而谢致君也看向了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臂。 只是沈逾之的右手并没有在空中停留太久,接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杯子,马上就要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沈逾之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逾之在谢致君的注视之下缓缓将水杯放回桌面,抽出手机贴在脸侧,听筒中传来了任恺的声音。 “沈哥,我带着文件到医院了!你在几号病房来着?我马上上去。” “B区二十四层七号病房。”沈逾之的指尖沿着杯口划了一圈,抬眼看向谢致君:“不着急,他跑不掉。” 谢致君闻言却没有动作,而是将双眼合上,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沈逾之扣下电话,他才偏过头来: “我认罪,我确实组织了她们卖淫。” “哦?”沈逾之并不意外,而是挑了挑眉,一边将水杯整个握住一边问道:“怎么突然认罪了?” 谢致君的视线从杯子上移开:“认罪态度积极是不是可以减刑?” 沈逾之没有回答他:“强奸罪呢?” “我没有强奸她们。”谢致君摇摇头,“我们发生关系都是你情我愿,何来强迫一说。” “你确实挺机灵的。”沈逾之听到这话不由笑了笑:“强奸罪取证、定罪都难,你是不是在赌她们没有留下什么直接证据?” 谢致君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没有说话。 “那诱导他人吸毒和贩*罪呢?”沈逾之将杯子放回,饶有兴趣地看着谢致君的反应。 “欲加之罪。”谢致君没有躲避沈逾之的目光,铿锵道:“沈学长,你们不能因为恰巧苏棠贩*就毫无证据地指认我也贩*吧。” 沈逾之盯了谢致君两秒,随后整张脸埋进了手中,发出了一阵闷笑,随后在谢致君的注视下又举起了那只杯子:“谢致君啊……周忱还是说错了,我和你还是完全不一样。” “看过《动物世界》吗?还记得里面那些对峙时沉不住气的猎豹下场都是什么吗?” “他们失去了自己猎物,可能因此挨饿一整天,还有少数更是因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太冲动了。”沈逾之摇了摇头,可惜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狗急跳墙,胆大包天到能在我的杯子里下致幻类药品。” 沈逾之站起身来,勾了勾嘴角道:“那玩意应该还在房间里吧,只要我仔细找一找,蓝岛集团少东家——” “哦,不对……”沈逾之停顿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向床上面色不虞的谢致君,拉长声音道:“是私生子……” “这么容易就弄到毒品,想必贵公司也不干净。你父亲知道你干的勾当吗?还是说你们蛇鼠一窝?” “不管是哪一种,令堂都是脸上无光啊——你说是不是,谢公子?” 屋内一片沉默,沈逾之也没再看向谢致君的脸,而是按开了手机,将正确的病房地址给任恺发了过去,紧接着随手将手机丢进了杯子里。 “谢致君,和刚才一样,病房的监控设备还是坏的,我也没有任何录音设备。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可以当做这个事没有发生过,我甚至可以帮你逃走,离开临城。”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谢致君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他不说话,沈逾之也不催,胜券在握般用指尖轻快地在沙发上敲打。 “沈逾之……你看着自己的学妹在你面前自杀。” 谢致君咧了咧嘴,伸出左手比出了两根指头:“两次。” “你竟然还会和说出这种话,和我做交易。” 他转头看向沈逾之,然而后者并没什么反应。 “沈学长,与其分析我不如分析一下你自己,你这是有什么病?” “不用试图激怒我,我说过,我们有相似之处。”沈逾之摇了摇头,并没有否认:“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么同理,你大概也能理解我的想法。” 谢致君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大笑起来,沈逾之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笑到眼泪顺着眼角留下的样子:“考虑好了没?” 谢致君仍旧在笑,随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声音也带着笑意:“可以啊,你问。” 沈逾之抿起嘴,礼貌性地抬了抬嘴角,眼神却不带一丝情感。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处敲了两下: “杀死杨远的人你认识吗?” “你是怎么认识的他?” - 当任恺赶到四号病房的时候,发现房门竟是虚掩着的,便立马觉察出了不对劲,赶紧掏出配枪警惕了起来。 他侧身抵在门旁,仔细听了半刻屋内的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仍旧静悄悄地,仅余下一盏床头灯还亮着,屋内的窗户大开,连窗帘也被风卷着刮出了屋外。病床上空无一人,反而床边的椅子上却坐了一个人。 任恺微眯双眼,定睛看去,这才分辨出了在椅子上的人竟是沈逾之!只见他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凳子上,双眼紧闭,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沈顾问?沈顾问你没事吧?” 任恺赶紧跑到他身边,用力摇了摇沈逾之。沈逾之似有所感,竟就被他这么摇醒了。 “……” 沈逾之抬抬眼皮,张嘴呢喃了两句,但任恺却并没听清。 “沈顾问,你想说什么?谢致君呢?他跑哪去了?” 任恺将耳朵贴在了沈逾之嘴唇附近,却被一个硬物抵在了脑后。 任恺瞬间僵住了身体。 他终于听清了沈逾之说的是什么了。 沈逾之叫他“快走”。 谢致君拄着拐杖,满面阴鸷地举起手中的枪——其实只要仔细观察一下便能发现,他手中的正是苏棠上午用的CZ-75式手枪。 “警察?把枪放在地上,踹远点。” 任恺看了眼虚弱的沈逾之,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对面楼上有我的人。”谢致君将手枪从任恺的后脑缓慢滑到了他的心脏后方,“那些条子是不是都在外面?你……” 谢致君停顿了一下,任恺的额头划过一滴冷汗——他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也就无法在此基础上做出判断。 然而谢致君似乎是在犹豫,沉默数秒后像是改变了主意,继续说道: “算你运气好。你,出去和那些人说,十分钟后我会带着沈逾之到天台上。我要看到你们的人尽数撤离,否则——” 谢致君拖长了尾音:“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作者有话说: 微博@_冬日嗅
第34章 脱罪 34 得到任恺的消息后,蒋磬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此时医院已经被特警封锁了起来,B区内的病人和医生已经被疏散的差不多了。警戒线拉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有几个警察在劝围观群众离开。 蒋磬一眼看到了人群中和刘景山汇报情况的任恺,于是便拨开人群,径直走向两人,张口便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沈逾之有事没?” “蒋哥你别着急,”任恺的语速飞快:“沈顾问没什么大碍,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谢致君还得靠着他和我们谈条件。” “那谈崩了呢?”蒋磬蹙眉,双手抱臂看着任恺:“沈逾之不可能打不过那个瘸子,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还没等任恺回话,蒋磬便先行动了起来。他拉起警戒线,下一秒就翻了过去: “不行,我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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