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七八人又凑了过去。 刘成胜蹙眉立在不远处完美隐身。 裴攻止被一个男人拘着脖子向后拖,他的双腿却顺势一蹬,腾空之时向着身前两人踹去! 他的脸因为窒息憋得更红。 滚烫的身体令他不断冒着虚汗,但裴攻止可不是轻而易举能被打倒的人。 身体烂到一定程度就不知道它是坏的,所以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的精神是麻木的,从小芽死去的那一刻,在手术室里强烈的感官冲击后,他就再也感受不到疼了。 只是攻击他的犯人仿佛是个大力士,或者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开始变虚,裴攻止两次都没能翻过身去。 索性他反手将断木刺入身后‘大力士’身侧,对方吃痛放了手。 然而,裴攻止的反应也明显迟钝下来。他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血黏了一手,视野方才开阔。 就在此时,一人已经冲到他的身前,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正中肝脏部位! 那是裴攻止第一次倒下……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撞击在墙壁一侧,另一人便从后面用铁锨袭击了他的后脑。 裴攻止眼前的一阵,半跪在地,紧闭双眼,缓和了片刻。 “啊——!” 敏锐的耳中传来越来越近地奔跑声,随之是一个男孩的呼喊! 那孩子冲着大个头奔去,飞起来朝着对方一个飞踢,只可惜被大个头躲了过去,扑了个空。 只见那男孩整个人越了过去,出师不利,撞在墙上,倒在一侧。 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那毛头小子张文普! 张文普一腔怒火,只有蛮力,但毫不畏惧地挡在裴攻止身前,手中握着一根木棒挥舞,不许他人靠近! 裴攻止暂时被安全地护在了身后。 他听见张文普的声音再次响起:“额已经告诉教头了!他们马上就来了!” “你吓唬谁!”刘成胜愠怒,张文普不识他,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道:“老子他娘的就是吓唬你!狗屁的娘娘腔!有本事单挑!” “给我打!”刘成胜一声令下,掐个兰花指,似个太监般扭捏。 裴攻止晃晃身站了起来,就在拳雨落向张文普的瞬间,挡在了男孩的身前!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张文普竟然从自己的臂弯间拱了出去,一把抱住一人的腰,像只小兽,嘶吼着,抱得对方步步退后,最终撞击那头的墙壁间。 男人重拳垂向他,裴攻止想要前去帮忙,但被四人挤在墙角,无法分身。 而令裴攻止更没想到的是,一个人忽如疾风,冲向了击打张文普的男人 来人一把拉住殴打张文普的男人的手,像只狗一般嚎了一声,咬了上去! 这还不够,张文普挣脱开来,也同时咬上了男人的耳朵。 赶来帮忙的人正是谭平山! 他松口转身从地上拿起张文普方才被打掉的木棒,像只疯狗从那头奔来! 一瞬间将木棒刺入了其中一个正与裴攻止厮打在一起男人的后背! 对方发出一声低嚎,转身一把掐上谭平山的脖子。 裴攻止忍痛挨着猛如虎的拳脚,直接向与谭平山扭打的男人奔去。 他一把拔下对方背后的木棍。 血液瞬间溅出,喷了裴攻止一脸,他将木棍穿过男人的颈前,发狠用力! 男人喘不过气,脖子似乎快断掉,不得已为了保命只能松手。 谭平山逃过一劫,反应灵敏,转身向裴攻止背后冲去,替裴攻止抵挡了一人的偷袭。 谭平山不会搏击、打架,最原始的方式就是咬! 他像只猴子扒着对方的脸,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对方的鼻头! 三人成虎! 虽然现在这支队伍有些弱,但有了“战友”心境就会不同。 什么十二个厉害人物,在一群不要命的人眼里连蝼蚁也不算。 谭平山厉害,咬得人哇哇乱叫,谁抓他他就咬谁,搞得张文普也不学好。 眼见张文普被打得跪在地,谭平山推推眼镜,吼了一声:“抓他裆!” 张文普更夸张,也不知是不是咬上瘾了,张口嗷呜一下! 竟咬在了男人的裤裆间…… “啊!”好一声惨叫,叫得所有人忍不住蛋疼! 那男人一通老拳忍着剧痛捶在张文普头上,张文普倒地晕了一会儿,男人松了手倒在地上,疼的哇哇乱叫。 一群人不一会儿就溃不成军。 刘成胜脸色越发难看,谭平山拉起张文普与裴攻止同时向着最后三人冲去! 大家拿起身边仅有的石头、棍棒一通乱打。 裴攻止一边要顾及谭平山和张文普,一边忍耐着越发强烈的腹痛厮打,所以也顾不上什么技巧了。 铁链成就了一曲战歌! 谭平山与张文普纠缠着三人,上蹿下跳就像猴子。 腾出手来给裴攻止对付刘成胜。 看着浑身是血,视线又被鲜血遮挡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慢慢逼近自己,如同罗刹。刘成胜有些怕了,看看退后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 刘成胜若非仗着监狱长的爹想必没人会奉承他这种懦夫做大哥吧。 “你别走了!你想干嘛!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你走吧!”刘成胜一连几句话,裴攻止却抹抹脸上的血,勾唇道:“我想知道!” “知……知道什么?” “谁让你拿了我的画?”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废了很大的力气,却仍攒着劲儿揪上刘成胜的衣领。 刘成胜双腿已经软了,求饶道:“我不知道是谁……他们不说名字,是……是我爸……让我这么做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普!”裴攻止喝了一声,张文普扭头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发号施令。 裴攻止一把捏住刘成胜的手掌,掰开他的指头道:“咬下来!” “不……不不不!” 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张文普,刘成胜吓得尿了出来,一股子骚气扑鼻而来,裴攻止揪不住他,男人跪在尿洒湿的地面,痛哭求饶:“我说!我说!我只知道是上面的要求,我就知道这个!我不想惹事的,我就是帮我老子赚些外快,上面有个厅长……我不这么做我老子就要离职……” “什么厅长?” “是楚……”话没说完,刘成胜身体一软,翻了个白眼再也不言一语…… 他跪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泥塑。 这里已是隧道尽头,而那只飞向刘成胜的刀从裴攻止背后袭来,越过他的胯下,直接击中对方的喉头!
第46章 张文普与谭平山震惊的同时回头,只见隧道那头,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慢慢走来。 男人手中亮出又一把军刀,令人不寒而栗! 那把刀子最先染上的就是张文普的血。 光头男人走过他身边时在他的后背插了一刀! 谭平山一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张文普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倒在地上,倒在谭平山的怀里。 就在男人准备向谭平山下手时,裴攻止踢起脚下一块石头,稳稳弹到光头的手腕间。 男人握刀的手滞了一瞬,只听裴攻止冲谭平山低吼一声,命令道:“带他走!” “攻止!” “滚!” 眼见光头男还有动手之意,裴攻止迅速上前,扼住男人手腕! 男人也顺势松开刀柄,稳稳当当用另一只手接住刀子,一挥手划过了裴攻止的手腕! 血一滴一滴落下,谭平山见状,赶忙驼起张文普,头也不回的向着洞口奔去! 时间争分夺秒,狱警不可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武警迟迟也不曾前来,就像刘成胜说的那样…… 他与他父亲在这所监狱里做起了父子买卖,将监狱当成生财之道。 上面有人命令监狱长做的事,监狱长不敢不做,而狱长在监狱里就像封建时期的皇帝。 争分夺秒的不仅仅是张文普的性命,还有裴攻止! 他的手腕被男人划开,血正一点一滴向外流,到达一定程度人会陷入昏迷,会死……就像割腕自杀。 — — —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男人四十多岁,个头比自己稍低一些,但很壮硕,囚衣都被肌肉撑的爆满。 深刻的眉眼中带着狠厉的杀气,那种气质会让很多人畏惧,却不会让看惯死亡的裴攻止有一丝一毫的胆颤。 男人丢掉刀,转手扔给裴攻止一把钥匙,然后冲着他像个拳击手般极具挑衅地勾勾手。 男人脸上细小的疤数不胜数,裴攻止盯着对方,辨认得出那些都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裴攻止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一个讲究搏击规矩,却又绝不会给人生路的狠人! 他依照对方的意思,弯腰拾起地上的钥匙,解开自己的镣铐,活动着关节。 裴攻止淡然地冲对方勾勾唇角,牙齿血红一片……像一只濒临涉死的困兽,也像个嗜人的恶魔。 — — — 省直监狱流传着一个故事。 以至于多年后依旧被人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闲谈中的一个传奇! 三监区里有这样一段对话—— “以前监狱的霸头就在咱们这个区。” “是吗?” “我骗你作甚!” “那为什么说是以前监狱的霸头?现在呢?换人了吗?” “没有。”一个男人摇头,似笑非笑道:“现在已经没有霸头了。” “为什么?” “死了。” “死了?”另一人诧异道:“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了。”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眼睛里闪着光,仿佛看见了那日的那场决战! 另一人听得津津有味,听身边人反问:“你见过真正的一挑多吗?” “见过!”对方毫不犹豫道,他也想夸夸其谈过过嘴瘾,却见男人摇头,啧啧不已:“你啊……你见的一定没我亲身经历的那般厉害!” “怎么说?”他不服,却想听故事,男人眯着眼看着刺目的光,一笑而过,问道:“一挑三监,你见过吗?”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听懂了,于是补了一句:“那铁定死了!不是霸头吗?怎么?被监区的人反抗打死了?就算死这样死也是厉害啦!” “不是。”男人愣他一眼,继续道:“是赢了整个监区的男人,打死了霸头,飞刀!准得很!一刀封喉!” “他从哪里弄得刀?” “那我就不得知了。”男人的眼前仿佛重现那日的‘光辉’,竟有些钦佩那抹战神般的男人的背影! “动手的人都受了伤,轻重不一,十二大金刚重伤四人,其他人也是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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