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和夏律“偶遇”,可他也和其他“偶遇”的人一样,入不了夏律的眼。 高二的一天,他听见有人叫夏律“夏哥”,他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要怎样才能说出口呢?每个月表彰大会路思沉都是颁奖的那一个,可他从不见夏律站上过这个台子。 不过台子边上的板子倒是经常有夏律及其狐朋狗友的处分通告。 什么时候你才能站在这里。 我会像教堂里新人交换戒指一般把奖品交给你,即使没有回礼。 路思沉也想亲口对他唤一声“夏哥”,后面应是一句“恭喜你”。当然,这句是“喜欢你”就再好不过了。 后来有个同学因为叫他“夏哥”而被收拾了一顿,众人都说“夏哥”是只有他的朋友才能叫的称呼。 路思沉没有因此而对自己想叫他“夏律”的想法感到恐惧,只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将这个称呼堂堂正正地述之于口。 路思沉也试图去接近夏律的狐朋狗友,那群人看他傻里傻气,便以逗弄他取乐。 让他逃课出去买奶茶买烟,让他陪这群人唱K喝酒通宵打网游。 路思沉照单全做,却迟迟不见夏律的身影。可就在此时,那群人说“不玩了”。 “傻逼,班主任怎么会傻到派你来做间谍?不过鉴于你这个月还算听话,也没把我们的行踪告诉老师,这次姑且不收拾你。” “哦,忘记说了,夏哥他请了半个月假,后天才返校。” 路思沉听后如坠冰窖。
第八章 ================ 薛哲向路思沉表白了,是高三的一个上午。 薛哲是他的好朋友,经常取笑他像个“王子”一样少不更事。 他说,知道自己喜欢夏律,但万一他比夏律更好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但路思沉还是没答应,借口说高三应该好好学习。薛哲话不带停顿,转头又说希望他每周就来自己家给自己补数学。作为报酬,薛哲不再去骚扰夏律。 说是报酬其实更像是威胁。夏律因为薛哲记大过的事他是知道的。校方偏袒优等生,但学生们心里清楚夏律的家境和为人,薛哲这一招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过无论是为了夏律还是为了薛哲这个好朋友,路思沉都没有理由拒绝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是补课真就只是补课,薛哲没做什么出格的行为,顶多是趁路思沉不注意时用手蹭蹭他的手背,或者“无意间”碰到路思沉的肩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夏律谈恋爱的事也很快被有心人举报到校方。他本身就劣迹斑斑,这次又罪加一等。上次处分还没消除,这次又犯事,校方自己打算动手劝其退学了。 路思沉理智上不希望夏律考不上大学,他想在大学校园里继续看见夏律。他感情上也希望夏律能至少收敛些,别的不管,只祈求夏律暂时先不要谈恋爱…… 其实他也知道即使夏律一辈子单身也轮不到自己,但就是极自私地想要夏律身边一直不要有其他人。 路思沉中午吃饭时照常绕远路经过理科班,却看见夏律的班主任站在办公室门口训斥夏律及其女朋友。路思沉早已习以为常,他知道反正这种东西也伤害不了夏律,只想着进去装模作样问老师几道题,以求能多看夏律几眼。 可当路思沉听老师解答时,耳边传来夏律班主任的声音,大意是不分手就留校察看直到六月,到时候直接来高考。 他扭头瞥见夏律,夏律正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只默默把女朋友护在身后。 路思沉一时心里五味杂陈,但不是去酸这个女朋友,而是心里想着他还是希望参加高考的。 路思沉不得不求助于薛哲,求他告诉校方真相,取消夏律的处分。 当时薛哲正愉悦地盘算着周六晚上怎样找理由留下路思沉一起吃顿晚饭,顿时心中阴霾密布,连眼中的光彩都黯淡几分。 他双手紧握,手臂都陷入无力与颤抖,仿佛在隐忍极大的愤怒和痛苦。而路思沉已做好面对疾风骤雨的准备,就等薛哲在他面前爆发了。 不曾想他却听见薛哲长长叹口气,好像要把万般无奈都排出胸腔。 语气中的无奈裹挟着脱力,薛哲轻飘飘地道:“好。” “你不是我的恋人,我不会不求报酬的。”过了良久,薛哲低头看向光洁的瓷砖地面,补充道。 路思沉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觉得薛哲也提不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除了成为恋人,什么都可以。” 薛哲猛地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摔门而出跑去找校长了。 处分取消之后夏律倒也学乖了,把女朋友分了游戏也不打了,规规矩矩去当体育生。 长舒一口气,以为这事就此揭过。而就在此时,薛哲邀请他在家里吃饭,美其名曰为他庆生。 前几周薛哲与他置气,取消处分之后一直没和路思沉说过话,连周末也不让他给自己补课。这次薛哲主动想和路思沉和好,路思沉自知理亏,便也没和薛哲推脱。 薛哲见他答应,似乎也不计前嫌了,恢复以往对路思沉极好但也极克制的态度,吃饭放学都走一起,自顾自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路思沉的生日正好在周五。他的父母都是大忙人,逢年过节能见上一面已实属不易。以前还有姐姐可以管着,现在姐姐接手公司忙得脚不沾地。他只知会了保姆,便去了薛哲家里。 庆生无非是唱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吃蛋糕,二人又俱不喜热闹,一套毫无新意的过场下来,显得这个成年礼格外清静。 路思沉闭着眼许愿时,薛哲情不自禁向他靠近。他的手撑在桌子边缘,嘴唇离路思沉的脸颊似乎只有一根睫毛的距离。 但薛哲最终也未选择将这根睫毛压弯,只是坐回位置上静静地看着路思沉。 胡闹一阵过后路思沉见天色已晚,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被薛哲拦住了。 “你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不如今天和我一起睡,明天就不用大清早跑来给我讲题了。” 薛哲说得理直气壮,再加上以前薛哲和他的家人吵架时也没少跑到路思沉家里过夜,他便答应下了。 薛哲见他点头,顿时欣喜起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路思沉,若不是二人体格相当,说不定他还要抱起来转两圈。 可薛哲的心意让路思沉感到更加愧疚,像一起过夜这种事放在以前实属家常便饭,如今却因个中原因显得弥足珍贵。 路思沉抬手回抱薛哲,安慰性质地拍拍他的背。 睡前薛哲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路思沉接过杯子,乳白液面反射着柔和的灯光,氤氲白气扑到他面前,使他有些面热。 薛哲与他对视,目光和液面的色泽一样温柔:“喝牛奶有助于长高。” 虽然路思沉早就停止生长了,但还是乖乖“哦”了一声,一饮而尽。 但路思沉不知道,这杯牛奶里还有其他东西。
第九章 (正文完) ========================== 说到这里,薛哲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是思沉自己说的除了在一起什么都答应我,他又刚好成年了,不能做吗?” 薛哲特意没有指明他当晚对路思沉做了什么事,路思沉听不懂,但并不代表夏律也听不懂。 夏律只觉得“思沉”二字无比刺耳,脑子还沉浸在愤怒之中,拳头便先人一步把薛哲打了个眼冒金星。 一旁的大一新生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拉开夏薛二人。 夏律已经近两年没和人发生过冲突,更遑论打架,但对付一个薛哲还是绰绰有余。他一拳拳打到薛哲身上,却不知道是薛哲更疼一些,还是自己更疼一些。 夏律很想大声质问薛哲“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因为薛哲几乎是把路思沉毁了。 夏律永远无法忘记路思沉初次面对自己时的热切与怯懦,明明就很想像小动物一样缩进自己怀里寻求温暖,又生生将脚步停在三米开外。 夏律亦无法忘记路思沉手臂上细密的伤疤,他很清楚锐器是造成不了这种伤痕的。而钝器致伤虽不至于大量流血,痛却也远比锐器来得持久且深长。
若是路思沉再胆小一点,若是…… 可夏律转念又释怀了:“不,我理应谢谢你。” 他笑了笑,笑得薛哲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你,路思沉就算和我上了一个大学也不可能主动来找我,更谈何后续?” 夏律像是施舍般将薛哲从地上拉起来,衣料随着动作“不经意”露出锁骨上的吻痕——那其实是夏律为了逗弄路思沉的产物。夏律说自己给他留了印记,他也要给自己来一个,不然别人就不知道他夏律名草有主。 路思沉对此深信不疑,有模有样地在夏律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如今看来,好像还是有那么点用处。 夏律目送情敌脸色苍白地离开,牵起路思沉的手问道:“饿不饿?” 路思沉却低着头,问非所答:“想你了。” 夏律哈哈笑了起来:“我不是一直在吗?” “想你了,家里的兔子也想你了。” 回家之后夏律没着急开灯,却问路思沉:“你觉得恋人之间会做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的,”路思沉如实回答,“但我想叫你‘夏哥’。想拉你的手。想和你睡在一起。” “不完全对,少了一项。”夏律覆住他的眼睛,轻缓地亲吻着他的嘴唇。路思沉睫毛微颤,夏律的手掌也有些痒。 “今天一见你就特别想要你,怎么办,嗯?” 夏律贴在路思沉耳畔,路思沉的颈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喉结的震动,仿佛他的心也跟着震动起来。 路思沉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倒不是怕,只是有些害羞。他浑身紧绷,动弹不得,回了夏律一句:“嗯。” 气息绵长,尾音勾人。 夏律随意把手穿过路思沉的肩膀和腿窝,打横抱起放在餐桌上,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他的衣服。 其实夏律很早就发现了路思青买的那些小玩意儿,只是一直没说。现在觉得还是能派上用场——即使她弟弟的恋人并不是个姑娘。 甬道湿热而紧致,夏律以前没和别人做过,如今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一个不设防竟是直接交代了。 夏律假装责备地拍拍路思沉的屁股,把锅推到对方身上:“宝贝,放松点。” 路思沉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咬着唇低头努力放松,连喘息都带上哭腔。 夏律瞧着身下的可爱得紧,一把将其抱起来,但胯间的东西却未从里面离开过。 路思沉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真的做错事要受惩罚了。他的双腿下意识收紧,不曾想将夏律胯间之物更深一步向里推进,一时间便快要喘不过气了。自己的那根也在二人腹间耸立着,被不知谁的皮肤蹭来蹭去,但始终得不到实质性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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