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三个小时内完成它。」恍如与她作对,更似有意考验她的注意力,慎原南烈边说边快速移动卷宗,语毕便不再重述哪份卷宗要缮打回函,哪份要建档,如无事人般的瞥眼低问:「有问题吗?」 「你说呢?」袭晴牙关紧咬的拿他曾很不当回事回答她的语句还送他。 没有详尽解说慎原企业集团的内部组织,没有仔细告诉她工作范畴,而是当她这个第一天上班的秘书像跟在他身边八辈子的熟手一样,教人眼花撩乱的扔给她一堆工作,并限时完成,他摆明故意给她难看。 哼!他休想她会如他的愿。 藕臂一伸,她把手捧的花束塞给他。 「妳这是做什么?」慎原南烈被迫皱眉接住花。他正想反讥她无法胜任他交代的工作就坦白直说,岂料她却唐突的塞给他他不喜欢的红玫瑰。 「告诉你,并非只有你这位大总裁的最爱不是红玫瑰。我要工作,没空处理这束花。还有,麻烦你移尊他驾,别妨碍我做事。」 一大串话落,袭晴看也不看他就绕坐进办公桌,打开电脑,准备接受挑战解决桌上成堆卷宗。 闻言,该生气她又与他针锋相对的慎原南烈反觉莞尔,他没想到她会用她也不是最爱红玫瑰这招来暗示与他是平等的,更逞强的什么都不问便开始着手他交代的工作。 瞧她唬弄人的摆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架式,他倒要看看她会怎样七零八落的完成这些事,至于他手上的红玫瑰……在他洒脱从容走回他的办公室之际,成一道华美的拋物线,准确落于墙角的垃圾桶里。 短短一天,慎原南烈算是真切领教到跌破眼镜这四个字的最高意境。 他原以为硬撑不到三分钟即会主动到他面前,自承她做不来秘书工作,自动自发走人的「不合格秘书」,非但在他恶意的限时内完成每一项工作,且件件处理得干净俐落。 这当中她赌气的没询问他任何问题,而是自行查阅档案,参照旧有的回函、报表等缮打格式,甚至机伶的去电行政部门问出他前任秘书的私人电话,再致电请教她不懂的公司流程及当他秘书需知的琐碎事宜。 「怎样?相信我不是花瓶了没?以貌取人的慎原总裁。」这是当她绷着俏脸将完成的工作用力放到他桌前,昂着小下巴丢给他的话。 即使初步的考核证明她并非徒具姿色不长脑子的女人,可那句「他以貌取人」的谑讽,他难以苟同。他从不以貌取人,再美的女人只要非他心中所想,半分也撼动不了他。 所以,他接着又交代一大堆工作给她。 他可不承认自己是挟怨报复,而是在落实妹妹的托嘱,好好「照顾」她朋友的朋友。不过他这位新任秘书不服输的指数着实令他刮目相看,夜幕都已垂降许久的这时候,她仍坐在电脑桌前奋战。 轻倚两室相连的敞开门扉,他不禁要起疑,这个小女人该不是在搞破坏,正一笔笔删去电脑里的重要资料吧! 秘书室这头,袭晴纤指按下存档指令,完成最后一项建档工作后,关掉电脑。 「呼──」吁口长气,她扭扭酸硬的颈子,瞟见桌上时钟,她不由得惊噫,「七点半?!已经这么晚了!可恶,那个臭鸡蛋居然没通知我下班。」 啐念着,她站起身收迭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胃部突起一阵抽搐绞痛,她站不住脚的软下身子,扑倒桌旁一迭卷宗…… 「喂!」慎原南烈骇喊的冲上前,扶起跌趴在地的她,「妳搞什么?坐椅子坐到双腿打结站不稳吗?」前半刻他正想质问她口中的臭鸡蛋是否指他,哪料得到原本站得直挺挺的她,突像被人碰触到的骨牌,教他错愕的整个人往地上跌。 「你才脑袋打结,我……唔!好痛──」她发颤的往他怀里蜷起身子。 他胸口莫名一窒,环紧她,抹着她额际的冷汗急问:「哪里痛?」 「胃……」 「好端端的为何会犯胃疼?」 她细声低喘,「都是你,我有习惯性胃痛,中餐到现在还没吃,胃不抗议才怪。」 慎原南烈猛地想起,中午他用餐回来见她仍在办公桌前埋头苦干,原来她没去吃午餐。他又未禁止她午休,她自个要饿肚子,这会倒怪他扔给她太多工作,害她忙到没时间进食。 「药放哪儿?」念在此刻她是病人,暂且不跟她一般见识,他拦腰轻抱起她。 她没多余的心力计较他抱她。「没有药,我平时三餐都记得进食,再说止痛药吃多对身体有害无益,我很久没到医院拿了。」 「我送妳到医院。」 「不用,给我盒冰淇淋就可以。」 跨走的稳健步伐蓦地停住,他唯恐听错的俯视她,「冰淇淋?」 苍白的容颜轻轻颔点,「吃两口可以暂时止痛,再进食其他东西就没事了。」 「胃疼吃冰淇淋止痛?妳耍我啊!」这女人疼昏头了吗? 「谁耍你?我是说真的……唔!」胃部再起痉挛,她小手揪下他衣襟,忍着痛挣扎,「放开我,我自己去买。」 「不想胃更痛就别乱动。」他蹙眉将秀额又沁薄汗的她抱放至他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低道:「等我一下。」 他记得爱吃零食的霍克,上回买了些冰淇淋放在他休息室的冰箱……有了! 匆匆返回她身边,他轻扶起颦眉阖眼的她靠倚他胸前,用小调羹挖一小口冰淇淋送到她嘴边,「嘴巴张开。」 袭晴小嘴没张,双睫倒先狐疑地掀开,瞥见眼前的冰淇淋,无暇追问他哪变来这玩意儿,唇瓣轻启,将调羹含入嘴里。 「还要一口?」他没忘记她说吃两口可以暂时止痛,而见鬼的他竟就这样相信她,当真拿冰淇淋给她吃。 「嗯。」她细声低应。 他只得再舀一小口冰淇淋送进她嘴里。 「现在感觉如何?」视线紧锁着她,他不放心的问。 「好多了。」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神情是舒缓许多,眉间的皱折亦逐渐舒展,然他眉峰却不觉兜起,「妳那是什么胃?」犯疼居然能靠冰淇淋抑止。 「美人胃。」听见他明显当她是外星人的不认同语气,袭晴忍不住转首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与他近得只差没贴在一起,她就偎在他宽厚结实的陶膛。 心脏奇怪的一颤,她忙不迭的挪离他,直缩靠向沙发椅背。 「妳知不知道妳现在的反应很藐视人。」他危险的瞇起眼,她当他是会吃了她的毒蛇猛兽不成,退避得这样急切,令他莫名不悦。 「我如果退得慢一点,岂不又要落你口舌,更藐视人的诬赖我耍心机想钓你这个总裁凯子。」她清楚记得他对她的评价有多污辱人。 如子夜漆黑的瞳眸里精光微闪,若非之前她小脸上的痛苦、额际的冷汗乔装不来,他确实要以为刚才的一切是她这个花花女想诱惑他所使的伎俩。但这反驳的话由她不驯的小嘴里吐出来,就是令他听得不畅快。 「刚刚应该别理妳,疼死妳好了。」回堵她两句,他收起手上冰淇淋,放回休息室冰箱。她那不知啥做的美人胃吃两口或许恰好能止胃痛,但她若想再多吃,他可不准,免得矫枉过正,等会她真疼得死去活来。 水灵双眸像要烧穿他般瞪着他俊拔背影。当总裁的人说话都像他这样毒吗?她也不过回他几句实话,他就诅咒她。 婕欣说她朋友跟她保证什么来着?他是个明辨是非、知书达礼的优质男人? 头啦!显然是包庇自家手足的谎话,他根本是个专惹她发火的恶质男,她跟婕欣都被骗了。 见恶质男走回办公室打电话要警卫帮他买广东粥,识相的她当然要离开喽。 「妳去哪儿?」她才站起身,他的话就抛来。 「回家啊!」这还用问。 他走向她,不由分说将她按坐回椅中,「吃完广东粥再走。」 大眼愣然仰睇他,「那不是你的晚餐?」是给她的? 「想也知道我的晚餐非豪华大餐莫属。」慎原南烈漫天扯谎,事实上他只惦着需叫碗粥让她垫胃,压根没想到自己也还未吃晚餐。 袭晴这回难得的没跟他计较,一径呆望他,「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晚上对人会好一点?」不然怎会好心的理胃疼的她,不但发挥一咪咪的温柔喂她吃冰淇淋,又体贴的为她叫粥。 眉端抽跳,慎原南烈未假思索的便微带力道捏向她的嫩颊,「是啊!我有人格分裂,小心等会我就分裂成杀人魔,把妳大卸八块。」 这家伙,他不过是担怕需要进食的她再不吃东西,等一下会昏给他看,才鸡婆的为她叫碗粥,没想这由头让他有意见到脚的女人竟说他有人格分裂症。 她才有被害妄想症! 摀着被捏疼的脸,袭晴张大眼瞠瞪他,想回骂,却因胃部又传来不适而作罢。她要收回刚刚的想法,这个可恶男连一咪咪的温柔体贴也没有,他只是……闲闲没事,行行举手之劳好打发时间。 门外传来敲门声,只见他上前接过警卫办事效率十足迅速送来的广东粥,再转拿给她。 气归气,东西都送至她眼前,不知白不吃……「咳!哇啊!好烫。」 「废话,刚煮好的会是冷的?」在她险些打翻整碗粥之前,慎原南烈眼明手快的接过碗。他长眼睛没见过工作时机伶,私底下这样少根筋、无视碗里直冒的白烟,舀起粥就往嘴里塞的人。 「就算是饿死鬼投胎也别吃得那么急,想烫死?」落坐她身旁,他边舀一匙粥放至唇边呼吹,不忘边数落她。 「什么啊?是你……」喂进她小嘴里温度适中宜口的粥,阻去她「是你让人生气,才害我没注意就吃起烫口的粥」的辩驳。 「都几岁人了,吃东西专心、卫生点,别说话喷得到处都是饭粒,这是最基本的卫生守则,台湾的小学没教吗?」 袭晴气结,她都没怪他不吭半声就把粥送进她嘴里,他反埋怨半颗饭粒也没掉的她喷得到处都是,甚至暗喻她小学教育不及格!要不要她现在就喷他一脸粥,让他瞧瞧她的厉害? 怎奈他分秒不差的在她吞下口里的食物后,随即又喂她一口吹凉的粥。 「细嚼慢咽,别吃得像母夜叉。」 该死的她又哪里像母夜叉了?恼火得没多余气力反驳,她索性专心进食,反正他闲闲没事,爱替她吹凉广东粥,她负责粥来张口就是了。 第三章 凌晨三点,连串电话铃响吵扰了慎原南烈的好梦正甜。 他暗啐一声翻过身,不想搭理,它却非他接应誓不罢休似的响个没完,逼得他伸长手臂捞过床头的电话── 「该死的霍克、加藤还是小姜?工作忙完就回来,打什么电话!」他用初醒时微哑的嗓音低喝,这三个被派往英国、法国、新加坡处理公事的家伙,以为台湾现在几点。 「哥,是我啦!」熟悉的女声荡人他耳里。 「婕欣?!」睡意与火气全退,他一骨碌的由床上弹坐而起,「在波士顿遇上什么麻烦,怎这时候打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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