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书房,高远亲热地揽过秦真的肩头:“不对呀,秦哥,世子爷怎么没发火呢?” 秦真冷哼一声,一巴掌甩掉高远的手:“你要是有这份咸心,早找到郭神医了!” “嘿,你个滚犊子!”高远对着秦真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 * 喜房里, 言倾一个人闲得发慌,正拿着小金棒逗弄笼子里的黄鹂鸟。 黄鹂鸟似乎不怎么待见言倾,既不吃言倾喂的玉米粒,也不陪言倾玩耍,总是把头埋在翅膀下,时不时用黑溜溜的眼珠子瞥一眼言倾。 像极了裴笙高高在上的模样。 言倾再没了逗耍它的心思,扔了小金棒:“跟你主子一个德行呢!” 窗外,天已经黑尽了。 寒风夹着雪花拍打着纸窗,在言倾的耳畔呼呼作响。 窗台边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软塌,刚好够一个人躺下。 那是裴笙白日里休憩用的,却在上一世成为了言倾的小床。 言倾想到此事就生气。 上一世,裴笙不愿与她同床共枕,让她夜夜睡软塌。 她也是糊涂,怎就这般迁就裴笙呢! 她好歹也是侯府娇生惯养的二小姐,从小在锦衣玉食里泡着,何时吃过这些苦? 不行,她要睡床! 气呼呼的言倾也不管新婚之夜的礼节了,自行拆了头上繁重的金饰、脱下复杂的喜服,缩进柔软的被子里。 她在暖和的大床上兴奋地打着滚,将床板弄得“吱吱”作响,却在听到院子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立马规规矩矩地躺好,佯装熟睡。 等到裴笙推门进来,言倾才慢悠悠地撑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软绵绵的:“夫君,你回来啦!” 言倾的语气是关怀的,人却丝毫没有要下床迎接他的意思。 天寒地冻的, 她好不容易将被子捂热了,起身多冷呀! 少女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圆润的小脑袋,可可爱爱地望着裴笙。 裴笙挑了挑眉,视线扫过被随手扔在屏风上的喜服,侧身坐到桌旁,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有意思, 新婚之夜,新娘子不等新郎掀盖头、不和新郎喝交杯酒,倒一个人提前睡下了。 裴笙:“倾倾睡觉还真是不安分呢,我在院子里都能听到你的床板声。” 言倾的心一抖, 难道他一早看出来她是装的? 不管了不管了,戏都演了,没道理退缩。 她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今天早上起得太早,困得慌。夫君不会怪我不守礼节吧!” 裴笙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放下茶盏,拿起桌上的交杯酒。 他绕过屏风,坐到床沿边上,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呢?是夫君回来得太晚了。” 言罢,裴笙将左手中的酒杯递给言倾,示意言倾接下。 不管多晚,交杯酒一定得喝。 “哎呀,夫君,我手疼。”言倾刚碰到酒杯就缩回了手。 她将微红的手心向上,拧着眉吹了吹。她多情地望了裴笙一眼,小手搭在裴笙的手背上,借着裴笙的手将酒杯送到红唇前。 红烛摇曳,灯影灼灼, 少女穿着单薄的里衣,雪白的颈项和傲人的身段一览无遗。 她仰头喝下交杯酒,眼尾透着欲拒还迎的风情。 许是言倾的动作取悦了裴笙,裴笙一直阴沉着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 他握着言倾的小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间,哑着嗓子道: “为我宽衣。” 言倾象征性地勾了一下他的腰带,都没解开带子就放弃了。她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娇羞极了:“夫君,人家手疼~” “怎的这般娇气?” 裴笙温声斥责言倾。 他的话是严苛的,态度却是纵容的。他左手揽着言倾,右手随意一勾,大红色的新郎服就松松垮垮地落在地上。 他正要解中衣,言倾慌忙拦住了他。 “夫君,我睡觉会踢被子,手也疼得厉害,今晚怕是不能伺候你了。”言倾指了指对面的小软塌,“要不夫君将就将就?” 窗台边的小软塌上, 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床大红色的棉被,喜庆又碍眼。 ◎最新评论: 【 走,地雷来一发!】 【 “你要是有这份咸心”】 【救命,好像磕高远和秦真!真香】 -完-
第4章 ◎“......忍着。”◎ 裴笙的气息陡然沉了下来。 “砰”的一声, 他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碎了。 寂静的夜晚, 碎裂的玉扳指落在地上,清脆又响亮,混着呼呼作响的北风,像尖刀般划破暧昧的空气。 言倾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潜意识里,她觉得有大事发生。 裴笙:“不中用的东西,碎了也好。” 他一如既往地笑着,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怒意,却让人生生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轻扬下巴,很随意地指向窗台上的鸟笼,叹一口气:“那里面本有两只黄鹂鸟。” 言倾紧张地将小手藏在被子里:“还......还有一只去哪了?” “死了。” 裴笙俯身靠近言倾,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玩味地盯着她,将她一点点、一步步逼到床角。 “那只黄鹂鸟不听话。它每日吃我的用我的,不仅不感恩戴德,还变着方子调皮,实在惹人厌。” 裴笙勾起言倾微微颤抖的下巴,直对上她惊恐的大眼睛,“不听话的鸟儿,是不是该死?” 言倾在裴笙黑褐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越来越旺盛的疯意。 她知道,她就是那只不听话的鸟儿。 无需再多的暗示, 言倾主动攀上裴笙的大手,眉眼弯成一道月牙,笑眯眯地讨好他。 “倾倾刚才同夫君说笑呢,夫君莫要当真。”言倾掀开被子,拍了拍她刚才睡过的地方,“快上来吧,倾倾已经为夫君暖好床了。” 其实吧,言倾并不反感和裴笙睡一张床,她只是不想睡软塌而已。 更何况, 在言倾看来,裴笙不过是个病秧子,在房事方面一定不行,她怕什么?顶多是多个人抢被子而已。 对于言倾的“突然开窍”,裴笙很满意。 他点了点言倾的鼻头,像在奖励一只顺从的小猫儿:“乖。” 很快,裴笙熄了烛火,躺到床上。 裴笙睡在外侧,言倾睡在里侧。 原本,言倾觉得真丝锦被还算暖和,可裴笙一钻进来吧,被子里就像多了个冰人似的,透心凉。 她不动声色地远离裴笙,退向身后的床沿,直到她退无可退,她才暗自嘘一口气。 夜色中, 裴笙幽幽地开口:“从前,我养了两只黄鹂鸟......” 言倾猛然一怔,不等裴笙说完,她已经麻溜地回到裴笙身边,迫不及待地缠上他的左胳膊。 “夫君,倾倾好冷哦!” “冷就抱紧些。” “嗯呢!”言倾软软地应着,手脚并用紧紧地抱着裴笙,就差整个人爬到他身上去了。 裴笙呢, 也不拒绝,直挺挺地躺着,任由言倾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刺骨的寒意袭来,言倾冷得直打哆嗦。 都说男人的身体比火炉还暖和,冬天抱着取暖再好不过,可裴笙怎么比冰柱子还冷? 还不如睡软塌呢!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言倾听见裴笙的呼吸逐渐平稳,琢磨着他应该睡着了。 言倾悄悄地松开裴笙,可她的腿还没从他身上拿下来呢,头顶再一次传来裴笙的声音:“有一只黄鹂鸟不听话......” 言倾只好再次紧紧地抱住裴笙,一刻也不敢放手。 夜半的时候,言倾实在冷得受不了了。 她既睡不着,又不敢松开裴笙,只能轻轻地呜咽起来。 她越想越委屈,越哭越伤心,泪水将裴笙的上衣都打湿了。 裴笙:“你哭什么?” 言倾:“我......冷......” 裴笙好一阵不说话。 言倾以为是自己的哭泣吵到裴笙了,她默默擦干眼泪,告诉自己要坚持。旁边的裴笙忽地侧过身子,一把将言倾圈在了他的怀里。 并仔仔细细为她掖好后背的被子。 “忍着。” 裴笙难得的温柔暖化了言倾。 两人面对面相拥着。 言倾不再乱动,乖乖地缩在裴笙的臂弯里。裴笙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有点像春风拂过竹叶的味道,宁静且悠远。 或许言倾真的太困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梦里, 言倾被一个大雪球疯狂地追赶,她跑到哪它追到哪,她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快要烦透了; 后来雪球渐渐化了,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羊绒娃娃,又温暖又可爱,言倾死活要抱着它,它却一直哼哼唧唧地想要推开她。 醒来后,言倾发现裴笙早就离开了,他睡过的位置,热乎乎的,一点不冰。 清晨, 金色的阳光混着冬雪的气息照进来,在言倾红彤彤的小脸上晕染开,让她看起来就像树上挂着水滴的青果,鲜嫩极了。 一个婢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世子妃,奴婢伺候您起床洗漱。” 言倾见婢女面生,昨日应该没见过;对方举止稳重、做事麻利,年纪又比她稍长几岁,看着还挺顺眼。 言倾懒洋洋地将手臂伸到被子外面,婢女立即上前为她穿衣。 言倾:“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从侯府带过来的绿衣去哪呢?” 绿衣是言倾的陪嫁丫鬟,贴身照顾了言倾许多年。 上一世, 言倾嫁入世子府以后,绿衣就不见了。 当时,裴笙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言倾,说是绿衣不习惯世子府的生活,回老家了。 现在想想,她也是够单纯。 绿衣是她的人,即便要走,至少也会同她打声招呼,怎的说走就走了呢? 婢女:“回世子妃的话,我叫琴画。绿衣刚来,对世子府不熟悉,等过几日她熟悉环境了便来伺候世子妃。” 琴画吐字清晰,不卑不亢,全然没有寻常婢女的懦弱胆怯,倒让人生出许多的亲切感。 言倾笑笑:“那我等着她。” 更衣的时候,言倾瞧了瞧自己的右手臂。 右手臂上, 一颗淡红色的小圆点在薄纱的映衬下,泛着一种朦胧的美。 那是言倾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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