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会接到投诉,但崔靖山信守诺言,不让他陪酒,于是一件一件给他摆平了。 不久之后,会所里就有谣言起来,说他是崔靖山包养的小情人,在夜色打扫卫生,是为了方便上床;还有说他欠了崔靖山的钱,所以才在会所里工作还债。 那些流言蜚语天天在他耳朵里窜,他听得烦了,想着下次见着崔靖山的时候叫他管一下造谣的人。 但他见崔靖山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电话交流,他需要钱了,就发个短信过去,不一会儿卡里就会进账。 那个时候,他就会在去到医院后给胡悦白说他领到今天的薪水了。 他知道崔靖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四十多岁的男人多疑、变态,他从他手上,能拿一天的钱就拿一天的钱。 崔文树不喜欢劳累一天后被崔靖山请去他的办公室,然后在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被他按在办公桌上操。 他的手腕上是今天被一个醉酒的男人用烟烫的疤,崔靖山看见后,凝望了那块疤许久。 “哪儿来的?”男人破天荒地抚摸上他的手,双眼间充满怜爱。 “被别人烫的。”他有些不耐烦,想快点进行完这件事,然后去医院陪胡悦白。 崔靖山瞧出崔文树的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你在着什么急?” “我得去医院陪妈妈。” 提起梁芳惠,崔靖山的眼眸就淡了,没了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反倒多了几许柔情。 “你妈她最近身体如何?” “时好时坏。” “你去医院看她的时候,怎么向她解释钱的来源?” “她没问我。” 崔靖山点点头,有些出神,回过神来又把崔文树压在身下。他将年轻人的裤子全部褪去,而自己只拉开裤子的拉链。 年轻人的身体十分瘦弱,像是营养不良,他操起来并不带劲。 最后崔靖山射在套子里,标志着今夜的荒唐事结束。 崔文树穿衣服的时候见崔靖山从办公桌里掏什么东西。 “拿去涂。” 是一瓶药膏。 把药膏握在手心里,崔文树心里酸酸的,倘若崔靖山和他没这层关系,是正常的父子关系该多好。 他从小缺失父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能让他忘记刚刚崔靖山对他做的烂事。 他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怎么站着不走?” “你能给我涂吗?” 崔文树站在原地,如一棵干枯的树苗,等待有人向他施肥。 “你自己没手吗?” 崔靖山不准备搭理崔文树,拿起墨镜掠过他。 他没动,直到男人鄙夷地转过身,“怎么还站在那儿?快出来。” 拿起桌上的药膏,崔文树和崔靖山一起出了办公室。 走到半路,又有酒鬼搭上崔文树的肩膀,但崔靖山第一时间把手给推开了,接着给他赔笑脸。 “你先走。” 崔靖山对身后的崔文树说着,哪知酒鬼拿烟的手准备去抓崔文树,滚烫的烟头摁上崔文树的手臂。 崔文树叫出声来,眼神愤恨。 崔靖山立马变了脸色,推开醉酒的男人,抓住崔文树的手去了厕所,他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崔文树的小臂。 那一截嫩白的小臂宛若一节莲藕,在他的手里焕然一新。 “药膏呢?”男人的眉毛不知何时皱起来。 崔文树从裤兜里拿出来递给崔靖山。男人给他擦干净手臂后,抠出一坨药膏,覆盖在伤口。 冰冰凉凉的,和站在他身边散发着暴怒气息的男人完全相反。 他抬头看着崔靖山,有些不解,“干嘛这么担心?” “烫红了,看着肉疼。” “我都没喊疼。” “我替你疼。” 崔靖山不再说什么,崔文树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他揣着那瓶药膏,出了会所去医院看望胡悦白。 胡悦白一眼看见他的伤口,问他怎么了,他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后,对于他的老板,胡悦白产生了好奇。 “你们老板对员工还挺好的。” 崔文树很想告诉他崔靖山是他消失了许久的父亲,但一想到崔靖山不愿意认他的样子,以及他和崔靖山之间令人不耻的交易,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 “阿树,你在外要保护好自己,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照顾不了你,有时候想想,我怎么不早点死了好。” 崔文树有些难受,堵住胡悦白的嘴,让他别再胡说。 “悦白,当初要不是你向你家人公开我和你的事儿,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不要提他们了,他们不理解我,那他们就不再是我的家人。我现在是死是活,都和他们无关。” 两年前,胡悦白因为将崔文树带回家见了父母,遭到二老的一致反对,他们觉得这事丢脸,从此断了和胡悦白的来往。 胡悦白的家庭条件并不差,但他却一次没有回家要过钱。患癌后,更是没向家里低过头。 “好,不提了,你好好休息吧。” 安抚胡悦白睡下,崔文树久久不能平静,他走到医院的窗边,借着月光仔细观赏起自己的手。 如女人的手一样细嫩、白润,在他的印象里,他妈妈的手就是这样美丽。 是想梁芳惠了吗?把他的手臂当成了梁芳惠的,所以才会那么焦急? 莹莹的药膏在月下反光,他回忆起崔靖山那副着急的模样,一时间思绪复杂。 第二天再去夜色的时候,崔靖山没来上班,崔文树想找他拿钱的事儿也耽搁了。 他想租一间好点的房子住,不用下雨的时候踩着污泥回家。 他看好一套房子,不贵,离医院和会所都很近,他几乎做梦都梦到自己搬了进去。 可惜崔靖山没来,他在软件上和房东拉扯,叫他一定把房子留住。 又过了一天崔靖山终于现身,他头一次兴奋地对崔靖山说话,给男人说了租房的事儿,遭到男人的严词拒绝。 “为什么?” 他想的是既然崔靖山都能直接给他打钱,为什么不同意在外给他租间房。 崔靖山笑了,笑得洒脱:“你搬来跟我一起住。” “我不要。” 崔文树说完看着崔靖山,男人的脸色变黑,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于是改了口:“我怕打扰你。” “你不搬来跟我住,从今往后,拿不到一分钱。” 他受不起任何威胁,因为他没有任何资本。 “行,我搬来和你一起住。” 崔靖山脸又变回亲切的模样,崔文树不知道他笑什么,但他笑不出来,一想到要和崔靖山一起居住,他立马就想回到一到下雨天门前就烂泥遍地的家。 崔靖山无视崔文树的出神,问道:“东西呢?要我去帮你搬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想让崔靖山进自己的家门,是崔文树最后的坚持,他还想这个世界上有一块只属于他的净土。 崔靖山显然不这样想,他既不听取崔文树的意见,也不在乎崔文树的想法,搂着年轻人的腰就往外走。 “我去开车,你给我指路。” 崔文树感受到腰上巨大的力量,泄了气,他答了声好,跟着崔靖山上了车。 到崔文树的家楼下,崔靖山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崔文树催促他,他才反应过来要上楼。 可他有些踟蹰,甚至畏惧,表现出一反常态的犹豫,“我懒得爬楼,你把东西收好拿下来,我在车里等你。” “行。” 崔文树立刻答应,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他感谢崔靖山的这个决定,回过头望男人时,发现男人正靠在车旁抽烟。 “崔靖山,这次算你做了件善事。” 他拧动钥匙,走进房间,刚一跨进就却被门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他隐隐约约看见卧室里有亮光,当把客厅的灯打开时,却看见一个穿黑衣的男人从卧室里飞奔出来。 那人几乎把他的肩膀撞断,但他没顾上疼,立刻跑出去。 很奇怪,他的心不慌,虽然楼下是他怨恨的人,但那人也是他的父亲。 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站在车旁抽烟的男人,大喊: “有贼!快把他抓住!” ---- 感觉这本应该会写到十万字以上,希望可以在今年写完(求求了)
第4章 4 谢谢崔总 == 崔靖山听见声音立马把烟掐断,沉稳地走到楼道口等着小偷下来,看见人后,他把人撂翻,然后狠狠地按住了。 崔文树捂着肩膀赶来,指着地上的人,“就是他,他刚刚在我家里偷东西。” 崔靖山瞥了眼崔文树,没有管他的伤口,转头质问小偷:“偷什么了,拿出来。” 因为长年开夜总会和黑社会打交道的关系,崔靖山自身也带着一丝痞气,面对恶势力他不会退缩,因为没人比他更恶。 小偷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几串金项链和一个银戒指,连忙摇头,“就这些。” 崔靖山把东西递给崔文树问他是不是,崔文树接过男人手里的项链戒指,认出那是属于梁芳惠的遗物,倘若今天丢了,他不知该怎么办。 “是,是妈妈的。” “行了,你可以滚了。” 崔靖山说完把小偷拽起来,踹了他一脚,小偷跌跌撞撞越跑越远,崔文树急得大叫:“为什么要放他走?” “东西也还了,没必要去警察局跑一趟。” 崔文树无法理解崔靖山的想法,当他以为他的父亲总算有一点正义感在身上时,男人还是叫他失望了。 “你这是在助长歪风邪气。” “助长就助长吧,回去收东西吧你。” 崔靖山说完,崔文树一直没动,他看着眼前呆滞的年轻人有些厌烦,“又怎么了?” “我的肩膀好像被那个人撞脱臼了。” 他没说谎,这一次撞得真的很严重。 崔靖山上下打量了崔文树一番,直到看见年轻人慌乱的神情,算是信了他。 “算了,我去替你收吧。” 崔靖山说完,领着崔文树回家,年轻人此时没了脾气,被老男人乖乖地掌握在手中。 “你和你妈在这里住了多久?”到家时,崔文树被男人问到。 “记不清了,大概十多年吧。” 崔文树随便答了一个时间,梁芳惠没有在这间房子里生活过,她去世后的第二年他就退了前一个房子的房租,过上了一年搬一次家的生活。 他一直在漂泊,比洗手池里的肥皂泡泡经历得地方还要多。 收拾好衣服,崔文树手臂疼得难受,崔靖山看出他的痛苦,立刻把他载去医院。 拿药的时候医生认识崔文树,因为他经常帮胡悦白拿药,于是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你的手怎么回事?现在谁来照顾病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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