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执着于他的答案。 算了。 许岁闻决定放弃挣扎,都已经被十几个人围住了,他和陈牧就是再能耐,也逃不出去。在这些人靠近之前,他先答了陈牧话:“不后悔,再来几次,我也一样会过来。” “为什么?”陈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问。 “因为,我想救你。” 许岁闻收着声,说出来的声音很低,陈牧却把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他看向许岁闻的眼里都带上了雀跃粲然的光。 这时,工地上的灯亮了,整片施工地范围内一片明亮,有人声从远处传来,还有大型车辆启动的声音。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懵。 李德财惊慌的看向四处,问陈牧:“你搞什么鬼?” 陈牧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远处的拐角出现了一大群人,那些人手里拿着各类施工用具,向这边快步冲了过来。 许岁闻在人群中看到了几张熟面孔。冲在最前面是他之前见过一次,请他喝水的那个年轻人。人群里还有工长和其他见过面的人,这些人都是工地干活的工人,许岁闻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我不用死了。”陈牧的语气也轻松下来。 见情况不对,李德财带来的人一溜烟全跑了。他们只是收钱办事,帮忙教训人,现在对面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李德财也被其中一个人拉着往工地外跑去。 骤然放松下来,许岁闻才发觉自己喉咙干涩的厉害,肺里似乎急缺空气,他大口喘着气,想要把刚用掉的空气全部补充回来。 剧烈运动后,心脏超负荷的跳动让他胸腔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捂着胸口,弯下腰缓解心脏跳动的频率,腿也在发软发颤,大脑还有些发晕。 “这么弱,怎么救我啊?”陈牧揶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欠揍的在笑他。 许岁闻没好气的瞪了过去,却看到已经逃走的李德财又返了回来,手里拿着折射出寒光的东西,靠近到了陈牧身侧。 陈牧的情绪松懈下来,全部心神都在许岁闻身上,没注意到旁边的动静。 看着李德财拿着刀向陈牧刺过来,许岁闻大脑缺根弦一般抬手去挡那把捅过来的刀。 可能是身体各项机能使用过度,痛感还没反应过来,许岁闻没觉得有多疼,就是看到手臂上汩汩往外冒血,那一块儿皮肉外翻的伤口狰狞可怖,他觉得突兀怪异,头脑越发晕眩,整个人往后倒去。 身后有人扶住了他,他意识清醒前最后看到的是陈牧焦急的脸。
第47章 不疼了 李德财见刺出的一刀被人挡下,还要再去刺陈牧一刀。旁边赶过来的人拿着铁铲狠拍在他手上,刀被打翻出去,他也被冲上来的人控制住按到了地上。 许岁闻胳膊上还在流血,陈牧撕了衬衣下摆勒住伤口止血,旁边有人搭手,和他一起把许岁闻抬到外面的上车,送到了医院。 医生说许岁闻胳膊上的伤口很深,好在没伤到骨头,失血也不算多,住院观察几天,之后回家好好休养就行。他晕倒是因为剧烈活动后心率过快,没有缓解下来引起的突发性晕厥,没什么大碍。 听到许岁闻没事,陈牧叫了跟他一起来的人留下照顾许岁闻,他开车回了陈家。 工地上有人意图绑架,持刀行凶,有工人报了警,这件事惊动了警察,闹得挺严重的。 陈立江收到消息,打电话问了陈牧的情况,知道陈牧没什么大事,就让他回家,要问详细缘由。 陈牧回到陈家时,工长正在书房里和陈立江汇报工地上的事。 陈立江看到陈牧,眉头立刻紧皱:“不是说没伤到吗,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他从座椅上起身,要去外面叫司机过来,让司机先送陈牧去医院。 “不用了,”陈牧说:“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我等会儿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陈立江打量着陈牧,见他中气十足,确实没什么事,就打消了送他去医院的想法。他让陈牧去换身衣服,吩咐佣人帮忙上药。 陈牧处理好身上的伤,换了衣服再次进到书房,陈立江示意他坐到旁边,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身体是本钱,不要仗着年轻就胡来,有伤还是要尽早处理。” 陈牧坐下,应声说好。 “说说吧,今天这事儿是怎么回事。”陈立江问。 陈牧把跟李德财有过的接触都说了一遍,陈立江了解了事情经过,沉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说罢,陈立江对一旁的工长开口说:“赵工,这次你出现的及时,你帮了陈牧一把,也就是帮了我。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能办的我一定帮你办了。” 得到陈立江的许诺,工长笑着摆了摆手,说着客套话:“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仗着人多气势足,把那些人吓散了,也没帮到什么忙,倒是小陈总身边的助理帮了大忙。” “助理?”陈立江语气生疑,看了陈牧一眼。 陈牧安稳的坐着,脸上表情不变。 他身边的人大都是陈立江安排的,那些人经过层层筛选,在陈立江的把关下被送到他身边。他的意见不在那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那些人只对陈立江的话言听计从。他有时候会觉得厌烦,但大多时候是无所谓的。 许岁闻的出现是个意外,他不想陈立江知道许岁闻的存在,更不想陈立江对许岁闻有太多关注。 工长应着陈立江的话说:“是啊,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会帮小陈总挡下那一刀,伤的可不轻呢。” “还有这事?”陈立江的视线停在陈牧身上,这句话是在问他。 陈牧面上不在意,随口说:“当时挺乱的,没看清,可能是误打误撞挡下的。” “不管是不是误打误撞,总归也是因为帮你受的伤,该好好感谢的。” 陈立江的视线从陈牧身上移开,他旁敲侧击的又问了工长几句有关陈牧助理的事。工长和许岁闻只见过两次,连名字都叫不出,说不出有用的信息。陈立江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找了个理由让工长回去了。 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两人,陈立江问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助理?”他问出这句话,要的是理由。 “两个月前。”陈牧只回了字面上的意思,就不再往下说了。 陈立江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陈牧那儿有他安排的秘书,用不着什么助理,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个助理,他相信陈牧能听懂他的意思,但陈牧没说他想听的。 陈立江沉默了片刻,想到陈牧现在羽翼渐丰,有点儿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他不能把人管控的太严,那样容易激起逆反心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让陈牧对他心生不满。 一个助理,想留就留吧,不是什么大事。 他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跟陈牧说起了别的事,两人聊了一会儿,陈牧说要走。 陈立江想让陈牧晚上留在家里,但陈牧说公司有事,非要走。陈立江不悦,公司要真有紧急到需要连夜回去处理的事,他没道理不知道,陈牧就是不想留在这儿。 他黑着脸看人出了门,最后还是嘱咐着让陈牧注意身体,淋了雨要多休息。 陈牧随口应答着他的话,快步上了车。 许岁闻醒来,看着眼前白花花的房间,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知道自己是在医院。 他的胳膊包扎严实,缠了厚厚好几层纱布,又闷又热,难受的很。 身边没人,许岁闻有些担心陈牧,也不知道陈牧有没有被那个李德财伤到。 他想打电话问陈牧怎么样了,但他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病号服,旁边也没有手机。许岁闻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手机被自己扔到工地里不知道哪块地上了。 “哥,你醒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从病房门口走进来。许岁闻记得这个人,这是之前跟他在工地上聊过天,请他喝过一瓶水的那个年轻人。 “你送我来医院的?”许岁闻问:“陈牧呢,他怎么样?” 年轻人说:“他没事,接了个电话走了,让我留下照顾你。” “没事就好。”许岁闻单手撑着床,从床上坐起了身。 “哥,你怎么想的啊,敢用手去挡刀子。”年轻人看着他艰难的动作和被缠的严密的胳膊,啧啧称奇:“你把人拉开不就好了,没必要去挡的,这伤的不值当。” 被当面质疑智商的许岁闻:“……” 他当时脑子里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就去挡了,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蠢。 年轻人似乎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太合适,不好意思的笑着:“哥,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没事,”许岁闻表示自己不介意,他问:“那个拿刀的人呢,跑了吗?”李德财要是跑了,一定会躲在暗处再找机会对付陈牧,他是个很大的隐患。 “哪儿能啊,那人被扣下了。知道有人溜进来,大伙儿就把门锁了,工地周边的小道也开车都堵起来了,来的那些人一个都没跑掉,全被警察抓走了。” 这个结果让许岁闻觉得讶异:“你们怎么知道有人进来的?” 年轻人嘿嘿一笑,“我在门口抽烟,刚好看到工地里有灯照过来,觉得不对劲,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来偷材料的,在监控室看到你们被围了,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你俩来的,就赶紧带着人冲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还挺巧的。”许岁闻心生感激,要不是这个年轻人叫来了人帮忙,他和陈牧今天估计就要栽那儿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说他叫汪池。 许岁闻对汪池挺有好感的,跟人多聊了几句。 汪池是开朗的性子,话多,有点冒失,见许岁闻好说话,他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身体歪了一下,差点撞到许岁闻受伤的胳膊。 这失礼的举动做出来,他赶紧退开,一脸抱歉的杵在床边,尴尬不已。 许岁闻对此不甚在意,这间病房里没有配置椅子,只有光秃秃的一张床,许岁闻也不习惯别人站着跟自己说话,就往另一边挪了下,让出一些位置给他坐,汪池就又笑着坐了回去。 两人聊了一会儿,许岁闻大概知道了汪池的情况。 汪池是农村出生的,父母没有工作,在老家务农,生活本来还算过得去,但是去年他爸生病了,医药费不止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好几万的外债。汪池不忍心看他妈一个人操劳,就辍学出来打工了。 本该在课堂上奋笔疾书的年纪,却为生活所累,不得已在工地里打工。汪池面上是乐观的,说起这些时还是难掩失落。 许岁闻听出了他话里的不甘和落寞,心下微动,起了一个念头,他问了汪池上学时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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