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油腻的发言,我呕了一下。再做下去真的要吐了,身体整个蜷缩起来,肚子里翻江倒海。 他咬下去的那刻,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还在沙发上。 我彻底恼了。“这么大的床,摆设吗!” “你又没答应求婚,上什么婚床?”他很有原则地说。 我不确定有没有哭,但真切地听见自己发出了嘤呜。不是出于伤心,是身体过载后的失态。 他也听见了,把我扳过去。 真相揭晓,我脸上全是汗,没有泪。 “你鬼哭狼嚎个什么?”他有点失望。 混杂紊乱的信息素在体内厮杀冲撞,每说一个字都要难受得咽一下,我吃力地说出我的感受。“有个垃圾新病毒登陆进来了。” 他抹了抹我的脸,汗没抹掉,反蹭了一脸的精液。“那你就等着新病毒杀死旧病毒吧。”继而用好胜的口吻强调“这叫优胜劣汰。” 我坐不住,屁股上滑腻腻的,人不住往地上坠。他弯腿支住我,拉起一条胳膊,挂在项颈上。 整副躯壳都是麻钝的,笨重得不听使唤,腰胯一晃,撞翻了茶几上的盆栽。 瓷片托着土,载着水仙花倾了一地。我从土里掘出了一块水仙根。 他好奇地偏过头,研究了会我的神情,转而哈哈大笑。“你不会要吞根自尽吧,算什么,贞洁烈男?” 说时迟那时快,我把那块根塞进了他哈哈大笑的嘴。
第5章 他含了满嘴的土,木呆呆瞪过来,让人想起叶子吃一半的考拉。愣神了几秒钟后,他把我往硬邦邦的地板上一撂,暴跳着冲向浴室。 我乘机想逃,双腿却软成烂泥,只能用爬。 爬,所以视线只有地板往上一头高的宽度,画面中有他的一双脚。起初是疾走,在我制造出爬行动物的动静后,那双脚定了下来。 他在审视我爬行。 他看着,还要接着爬吗? 大脑想身体静止,身体却本能地转向门口,往前行进。 没爬出几步,脚上传来疼痛,他踩住了我的脚踝。 这几步用光了仅存的所有力气,支持不住,我趴倒了下去,视线染上黄昏的黑与红。我胸口闷得发慌,我恶心作呕。今天只吃了个早午餐,数几小时滴水未进,于是在我狼狈得不能再狼狈的时刻,低血糖也趁虚而入了。 瘫软在地上,我像个死人一样,任由他拉起脚踝,拖入浴室里。 崔焰曾声明过,他的信息素是一种烤烟的味道。 我打趣他:“那一定是劣质烤烟,一股19世纪火枪味。” 我幻想过另一半的信息素,我希望是薄荷味的。 “倒不如跟牙膏谈恋爱。”周符听后笑话我。 崔焰刷过牙,牙膏残留在口腔的柠檬薄荷味吹在脸上带起冷火般的凉刺感。 我睁开眼。 我们坐在床脚边,他抱着我,屁股下仍是地板,没上床。他手里抓了一把糖,床上洒的糖。 刚?我都感觉重生了一遭。 他剥开一颗糖,舔了一口,送过来。 这个癫子,我怕吃了他舔过的东西会得狂犬病。我当即扭开了脸。 他丢开那颗糖,剥开颗新的,又舔一口,再送上来。 我不耐烦地把糖拍在地上,抢他手中的。他抓糖的手陡地合拢,往身后一藏。“不想吃这个,那吃老公的鸡巴也成。” 我都死了半个,他还有心情开黄腔。 我还是吃了,一颗接一颗当药吃下去。渐渐,身体回温,视线不再模糊摇晃,稍稍有了力气。衔下最后一颗糖,我狠狠咬住他的手指。 他吃痛地往回抽了一抽,没再动,任由我叼着,又咬又啃。 食指被咬出一圈血痕,像戴了枚红戒指,他非但不恼,还把手举在半空欣赏了好一会。 我挣脱他,笨拙地往床上爬,边爬边宣布:“我答应你了。等我休息个够,我们就离婚。” 又没有法律见证,答应了又怎么样,我傻呀。 韩多恢远行出差,公司家里没人管得了我,手机又被收走。而且,我有个众所周知的脾气,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当没听见,不想接的电话,天塌了我也不接。 这个年久日深培养起来的共识过去让我有多逍遥自在,如今就有多吃苦。 我在那栋偏僻的小别墅里被豢养了足有五日,等到崔焰过了热期。 我几乎没有好好穿过一次衣服,没日没夜凶暴的性交,床上总是一片泥泞,每天都要换新床具。肚子始终填满,他还要把手指堵进去,确保尽数吸收。 起初是崔焰不放过我,纯粹的强迫,后来我被操到发情,精神逐渐恍惚,发起了糊涂,无意识地加入进去,强迫也就成了合奸。 我记得穿过他的一件睡袍,绸缎做的,水一样从肩膀滑下去,穿了反更像一丝不挂。 崔焰着装上懒散随便,从念书时就这样,一会是西装革履,隔天又换了身流里流气不正经的花衬衫。他似乎偏爱色泽鲜艳的服饰,他送我的那条裙子是,我借穿的这件不合身的袍子也是,袍摆长长曳于地面上,像拖了条绚丽的尾巴。 情期一过,崔焰拾回了理智,抱歉是没有的,但好歹打开笼子放我走了。他告诉我,他要在我咬过的那根手指上纹戒指,我白了他一眼,没应声。 我先去找了我的私人医生。 韩多恢十分呵护我的身体,给我配了营养顾问,但专属医生是我自己挑选雇的,主要负责家庭健康方面。韩多恢一心盼着有个孩子,我却还没准备好,从工作到心理上,我背着他有严格地做避孕。 我一丝不苟数着日子吃避孕药的认真劲,就好像我是个良土肥沃,亩产万八的Omega。 私人医生很专业,从来有求必应,不多问一个字。我向他要了避孕药。 “要效果最好的。”我明确地表达诉求,“最好天王老子进去了都能杀死的那种。” 我莫名消失了数日,无人过问发生了什么,但同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管家见了我,只说了句“您瘦了”,随一抹小心翼翼的打量。 韩多恢出完差回家,也无多言,两人礼仪化地拥抱,他胡子没刮干净的脸颊毛刺刺地拂过我的耳朵,伸到很后面,我知道他在嗅我的气味。 从我出了那栋别墅,到与丈夫团聚,没有几天的余地,我用最高效的办法抹去了崔焰的所有痕迹,换来的代价是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亏损。 我看上去病怏怏软趴趴的。 婚前我对韩多恢约法三章,只许我拷问他,不许他置喙我。当时我们在一家歌舞热烈的西班牙餐厅加深了解,这个要求自然而然被视为一种可爱的无理取闹,富于情趣的刁蛮。婚后,他才发觉那是他脖子上的第一条狗链。 不允许怨言,就只有付之行动。插入多了层复辟意味,腺体被咬到血肉模糊。
第6章 黑夜在拉锯中结束,白天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我参加了一个午宴。 周符很小就被大人带去各种场合当洋娃娃展览,我直到14岁才拿到入场券。 因为弟弟羞涩,胆小,好讨好人,这样的孩子听话而易于控制。 我“主意深,不稳定”。 踏入了交际圈,父亲便教诲我,任何一次社交都不该造成浪费,为目的而去,达成目的而归。 此次的对象是傅膺白。 傅膺白早先是总统内阁中的一员顾问,下个月即将上任H州州长。他原本只能放眼于较小较穷的州,是我走动关系,打好保障,他方得以放手去角逐人口最多的州。 托的是母亲家的关系。 母亲出自一个老牌政客家族,我的外公是前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舅舅在参议院当议员。 傅膺白大我10岁,没有过硬的背景,这个年纪做到州长,不可谓不年轻有为。但假如他的志向只是当个州长,我也不会那么费力帮他。 谁登上总统宝座,韩家、我爸各有思量,我也有我自己的人选。 这届是赶不上了,即便赶上,也没胜算。 去年,H州发生了一笔轰动全国的凶案。一个常年饱受软禁与家暴的Omega,离婚后被前夫尾随数月后虐杀。 这绝非个例,大家都清楚,只不过选择了心照不宣。 我对Omega有过很深的误解。在接触社会之前,我以为Omega都像周符那样受众星捧月。后来才知道不是所有Omega都有底气拒绝野蛮无礼的Alpha,潇洒地一脚踹开的。在学校,周符曾被一个Alpha骚扰过,他只往家里告了个状,那个Alpha就人间蒸发了。 周符有他坚固的武装,而大部分人却没那么幸运。 这笔案件发生不久,总统借工作之便性骚扰多名Omega,秘密养禁脔的丑闻爆了出来,挂在两个群体间轻纱般的遮羞布被撕开了。 Omega忽然间就振作了起来,大搞抗议,很多上升到了刑事层面。Omega人口占比虽小,乘以基数,也是支不小的队伍,足够给本就因为经济不景气而乱象频生的社会添一把柴。 傅膺白有点圣父情节,身为Alpha,脑热之下第一时间要站出来为Omega摇旗呐喊。 我阻止了他。“你想做什么?有什么好处吗?” “考虑什么好处?”他执迷不悟,振振有词。“我只觉得太不公平了!” “公平?”我拆台地笑出了声。“这个词从你一个Alpha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脸红吗?” 他脸真的红了,有些懊悔。 我们在我的办公室里,隔着办公桌我凝视了他片刻,觉得荒了个大谬。这个节骨眼他一个Alpha跳起来激情呼吁,Omega们未必买他的帐,又让Alpha们记恨上他,到头来反而煽风点火,有什么好。 再说,嘴上再大义凌然,身为Alpha而更轻易能获取的优势,他能做到拱手相让吗?等到竞选台后面出来个Omega,他恐怕比谁都后悔。两家人,永远说不出一家话。 换我说,这世界要是由Beta全权掌控,哪来这些屁事。 不过,我还是想了个既能投合他意志,又能使他脱颖而出的办法。 我要在他以后办公的城市建立第一家Omega保护所,收容面临相似困境的Omega,为他们提供医疗食宿还有技能培训,协助他们找律师打官司,再把他们输送回社会。工程开放的岗位则优先考虑中立、占多数的Beta。 傅膺白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救世主。 我不是救世主。 我是Beta资本家。 保护所解决不了他想解决的矛盾,保护所只是构建了一片缓冲地带,它化解的,仅是矛盾带来的麻烦。 大家都出来打工,有什么恩怨到职场上杀个你死我活,多好。 这个面不能由我来出,要让公众相信我不过是出资方,是傅膺白说动了我。 我搭台,他唱戏,商人政客不就是这么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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