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红灯读最后几秒的时候合上了证书:“就没有记者采访一下我们边律师?” 边重楼笑着拽过了证书,顺手放在车后座:“怎么没有?就那个山南卫视的著名女记者江晚夏,准备采访我来着,我为了早点见到你拒绝了。”边重楼煞有介事。 “那看来还是我在你心里分量重,好开心。” 边重楼笑道:“不过说真的,今天表彰的都是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我旁边坐着一个人民医院的医生,叫顾晓帆刚从喀麦隆回来,在那边医疗援助事迹很感人,期间感染了疟疾人差点没了……” 廉松节默不作声。 边重楼说了一阵自己停了:“你怎么不说话?” 对方一顿:“嗯?什么?” “我问,你们医院是不是也有援非任务?”边重楼转向廉松节,发觉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医疗援非任务我们三驭艳微甲医院都有,医生可以自己申请,条件相对国内是要艰苦些。在非洲授国家疟疾、伤寒这些病得病几率会大。援非医生回来还依然要吃一段时间抗疟疾药。” “哦……顾医生长得文文弱弱的,真看不出来还挺勇敢的。” 廉松节又不说话了。 边重楼不可避免地想到,如果廉松节也在那样的环境中里参与援助,自己一定会非常担心的,于是问:“那你也会去援非吗?” 廉松节:“我们医院目前没有骨科援助的指标,去年刚去了一批中医科和妇产科医生。不过如果医院需要我去的话,会的。” “遇上危险你会害怕吗?就是……想着自己家里的…人,选择退缩或者找理由不去。” “人生在世,除非孑然一身,谁没有牵挂呢。但是医生、老师、记者、警察,还有你们律师,我认为是最考验信仰、人性,是需要较高的职业道德标准的职业,遇上那些情况可能会犹豫,但真的要到一线,极少人会退缩,不是么。” 边重楼很认可廉松节的看法,沉默了片刻,他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话题变得很沉重且巨大,于是开始转移话题往小事上引: “那个顾医生他……” “好了,下车准备吃饭。”廉松节打断边重楼,停下车打开了门锁,从后座把边重楼的围巾拿在手里,戴在边重楼脖子上系紧,朝他笑了一下:“我们管好自己的安危,不要让彼此担心,其他人我们管不了。” 两人吃饭的饭店是一家开了好多年的店,主人一对汕头来的夫妻,刚开业的时候,小小一间店面里男人负责掌勺,女人负责招呼客人。 店里饭菜干净可口,但店铺装修很简单,连桌椅都是经年老木,边重楼以前来这儿吃过一次,味道非常好,在附近非常出名。 最近两年两口子赚了钱才请了几个伙计在店里招呼,两口子扩大了店面,雇了帮厨,但主厨依然是男主人,风味一直未变。 边重楼看得出来廉松节似乎不太想谈论那个医生或者是医疗援非的事。也许是物伤其类,对于医生经历困难感到不舒服了?所以边重楼也很识趣地在点菜之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廉松节默默给给边重楼面前的杯子添茶水,把两人的筷子碗碟都用茶壶里的热水烫了一下。 “你们年会哪天?都有什么活动?”他状似无意地问。 “你不是不去么?”边重楼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服务员端着一碗砂锅粥、一盘炸粿肉放在桌上。 廉松节给他往小碗中盛粥:“我是担心我去参加,你同事会过问,给你添麻烦。” 廉松节的问话边重楼还不及回答,就听到有人叫他:“楼儿,吃饭啊。” 秦洛川和朋友到饭店吃饭,往里走的途中,看到了边重楼,于是上前打招呼。 当他看清边重楼对面坐着的人时,愣了一瞬。边重楼对面坐着的人,竟然是…… 这两个人,太有意思了。多年死对头,自从上次聚会后,尤其是那天几个人酒吧喝酒,他就觉得两人气氛微妙。 “松节?你俩一起吃饭啊”秦洛川语气明显的故作惊讶让边重楼很想踢他两脚。 廉松节站起身微笑得体:“嗯,班长也和朋友来吃饭是吗?” “哦,对,我银行离得不远,朋友过来了,正好一起吃顿饭。”秦洛川笑着,把目光转向了边重楼,还朝他眨了眨眼睛。边重楼尴尬地瞅了他一眼。 秦洛川了然地笑道:“那你俩吃着,我们到后面包间了。” 他说罢和身后的三四个人一起往里面的包间走。 他自己琢磨着这两个人,一个常年单身,一个喜欢男人,频繁互动代表了什么呢? 秦洛川上次在酒吧里给两人关系画下的问号,在此刻突然就被拉直,变成了感叹号。他脑子里满是大雾的那片区域突然就亮堂了。 “完蛋,这家伙怕是看出来了。”秦洛川离开后,边重楼扶额长叹。他太了解秦洛川了,俩人从小几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憋坏的表情,边重楼再了解不过。 廉松节倒是没他那么消极,“我觉得你应该对他是放心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因为我俩关系好?”边重楼问。 廉松节笑道:“要是不信任他,你刚才也不会一句话不怼他。” 边重楼白了他一眼:“说得你好像很懂我似的。” “在努力了。”廉松节朝他一笑。 这一笑好看得让边重楼红了脸,抬起手来撑在他面门上:“吃你的饭别看我!” 众益律师事务所年会当天,没有案子的律师都到了年会定的一家酒店,连厨师阿姨都来参加。而且年会可以带家属一起热闹,有人把孩子也带来了。 舞台上表演节目,舞台下大圆桌有吃有喝,主打一个台上台下其乐融融。 冯浩辰和另一个女律师因为外形青春帅气被推举为本次年会的主持人。 冯林木、边重楼、郭欣为首,一众律师、助理律师、行政人员坐在台下观看。 有的人专心听冯浩辰的开场白,有的人在默默练习一会上台的表演动作、歌词。最后排还有几个女孩子在化妆。 边重楼握着手机,转过来翻过去。 最近,只要廉松节晚上在家,两人就住在一起。大部分时间他去廉松节家,因为他觉得那边廉松节上班近,他自己总到处跑也无所谓远近,而且那边离菜市场和超市近,廉松节给他做饭更方便。 那天吃砂锅粥时,廉松节提了一句要来参加他们年会,但之后两人都忙,就没再提起这事儿,他碍于面子也没多问。 昨天晚上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了。廉松节轻吻他额头让他继续睡,自己要到医院去。他愣了好半晌,直到响起了关门声,他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到了今日年会当天,年会都开始了,边重楼确实有点担心廉松节忙忘这回事,可是他昨晚估计忙了一宿,该让他休息的。于是边重楼把手机揣回兜里,开始琢磨一会表演节目自己是讲冷笑话还是唱首歌。 众益律所年会惯例无论是谁都得有节目,不表演节目就得罚酒喝。 但边重楼是个例外。 他这人没什么才艺,唱歌五音不全,只有打篮球和长跑这两样爱好。可他这爱好也不能拿来表演。 所以每年年会他都厚着脸皮上去讲冷笑话,或者被逼急了就上台演唱一首大家耳熟能详,但听到他唱之后就当即完全忘记原唱的歌曲。 所里的人都不想让他表演节目,一般选择直接灌酒,但他可不想喝酒,宁愿上台讲几个冷笑话。 他犹豫之时,冯林木被家拱上台去表演节目。 冯林木这人喜欢的东西比较老派,和边重楼他爸妈那一辈儿爱好相似。去年他演唱了一首《敖包相会》,今年上台后,站在冯浩辰身边他竟然唱一首《梦驼铃》…… 边重楼身边刚开始坐着那个从法院辞职的和肖睿娜一批进入律所的男律师,两人不时聊一聊台上节目,边重楼看着冯林木唱《梦驼铃》,转头却不转目光地说:“冯律也真是的,这一群95、00后为主的后备力量面前唱老歌,哪能调动得起积极性,得与时俱进才行啊。” 身旁的人配合着“嗯”了一声。 等不到更积极的回应,边重楼又主动问一句:“你就说你这个年纪听过这种歌么?” “听过。” 只两个字,边重楼立刻把目光从舞台上挪到了身边。 “你……”边重楼看看周围,又转头对身边的人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我电话?” 刚才还是吐槽的语气,此刻全是欣喜。
第51章 我是他请来的援兵 这是肖睿娜加入众益律所后第一次参加年会。 入所以来,作为所里年纪最大的实习律师,她不但没有因为年纪大而被年轻的律师忽视,反而能很好地跟他们打成一片。 这次年会上她和其他四个女孩子准备了舞蹈节目,本来有另外一个节目找她去唱歌的,但她五音不全所以婉拒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律所里最抢手的“演员”。 为了完成舞蹈,她和那四个女孩子利用业余时间约着到舞蹈室去练了好一阵子。 表演前一天下班,她爱人接她和朋友聚餐,她走得急把跳舞要穿的衣服落在了办公桌上。 年会当天是周末,所以一大早她爱人就开车带她先到律所取衣服。 “别着急,一会你上去拿衣服我楼下等你,然后立刻就把你送到酒店,耽误不了。”肖睿娜的丈夫是个性格很温和的人,和她干脆利落的性格非常互补,而且他情绪非常稳定。 肖睿娜虽然也算沉稳,但难免遇上事情绪波动大。 “我可能真的年纪大了,明明记得要把衣服拿着的,还忘了。”肖睿娜在爱人面前露出了小女孩般的“娇气”,然后捏着背包的带子跟自己怄气。 红灯时候,男人用手背贴住肖睿娜的脸颊,中指和食指轻轻在她脸上一钳。 “讨厌,蹭掉我粉底了。”肖睿娜嘴上嫌弃着,但脸上更显得娇艳了些。 男人笑笑没说话,绿灯变了向前开车。 众益律师事务所在山南中心商圈的一幢写字楼的十一层。经过大厅会有很多不同公司的人在。肖睿娜快步走到大厅的电梯门前按了按钮。电梯门开,她刚往里进,就被人拍了拍胳膊。 她转身,看到一位头发几乎全白了的老奶奶,此刻正腼腆地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肖睿娜上前询问情况,电梯门在她身后合拢。 “您叫我有什么事吗?”肖睿娜问。 老奶奶有些紧张地问:“闺女,我想问问你们这个楼上有个律师事务所是吗?” “是的阿姨,你是要做法律咨询吗?”肖睿娜问。 她看到老人家眼神闪烁进一步说:“我是律所的实习律师,如果你有需要咨询的事可以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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