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根烟,猛抽了一口,吐了一团很浓的烟雾过来,呛得林岁安喉咙发痒。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声音有点发哑,说道:“干爹,时先生要了,他说晚点会把钱给你。” 勤佑笑了,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他把烟头捻灭,抬眼盯着林岁安看,语调低沉,“岁岁可真厉害,一下子就帮了个干爹的大忙。” 听完勤佑的话后,林岁安有点磕巴,“干爹,我没卖出多少钱,就只有这个数。” 他伸了伸手指,模样人畜无害,单纯干净,像极了刀刃上待宰的羔羊。 “哎哟,我胡了!” 勤佑没理他卖了什么价位,只顾着打麻将,此刻正沉浸在赢了的喜悦中。 刘叔在旁边哈哈大笑,那双满是烟酒臭味,皮肤发黄的老手,无意中勾上了林岁安的小手,把他的指头给掰了下来。 “岁岁,你看看你多有福气,你干爹一晚上就没一把赢的,你一到,他就来了个顺子。” 林岁安略显尴尬,他将自己的手缓慢地抽了出来,却被刘叔握的更紧了。 “操,谁啊!” 勤佑的电话响了,他扫兴的骂了声,但看到名字后,又跟换了张嘴脸似的,满是笑容地走到窗边接了起来。 刘叔示意他,“帮你干爹来一把不,岁岁。” 林岁安摇头,“刘叔,我不会。” 刘叔更来兴致了,“不会我教你啊,岁岁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他被刘叔大力的拽了过去。 勤佑此刻转头,瞥了一眼刘叔。 他笑呵呵的,语气平缓却带了些警告的感觉,“刘叔,你别带坏我家小孩。” 刘叔这才面上没笑了,松了手脚。 勤佑将手机重新掏到了兜里,走过来对林岁安说,“岁岁,时先生说你的画很有意思,他很欣赏。” 林岁安喜出望外,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真的?” 勤佑挑眉,回道:“干爹还能骗你不是?明天啊,你再去时先生那里一趟,给他作张画。” 一张平日里总是白的病态,显得很单薄的脸,此时却有些烧烫了起来,红的厉害,在面颊上染了红晕。 他的作品,终于有人认可了。 林岁安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定定的回了声,“好,干爹。” 勤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嘱咐着,“这个时先生,可是个大人物啊,你要是能跟他交个朋友的话,那以后可真的是要发达了。”
第4章 干哭 酒店。 就是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饭局。 勤佑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叼到嘴里后,站在门口抽了两下,却始终没走进去。 林岁安顿了顿,问他,“干爹,你不进去吗?” 勤佑嘴角上扬,干笑了下,咬文嚼字的说道:“你们年轻人在一块玩,我一个上了年纪的,到里头凑什么热闹啊?” “可是……” 林岁安还想说点什么,勤佑就把人给推进去了。 “没事的,岁岁,时先生人可好,指定会照顾你的。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跟干爹说啊。” “啪”的一下,门给关上了,只留了一片黑。 这是林岁安第二次见到时逾深。 肤色冷白如釉,俊美的五官之中带着一些冷峻,鼻梁挺直,下颚线料峭分明,有些淡的眉毛下,藏着双很是幽深淡漠的双眸。 他穿了身比较休闲的黑色衬衫,只是那么随意慵懒的往那一坐,就能成为在场吸引人的焦点。 听他干爹勤佑说,时逾深是世家子弟,家里有权有势,三代从商从政,祖上还有红色背景在的,一般人可惹不起。 这要换做从前,林岁安是八辈子都跟这人碰不上一块。 他面对这样身份悬殊相差如此大的人,自然是有些紧张,虽然说这里没别人,但自己还是怕做错了些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对方不高兴。 还没等他开口,时逾深先叫他过去了。 “见了你两次,好像都不太爱讲话的样子。” 时逾深问他,“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林岁安摇头。 时逾深抬了抬下颌,示意他坐过来,然后倒了杯酒,递了过去。 “喝一杯再聊吧。” “可是,时先生,我不是来给你画画的吗?” 林岁安有些局促的问着,睫毛忽闪着,看的人迷糊。 “等会儿画呗,这不是,还没到时候。” 时逾深轻轻地笑了下,握着手中的高脚杯,往嘴里喝了口,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他喉结滚动,挑着倦怠的眉眼,轻轻地瞥了林岁安一眼。 林岁安给看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只能拿起酒杯,往自己嘴里送了去。酒有点太烈了,他忍不住咳嗽,过于白皙的脸,顿时憋出窒息的涨红。 时逾深声音温和平缓,像是聊家常一样,没有什么架子,问他,“不会喝酒啊?” 林岁安不敢说自己滴酒不沾,酒量很差,只好回了句,“会一点吧。” 时逾深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林岁安睁圆了眼睛,这才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他,语气中透着拘束,“是可以给你画画了吗?” “嗯,我先抽根烟,你不介意吧。” 时逾深拿起桌上的烟盒,是国外的一个牌子,铝箔外壳上还刻了些英文字母。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蒂的位置,但空气中,却迟迟没有听见打火机滑动开关的声音。 倏忽间,时逾深眯眼,眉骨连着眼窝那块,被阴影打的很深邃。他语调微微上扬,笑声有些低,“哈,忘了,打火机在你那边,能不能拿过来给我点个火?” 林岁安对上那双玩味的眸子,猝不及防的收回了视线。他拿了桌上的打火机,走过去给时逾深点烟,火光忽明忽暗的,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头开始发昏。 他没了力气,捏着手中冰冷的金属,掌心全是冷汗,接连用指间滑了好几次,都没点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时逾深身上的香水味浅淡,却让自己鼻尖泛痒,意识模糊。 “啪嗒”一声。 打火机落地。 继而,他在彻底闭眼之前,只听到耳旁传来一道很轻很哑的嗓音。 嘴唇贴在脸边,吐了两个字眼。 “蠢货。”
第5章 羞辱 时逾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将他带到了酒店的房间,接着扔到了床上,褪下衣服欺身而上。 他拿着摄像头对准了林岁安,扒开了对方的腿,将过程录了个视频。 ……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岁安才再次醒了过来,他敛开沉重的眼皮,只感觉浑身酸软无力,疼痛无比,跟散架了一样。 他想开口讲话,但喉咙像是被人大力的掐住了,只能发出喑哑的唏嘘声。 等知觉慢慢的恢复过来以后,他才起了身,回忆着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浴室里有人正在洗澡,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他恍然一激灵抬头,只看到对面的镜子,毫无遮挡地映出了自己狼狈凌乱的模样,惨白的皮肤烙满了掐痕,咬痕,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淤青,红印。 林岁安猛地瞳孔骤缩,慌张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衣物,往自己身上穿了去。 他打开房门,走到对面的电梯口,开始摁着层楼,打算离开。 等了好一会儿,电梯门却迟迟没有开。 他局促地咬了咬殷红的唇,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低沉嗓音,“没有层卡,下不去的。” 后脊背窜上来一股凉意,林岁安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也不敢往回看。 “这层楼就只有你和我,你能跑哪里去?” 时逾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往后边的墙壁上撞了去,两人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 林岁安急的眼眶发红,这才认清了面前的人,是个不善之类,“你这个混蛋,给我放开。” “花了钱还被婊子教训一顿,这倒是头一回,稀奇事。” 时逾深冷笑,眼神一点点地暗了下来,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顶着张如此冷峻好看的面庞,可嘴里却能吐出这般粗鲁的字眼。 林岁安不再相信这个看着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男人,他心一横,张开嘴,往对方的手臂上发狠地咬了一口,口腔漫了浓郁的血锈味。 时逾深被咬疼了,反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把嘴角都抽烂了。 林岁安唇边渗血,颤着声线道:“我只是来给你画画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时逾深抬了手,盯着腕上两排很深的牙印,冷不丁的笑出了声,模样不再斯文,“就你那些破画,能值几个钱。” 林岁安不知道,那些他自以为最拿得出手,引以自豪的画作,早已经时逾深的手,进了某个包间的垃圾桶内,沾了烟酒臭味,再无价值,等着变成一堆废品。 “老子给你干爹打了这么多钱,只是为了叫你来给我画画的?” 时逾深伸手,掰过他留了猩红指印的脸蛋,一字一顿地揶揄着,“别太可笑了?” 最后残留的一点天真,也被对方明码标价的羞辱,撕碎的毫无保留。 林岁安眼尾洇湿,如鲠在喉,呢喃着,“不可能。”
第6章 挣扎 时逾深没心没肺地笑了下,把手松开了,他满眼的傲慢和冷漠,吐着那两个自己在昏迷前听到的字眼。 “蠢货。” 不同于那时的模糊,此刻清晰的咬字,刺的他心口发疼,如被针扎了进去。 林岁安宕机发怔,湿润的眼眶红的厉害,像是有血渗了进去。他一把拽住了时逾深的手臂,声音只剩下沙哑与无助,再次重复着,“我不信,你放我走。” “我要跟我干爹讲清楚,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事!” 说了又能怎么样。 嘁。 时逾深冷嗤,视若罔闻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去屋里拿了层卡,扔到林岁安的身上。 “行,我让你走。” 他嘴角上扬,语调平缓,却难隐戾气。 “希望你下次,别跪着回来求我。” 真是疯了。 才会回来求这个强.暴犯。 林岁安松了紧攥的骨节,弯腰去捡地上的层卡。他咬着牙,在爆发边缘徘徊,却始终没讲话。 直到上电梯下了楼以后,他才冷静了下来。 外面的风,让人醍醐灌顶,可他却压抑的喘不上一点气来,仿佛脑门上有颗很细小的石头,在上面磨来磨的,惹的思绪艰难。 他伸手叫了辆出租车,一路上都在给勤佑打电话。 但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回到家以后,他像从前一样开了门,勤佑在里面喝着酒,跟朋友聊天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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