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什么异常。 听到开门的咯吱声后,勤佑转头看他,仍是一身的西装革履,和善面孔,扯着嗓子热切的喊着,“岁岁,回来了,怎么样,时先生还满意吗?” “我有话,问你。” 林岁安咬牙切齿的说道,多了几分难忍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勤佑眼神一下就沉了下来,透着阴渗渗的光,“岁岁今天心情不好啊,跟干爹这样讲话?” 他将手中搓着的牌,“啪”的一下放下了。 “你们先打吧,我带岁岁,进去聊聊天,马上出来。” 林岁安被他扯进了屋子里面,“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勤佑不耐烦的抬眼,无视他起伏的情绪,咋舌,“怎么了,有事?” 林岁安急红了眼,起了哭腔,有些委屈的质问着,“当初我卖给时逾深的画,你收了多少?” 勤佑自是始作俑者,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他也不避讳,对着林岁安比了手指,冰冷冷地报了数,“三千万,加一块地皮。” 林岁安听到真相后溃不成提,“所以说,你真的把我给卖了!” “我养了你这么久,又给你妈付了这么久的医药费,你也该报答给我一点东西了吧。” 勤佑撕下了伪装,没了之前的好脸色。 “报答,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干爹,你别这么对我。” 他死死地抓上了勤佑的手,如濒死上岸的鱼,在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 “真是不识抬举,老子养了你这么久,你以为是图什么?” “报答?你说你怎么报答我?” 勤佑越说越激动,唾沫四溅,那张在他记忆中平和的嘴脸,忽而化为张牙舞爪的野兽,一点点地将自己撕裂。 “我可以去打工,欠你多少钱,我都会还你的。” 勤佑一把甩开他的手,不留情面道:“你还的起?你别忘了,你当初跟我走的时候,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哪里凭空能给我这么多钱。还有你妈那边的医药费,化疗费跟个无底洞一样,你就算去外边打一辈子的工,你都还不起!”
第7章 一丘之貉 “所以你一开始帮助我,只是为了……” 他难以启齿,说不出那些肮脏的话。 “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勤佑也懒得再解释了,他点了根烟,吐着烟雾不紧不慢地讲着,似乎是蓄谋已久,试图去说服对方,“岁岁,时先生样貌好,家里又有钱有势,况且年纪也就比你大了个两三岁,你们是同龄人又能聊得来,跟着他不好吗?” 从前,他觉得干爹跟自己关系好,才会叫自己小名。 可如今,这声“岁岁”,却如覆骨之蛆,钻到了自己的血肉里。又痒又痛,不是滋味。 “可是从始至终,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他的声嘶力竭,却只换来勤佑云淡风轻的一句,“岁岁,从你当初跟我走的那天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好了。”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勤佑收养林岁安,又给他的母亲付了高昂的医药费,都是有预谋的。 勤佑私底下并不像外界中传言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心地善良的慈善家。 相反的是,他是一个唯利是图,视金钱至上的奸诈商人,擅长利用伪善的外表,无可挑剔的手段,去专门帮助一些长相好看,成绩优异,但是毫无背景可言的孩子,并且将他们抚养到成年后,再当中介找个理由把他们给卖了。 勤佑最近搞了个项目,想要找人投资,而那位名为时逾深的男人,就是他从众多大亨中挑选的一位巨款。 岁数不大,没那么老油条,家里还有钱,刚刚打理上家族的庞大企业。 没谈过恋爱,不喜欢女人。 打听到一定的喜好后,勤佑毫不留情地,将林岁安给推了出去试探。 没想到,还真成了。 此刻,林岁安当着他的面,跪了下来,无比虔诚而又奢望的恳求着,声音早已喑哑的不成样子。 “干爹,我求你,不要让我干这种事好不好,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想出卖自己。” 林岁安再怎么求也没用,勤佑怎么会半途而废,他一贯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没了笑容,冷冷地瞥了一眼林岁安,威逼利诱着,“你母亲这个月的医药费要交了,你看我是把她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还是继续让她在病床上躺着接受治疗?” 喉腔像是卡了一把刀子,将里头绞的血肉模糊,声带那疼的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 打断了林岁安的欲言未止。 见他没讲话了,勤佑继续说着狠话,笑的阴冷,“现在大街上,可都是流浪汉,拾荒者,你母亲这样病弱无力,指不定会有个三长两短,别到时候又落了其他的病根,救都救不回来。” 听着勤佑的胁迫,林岁安真的怕了。 他一无所有,无权无势,像勤佑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动根手指,都能玩死自己。 勤佑没了性子,用夹着烟头的手指,掰过他的脸蛋,没了血性的问了句,“岁岁,想好了吗?” 滚烫的温度,灼过自己的皮肤。 他心里起了畏惧。 “干爹不逼你,你自己选择吧。” 勤佑抛了话,“跟着时逾深,还是回到从前那种苦日子。”
第8章 认命 林岁安头疼的厉害,没了声音。 他双膝跪到僵硬冰冷,过了会儿后才缓缓地抬了头,眼眶微红地盯着勤佑看。 喉中泛酸哽塞,始终吐不出一个字来。 勤佑快刀斩乱麻,没一点情感在的,他掏出手机摁着号码,对林岁安说道:“我现在就跟医院打电话,撤掉你妈的床位。” “至于你,就给我滚吧。” 勤佑冷哼,“惹了我,你以后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也被彻底的浇灭。 勤佑真没想放过他。 这是场彻头彻尾的陷阱,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猎物,不仅被圈的死死地,就连挣扎都是无力的。 林岁安的瞳孔逐渐暗淡,咬牙颤声道:“别打,我答应你。” 可自己却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被时逾深这样的人看上。 要谁不行,非得是他? 勤佑瞬间轮转了一番神色,伸手要去擦挂在他眼角的泪珠,却被自己避了个空。 只听见勤佑说,“岁岁,你也别恨我,怪只能怪你……” 他顿了顿,将烟头踩到地板上撵灭了,意味深长道: “天生长了副好皮囊,但是命太不好了。” 林岁安面色发白,失了神色。 小的时候,听他母亲讲过那么一嘴。 她曾经去找过一个师父算过命。 那个人是个瞎眼的,但是算气运很准。 说自己是天煞孤星,这辈子注定批麻无情,一亲当倾,骨肉分离,家破人亡。 还有跟男人,纠缠不清一生。 她母亲当场就给人翻脸了,说自己的孩子是个男娃,怎么可能会跟男人纠缠不清。 简直就是一个骗子。 说的肯定也都是些胡话。 那时的玩笑,却一步步的成了真。 父亲带着情人跑了,欠了一屁股的债,母亲为了还钱,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最后熬成了重病。 而他…… 林岁安艰涩一笑,从思绪中拉扯回来,一把拽住勤佑的手臂,说道:“我只有一个请求了,能不能让我给母亲,打个电话问好。” 他自从跟勤佑来到这里后,再没见过母亲一面,就连偶尔的嘘寒问暖,都少之又少。 勤佑帮母亲转了家大医院,却没告诉自己地址,所以只有他知道联系方式。 “岁岁,你母亲好好的,没事就别联系了,人一旦病了,心就比较脆弱,你一打电话过去问候,她不免会担忧你的。” 勤佑说的言之凿凿,但话语之中,却显得是那样的不近人情。 但为了安抚他,勤佑也没把话说绝,留了一些余地,“等你安定好了,高考结束后考上了个好大学,再跟你妈报喜吧。” “到时候,她的病,也该好了。” 林岁安有那么一点认命了,也没再执拗,他松了手,心如刀割,“行。” 明明他和勤佑的距离,只有一尺之遥,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再也回不到像从前那样的亲近。 “准备一下,去见时逾深吧。” 这是临走前,勤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9章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林岁安被勤佑双手一推,出了门。 “让司机送你吧,我还得跟你刘叔打牌。” 勤佑咧着嘴笑,一口白牙森森,渗的人背脊发凉。 外面的风寒,吹到身上,汗毛直竖。 林岁安心凉了半截,这会儿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对着勤佑,连道别也没有,只是那么直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后,头也不转的走了。 半个小时后,司机将他送往了目的地,是一栋私人别墅。 时逾深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刚刚接管上家族的企业,自然现在的处境,是在风口浪尖上的,不能出现一点污点,更别说还把刚看上眼的小情人,光明正大地带到自家的宅子里豢养着。 林岁安进了屋子,他杵在原地,也没讲话,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板。 时逾深似乎是刚睡醒,眉眼之中还带着点倦怠感,眼神慵懒的睨着他,声音低低沉沉地说了句,“怎么又哑巴了,勤佑没把你教好再带过来?” 过了几秒后,林岁安像是做足了决心,当着他的面,“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时先生,像你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有这种怪癖的,你放过我吧,那些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他语气艰涩,说的很是诚恳和认真,听得时逾深却起了坏心思,有点想笑。 喜欢玩男人,是怪癖? 时逾深被林岁安这么一跪,困意顿时散去,精神了不少。 他用手抬起林岁安的下巴,说道:“你倒不如撅着个屁股,把腿张开让我操,等我玩腻了以后,再一脚把你踹开,还来的实际点?” “我要你的钱?我只想干你而已。” 时逾深薄唇微微翕张,话语直白且粗暴,把林岁安听得面红耳赤,席卷而来的耻辱感像是涨潮而来的海水,一点点地将自己吞没,直至窒息。 他攥着惨白的骨节,咬紧牙关,声音几近从喉腔里磨了出来,满是不甘,“为什么非得是我?” 时逾深笑了下,他弯了腰身,捧过林岁安的脸颊。 冰冷的指尖如同蛇信子,吐过自己的皮肤。 温热的气息从嘴唇里吐了出来,喷到他的耳根。 林岁安只听到他说,“因为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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