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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棠道：“有何不可？” 周宁被顶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摸着心口道：“好好好！李教授把你交给我，就是为了让你一辈子做一线的！中心是她的毕生心血，我以为你会继承教授的遗志，替她发扬光大！是我高看你了！” 提到已故的奶奶，李清棠神色微动。 “还想做义工？你跟服务对象产生亲密关系，违反职业伦理，等着被开除吧！” 周宁转身就走，李清棠艰涩开口：“周姐。” 周宁回头，没好气道：“干嘛？” “我想申请督导，我最近，有很多疑惑。” “现在想接受督导了？之前是谁说不用？”周宁冷哼，“先把报告打上来！今天以内！还有，你的假期结束了！” 回到病房，宋爻正在打点滴，输的是营养液，一位护士在盯着，看到李清棠回来松了一口气。 宋爻有过自杀经历，是重点防范的对象。护士走后，李清棠坐到床边，抚摸着宋爻的脸。 宋爻也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心，问：“周会长走了吗？” “嗯。” “她表扬你了吗？”宋爻邀功一样，“我给你打了满分！” 脸颊还有点红扑扑的，李清棠忍不住捏了一把，道：“表扬了。” 宋爻露出开心的笑容，单纯的可怕。 “我明天要回去工作了，以后下班了再来看你。” 笑容凝固，宋爻这段时间从来没想过工作的问题，好像李清棠从早到晚陪着他都是理所应当。 “让赵鹏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好！”眼泪溢出，“我不要你走！” “宋爻，”李清棠无奈地擦掉他的眼泪，“你要尽快好起来，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好好吃饭。我们都不能一直陪着你，你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李清棠感觉这番话太残忍，宋爻不是不想独立，而是不能，他没有任何亲属，账户里再多钱也只能请来护工，甚至手术签字都要找义工。 可是他必须说，告诉宋爻，也是告诉他自己。 “那我好好吃药，你可以不走吗？” “我不会走的，宋爻。我只是去工作，”李清棠用手温住宋爻冰凉的手腕，“等我下班，我会来检查你有没有听大夫的话。” 赵鹏很快就来了，李清棠交待了一些事情，他知道宋爻会像依赖自己一样，依赖赵鹏，依赖下一位义工，宋爻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Omega，对他来说，自己只是可以依赖的其中之一，更何况，李清棠自己知道，在这个案例里他有多不合格。 除此之外，李清棠还请了两名护工，24小时看管宋爻的饮食起居，忙完一切，他提着工具包离开，走时遇到了康宁。 “要走了？” 康宁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李清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康宁之前要更换主治大夫。 “你喜欢他？”李清棠问。 康宁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也是？” 看着李清棠的行李，又道：“一定是了。看来我们又喜欢上了同一种类型。” “你跟江与星的婚期定了吧？谈了这么多年，总该给人家一个交待。” “与星还是喜欢你们这些Alpha，她还惦记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两人很少把话谈得这么开，8年的同学，十数年的老友，彼此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我对你们那些玩法没兴趣。宋爻也是，你别打他主意。” “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不会对一个病人下手。”康宁饶有兴致，“上一个警告过我的人，是关月华。” “看来他的警告不怎么管用。” “跟他整个人一样没用，所以他死了。”康宁道，“那么你呢，老同学？” 李清棠目光冰冷。 “你又是什么好人吗？做了这么多年风云人物，把根都忘了？与星为什么要跟你分手，你真不记得了啊？” 李清棠突然笑出声，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康宁，这位出身医学世家的Beta，首都附院的心理科主任，国内知名的心理学专家，江氏制药千金的未婚夫。 “康宁，你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第57章 五十七：制裁李秘
赵鹏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来的，在他看来，宋爻积极接受治疗，又听医嘱，没事时就翻几本厚厚的书，虽然可能一下午过去还停在同一页，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 他真的想象不出来，宋爻是那种会自杀的人。 可能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监护宋爻做MECT。 每隔两天做一次，一个疗程是8次，宋爻在书上做了记号，每做一次就会划掉一个。 在划到第6个，宋爻的麻醉和电击效果还没消失的时候，关氏集团又来人了。 赵鹏接触过关月华和他的下属，这位李秘书却是第一次见，这个Beta精明又圆滑，几句话就想忽悠赵鹏离开。 但是赵鹏提前得到了李工的嘱咐，不能让宋爻和关氏的人单独相处，于是他厚着脸皮站在旁边，听宋爻跟李秘书说话。 “我记得你，你很讨厌。” 宋爻直言不讳，李秘书笑容不改，道：“宋先生能记得我太好了，我是来跟您对齐颗粒度的，这是今早胎儿营养舱的视频，它已经37周足月，预计在2周后移出营养舱。” 宋爻盯着平板看，心头密密麻麻的抽痛，视频里的小宝宝连着许多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偶尔身上还会动一下。 宋爻无端觉得害怕，他四处张望，像是找什么人，最后茫然道：“会死的，我不看。” 李秘书快进视频，镜头推的很近，对准了胎儿的脸，皱皱巴巴的吓人，宋爻仔细看着，发现小人张嘴吐了两个泡泡，宋爻瞪大了眼睛，视频里的小宝宝也睁开了眼，两人隔着屏幕对视，宋爻眼泪夺眶而出。 “董事长让您选个移舱的日子，用作宝宝的生日。” “我，我不知道。” “宋先生，9月12号是关总的生日，选这个日子怎么样？” 宋爻浑身一抖，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李秘书，对方露出一如既往的专业微笑，宋爻突然伸出两只手抠到对方脸上，李秘书吓得后退，可是宋爻力气大的出奇，像是要把他的脸皮撕下来。 赵鹏忙上前掰开宋爻，把宋爻整个箍住，李秘书眼珠子被按得一片白光，赵鹏沉声道：“去找医生，快去！” 李秘书慌张跑出病房，见到穿白大褂的就往回拽。医生和赵鹏合力将宋爻捆住，宋爻并不怎么挣扎，只是神色骇人。 李秘书看得心惊肉跳，一张纸巾递到他眼前。 “你脸在流血。”赵鹏道。 摸了一下，原来是脸被抓破了。 “怎么会这样？” 赵鹏一脸耿直：“你活该。” 李秘书一口气憋在嗓子眼：“我就一打工的，招谁惹谁了。” “你自找的。” 赵鹏如实说，他看得很清楚，关总去世对宋爻打击巨大，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亲眼见过关总对宋爻有多好，别说宋爻想不开，是他他也想不开。 李秘书呲牙擦了几下伤口，赵鹏看着怪不忍心，道：“以后别嘴欠了。” “你！”李秘书快气死了，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临走前回头，犹豫了下，拿出平板拍下了宋爻的样子。 一线的工作经常加班，李清棠并不能天天都来医院，今天接了赵鹏的电话，趁着午休的时间开车赶来。 宋爻被绑着，本来静静躺着不说话，看到李清棠，大颗大颗地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把他怎么了。 “为什么动手？” “因为那个人太讨厌了，我不喜欢他。” 赵鹏乐出声，又很快忍住。 “不喜欢就动手？”李清棠面带责备。 宋爻止住眼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想撕烂他的脸。” 李清棠检查他的指甲缝，里面还有点点红色的血丝，他从工具包里找出指甲刀，挨个剪掉宋爻有些长的指甲。 宋爻抗议：“我还要挠痒痒呢，你都给我剪了！” “哪里痒？让赵鹏给你挠。” “屁股痒。”宋爻脸不红心不跳，赵鹏反而怪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像不适合待在这里，悻悻然出了门。 “是吗？”李清棠上挑的语气，“让我看看，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作势要把宋爻翻过来，宋爻瞪着眼睛，又没办法反抗，李清棠本来吓唬他，看他这个样子，直接反过来放到膝盖上，重重打了屁股一下。 宋爻又羞又气：“你干嘛打我！” 李清棠又打了一下，饱满而有弹性。 “以后还敢不敢跟人动手了？” “呜呜呜，”宋爻委屈死了，“不敢了。” 李清棠给宋爻解开束缚带，宋爻不见外地直接窝在李清棠膝盖上，道：“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来看我了。” “大前天我来过，你刚做完MECT，没记住吧。” “昨天你也没来，我都有好好吃药。” 李清棠突然觉得有点不妙，宋爻不会觉得，好好吃药他不来，跟人动手他就来了吧？于是严肃道：“因为你昨天好好吃药了，所以今天我来了。如果你再跟人打架，那我就不来了。” 宋爻想了一下，问：“你能不能住在这里？晚上赵鹏都不跟我睡，就一个护工阿姨在。” 李清棠接着剪剩下的指甲，道：“我不能，宋爻。” 宋爻抿抿嘴，不高兴地把脸撇到一边。 “今天是第几次MECT？” “第6次了。” “等你做完一个疗程，我带你出去玩儿。” “真的？去哪里？” 宋爻也顾不上生气了，李清棠摸着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不少，潦潦草草，从没打理过。 “先带你理个发，然后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荔枝饮，麻薯冰，就学校后面那个小吃街，还有一家冰豆花，太好吃了！” 李清棠笑着点头，赵鹏把门开了一条缝，感觉自己还是不合适进去，又把门关上。 “你也太没眼力见了。” 说话的是张雅，她听说宋爻出了事，中午就来看看，一过来就发现这个新来的义工在门口站岗。 “什么眼力见？” “里面是不是李老师？” “是李老师怎么了？” 张雅好心解释了一下：“李老师来了，你再进去，那不就是电灯泡吗？” 赵鹏皱起眉头，他又打开门缝，看李工抱着宋爻，两人正轻声说着什么，宋爻上午的沉郁一扫而光，脸上都是笑容。这样的场景每每李工来了就会出现，他也并没有很往心里去，可是被人一点拨，越看越不是味儿。 他想起在h岛的时候，那位关总整夜都守在宋爻门外，想方设法地接近宋爻，他想着这两个人孩子都有了，也没要关月华的好处，就帮两人撮合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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