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身子遮挡在查槐前,还在咳嗽,说话都不清不楚,只使劲把阮文谊往外扯:“你来干什么,回去陪你妈去!” 他很明显不想让阮文谊和现在的查槐接触,可惜阮文谊完全没有体会到老父亲对他难得的关照,一只手扶住阮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查槐看去。 “你的手——” 他本就不算响亮的声音淹没在了阮善的咳嗽里。 阮善的身体忽然往下一沉,刚扶着墙站起来的阮文谊被他一压,差点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爸?你没事吧?” “咳得太厉害,有点犯晕,”阮善喘着气站稳,还想把阮文谊往外推:“是不是又胃疼了?去找你妈吃饭,这边的事我们心里有数,你个小孩子家,别乱参与。” 查槐看着这一切,觉着有些刺眼。 阮文谊确实是不缺爱他的人。 所以,他想,被局势凑在一起的婚姻,就算真的日久生情,又怎么敢要求抵得过生养三十多年的父母呢? 被玻璃划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却完全不想管,甚至还有种把伤口撕得更开的冲动。 不仅是他的伤口,还有阮善的脖子,汪延平的胸膛,还有那许多许多踩着他亲朋的尸骨捞钱的人,他想看他们被碾压被撕碎,变成再也拼凑不起来的残渣,再也别让他看到他们的嘴脸。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直到脑海中可怕而恶心的幻想里,闪过了阮文谊的面孔。 在那种幻想里出现的,当然不会是什么正常样貌。 查槐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是仇恨吗?可他明知道阮文谊是个彻底的不知情者;是爱吗?可真的爱他怎么会幻想他那样惨烈的模样;还是因为,他正好就在眼前? 可他真的……想让阮文谊变成那样吗? 查槐浑身一激灵,伤口往旁边杂物柜的棱角一撞。 没愈合的伤口在这一撞的作用下再次哀鸣,刺痛顺着手腕传到查槐混乱的脑海里,给他撕出一道清醒的逃离口。 眼前依然是昏暗的仓库,他像是溺水的人,阮善与阮文谊的声音明明辨别得出,却怎么都听不清。 查槐感受着伤口再次撕裂带来的疼痛,伤口中生长出的无形的尖刺刮着他的心,他生出一种逃离这里的迫切欲望。 “查槐!” 阮文谊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查槐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唤,半个身子转了过来。 他手边的鲜血让阮文谊心里一揪:“你的手得处理一下。” 没想到查槐连目光都没有施舍给他,只是平静道:“不用,我先走了。” 查槐从阮文谊身边侧身经过,阮文谊想喊住他,看到他的脸色后喉咙里却像是哽住鱼刺一样,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承认自己还有一分隐秘的期许,期待查槐发现他苍白的脸色,他不盼查槐能和以前一样关切,但总想着还能让他驻足。 但是查槐没有。 他侧着身子,直接从阮家父子身边挤了出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阮文谊还闻到了查槐身上洗衣粉的淡淡味道,是他喜欢的薰衣草气息。 可那一缕味道就像是查槐的身影,在阮文谊面前一闪,然后便极快的消失了,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阮文谊下意识想追,手腕却被阮善死死攥住。 看着他不自禁流露出的急切和失落,阮善脸上愧疚不忍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和我来,”他说,“查槐答应了你妈一件事。你得听一听。” ---- 这章还没来得及修,但不好意思拖太久就先发了,可能有点难看 好久没车了,下章分手炮 第90章 90. 离婚 今夜的雪只下了不到半小时,阮文谊回家的时候,雪早就停了。 树枝和人走的路面上落了薄薄一层雪,在路灯的照耀下散着融合的光晕。阮文谊抬头数着楼层,看着家中漆黑一片的窗子,有些难受,果然,查槐今天没有为他留灯。 冷空气顺着鼻子钻进身体,阮文谊按了按肚子。 今年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他正和查槐在一起。那时的他为及时把查槐从悬崖边拉回来而庆幸,却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初把他推下悬崖的第一掌。 钥匙捅进锁孔,慢慢转了两圈,锁拧开了,门外的人却没急着进来。 阮文谊把鞋子脱下,赤着脚轻轻踩进家里,在看到查槐的鞋子是心里一松。 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知是为了即将要做的事情,还是在担忧查槐会怎么面对他。衣服的拉链早在门外就已经拉开,阮文谊轻手轻脚的将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去,任由他们随着他缓慢轻柔的脚步,掉落在地上,为他行走过的短短一条路铺下痕迹。 卧室里,早在锁扣传来第一声响的时候,查槐就察觉到了。 他等着阮文谊开灯,等着他走近卧室,先开口说些什么。可距离关门已经过了至少三分钟,客厅的灯迟迟没亮,查槐也没再听见任何声音。 窗外有汽车鸣笛,客厅的蓝牙音箱忽然响了起来,查槐侧耳辨别,放的是阮文谊常听的钢琴曲。 在交错的琴音里有细碎的衣物摩擦声响,查槐紧闭的眼睫一颤,一双有些冰凉的手从背后换了上来,一只利落地解开了他的睡衣纽扣,另一只则像蛇一样,滑进了他的衣襟里。 查槐的身体瞬间绷紧,却没转身。身后的人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消停,那只手很快就把他睡衣上的纽扣全部扯开,然后从他躺着的身体上一跨,转而到了他的对面。 查槐躺着的方向太靠近床的边缘,阮文谊只能一条腿贴着他跪在床上,另一条只能赤着脚踩在地上。 借着窗外的灯光,阮文谊得以看清查槐的脸。他胡茬没刮,眼底似乎有淡淡的乌青,一双眼睛闭得很紧,像是不想看见自己。 父母的话依然在耳边嗡嗡作响,阮文谊依然觉得像在梦中,他已经走在了岔路口的边缘,而查槐这次,要往没有他的方向去了。 阮文谊的手撑在查槐腰间,他在床上占据主动的时候太少,全凭心里翻涌的情绪生涩又急切的吻上查槐的喉结,用舌头不着章法的舔弄吮吸,然后顺着喉结往下,一路吮吸过他身上新旧不一的伤疤、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一直到睡裤的边缘。 阮文谊的手指勾开裤边,拽了两下,苦于查槐压着另一边怎么也拽不动。这裤子还是阮文谊当初选的,现在的他却被这条曾中意的睡裤恼得直冒火,恨不得学着小黄文里头的主人公,给它直接撕开。 不过显然,他没有黄文主角那样出色的力量,这裤子也没小说里那么脆。 阮文谊拽的胳膊发酸也没能成功,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手隔着一层睡裤,从查槐腰线一寸寸摸下去,抚到他胯间的性器。查槐人还在装睡,身体的反应却挡不住,阮文谊只隔着裤子轻轻揉了几下,它就有了抬头的架势。 稍稍勃起的性器把睡裤撑起一个弧度,阮文谊一只手仍隔着裤子摩擦,另一只手则抓起查槐搭在枕边的手,含住了他的两根手指。 查槐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腹上有一层薄茧,阮文谊的舌头在他突出的骨节之间舔弄穿梭,牙尖抵咬他的薄茧,柔软滑嫩的口腔摩擦吮吸他的指尖,让人难以安耐体内的欲望,想象让这唇舌含着吮着会是多销魂的滋味。 查槐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从阮文谊柔软缠人的舌尖挣脱些许。 阮文谊动作一滞,他立刻抓紧这个时机,将查槐的手指抽出,转而俯身,直接用口舌隔着睡裤含住了那愈发膨大发烫的性器。 被手指玩弄过的唇舌间满津液,迅速顺着吸水性不错的布料扩散,把睡裤润湿了一片。湿润的布料显得更薄、触感更为真实,又在牙齿间有了一层铺垫,阮文谊隔着布料把性器的大半吞进口中,让顶端抵着自己柔软的咽喉,然后生涩又缓慢的活动脖颈,用口腔为这滚烫的茎身抚慰。 他很少做口活,难得的几次也是兴致高的时候叫查槐哄着做的,因此没做几下,就被查槐愈发胀大的阴茎顶得喉咙发紧,不自觉的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咽喉包裹着龟头吮动几下,查槐终于没忍住,深深抽了口气。 黑暗中的查槐终于猛地睁眼,而阮文谊亦闻声抬眼,湿漉漉的眼睛与查槐盛满阴霾的眼眸对上。 查槐忽地坐起来,阮文谊在床边的姿势本就不稳,险些跌下去,在摔下床的前一秒,查槐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扔在了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来。 他的腿抵在阮文谊双腿中间,一只手压着阮文谊的胳膊,一只手按着阮文谊的肩膀——他按在极靠近咽喉的地方,阮文谊甚至能感到他大拇指就压在自己喉咙下方,引来一阵强烈的不适。 “阮文谊,”查槐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身下的性器还挺着,阮文谊没被压住的一只手摸上查槐的胳膊,感受着他因为情绪激烈而绷紧的肌肉,随后被他狠狠甩开:“你在医院留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没有!” 阮文谊不管不顾的去抓他的胳膊:“我知道我爸犯了大错,做什么也弥补不了……我知道的时候就像和你说,可你一直在忙,今天我做了一桌菜,本就是要等你回来坦白……我是别扭又矫情,说个情话都害臊,可查槐,我也不是没有心。” 他的手被甩开一次他就抓回去一次,说到最后,他也眼睛泛红,指甲不经意间都掐进了查槐的胳膊:“你和我爸妈立下承诺的时候,怎么就不问问我?你要查什么我可以陪你,你要报仇我也可以帮你,我可以去说服我爸再去找当年的证据,也可以顶着压力让他们不要再联系你……可你根本没想给我这个机会,你只想自己担着,然后像上次一样,走到根本没有我位置的未来去!” “我不要你走,”他的眼泪不知不觉就顺着眼角落下,他使劲把查槐往自己身上扯,“有什么灾什么祸我都和你担,你要我怎么帮你我绝不说二话,我父母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见到你,我们用了那么长的时间才互相理解,才看见幸福的曙光,查槐,我……我求你,你能不能别急着走?”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78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