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Tremendous arena shows的公交车上时,我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我哥工作强度变大了很多,他好像有想要自己创立品牌的想法。他连轴转了几天,我跟着他参加了无数次会议,还要跟不同的主办方联系各种大小事务,整个人累成狗。 我哥说,人太累了之后就想休息一天,休息的那一天就想彻彻底底地发泄。 我问他怎么发泄。 他说,要不然两个人去蹦极?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虽然我一向很纵容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对自己发过誓,绝对没有再让步的可能。 我哥也没有垂头丧气,反而沉沉地笑。他这样子让我意识到他是猜到了我会这样反应,所以故意逗我。 “想去看动物吗?” 我哥淡淡一笑说:“哪里?非洲吗?” 非洲?那真是很难实现,无论是时间,地域还是接受度,我觉得我可能很难接受明明有好环境,两个人却硬要去乱七八糟的环境风花雪月,自身都不一定期待,更别说是让我哥享受了。 虽然但是,我真的很想好好地陪我哥做他想做的事情,但是他又总是顺着我,问他什么他都说好,所以,我只能用我那不聪明的脑袋瓜子想一些点子。 我在各种媒体软件上搜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当下看的时候觉得有意思,可是真正准备起来又觉得很无聊。于是,在阅遍了种种烧脑剧本、小学生约会、说话调情的各种小tips之后,我就发现,没有什么比做爱更来得直接。 其实这种事情我和我哥都不陌生了,可是怎样在已有基础上玩出新花样呢? 确实有点难想。 其实我个人不是那种过分表现的类型,虽然是被动方,但是我不喜欢表现出弱势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点虚无的“男子气概”,所以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受不了了,我基本都是一直忍着不发出声音。(……) 这么听着好像有点做作,我其实在国外见过很多那种特别开放又各种骚话都直来的0,觉得他们的对象一定很难管住他们。但后来我发现,他们大部分追求刺激,根本不在乎精神世界,比起真正相爱,他们更喜欢那种开放式关系,丝毫不在乎忠不忠诚,只在乎当下爽不爽而已。 这么左思右想了很久,我决定舍己为人(……)犒劳一下我哥。 这样听起来好像很令人无语,不就是说几句话和做几个动作吗,怎么感觉像是要上吊一样不情不愿的? 我反复这样询问自己,问多了,就觉得好像确实没必要,便坦然了。 晚上的时候,我一直待在房间里,我哥洗完澡后走进来坐到床头,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Clients的展厅。 我回忆了一下,这个Clients好像是某日本旗下的一个品牌。那些诡异又魔幻的线条让我对此等审美接受无能,我对其刻板印象又多加了几分,有点不想去。 可再不想去我也还是点头答应了,因为我如果不去,我哥就会天天跑上跑下地回家,提醒我吃药,监督我吃饭,那样他太累了。 我问他几点出发。 我哥说不是明天,是下个月。具体要等品牌方和主办方通知。 我哥又开始说和Clients合作的一些细节以及印象,我一边听一边用手摸上他的腿,然后假装懒洋洋地坐在他身上。 我哥停下来不说了,他呼吸变沉,然后把手机暗灭放在床头,抬头看着我,然后凑近了问: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 说完,我拉起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问他: “怎么样?” 我哥低头,然后抬起头笑着打量我,眼神很直接地写着几个字:你确定? 我好整以暇地看他。 第70章 惩罚 说完,他便按住我的头吻我。 我哥的吻技,从高中那会儿一个青涩无措的小高中生到现在已俨然有了质的飞跃。 以往他都十分有主导意识,但我过分溺爱他,从一开始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变得任他摆布,他也成了习惯。 但这一次我颇有些主人翁意识,没有任他胡闹。 我硬着头皮喊了他一声: “老、老公。” 虽然以往也不是没喊过,但主动喊还是头一次。我在脑子里演习的时候觉得很羞耻,但是真喊出口了觉得还挺有氛围感的。 他顿时神色奇怪起来,我看着他那样子,立刻制止道: “不准。” “为什么?” 他有些不满地看我。这话是问句,语气却四平八稳。我被他理所应当的态度说得愣了一愣,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初衷。 我看他近日那么辛苦赚钱养家,本意是想犒劳一下他,这会儿赶鸭子上了架才觉得自己真不是这块料——不喜欢事情脱离控制,但又时常禁不住诱惑。 不是为了犒劳一下他吗? “……没,准了。” 他一脸正气地点点头。(……) (abridged删节) 醒来之后,是第二天下午了。 那件“衣服”——从它被衣架支起的样子来看勉强能称之为衣服,居然被我哥洗了之后晒了起来。 看着阳台上晾的那块破布我差点吐血,那色欲熏心的家伙是准备二次利用吗? 可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简直……非人哉。 我二话不说地立马把那勉强还能称之为衣服的“东西”处理了,然后开始洗漱。 我疲累地走进浴室,在淋浴头下面傻愣愣地站着。浴室有一面小镜子,那镜子里时常映出我痕迹斑驳的肩颈。我本来是在想一件事,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洗久了就忘了自己一开始在想什么。 去拿沐浴露,差点滑一跤,地上的水让我想起昨晚我哥发疯的样子。 “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外人面前文质彬彬讲道理守礼节的绅士Harvey竟也像那些糟糕的俗人一样总喜欢让我当场评价,还不能敷衍了事,要落到实处。我必须仔仔细细地评判各种细节,并身体力行地对我的回答表示不满或赞扬。(……)我本来坚贞不屈冷傲非凡,但无奈这家伙武力高强,我总不堪折磨,每次都丧权辱国只能被迫像个复读机一样他说一句重复一句。 我满身狼狈地一边洗澡一边想起这些来,心里有点复杂。 下午的时候我哥居然回来了,我本以为他去工作了,因为Christine说过最近的业务很繁忙,可没想到他今天又请了假。 我看着他开开心心、一副心满意足的傻样在厨房里给我做饭,突然觉得,那衣服买得也……还算值吧?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一边指了指锅里: “这是什么?” 我哥反手摸到我的腰,然后侧过脸: “还想要吗?” 我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浑身一激灵,瞬间收回手,然后踏着正步转身走向房间,哐当一声把门关上,隔绝一切物理攻击。 上头颁布了一项新的人才激励政策,这貌似对我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因为那上面明文规定的各种人才引进条款,我都一一符合。我哥知道了该政策后第一时间钻研了那上面的内容,问我想不想做别的工作。 我就问他,对于我现在的工作,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说,你做得特别好,但是跟着我天天跑上跑下,你真的很累。 他小声地说了句:其实你可以不工作,我完全可以养着你…… 我看着他,挑了挑眉。 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事了。如果是我业务能力不过关,那我可能会另寻他职,但既然我没有问题——我希望我哥是说的实话——那我就不会走。 本来就想和他一起,他工作太忙,我能陪陪他并且帮他分担一点可谓一石二鸟。而且,我也喜欢这种合力养家的感觉。 我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存在“边际递减效应“的,与人为友,会连续不断地接触后慢慢降低期待值,但奇怪的是,和我哥在一起,无论多久,永远都有些嫌不够。 在我正想告诉他我的内心想法时,我哥突然又反悔了: “不行,你得在我身边,搞不好又有变态看上你,你得离我近一点……不行,不能是一点,越近越好。” “多近?” 我把手里发烫的暖宝宝塞到他口袋里,他把我的衣服拉链往上拉,低头看着我笑了笑: “怎么样?” 我牵住他的手,从我的衣服领口处拿开: “到底还去不去Christine那里?” “去。”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径直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回家再来,快走吧。” 冬天又来了。它停留的时间好像比夏天要长一点了,虽然我没有准确计量过,但它开始给我一种感觉——它笼罩世界的时间好像要比夏天更漫长一些。 我哥曾参加过一个以“冬泳”为主题的秀展,里面的所有人都跟没知觉一样大冬天的在水里游泳。虽然我哥会游泳,但我当时强烈反对他下水,尽管他身上的那件衣服被打湿之后贴在人身上应该会有一种别样的观感,但我不想看到。那个时候真的太冷了。 当时他被安排穿了一个很厚的外套,领口颇像两条海参,毛茸茸的袖口处是波浪形状的金线,看上去真的非常大款,很像电影里八十年代南区那些无恶不作的抢劫犯,喜欢用一些不堪入目的俚语拿腔拿调地装老大。 那件外套厚得跟一坨铁,但他里面却穿得很单薄,只有一件白色的无袖衬衣。那赞助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是谁的那个家伙一定是考虑到了脱下衣服就可以无束缚地游泳这一点,所以故意这样设计着装。 不怀好意的狗东西。 不过还好,那回我哥没有被要求游泳,他甚至一滴水都没沾到。 所以那回我的行为也表现得颇为端正。 其实冬天一直给我一种神圣感,比起哆哆嗦嗦的二流子,它更像一个不善言辞的修女,冷冽,圣洁,寡言少语。 它的冷冽很直观,就像一枚镜子一样,让渐渐潜入的寒冷伴随萧条折射到地面,然后像藤蔓一样,长出很多霜。 世上的所有人都走在锐利的路面,日子也踏在那些明亮又有强烈窒息般冷气的喘息里。好像就是到冬天,饥饿感会更为强烈。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冬天的渴求,期望,胃里总是填不饱,心里也容易空荡荡。 楼下的所有楼道都结了一层冰,马路上也到处都是滑人的冰霜。街道两边的商家或是户主每天都会将台阶上的冰铲到台阶角落。清晨的时候,躺在床上可以听到那些冰被铲起来的颤抖声,随风飘到高高的楼层,然后透过同样结冰的窗子穿到我的枕边。 然后我就会将被子蒙在头上,用力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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