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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天也是哥。” “行行行你是哥，宇哥，喝一个？” 高梓洋：“你们呢，家长会谁去？” 辛野从坐下来开始就没有主动提起话头过，问一句答一句，偶尔才搭腔，现在被高梓洋提问，也只是兴致盎然地挑小碟里拌海带丝的花生吃：“随便，谁有空谁去。” 高梓洋：“话说你这次考的不错啊，又进步了几名，泽宇也可以，欸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共同进步不带我啊？” “辛野最近一心扑在学问上，喊他出去玩都请不动，我多少受到了影响。”邓泽宇说到，“你可能……是天生废柴带不动吧……别影响人家饶杭就行。” 本想调笑高梓洋两句他会暴跳如雷，但是他只是‘切’一声，愉快接受了废柴这个设定，认命地在中下游的位置安生立命。 “我可能是小陈去吧，我妈不在家。”池燕丰说。 高梓洋长吁短叹：“你确实没必要讲究那么多，就你那成绩谁来了都面上有光，派哪个代表出场没差。” “够了啊，别拿你哄女孩子那套夸我。” 整天被高梓洋花式夸奖的饶杭——感觉有被内涵到。 池燕丰顺口一问：“你呢？” 问罢，池燕丰咬到了舌头，他很快联想到饶杭一个人与别人合租的事情，家里应该没有亲人，起码在康城没有。别人那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问题，在饶杭方，也许是无礼的、伤人的。 “我？” 饶杭先是很意外这个问题溜完一轮会到他身上，也没预想到真的所有人都想知道什么一样停下筷子看向他。抛开问题，这个问题思前想后，说了不算骗人的话：“我还没和家里说。” 好在高梓洋今天很开心，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这个问题击鼓传花一样传到饶杭这就算走完过场了，开始总结陈词：“今年运动会我可太开心了，以前我从来没得过名次呐！我回家给我妈一说，她高兴的赏了我一双联名球鞋！哇！幸福！”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饶杭。” “那可不，同桌，”高梓洋添满酒，“咱们走一个！” 喝酒的那几个个个都是豪爽，眼看高梓洋要一杯下肚，饶杭生怕他喝撑了，一直嘱咐喝一口就好不用喝完。” 高梓洋嫌一口不过瘾，干下去大半杯。 刚刚摆弄手机的邓泽宇出声了：“结束以后要不要看电影，就在楼上，最近的新片‘探秘星球’好像还不错。” 高梓洋：“听起来是个科幻片？不看，要是个爱情片我勉强考虑一下。” 邓泽宇把他的脑袋当木鱼敲：“跟兄弟出来看什么爱情片啊，呕~你脑袋里只剩下谈情说爱了是吧！” 辛野：“我还有事，不去了。” 池燕丰：“我也不去。” 饶杭：“我也……” “你们都不去啊，那算了。” 高梓洋对饶杭说：“明天上我家打篮球饶杭，他们都去。” 饶杭解释道：“明天不行，我有客人。” “哦这样啊，那下周。一言为定。”
第三十三章 告别后，五人原地解散。几个人家本来也不远，加上司机接送，几分钟之内已经先后在群里报平安。饶杭一个人，靠十一路公交步行，闲来无事晃悠两圈，竟比他们还慢了一步。 楼底下的商场没正经逛过，路不熟，后来注意到可能是走错了楼层，乃至于经过一连几家都是化妆品店或者女装店饰品店，意兴阑珊，掉头回公寓。走一路饶杭心里琢磨了一路，略一思量，认为有件事最好是要立刻解决一下，于是进门没进屋，坐在客厅手动添加起邓泽宇的微信。 信息来得巧，邓泽宇微信聊的正酣，秒通过，并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饶杭不擅长开头，索性直接简单粗暴的正式自我介绍了下：我是饶杭。 邓泽宇看见他第二行打来的字：晚上聚餐的费用是多少？我把我的那份发给你 邓泽宇很想给他塞一个黑人问号脸，又觉得那图片太丑不符合他的审美，遂连打了三个问号，以表他的不解。 这边饶杭信号接收有问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也回了一个问号。 邓泽宇回信息：饶杭同学，今天我请客，叫你来是把你当朋友，凑个热闹，不是拉你来算份子钱的。 饶杭：我不是那种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破费，不合适。 这货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邓泽宇无力招架，叼着对话框删删减减，实在不知道咋回，干脆直接截图甩群里。 “你们谁来跟饶小杭同学澄清一下，我们不是一个聚餐需要交钱的组织……” 果然和高梓洋是兄弟，邓泽宇连年龄都不问直接看面相，心里给饶杭打了个比他小的标签，毫不客气的私自这么称呼，好自来熟。然，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快速使人亲近的法子。 单聊和在群里聊真的不一样，在群里饶杭有一种围在中间的感觉，好像自己身不由已且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高梓洋跟住群里一样，秒回：同桌你这是什么操作？ 辛野：建议你不要这么操作同学，我们吃饭一般都白嫖 池燕丰：饶杭，我们吃饭不需要A 池燕丰撤回了刚发的那一条，重新编辑：需要A的时候会告诉你 邓泽宇：@洋洋，你的好同桌呦，真诚的可爱，我怎么说他都不信，还要发红包我 高梓洋：同桌你是不是看见泽宇结账所以要跟他A啊？今天是我们邀请你来你要出什么钱？就算要A也是我们几个A，再说，我们出去一起吃东西没有A的习惯啊，你看我都没有发钱给泽宇。 饶杭：知道了 辛野：我确认一个事，现在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饶杭的微信？燕丰你加上了没有？ 池燕丰：加了 辛野：/瘪嘴，我好像被区别对待了 饶杭：…… 饶杭：我现在加你 辛野：倒不用这么勉强 饶杭打字飞快：没有勉强，你通过一下 池燕丰：喂，我好像才是被区别对待的那个吧，你们为什么加微信那么容易的？ 池燕丰：饶小杭要不要出来解释一下 饶杭：…… 到底是谁发明了饶小杭这种别名的？ 发明别名的源头邓泽宇不慌不忙，幸灾乐祸，他的发言让饶杭免于解释：因为你让他刷鞋 高梓洋辛野大为赞同，并用实际行动表示——粘贴复制邓泽宇的高见。 什么时候开始，逮着同一件事情反复批斗，俨然成为了所有人的一大乐趣，池燕丰这个冤大头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装死，不讲话了。 群里恢复安静，这些人话题刹的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大多数是写作业或者洗澡去了。辛野通过饶杭的好友以后暂时没话好讲，只好想着先把人备注了，结果这人网名就是真名，替人省了这道工序。 房间里温暖，不需要外套，池燕丰留一件短袖校服开始写作业。 多年来的习惯，吃完饭一定先写作业再洗澡，他写题的速度快，不管是做文科还是理科，在他眼里就是完形填空，字写的工整是基本要求，改字都少。 沙沙的笔尖摩擦声与台灯相映成辉，时间缓慢而悠长。当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时候，外头环境怎么样皆不会影响到，直到他听到了熟悉的拖鞋声。 自幼儿园拥有自己的卧房以后，池柏文就极少会到孩子的房间里来，要是现在有人跑去问池柏文池燕丰的房间是什么颜色的床，他是回答不出来的，因为没注意过。 那脚步声池燕丰一听就知道是任月的，他打开了房门：“妈，你回来了？这么快。” “你爸爸早上给我打电话……要开家长会了？怎么没有听你说呀？” “所以你是为了我的家长会提前回来。刚下飞机？”池燕丰垂下眼角，引任月进屋，“难得出去放松一次，不想打扰你。结果爸还是把你叫回来。” 任月说话轻声细语：“也不是完全为了家长会的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宝贝儿子啦。” “出门玩了十多天，真的很满足，本来也打算最近两天回国。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呢，我都带回来了。还有一部分在你奶奶家，我跟你分享一下。” 她们拍的照片有的洗出来了，有的存在手机里，那些沿途的风景任月拍成视频，有几段早发给饶杭看过了，现在重新看一遍，附带任月导游似的讲解。 “给你看我和奶奶的照片。这条你选的裙子，果然很适合度假，拍照美极了，奶奶夸你眼光好，下次也买两套衣服让你选。” “行。”池燕丰配合着翻阅相册，“这是哪里，好惬意。” “这是我们租的当地的房子，类似民宿。我选的，不错吧，主人布置的跟庄园一样，现在正是菊花开放的季节，奶奶爱不释手，要不是行李太多，保准要捎几盆回来。” “那边紫外线有点强，感觉有晒黑的趋势。后来啊我们学乖了，一人带一个帽子，你看这帽子是当地小摊买的，很特色，不仅防晒拍照也上镜，这里好几张都是。” “嗯，是哦。” 池燕丰：“奶奶好久没过来我们家了，明天我们去看奶奶吧？” 任月笑着说好。 “对了，家长会是星期几？” “星期一。” “嗯……好的。”任月思量着，“家长会上如果见到饶杭的爸爸妈妈，我一定要好好跟他们道谢。” 话题转的意想不到，池燕丰机智的脑袋瓜慢了一拍，才发现任月说的是什么。他闻到一股不属于自己家里的味道，回忆起来，在饶杭的身上出现过，是脱下来的外套带回来的。 “好了，现在不早了，我回房间，你早一点休息。” * 饶杭说周末有客人还真不是骗人，况且不止一波。先前约好陈圆圆来参观住房，约了几个星期才实现。昨儿个夜里颜宁也来电话，说他和陆唯俩大忙人可算有时间来赴饺子之约了。 两个男生聚一起总不会无聊，陈圆圆和他三言两语就达成了环大道骑行的计划。饶杭的自行车搬家的时候有带走，可是他住高楼，去学校就隔条马路，根本无用武之地，所以一直闲置。 秋天算是骑行的好季节，风景好天气凉爽，沿江的风一吹，洗掉阴霾，吹的人一身轻松。 正前方蜿蜒的大斜坡，陈圆圆没力气再蹬，拖着自行车随地一靠，人就仰卧在草坪上歇气，丝毫没感觉草坪扎屁股。 “饶杭，就到这儿吧，我太累了。” 饶杭也坐在侧，回答他：“好。喝水吗？” “不喝了，刚才那瓶水还在肚子里咕咚咕咚的。” 圆圆率先开启家长里短的模式：“我最近状态感觉又不行了，上次数学一百都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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